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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次都不成功

田耕纪1

连蔓儿进来时,其中一名蒙面男子正兴奋不已地尖着嗓门嚷嚷,“老大,快将这小子的腿给锯下来,田员外说人腿上的肉最补,今晚趁新鲜的拿回去还能换一百二十两银子呢!足够将这家伙欠我们的债收回来了!”

围观群众哗然,早先大家就听人说过战乱时候有钱人家靠着吃人活命的故事,但是没想到现在这个时候还有人吃人,还是要吃新鲜的!

连蔓儿也是初次听到这个消息,居然有人要吃人!

身为一个从法制世界穿越过来的穿越人士,连蔓儿虽然已经对这个兵荒马乱的古代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却没有想到现实这么鲜血淋漓。

连蔓儿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当初在莫钱和莫老爹、莫老太求她拿钱帮莫钱保命的时候,她能够坚决无比的拒绝,却在听到要给莫钱锯腿的人来之后,她心中会生出一丝同情与恻忍。

自问,连蔓儿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

难道是观世音系统的缘故,那个系统居然能够潜移默化地改变她的想法?

连蔓儿后心生出一阵凉意,那种恐惧就像是自己的灵魂被什么东西悄悄控制了一样。

不是!

一定不是!

“叮咚,一千份攻邪灵丹炼制完成,奖励观音的柳条枝已经发放,请连淘妈查收!”观世音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在连蔓儿脑海中响起。

连蔓儿愣了一下,炼丹炉一直都炼制攻邪灵丹,没想到一千份攻邪灵丹居然已经炼好了,还真是神速。

柳条枝握在手中,连蔓儿只觉得一股奇妙的力量在周身窜来窜去,在那一瞬间,仿佛有很多东西都根植入体内般。

“那不是观世音系统潜移默化的控制!”

“那只是我对鲜血的恐惧与对霸凌的排斥!”

连蔓儿闭着眼睛,终于找到一个能够劝服自己的内心、将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压制下去的借口。

声音尖细的蒙面男子仍在一边喋喋不休,不断催促着为首的男子锯下莫钱的腿来带走,那尖细的声音似乎因为激动的缘故,居然带上了些许颤音,实在令人作呕!

眼眸豁然睁开,连蔓儿脸色一变,手中的柳条枝朝那满口污言秽语的蒙面男子抽去。

莫子逊也在连蔓儿动手的刹那迅速出刀,母子二人冲入‘讨债鬼’中就是一顿开打。

连蔓儿手中的柳条枝似是活过来一般,如同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稍有不慎就会重重地将人咬上一口,顿时把人抽的皮开肉绽,血流不止。

更让人惊骇的是,连蔓儿手中的柳条枝抽在为首男子锋利无比的长刀上,居然直接将长刀抽出了一个门牙大小的豁口。

为首男子捧着长刀,紧紧盯着黄豆粒大小的豁口,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没有人比他心中更崩溃了,要知道这长刀可是用凉州府顶好的精铁铸造打制而成,平日里可以说是削铁如泥,没想到如今竟然折损在一条嫩绿色的柳条上。

“让你们仗势欺人!让你们仗势欺人!让你们仗势欺人!”

连蔓儿似是着了魔一般,口中一直都重复着这一句话,柳条枝每一次扬起与落下,都会有一个‘讨债鬼’被打得哭爹喊娘,抱头鼠窜。

莫子逊手中的匕首更是越用越顺手,锋利的匕首根本没有专门去刺过任何人,每次都是在‘讨债鬼’身上不痛不痒地划上一道,等‘讨债鬼’们反应过来时,身上早已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那些伤口都不怎么流血,但是却痛得那么逼真,仿佛是有什么东西要将皮肉全都扯开一般。

半柱香的时间不到,不可一世的‘讨债鬼’就全都倒在了地上,为首的男子想要挣扎着起身,手撑着钝刀刚站起一半不到,连蔓儿手中的柳条枝就落在他的手上。

“啊……”

为首男子尖叫一声,断刀被他用力抛出手,朝着连蔓儿站立的位置扎过来。

连蔓儿冷笑着眯起眼睛,柳条枝用力一抽,直接将钝刀抽成了断刀。

两截断刃‘咵嚓’落在地上时,为首男子终于意识到他们碰上了惹不起的硬茬子,还是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硬茬子!

