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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没有本事

田耕纪1

莫子岚蹲下身捡起药抽屉来,一把一把将药材抓进药抽屉中,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紧紧抿着嘴唇摇头,目光看向莫子谦和莫子逊,见莫子逊摇头,一言不发地低下头来。

连蔓儿将这一切收入眼底,脸色垮了下来,“你们谁都不说,对吧!”

连蔓儿什么也不做,就是坐在炕上盯着三个孩子看,气氛一点一点压抑下来,本来这个时候她是已经计划好准备做中秋吃的饭食的,但是没想中居然生出了这种事。

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让三个孩子与她离了心。

等了将近两盏茶的时间,连蔓儿已经往丹炉中添了两次药材,莫子谦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低声哭泣着。

连蔓儿心中突然前所未有的乱,穿鞋下了炕,看一眼莫子谦和莫子逊这段时间里写出来的歪歪扭扭的字,还有那被泪水和墨汁打湿的纸,冷冷一笑,“我给你们买笔墨纸砚,拼着被村里人戳脊梁骨都要抛头露面挣钱养活你们三个,你们就这样子,家中出了事不同我说,很好。”

“莫子谦,莫子逊,莫子岚,你们三个人做的都很好,都长大了,翅膀硬了。”

说完,连蔓儿便走出了西屋的门,看一眼卧在地上‘发光’的金毛吼,走出院子,从外面关上了院门。

时值中秋,下午的太阳已经不那么烈了,连蔓儿看一眼西营村,掉头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山中走去,她急需一个地方去将心中的负能量都释放掉,否则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在前世,连蔓儿写作的时间长了就会产生各种各样的负能量,只要换个环境稍微排解一下就好,她只当这一次的心态问题也是与前世一样,却没有想到这次的问题要比上一次严重得多!

八月里的大青山十分凉爽,不知名的鸟儿藏在大青山的树林深处,‘啾啾’的鸟鸣声听起来悦耳动听。

感受着四周传来的静谧,连蔓儿心中的郁闷稍稍缓解一些。

连蔓儿沿着清河一路向山里走,等她回过神来时,已经不知道走了多久,清河两岸的树木遮天蔽日,夕阳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落在了地上。

等到连蔓儿回过神来时,已经走到了清河的源头。清河的源头是一个小小的溶洞,汨汨的流水从洞中流了出来,竟然还带着些许水雾。

一晃神,那溶洞竟然消失不见了。

连蔓儿全身都被惊得生出一身细细密密的冷汗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用力地揉揉眼睛,那溶洞口的位置变成了几块大的碎石,连蔓儿伸手朝着石头处摸了一下,谁知道竟然摸了一个空,那石头竟然凭空消失了,而她脚下一滑,直接朝着石头中栽去。

预想中撞得头破血流的感觉并没有出现,连蔓儿手在空中慌乱一抓,胡乱抓住一条树藤,向前倾了几步才堪堪站稳。

出现在连蔓儿面前的是一条长长的甬道,一块又一块石墩零星分布在水中,石墩下约莫一寸处就是淙淙流水,清澈见底的溪水中还可以看到一条条活灵活现的游鱼。

连蔓儿缓缓蹲下身,手指撩拨了几下水面,透心的凉意让她心中的燥热又平和了几分。更为神奇的是,玉净瓶居然直接出现在连蔓儿的手中,主动吸着小溪中的水,甚至还隐隐有挣脱连蔓儿手的趋势,似要朝着溶洞深处涌去。

连蔓儿控制不住手中的瓷瓶,又舍不得放开玉净瓶,只能一边抓着玉净瓶,一边朝溶洞内跑去,根本顾不上思考溶洞深处究竟有什么东西。

被拖拽着跑了很久之后,玉净瓶终于停了下来,面前出现一条条四通八达的洞穴,连蔓儿犯了难,究竟该怎么走才好,难道是要一条一条都试一遍吗?

犹豫了犹豫,连蔓儿将玉净瓶往水面上一摆,决定将选择的机会交给玉净瓶。

可是玉净瓶最终还是要让连蔓儿失望了,那玉净瓶仿佛是一个患上了选择困难症的小孩般,朝着每个洞口的方向都突了突,最终却又都返回了连蔓儿手中,没有给出一个连蔓儿想要的答案。

连蔓儿手指撩起水来拍了拍脸,目光看向最右面的那个洞口,咬牙道:“不就是几个洞口吗?我一个一个走,总会有一天能够走完!我倒是想要看看,这洞口中究竟有什么东西。”

因为这溶洞下面满是暗河,而且其中还有着人为修建的石墩,连蔓儿就将心中的那些猜疑打消掉将近一半,这溶洞大概是人为修建的,不然这些石墩怎么会出现。

连蔓儿沿着石墩一路朝溶洞伸出走去,越走越是心惊,这溶洞中就像是有人刚打扫过一般,一尘不染,光洁无比,更为神奇的是明明有着暗河在脚下流过,这溶洞内却没有一点阴凉潮湿的感觉,连蔓儿还从溶洞中闻到了一丝菊花的香味。

秋天里,菊花十分常见,大青山上漫山遍野都是,但是这溶洞中怎么会有菊花香,难道是已经快走到头了?

连蔓儿眼睛一亮,脚下的速度加快,大步踩着石墩朝前走去。

走了数百步之后,眼前的光景豁然开朗,竟然是一处空旷的山谷,山谷之中处处透露着静谧的气氛,各种不知名的小花遍地开着,一座小小的的竹楼屹立在山谷中,竹门轻掩,谷中有着一汪清湖,看样子溶洞中的暗河,以及外面的清河都是从这汪湖水中流出去的。

连蔓儿推开竹楼的门走进去,差点惊掉下巴。

“这竹楼还真是……简洁。”

憋了半天,连蔓儿终于想到一个词来描述竹楼中的陈设,一张竹子编成的卧榻,一个蒲团,一张方正的桌子,还有两个树根雕成的椅子,其他就什么都没有了,比连蔓儿家之前的茅草屋还要寒酸。

“这才是真正的家徒四壁!”连蔓儿嘀咕一声,走出竹楼,还十分倒霉地被竹门上的毛刺扎了一下手。

在山谷中逛了一会儿,连只虫子都没有看到,连蔓儿心中疑惑,直皱眉,“这究竟是哪里,按道理大青山中的动物应该不少啊,怎么这里这么空旷?”

绕着清湖走了一大圈,连蔓儿都没有想出一个子丑寅卯来,幸亏她心大,没有多细想,心中还记挂着家中的三个奶包子,她这么一走,外面不知道天黑了没有,将那三个奶包子留在家中她实在不放心,遂匆匆朝外走去。

可是……回去的路怎么走?

连蔓儿想要沿着原路返回,可是哪里还能寻到来时的路、山谷四周都是绝壁,那清湖倒是有一条支流朝山壁流去,可是那山壁上的溶洞只有三寸高低,连蔓儿根本钻不进去,而且连蔓儿可以肯定,现在看到的溶洞根本不是她之前进来时走的那个溶洞。

连蔓儿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欲哭无泪,这种感觉真是太酸爽了,简直酸爽到无懈可击。

几乎将整个山谷都晃荡了一圈,莫说是出去的路,连蔓儿连个能让她爬着出去的洞口都没有找到,本想用破妄眼看一下是不是遇到什么鬼打墙之类,可是在冯家村瓷窑中刚用了破妄眼,现在还在技能冷却时间。若是想用,那起码得等到三天之后。

“我这究竟是做的什么事,和三个孩子置什么气,还一个人深入大山,真是将自己作进来了。”

筋疲力竭的连蔓儿颓丧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身后靠着几块大石,越想越是恼怒,她恼的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

一拳捶在背后的石头上,连蔓儿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再醒来时就已经坐到了大青山中,清河还是从一堆碎石块中流出来,根本看不到她之前看到的那溶洞,心中疑惑不已,“难道之前是我做梦犯糊涂了?”

可是手指上被竹楼扎的毛刺还隐隐作痛,连蔓儿眼睛一眯,心中再三思忖,将手再度朝着石头上探去。

石头被晒了一上午,略微发烫,连蔓儿疑惑地收回左手,怎么这次不灵了?上次就是伸手摸了一下石头就进去的啊!

“难道是摸石头的手用的不一样?”