为首的男子捂着手,就快要哭了。

此刻,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扮猪吃老虎’。

面前这悍妇与童颜杀手的组合就是在扮猪吃老虎,不对,这扮的不是猪,是看起来比猪还要无害的小白兔。

“女侠,小少侠,不知小人在哪里得罪了你,让你今日这样动火。”为首男子连续试了好几次都无法站起来,不甘心地说道。

连蔓儿笑笑,“得罪我的人不是你,是他。”连蔓儿指向趴在地上的莫钱,眉头挑了挑,“若不是他大半夜的鬼嚎扰人清梦,我怎么会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跪在地上的莫钱全身一个哆嗦,满脸恐惧地看向连蔓儿,他在见到连蔓儿暴揍这些来找他讨债的人时,还以为连蔓儿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来帮他的,没想到真正惹恼连蔓儿的居然是他!

原来连蔓儿真正要教训的不是那些讨债的人,而是他莫钱!

之前那些人只是连蔓儿动手前的热身与开胃菜!

为首男子一听,眼睛瞪得滚圆,感情他们是替人挨打受罪。顿时就在心里将连蔓儿加诸在他们身上的痛苦全都算在了莫钱头上,心中恨不得将莫钱千刀万剐。

“女侠……”为首男子刚准备说话,就被连蔓儿一计眼刀丢了过来,吓得腿都软了,连忙改口,“侠女……侠女,给弟兄们一个机会,弟兄们有很多种办法让他发不出声音来,比如将舌头剪掉,或者用烧红的烙铁塞到他嘴里,然后好好折磨他,帮侠女出了这口清梦被扰的恶气如何?”

莫老太一听为首男子的话,顿时白眼一翻,双腿僵直的朝后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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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他人看起来,连蔓儿眼睛微微一亮,似乎是真的心动了。

那为首男子连忙趁热打铁,顾不上身上撕裂般的疼,挣扎着起身,朝莫钱爬去,双眸中满是浓郁到化不开的阴损与仇恨。

莫钱本能地想要躲开,但是他的那双虽然还没有被锯下来的腿却根本不听他的使唤,仿佛是柔软的面条般,用不上丝毫的力气,刚爬起来便又跌坐在地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面若死神的男子朝他走来。

为首男子生怕动作慢了会惹得连蔓儿不高兴,刀起刀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啊……”

莫钱尖叫一声,看着落在他鼻尖处的刀刃,不争气地吓尿了裤子。

连蔓儿嘴角勾着冷笑,手中的柳条枝紧紧捆住为首男子的手腕,语气不疾不徐,“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这房子是我亡夫用血汗一点一点挣钱盖起来的,今日你手下的走狗用血脏污了这房子的账我还没同你细细清算,你竟然还想用这狗东西的血来玷污我亡夫的血汗,该打!”

为首男子脊背一僵,看着缓缓朝他走来的连蔓儿,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让我动手教训人的是你,现在不让我动手的还是你,你这婆娘是不是疯了!”当然,迫于连蔓儿武力值的‘淫威’,为首男子是打死也不敢将这话说出口的。

看着刀剑离自己的鼻子不过寸许之遥,那刀剑上的血刚好滴落在他的鼻头上,莫钱脸色煞白的跪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出气,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庆幸那刀没有落下,可是这担惊受怕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

连蔓儿斜睨了一眼湿了裤裆的莫钱,一脚踹出,将莫钱踹到了安全的地方,语气中满是不屑,“呵呵,这就是老莫家的种,软蛋。”

莫老爹臊得满脸通红,但是他也看出了连蔓儿这是在帮他们,不然莫钱的那两条腿根本不可能留住。

为首男子手足无措,赔笑道:“侠……女,今日弟兄们脏了侠女亡夫的血汗是弟兄们的不对,不知道侠女能不能高抬贵手,放弟兄们一条生路,弟兄们愿意用金银赎命!”

“哦?”

一听‘金银’两个字,连蔓儿顿时就来了兴趣,收起手中的柳条枝,饶有兴致地看向为首的男子。

“金银赎命,这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是你觉得你这么多弟兄,得多少钱才能将命买回去?”

为首男子汗如雨下,心中一边想着人贩子市场上买人的价格,一边算着今日一共来了几个弟兄,可是四肢发达不到什么地方去,头脑却简单如白纸的他怎么能算出来一共需要多少钱,越算心中越是迷糊,冷汗早浸湿了残破的衣衫。

“莫钱,你欠了他们多少钱?”连蔓儿看向面色惨白,倒在地上不断抽搐的莫钱问道。

莫钱全身一个哆嗦,竟然是被连蔓儿这句话又给吓尿了,哭丧般答道:“五十两。”

“哦,五十两,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那他们是要用你的几条腿来偿债啊?”连蔓儿又问。

莫钱颤颤巍巍地伸出两根手指比划着,躺在地上不敢再作妖了。

连蔓儿对莫钱的回答心满意足,数了数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讨债鬼,一共十三个,问为首男子道:“莫钱一个人两条腿就值五十两银子,你们今日共来了十三人,你算算我该收多少银子为好。”

连蔓儿将手揣进袖筒里,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实则从淘宝空间中拿出一粒河鲜丸来,捏在手中。

为首男子越算脑子越迷糊,十根手指掰来掰去就是算不出一个结果来,看得连蔓儿都心烦了,出声同莫子逊道:“逊哥儿,你来算一下,这十三个人,每人收五十两银子的买腿钱,一共该收多少银子?”

莫子逊没有丝毫地犹豫,“娘,是六百五十两银子。”

连蔓儿微微一笑,看来她这些日子给三个奶包子启蒙的数学还不错嘛,看这口算心算的能力,前世的她在莫子逊这个年龄连九九乘法表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呢,这一世三只奶包子的乘法已经玩得这么溜了。

“听清楚了没有,六百五十两银子,真不是一笔小数目呢!不过我也不是非要将人逼上死路的人,这样吧,你这两条腿我就不要银子了,收你六百两白银,三日之后送到我家,沿着清河一路走就是。那我没收的五十两银子就当我留给你的跑腿费,你说行不行?”连蔓儿语气平淡地询问道。

为首男子哭丧着一张脸,他们拼死拼活一年也赚不到二百两银子,今日若是应下连蔓儿的要求,那全部家当都得掏出来啊!

连蔓儿走到为首男子身旁,居高临下道:“你,抬起头来。”

为首男子诧异,突然间连蔓儿手中的柳条枝就已经抽到了他的膝盖上,刚要哀嚎,却没想到一颗圆乎乎的东西就落进了他的嗓子眼里。

“今日你服下的是‘念奴娇’,从海外来的毒药,入口即化,毒药中的奴娇虫在三息内就会穿过你的肠胃进入心室,不断产卵,而奴娇虫的幼虫遇到新鲜的血液之后,会迅速成长,随着你体内血液的流动走遍你的全身每处,譬如脑髓,譬如男人最珍视的那东西……七日之后,奴娇虫的幼虫长成,若不服下解药,当日你就会享受到欲仙欲死的快乐。脑髓被一点一点吸干,骨髓被奴娇虫钻出孔洞来,‘嘶嘶’地吸着。”

“听完我的这番话,你体内的奴娇虫卵已经在血脉中走了一圈了吧!”

连蔓儿眨巴眨巴眼睛,走进老莫家的灶房拿出一个脏兮兮的陶碗来,看来莫玉走了,老莫家连个洗碗的人都找不到了。

连蔓儿将碗放到为首男子的面前,“自己取血,让今日与你同来的‘讨债鬼’每人喝一口,然后我就放你们离去,三日之后带着六百两白银来找我拿解药,否则你们大可享受念奴娇的滋味。”

连蔓儿起身,看着为首男子用断刃将大拇指划破,殷红的鲜血流进粗陶碗里,笑颜如花道:“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们,念奴娇之毒可不致命,它会让你们好好活着,好好享受奴娇虫的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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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拇指上的血能有多少,为首男子放了大半碗之后,头晕眼花,手指上再也挤不出一滴血了,摇摇晃晃地看向连蔓儿,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将陶碗打翻在地的阵仗。

“侠女,你看这可够了?”