果然,连蔓儿用右手摸石头的时候,身形又是一个踉跄,直直地朝着突然出现的溶洞中栽去,好在连蔓儿已有准备,直接将右手收了回来,并且将左手抵在了溶洞上。

黑漆漆的溶洞口再次消失,出现在连蔓儿面前的仍然是那几块晒得发烫的碎石。

连蔓儿左手轻轻摩擦着右手手腕上的玉净瓶印记,眼睛微眯,此刻的她若是还猜不到这溶洞与玉净瓶有关,那就真是蠢得可以。

身为一具来自现代的灵魂,连蔓儿连穿越和系统都接受了,对于玉净瓶这种神奇的东西也只是轻轻愣了一下神就缓过来,不仅没有正常人该有的震惊和惶恐,而是多了一些激动。

这可是一个好地方啊,之前她还在担心淘宝空间的大小有限制,若是将所有不方便放在家中的东西都放在淘宝空间中,恐怕淘宝空间根本装不下。但是现在看来,这个地方应该没人会知道,她这不是等于多了一个储物仓库吗?而且还是一个风景优美的储物仓库!

看一眼已经落入西山的太阳,连蔓儿不敢再耽搁,沿着来时的路匆匆朝大青山下走去。

……

连蔓儿没想到自己家门口竟然这么热闹,明明在晚饭的饭点上,村中人都不吃饭,而是围在了她家的门口,看那指指点点的样子,定是她们家又有什么极品来闹了。

快走几步,村众人见连蔓儿回来了,顿时让开一条路,连蔓儿听着院中骂骂咧咧的声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人才几天不收拾,就又皮痒起来了。

“你娘是个不知羞耻的,你爹刚没了就来偷人,生下来的三个野种也个个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过中秋连点节礼都不给你爷奶送,你爷奶之前都白疼你们了!”

这声音,不是莫家老宅的那个胖闺女莫珠还能是谁?

莫珠上次刚被修理了一顿,是谁给了她胆子,居然敢上门来闹!

“莫珠,你将话说清楚一些?当着村中人的面说清楚,我怎么不知羞耻了,我什么时候偷人了,莫老头和莫老太怎么疼三个孩子了?”

莫珠被连蔓儿这么一吼,顿时就将憋好的胆子吓得丢了一半,但是想到上午亲眼看到的事情,胆气稍微足了一些,“连蔓儿,你少在这里装什么贞洁,你当我没有看到,大早上你就跑去镇子上会男人,还跟着那男人去了冯家村,啊呸,真不要脸!”

连蔓儿皱了皱眉,原来是她与冯老二去冯家村给冯小六救命的事情被莫珠看到了,只是莫珠那么懒,怎么可能大早上就去镇子。

“你胡说!我娘才没有要给我们找后爹!”

莫子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畏畏缩缩地看了一眼连蔓儿,那躲闪的眼神让连蔓儿心中一揪。

到现在,连蔓儿已经大致猜到了上午发生什么,多半是莫珠上午在镇子上撞到了她和冯老二,就回来捕风捉影的瞎咧咧,话传到三个孩子和连初夏耳中,难怪这四人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样子。

“我不要脸?”连蔓儿被莫珠的话气乐了,冷声道:“莫珠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不知道是谁和人滚玉米地被人发现了,还差点沉了河,现在在我门口装什么贞洁烈妇。”

莫珠的痛处被连蔓儿戳到,顿时就跳了起来,扑头盖脸就要挠连蔓儿。

“逊哥儿,关门!”

莫珠的动作快,连蔓儿的动作更快,冲着莫子逊喊了一声之后,大步跑到西屋中拿出两根捣衣杵来,冷冷一笑,朝着莫珠身上肉最多的地方招呼去。

莫珠在看到连蔓儿又拿出捣衣杵来的时候,心中就发憷了,没想到连蔓儿还是左右开弓的双打,更是招架不住,硬撑着用胳膊挡了两下之后,整个人就被连蔓儿打蒙了,肚子上,背上,腿上,屁股上……全身都是火辣辣的疼,就像是被人拆了骨头一般。

“连蔓儿,你要是敢动我,你们村的牛铁柱饶不了你!”莫珠趴在地上用力嘶吼道。

“呵,连奸夫都搬出来了。就算牛铁柱来了又怎样,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两个我打一双,来的人多了,我直接一窝捞了,看看是谁饶不了谁!”