连蔓儿故作惊诧,一脸无辜,“其实根本用不了这么多的,每人只要舔上一口就足够了,你怎么这么实诚,居然放出大半碗血来。”

“真是的。”

连蔓儿看起来是在替为首男子惋惜,实则说出来的每句话句句戳心:“你也是学武之人,手上流这么多血,差不多已经废了吧。哎,三日后你给我送钱的时候也记得要这么实诚,若是缺了少了,指不准解药我就忘记放在哪里,或者是想留下你的两条腿了。”

为首男子一噎,气得全身战栗,哆嗦个不停,差点一口气翻不过来噎死。“你这婆娘欺人太甚,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忍!”以上纯属为首男子的心理活动。

连蔓儿打了一个哈欠,“你记住了,西营村不是你们这些人为所欲为的地方,若是让我再看到、听到一次,我将你们削去手足做成人彘!每人一口,喝完立马滚!”

那些讨债鬼喝下鲜血后,都真的滚了……躺在地上从老莫家门口一路抹黑滚到了清河边,鬼哭狼嚎地上了船才消停。

连蔓儿见老莫家的事情已经弄完了,虽然一晚上折腾的不轻,但是保住了莫钱的两条腿,还让她意外收获了六百两银子,晚上这一趟出来的不亏。

“逊哥儿,我们回去吧!”

连蔓儿拉着莫子逊回去了,留下一片惊掉下巴的围观群众。

“我的天,三郎媳妇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被那些脏东西附身了?怎么这么生猛!”一个碎嘴婆子惊讶不已。

另外一个碎嘴婆子附和道:“我看也是,之前三郎媳妇根本不是这样的,那柔柔弱弱的样子,就快被莫老太欺负死了,今天居然拿着一根鞭子就将那些拿刀的人打的哭爹喊娘,还讹了六百两银子!那是六百两银子啊!我们庄户人家辛苦种多少年耕地才能攒六百两银子!一辈子都不够吧!”

围观之人各怀鬼胎,但是这已经都与连蔓儿没有关系了,只要这些人不来招惹她,她是不会主动去招惹别人的。

回到家中,韩老太一家正坐在中屋里,连哲与莫程坐在西屋,看样子二人聊得还不错,莫程虽然仍面带愁苦,但是好歹不再如连蔓儿刚见到时那般面如土色了。

韩老太问连蔓儿为何去了这么久,连蔓儿简单回答一下,没有细说就安顿韩老太一家回去睡觉了,她将莫子逊打发地睡着以后,见西屋的灯还亮着,转身进了西屋。

连蔓儿给莫程准备的卤肉已经吃完了,连哲和莫程年纪相仿,看似聊起来也挺投缘的,见连蔓儿进来,莫程立马紧张地站起来,“三嫂,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没事,我都已经摆平了,莫钱的腿还在,就是受了一些惊吓。我在这儿写一个东西,写完就走,你们也别聊得太晚,明早起来还需要干活呢!”

连蔓儿拿出一张纸来,提笔开始列单子,她写了一些能想到的果树、作物和动物,可能收集的难度不小,但是苏格若是能够都搜集回来,将来就算真的封了从村里通往镇子上的水路,她们一家人的生活也不是问题。

“老五,你去灶房倒一碗水来,三嫂有预防瘟疫的药丸,你一会儿记得喝水服下一颗。”

连蔓儿拿出一枚防瘟灵丹来,交到莫程手上,一边列单子一边问道:“老五,你将来有什么打算?老宅那边的事情确实糟心,你能早点解脱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不用整日都郁郁寡欢着,往后的路还长,你还需要成家娶媳妇生孩子呢,整日皱着眉头像是怎么一回事。”

莫程苦笑,“我这么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家寡人,哪还有姑娘愿意跟我。我准备明日就去镇子上找找活干,反正一身都是力气,总不会饿死,也顺便去看看我二姐,她自从那天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听人说我二姐是去了绣楼做了绣娘,但是我没见过,还是有些不放心,亲眼见了才好。”