连蔓儿打得有些累了,看一眼懒洋洋卧在一旁的金毛吼,怒道:“让你看门,你就是这样看门的,把你放出来有什么用,一会儿就给你送回去,再也别想出来了。”

金毛吼本来还在闭着眼睛打盹,突然听到连蔓儿这么一说,顿时吓得全身都打了个颤,一身卷卷的黄毛都立了起来,十分狗腿的跑到连蔓儿腿边蹭了蹭,耍尽花招想要讨连蔓儿的欢心,没想到直接被连蔓儿一脚撂了出去。

“关门放狗,给我咬人!”

金毛吼讨好的动作一僵,感情这女人真是将它当成狗了。不过现在的它可不敢得罪连蔓儿,好不容易攒出来的一点日华不能再贡献给玉净瓶了,连忙掉头,凶神恶煞地朝着莫珠咬去。

一边咬,金毛吼还十分人性化的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哼哼唧唧的,似是在抱怨莫珠身上的肥肉太多,一咬一嘴油。

金毛吼的牙齿并没有多用力,但是仍将莫珠咬得哭爹喊娘,模样那叫一个凄惨,比起当日被东营村的老牛家钉入木桶中都要不遑多让。

一道木门,将围观之人的目光都隔了开来,听着里面又是哭又是叫,时不时还传来一阵野兽的嚎叫声。

“这是什么东西在叫?怎么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村中一个妇人刚给自家男人做好了饭送了出来,就听到连蔓儿院子中的声响,吓得手腕一软,差点将饭碗摔在地上。

她男人接过饭来,小声嘀咕道:“我听着怎么这么像狼崽子呢?难道莫问他媳妇在家里养了一只狼崽子?”

围观之人个个毛骨悚然,大青山里就有狼群,当年还来连蔓儿这个院子里祸害过,不过前些年东营和西营两个村的人打狼打得狠,狼就渐渐少了,没想到莫问他媳妇居然在家里养了一匹狼!

“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好多人吓得嘴唇都紫了。

连蔓儿再一次刷新了她在众人心中的彪悍值,好多人听着院中的‘狼嚎’声顿时感觉腿都软了,许多人立即决定以后再也不来连蔓儿家这边了,就是非得上山那也尽量绕开走,万一什么时候连蔓儿家中的狼放了出来,那不就遭殃了吗?

里正沈伯原本不知道连蔓儿家这边发生的事情,正坐在家中吃饭呢,突然听到有人说连蔓儿家中养了一匹狼,吓得拿着铁锹就跑来了。

等里正赶来的时候,连蔓儿见莫珠已经被金毛吼折腾的差不多了,就挥手让金毛吼退下,将莫珠从地上拽了起来,打开院门,直接把莫珠推了出去。

“日后若是再让我知道你长一张嘴瞎咧咧,信不信我用绣花针将你的嘴缝起来!”

打开门的瞬间,围观之人都被吓得后退了好多步,生怕突然窜出一匹狼来,就连里正沈伯抓着铁锹的手都紧紧绷住,时刻准备打狼。

“嗷呜……”

一声‘狼嚎’从连蔓儿家的院子中传了出来,很多人的脸色都白了几分,西营村力气最大的里正手中都拿了铁锹,他们这些力气比不上里正的人却什么都没有,这不是摆在人家门口让狼咬吗?

很多围观的妇人都被这一声狼毫吓得两股战战,若非腿软的迈不开脚步,恐怕早就飞一样地跑开了。

“嗷呜……”

“嗷呜……”

金毛吼高高低低的吼声一声接着一声,站在外面围观的人更害怕了,汗如雨下。很多人都在心里将自己骂了个遍,没事找什么事,不好好在家吃饭,管不住两条腿,偏偏就要往外跑,这下好了,不吃饭赶过来喂狼了!

里正沈伯惨白着一张脸,朝连蔓儿道:“连娘子,能不能让你家的狼不要叫了,叫的怪渗人的,还有就是,你怎么养了一只狼呢?养鸡养鸭养兔子都行,养一只狼在身边,实在不安全,还是趁早放回去,或者找人打死吧!”

“啊哈?狼?”

连蔓儿愣了愣,她什么时候养过狼?从穿越重生到现在,她就是养了三个不听话的奶包子,还有一只金毛吼啊!

“嗷呜……”金毛吼的声音再次不合时宜的响起。

里正沈伯手中的铁锹一挥,“就是这狼,你要是不敢打的话沈伯帮你打!”

都这么明显了,连蔓儿怎么会弄不懂这个乌龙,听着金毛吼还要扯开嗓子嚎叫,顿时没好气地说道:“小金子,嚎什么嚎,快出来!”

“小金子?这莫问的媳妇还真是胆大,给狼起这么一个名字。”围观之人心中同时腹诽。

金毛吼一听连蔓儿在喊它,虽然它对‘小金子’这个称呼十分不满意,但是奈何‘吼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装作很欢快的样子跑了出来。

看着那迈着小短腿儿,跑得十分欢快的小狗,围观之人差点惊掉下巴,不是狼吗?怎么会是一个金光闪闪的小狗崽子?

里正沈伯狐疑地盯住在连蔓儿腿边蹭来蹭去的金毛吼,不可置信道:“刚刚那‘狼嚎’就是这小东西发出来的?”

金毛吼为了讨好连蔓儿,十分狗腿的梗着脖子吼了一声,狼嚎声十分近距离的灌入围观之人的耳膜中,看着面前这小小的一只狗发出这么可怕的声音,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莫珠见里正沈伯来了,顿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扑到里正沈伯面前,哭骂道:“沈伯,你可要给我做主啊,这小蹄子偷了人还不让人说,我就是将她做得那些不要脸的事情抖出来,她就放狗咬我,还用那么粗的捣衣杵抡我,你看我这一身伤,都是刚刚被这个狠心恶毒的贱人打的!”

虽然西营村的人都不怎么待见老莫家这个被休回家还整日闹得家宅不安的胖闺女,但是听着莫珠声泪俱下的哭诉,心肠都稍微软了一些,看向连蔓儿的眼神中也带上了不待见。

“莫三房的,莫珠就算有再多的不对,那也是你男人的大姐,你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将人打出这么一身伤来。”

说话的是村中一个脾性较好的老太太,天生性子软,见不得有人受欺负,之前连蔓儿被老莫家欺负时她还曾站出来替连蔓儿母子四人说过话,不过没什么人听她的。如今见莫珠在连蔓儿这里挨了打,顿时就开始可怜莫珠了。

“有人就是皮痒,欠打。”连蔓儿横了一眼跌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莫珠,心中没有丝毫的同情,“她若是安分守己的待在莫家老宅中,管好自己的嘴和腿,我还追去莫家老宅帮她松筋骨了?”

“再说,今日她能将污水泼在我的头上,明日就可能将粪桶扣在你闺女头上。陈婆婆,你自己心里掂量着,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若是这粪桶扣在你闺女头上,你还心疼不心疼这造谣生事的人?”

连蔓儿之前对陈婆子心中还有一些感激,但是今天也算是看清楚陈婆子的本来面目了,这陈婆子说好听点就是性格软弱泪点低,说难听点就是没有立场底线的墙头草,哪头刮风就往哪头倒!

陈婆子嘴唇嗫嚅了嗫嚅,还想再说话,却被她闺女扯住袖子扯出人群了。

“娘,你就少说两句吧!你是见不得人欺负,可是你怎么就不想想那莫珠是怎么欺负莫家三嫂的。若是莫珠不来莫三嫂家,会挨这顿打?说到底还是她自找的,再说了,莫三嫂子性格泼辣,小心到时候你帮人不成,再将自己搭进去。”陈婆子的闺女凑在陈婆子耳边小声嘀咕道,眼神还时不时地瞄上几眼连蔓儿,似是怕被连蔓儿听到她的话。

陈婆的闺女是西营村中出了名的大嗓门,虽然她已经尽量压着嗓子说话了,但是声音还不小,再加上语气有些急,估计院子中的莫子谦他们都能听到。

连蔓儿看了一眼陈婆子的闺女,没有再多说话。

这陈婆子没眼力见儿,但是生出来的的闺女眼力见儿却不差,没有随了陈婆子那随风倒的性格。

……

莫老太和莫老头做好中午饭正在老宅中等着大闺女回去吃饭呢,虽然家中赔了不少银子,但好歹了却一桩心事,大闺女二婚的事情终于落定了,压在老两口心上的一块大石落地,最近脸上的笑容多了不少。