连蔓儿点头,看来莫程心中已经有了打算了,但还是忍不住开口劝道:“老五,若是你出去受委屈了,就来找三嫂,三嫂给哲子找了一些活计,现在只有我小姨家大儿子韩刚和哲子一起做,如果你要做的话也可以加入进来,两个人根本忙不开,三个人我都觉得需要雇人。你若是来帮三嫂的忙,三嫂肯定比用别人要放心,至于工钱你放心,你对三嫂和孩子的好三嫂心里清楚,定不会亏待了你。”

连哲也帮腔道:“大程子,你要不考虑一下我姐的提议,用不了几天我姐的房子就盖好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准备烧炭了,这些天刚好你和我一起去收木头,我表哥天天都跟着小姨夫在盖房子的工地上,没时间陪我去收木头,你要是和我一起去的话刚好搭个伴。”

连蔓儿‘噗嗤’一下笑出生来,大橙子,这是什么称呼,还大橘子呢!

莫程沉思一阵子后,点头应下,“那就谢谢三嫂和哲子了,我一定不偷懒。”

连蔓儿的单子写完,看了三遍,确定没有需要补充的东西之后,将单子折好,安慰莫程道:“老五你什么样的品行嫂子知道,这才敢将活儿交给你,如果你和莫老四一样,你还指望我给你找活儿,你连我的门都别想进。夜深了,你们俩早点睡吧,明日我还有事需要你俩帮忙呢,是苦力活,养足精神,明天可别给我无精打采的。”

……

列好的单子捏在手中,连蔓儿看着屋顶,想到之前柳条枝在手时身上的异状,眉头皱起,柳条枝朝着屋顶上甩去,也不知道柳条枝有没有捆住什么东西,连蔓儿竟然被柳条枝‘嗖’地一下拉上了房顶,吓得她差点尖叫出来。

五更到!姐姐妹妹们撒花跳起来!!

房顶上翘着二郎腿欣赏月光的苏格更是差点被突然捆住他腰间的柳条枝吓出心脏病来,那凉飕飕的一根细长细长的东西突然缠在腰上,任谁能不害怕。

连蔓儿落在房顶上时,脚尖在房顶上点了好几次才堪堪站稳,突然感觉脚下软绵绵的一个东西,踩起来感觉不错,诧异地低头,目光刚好对上苏格那张皱成苦瓜的脸。

“啊,苏格,你一直都在我家房顶上啊,正好,我将单子给你,你快点去买吧!”连蔓儿见苏格就躺在屋顶上,立马笑眯眯地讲的单子塞进了苏格的怀里,催促道:“你怎么还躺在房顶上不走,而且我看你脸色不大好,怎么还冒汗了,是不是身体有些不舒服?让我给你把个脉。”

连蔓儿要给苏格把脉,找了好久却没有找到苏格的左手,疑惑道:“哎,苏格,你的左胳膊呢?你什么时候变成独臂大侠了?快点将左胳膊找回来,若是没有完全坏死的话我说不定还能帮你接上,你这种情况还是需要抢救一下的,不然就这样废掉有些可惜,买东西时找你拎东西都不能多拎一些了。”

苏格差点吐血,合着威武如他,在连蔓儿手中就是一个负责跑腿采买外加拎包的,若是被他的那些老战友知道后,指不定会怎么笑话他。

连蔓儿那么说当然是在同苏格开玩笑,不过黑灯瞎火的,她一时间还真找不到苏格的左胳膊在哪里。

苏格无力的动了动手指,连蔓儿只觉得脚板底有什么东西在动,还以为是房顶上有什么大虫子,用力捻了一下之后迅速跳开,紧张兮兮地借着白月光看过来。

原来她踩着的东西是苏格的手。

连蔓儿脸上划过一排尴尬地黑线,“苏格,对不起哈,为了补偿你,下次买东西就不找你拎包了。”

连蔓儿心中又默默补充了一句,“找你扛包。”

打发走苏格,连蔓儿回到中屋,躺在炕上瞪着眼睛开始做一天的生活小结,顺便将明日需要做的事情都在心底琢磨出一个大概来,省得明日忙起来就如同无头苍蝇一样,忙忙碌碌一天,最后却不知道忙活了个什么下场。