“玉丫,你姐干啥去了?怎么饭点儿上也不回来。”

莫老太看着莫玉做的饭菜,虽然没有大鱼大肉,但是好在近期家中没出什么幺蛾子,而且马上就到中秋了,一想着过了这个中秋就要把大闺女再嫁出去,莫老太心中多少有些不忍。

“老头子,那牛家人看着就横,你说若是把大闺女嫁过去,珠儿会不会被欺负啊。牛铁柱我不敢说,但是珠儿的那个公爹看着就膈应人,会不会把咱闺女当奴才使唤。你说咱费了多大的劲儿才将珠儿养的白白胖胖,可不是送去老牛家给他们当牛做马伺候他们的。”

莫老太一想到那日牛铁柱他爹上门时的情景,整个人就有些害怕,她已经将大闺女推进火坑一次了,这次可千万不能再推进火坑第二次。

莫老太不知道的是,她这次确实没有将莫珠推进火坑中,而是把莫珠直接推进了天坑里。

莫老爹夹了一筷子咸菜,放在饭中拌了拌,道:“应该不会吧。看牛铁柱的那样子,应该是中意咱家莫珠很久了,不然也不会猴急成那个样子,在玉米地中就把事办了。”

恰好这时莫玉端着一盘新炒好的菜从灶房中出来了,莫老爹的话音戛然而止,他说这些话可不敢让莫玉听到,毕竟莫玉还是一个未出阁的闺女呢。

可是他们就坐在灶房门口吃饭,莫玉怎么会听不到,不过是因为莫玉不想接所有与莫珠有关的话茬罢了。

莫老太就没有莫老爹的这种思想觉悟,越想越觉得她放在心肝上疼得大闺女可能会在老牛家受委屈,眼眶直接红了,“我不管,到时候他们老牛家若是敢使唤咱家珠儿,老头子你就带着四郎和五郎去给珠儿撑腰,这件事你必须依我,闺女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受了委屈,你心里不疼,但是我心疼。”

莫老爹往嘴里扒了几口饭,没有接莫老太的话茬,但是莫玉听不下去了,直接回刺道:“撑什么腰?东营村的牛家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当日上门差点将我爹打了,你是想让我爹和四郎五郎上门挨打吗?”

莫老太一愣,她不知道又哪里惹到这个丧门神了,不忿道:“我不就是心疼你姐吗?玉丫,珠儿是你亲姐,你就忍心看她在老牛家当牛做马,给人家当奴才使吗?”

“现在知道心疼了,当初三郎媳妇怎么做的,你怎么欺负的人家?”莫玉一想到当日连蔓儿给她治伤的事情,脸上就有些发烫,当初她为什么没能及时地站出来帮连蔓儿说几句话,若是二人关系修得好的话,她就能更早的认识连哲,说不定她现在早就过门了。

莫玉心中越想越气,直接将所有的错误都归结到了莫老太和莫珠的身上,继续道:“你倒是心疼大姐,教唆着大姐嫁过去之后什么都不要做,将大姐夫那样心软的人家都逼成了非休妻不可的地步。娘,你摸着良心问一问,什么都不做的媳妇你愿意要?你就使劲教唆大姐吧,她与牛铁柱的丑事已经传遍了两个村,我看到时候牛铁柱家也不要大姐的时候,你还能不能找到第二个、第三个牛铁柱来收拾咱家的破鞋!”