连蔓儿最先想到的是今日那从天而降的六百两银子,虽然费了一些力气,但是比起路边白捡钱也难不道什么地方去。

平白得了六百两银子,而且看那些‘讨债鬼’的行事作风,那银子的来源多半也干净不到什么地方去,放在口袋中攒着始终不太妥当,连蔓儿觉得还是早日花出去比较好。

连蔓儿躺在炕上思来想去,这六百两银子也寻不到一个妥当的安排去处,不由得有些郁闷,钱少了不够花让人心塞,现在钱多了又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花让人心塞,难到她穿越成了一条心塞的命吗?

“按照莫三爷的意思,应当是要将东营村和西营村与世隔绝一段时间,直到瘟疫过去才会再次互通,为今之计只有多买地多开荒多盖房了,还要多囤一些粮食种子,到时候就算从外面买不进粮食来也好歹能不用担心吃饭的问题。”

“行,那就这样定了,明日就同里正和杜老大说说,将买地开荒和盖房子的事情定下来,尽快将石料建材屯好,反正盖房子的人都是村里的,到时候就算与县城断绝联系之后也能将房子盖好。”

连蔓儿躺在炕上自言自语了好一阵子之后,终于架不住排山倒海的睡意,昏昏沉沉地入睡了。

……

这一晚上,有太多的人睡不着觉了。

苏格拿了连蔓儿列出来的单子之后,一路摸进了烧炭坊,从密道中匆匆赶回镇子上的宅院,将单子给沈诺过目之后,立马就派手下的人出去采买了。

对于苏格和那些负责采买的人说,这一晚上注定是马不停蹄的一个晚上,睡觉什么的太过奢侈,连想都不敢想。

而在老莫家,莫老爹在连蔓儿走后就将周边邻里都劝回了家,关上大门开始一边与自己怄气一边收拾院子里被砸碎的东西,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老泪突然就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莫老爹独自蹲在墙根下抹了好一阵子泪后,这才想到莫老太还瘫倒在地上,以莫老太受过伤的腰,哪能躺在这么凉的地上,连拖带拽地将莫老太挪回了屋中,莫老太的身子都是僵硬的,若非眼珠子还能转几下,嘴中‘叨叨叨’地说着一些旁人听不懂的话,莫老爹都快以为莫老太去了。

想到莫钱还半死不活的躺在院子里,莫老爹长出一口气,暗骂‘家门不幸’,却又只能无可奈何地将莫钱拖进屋子中。

莫钱受的惊吓不轻,莫老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去灶房里烧了一些水,一碗热水一碗热水的给莫老太和莫钱灌下去。

几碗热水下肚,莫老太终于缓过口气来,看着躺在她身边仿佛丢了魂的莫钱,一个劲儿的抹眼泪,嘴中絮絮叨叨地嘟囔着诸如‘都是娘害了你’一类的话。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赶紧找身衣服给四郎换上,你就闻不到那裤裆里的尿骚味吗?”莫老爹忙的烦了,训斥了莫老太几句后,坐在炕沿上开始大喘气。

莫老太见莫老爹脸色黑的厉害,平日里她还敢回怼莫老爹几句,今日却安分了,默默地从炕上爬起来,拖着酸痛难忍的腰身去莫钱的屋子里翻找衣服。

莫老爹看着炕上瞪着一双死鱼眼瞅着屋顶仿佛木头一样的莫钱,心中恼的厉害,一脚朝着莫钱踹了过去,骂骂咧咧道:“丢人现眼,败坏门风的东西!你和你娘就没有一个消停点的,老婆子,你眼睛瞎了啊,大丫头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好吃懒做,你不要命地在那个坑爹坑娘的无底洞身上砸钱,二丫头多顾家,挣来的钱不私藏体己银子,而是全都补贴了家用,五郎那么小就出去给人家上工挣钱,这俩孩子你不心疼,整日就心疼这祸害老莫家的废物。”

莫钱被莫老爹踹的哼哼了两声,又没有动静了。

第六更,六更……大东是不是有点话多,怀疑人生ing

莫老爹越骂越来气,一脚朝着莫钱的大腿踹过去,没有掌握好力道,居然直接将莫钱一脚踹下了炕,轰隆一声,将蹲在门口抱着莫钱衣服痛哭的莫老太吓得不轻。

孩子就算做下的错事再多,当娘的心中怨归怨,但是那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看莫钱今日被折腾成那个样子,莫老太早就心痛的无以复加了。

莫老爹坐在炕沿上愣了愣,冲躺在地上的莫钱喊道:“爬上来,自己爬上来!”

莫钱仿佛根本没有听到莫老爹说话,突然看着天花板‘呵呵呵’的笑起来,将手指伸入嘴里咬着指头,嘴中还嘟囔着,“大爷,下次来玩啊,只要钱够,想玩什么花样?钱倌倌都依你!”说话间,莫钱还含情脉脉地舔了一下手指。

莫老爹愣了,看着莫钱做出来的那等恶心的动作,差点将整个胃都呕出来。

莫钱的反应根本经不起任何的推敲与多想,莫老爹虽然一辈子都窝在自家门口的一亩三分地上,但是关于镇子上和县城里的那些花柳地方还是有所耳闻的。

贫穷人家实在活不下去了就将自己的儿女卖进那些花柳之地,好端端地女儿家沦为风尘中的可怜花,靠身体讨饭吃;男子不是卖给了人家做奴就是卖进了同样肮脏的地方成为小倌倌,专门伺候那些富贵人家得不到安慰的女人,甚至还伺候一些有特殊龌龊癖好的男人。

看莫钱的模样,还有莫钱那声‘钱倌倌都依你’的话,莫老爹的心坠入冰冷的万丈谷底,心中又气又恨,这一大家子是做了什么孽,好端端地一家人居然变成这个样子。

平日里一声不吭的五郎被偏心的老太婆逼得自己从宗籍中除了名;脾气虽然不好,但是一直都宅在家中伺候他和老太婆洗衣做饭的二丫头被逼得不知道去了哪里,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这一家子究竟是怎么了!

莫老爹手中握着鞋拔子,跳下炕,一脚将莫钱踹的翻了一个面儿,坐在莫钱的腰上就是一顿猛抽。

“让你败坏门风!”

“让你四处作妖!”

“让你游手好闲!”

莫老爹越抽手上的劲儿越大,鞋拔子都被他用的变了形,莫钱的背上,腿上,屁股上,全都布满了鞋拔子印。

莫老太在外面听着声音不对劲,意识到屋内出问题了,硬着头皮走了进来,她从侧面刚好看到莫钱趴在地上傻笑的样子。

“他爹,你这是做什么?你要是想打死老四就先打死我!”

莫老太嚎了一声,将怀中抱着的莫钱的衣服扔到炕上,‘嗷’的一声就把莫老爹推开,紧紧将莫钱护在身下,痛哭流涕道:“他爹,三郎不是你的种,老五自己从宗籍里除了名,现在你留下的就剩下老四一只独苗,你若是将老四打死了,谁给你传宗接代,你不指望老四给你养老,我还指望将来有一天我死了能有几个后人给我扫墓呢!”

莫老爹被莫老太推了一个趔趄,后脑勺磕在炕沿上,眼神浑浊了刹那,又狠了下来,抓紧鞋拔子的手高高扬起,一鞋拔子抽在了莫老太的脸上。

“无知蠢妇,你看看你养的好儿子,什么德行。你问问他在外面都做了什么?”莫老爹气得厉害,一把将被鞋拔子抽懵的莫老太攘到一边,打莫钱用的力气更大了。

莫钱仿佛根本感受不到疼一样,只顾‘咯咯咯’的笑着,嘴中还重复着之前的那句话。

“大爷,下次来玩啊,只要钱够,想玩什么花样钱倌倌都依你!”

“大爷,下次来玩啊,只要钱够,想玩什么花样钱倌倌都依你!”

“大爷,下次来玩啊,只要钱够,想玩什么花样钱倌倌都依你!”