从菜盘子中扒了一些菜,莫玉见莫老太又要抹眼泪,端着碗朝前院走去了,眼不见心不烦。

莫老爹看着莫玉离开的背影,再想想莫玉之前训斥老妻的话,虽然心中知道莫玉说的话是对的,但是这话从一个小辈口中说出来,让莫老爹心中十分堵得慌,再看看老妻那被闺女训斥的样子,莫老得心中难过的不行,憋屈了好久,最后满腹愁怨只能化成冗长一叹,给莫老太夹了一口菜,“吃饭吧,中秋之后把大闺女嫁了,赶着年关就赶紧给玉丫找夫家吧,过了这个年就嫁,不然姐妹俩之间的火气迟早得将房子拆了。”

“这饭我不吃了。”莫老太将饭碗放下,抹了一把眼泪,气呼呼道:“你说我究竟造了什么孽,生出来这么一个不孝的闺女。我不就是疼闺女吗?我有错吗?现在连她都敢训斥我了。”

莫玉走出门才发现饭中放的醋少了,刚从前院折回来就听到莫老太的这一番话,脸色黑了几分,“不想吃我做的饭就不要吃,明天的饭就让你最心疼的大闺女做!”莫玉直接将莫老太放在桌子上的碗筷收进灶房中去了。

莫老爹和莫老太都没有想到莫玉会突然折返回来,见莫玉没有丝毫犹豫地究竟莫老太的饭收走,老两口心中除了惊愕之外,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这莫玉究竟是中了什么邪?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开口闭口就是三郎她媳妇,难道是三郎他媳妇给莫玉吹了什么耳旁风?

可是一想到莫玉几乎没出过门,莫老爹就将心中的这个猜想打消了,他自己的闺女是个什么脾性自己清楚,外表看起来柔弱,其实内心倔的很。若是别人稍微吹点耳旁风就能让改变了莫玉的想法,那吹耳边风的一定不是人,只有鬼或者妖才会有这个本事。

“鬼!”

“妖!”

莫老爹突然感觉一股凉气从脚板底升起,直接朝着头顶冲去,越想越觉得他的猜想对。

自从那连蔓儿从火刑架上下来之后,整个人都变了,明明之前就是一个任人揉捏的主,偶尔闹点脾气,被老太太用休妻的借口吓一吓就没事了,可是现在居然变成那个样子。

一想到连蔓儿当日一脚踩断烟杆子时看他那冰凉的眼神,莫老爹就感觉后脊发凉,还有连蔓儿当日拎着捣衣杵在家中大打出手时的样子……莫老爹越想越害怕,将碗放下,同莫老太道:“老婆子,你说三房的是不是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你有没有发现她自从火刑架上下来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莫老太是个脑子不够用的,平时只知道撒泼耍无赖,根本不会弯弯绕绕地想。

但是自小在庄户人家长大,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莫老太听过不少,原先根本没有将连蔓儿身上发生的事情往这方面想,可是听莫老爹这么一说,眼睛顿时睁大,越想越觉得莫老爹的猜测正确,额头上的冷汗都滑了下来。

莫老爹和莫老太对视一眼,这下,莫老爹一个人的恐惧彻底变成两个人共同的恐惧!

莫老太和莫老爹越想越害怕,莫老太的肚子突然‘咕’地叫了一声,老脸一红。

“你吃我的吧,我去厨房中将你的饭拿出来。”莫老爹将自己的饭碗放到老妻面前,晃晃悠悠地走进灶房拿被莫玉收走的饭了,谁知灶台上却看不到饭碗,只能弯腰去灶台旁的柜子中找,弯腰的瞬间,两行浊泪滚滚而落。

莫家老四莫钱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路冲到后院,上气不接下气道:“不好了,我大姐又被三房那个贱人打了,娘你快去看看!”

莫老太一听,连饭都顾不上吃了,‘噌’得一下站起身来,本来腿一直都弯在桌子下,这么一站,整张桌子都被掀翻了,莫玉炒好的菜连同莫老爹没吃几口的饭都被打翻在地上。

莫老爹一听外面的动静,连忙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出来就看到脸黑成焦炭的莫玉和一脸震惊的莫老太,还有那盯着满地饭食望眼欲穿的莫钱。

“珠儿她娘,你这是连顿饭都不能安生点吃吗?”莫老爹的脾气噌噌噌地就窜上来了,胸口梗着一股无名之火急需发泄。

看看莫玉,莫老爹没有那个发泄的底气。

看看莫老太,莫老得舍不得将心中的气都撒在老妻身上。

只能将矛头都对准莫钱了,莫老爹从墙根下掰下一块黄泥巴来,用力朝着莫钱砸去,“你个丧门星,一回来吃饭就胡咧咧,怎么,让狼撵了还是让猪拱了!”