……

这句话如同杀人的魔咒般,萦绕在莫老太和莫老爹的耳旁,将二人可吓得不轻。

莫老太脸色惨白,嘴唇都抖得闭不上了,等莫老爹打累了,这才颤颤巍巍地走到莫钱身边,撩开莫钱的衣服,看着背上那青紫的伤痕,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这下她终于能合上嘴了。

死死地抿着唇,莫老太想要碰一下莫钱的背,却又不知道双手该怎么放,两手悬在空中落也不是,收也不是,抖个不停。

莫老爹将鞋拔子往墙上一摔,爬回炕上吭哧吭哧地喘气,眸中的光芒越来越晦暗,眼珠子都发了白,软软地靠着墙躺下了。

莫老太最终还是硬撑着将莫钱的裤子脱下来,看着那屁股上高高肿起的那硬成深紫色的一个大疙瘩,又看到前面那将莫钱的尊严锁起来的铁锁,以及那已经畸形的……莫老太颤抖着双手碰了一下,她突然懂了莫老爹为何那样生气。

莫老太想要帮莫钱将铁锁拿下来,但是弄了好几次都不成功,反倒将莫钱弄疼了好几次。

无计可施的莫老太只能含泪用麻巾蘸了热水给莫钱擦起干净身子,把干净的衣服换上,连拖带拽终于把莫钱弄上了炕,见莫老爹已经睡下了,抹去眼角的泪,拿了两床被子给莫老爹和莫钱盖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莫老爹的状态。

莫老爹脸色青紫,嘴唇淤成了紫红色,呼吸一下粗一下轻,莫老太睡在莫老爹身旁,听了一阵子,终于意识到莫老爹的不对劲。

将手指探到莫老爹鼻翼下,莫老太脸色大变,连忙用力推莫老爹,“孩子他爹,他爹,孩子他爹,你醒醒!你可不能出问题啊,你若是出了问题,可留下我和老四怎么活?孩子他爹!”

……

周围的邻里刚回去睡下,大多数人家还躺在被窝中八卦老莫家的事情呢,突然就听到莫老太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反正睡意全无,索性又全都穿上衣服跑了出来。

这老莫家一天天的真有意思,别人家都是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这老莫家整天乌烟瘴气的,日子过得和打仗一样。

原以为老莫家‘白天唱一出,晚上唱一出’也就够了,谁知道晚上竟然唱了两出戏,前半夜一出,后半夜也不消停,还补了一出!

七更嘤嘤嘤嘤……

莫老太见不论她怎么摇晃莫老爹,莫老爹都没有任何反应,只能干嚎着跑出去找人,一开门就看到一大群人呼啦地围了过来,差点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眼神扫过围观的人,见没有之前那些‘讨债鬼’,莫老太放下心来,眼神扫过人群,看到一个平时与莫程关系还不错的后生,就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拉着那后生的胳膊哀嚎道:“大山,你和老五关系最好,婶子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现在老五不在家,你莫大伯病倒了,我看着出气多,进气少了,你帮婶子去东营村跑一趟吧!”

王大山对莫老太的印象一点都不好,但是看在莫程的面子上,只能咬牙答应了下来,不过他可没有同莫老太打包票,毕竟莫老太这人心思与一般妇人的心思不一样,心眼早就偏到大青山那边去了。

“好,但是莫婶子,丑话我先说在前面,东营村的老村医年纪也大了,我只答应你尽力去请,能不能请来我可不敢打包票。”王大山讷讷地说道。

走投无路的莫老太根本没有办法拒绝,毕竟从现在这种情况看,除了王大山愿意帮他们一家之外,真的找不到别人帮忙了,而且王大山还是看在那个不要爹娘的白眼狼面子上才帮的。

王大山拔腿要走,王大山的媳妇顿时就不乐意了,“大山,黑灯瞎火的你干什么去?老村医都多大的年纪了,白天去找人家看病不行吗?大晚上也不让人睡觉,万一将老村医喊得急了缓了,走路上摔倒了受寒了,这事究竟是老莫家负责还是咱家负责!你做人不能这么没心眼,你看在莫老五的面子上帮助老莫家,可是你知道就是这莫老太将与你关系最好的兄弟赶出家门的吗?”

王大山愣了一愣,觉得他媳妇说的很对,有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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