莫钱本来就赌钱赌输了,正一肚子气呢,原本想着这大姐莫珠被连蔓儿暴打这件事情报告给莫老太好换点银子去镇上的赌坊中回本,没想到直接撞到了莫老爹的枪口上,顿时委屈地如同被人欺负了的小娘子,生生挤出两滴泪来,“我这不是见大姐被三房那贱人欺负了吗?这才火急火燎地喊你们去帮大姐,不然大姐脸被那三房的小贱人打坏了可怎么嫁人啊?万一那老牛家见大姐更丑了,后悔不要大姐了怎么办?咱家的银子不久都白搭进去了吗?”

本来老莫家赔给东营村老牛家的钱早就被莫钱盯上了。在莫钱眼中,那些钱足以让他在赌坊中赢下一座金山,可是没想到金山没赢下来,那钱反而被莫珠这个拖累娘家的祸害给糟蹋了。

莫钱之所以在看到莫珠被连蔓儿打成那个样子的时候没有说话,一共有两个理由;其一是他实在不待见莫珠这种吃的多还可劲儿作死的大姐,其二就是连蔓儿的战斗力实在太强大,他怕过去会平白替莫珠挨几棍子。

“连蔓儿又打你大姐了?在哪儿打得,快带娘过去。”莫老太一听捧在心尖儿上的闺女给人打了,连被打翻的饭都顾不上收拾,急匆匆地扯着莫钱往外走。

莫老爹的脸都快被气绿了,气道:“都给我站住!还嫌不够丢人是不?老婆子,你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了吗?你先想想这几次对上莫问他媳妇,哪次不是被人欺负的死死的,还有上次老牛家来闹时,若不是莫问他媳妇出手救了玉丫,玉丫能活到现在吗?”

“谁用她救那个丧门星了,那丧门星就该早点见了阎王爷,省得天天欺负挤兑老娘,早知道刚生下来就该把她掐死!”莫老太下意识地说道,将莫老爹,莫玉和莫钱都说蒙了。

等到莫老爹反应过来时,莫玉手中的碗已经摔在了地上,面色惨白的莫玉看一眼莫老太,眼泪如同无头的麻线,根本停不下来的往下落。

“娘,没想到你心里就是这样想我的。从今天起,我没你这个娘,你就当从没生过我这个女儿!”莫玉看了一眼莫老太,又看了一眼莫老爹,心在一瞬间就凉了个透。

莫玉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在她亲娘的心里,竟然这般盼着她早点去死。若是她同大姐莫珠一样啥事不干就知道吃睡造作,估计早就被莫老太卖了吧!

“同样是一个娘生的,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莫玉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是在将这番话说给莫老爹和莫老太听。

说完之后,莫玉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地看了一眼莫老爹,扭头离去。

“一个一个都是祖宗,眼里究竟有没有我这个娘……”莫老太一屁股坐在地上骂骂咧咧,早就将莫玉当时的告诫忘在了脑后。

腰上有伤的人,最怕坐在地上受了凉。

不过莫老太连闺女都能狠心想掐死的人,想必对自己的腰也不太在意吧!

“别嚎了!”莫老爹发飙了,将莫老太吼得一阵心惊肉跳,“老四,你大姐现在在哪儿,快带爹过去!”

“哎,就在那小贱人家门口呢!”

莫钱见莫老爹脸色阴沉的厉害,十分有眼色的收起心中的那些花花肠子,走在莫老爹的前面,大步朝着连蔓儿家所在的方向走去。

莫老太心中不放心莫珠,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的盘子片来,攥在手中急匆匆走了,可是没想到刚走两步,突然腰上‘咔擦’一声脆响,整个人的身影就僵在原地,手中攥着的碎盘子片摔成一堆堆碎末。

莫老太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痛过后,她的全身就都不能动弹了,只能缓缓扶着墙躺倒了地上,却没有想到她屁股所在的位置刚好就是碎盘子片打碎的地方,顿时就硌出一道道鲜血淋漓的伤口来。

“老头子,老四……”莫老太饭都没吃几口,此刻正饿得前胸贴后背,加上刚刚生了好一阵子气,此刻就快连话都说不起来了,只能有气无力地喊着。

莫老爹和莫钱早就急急忙忙地走远了,哪能听到莫老太的呼救声。

喊了大半天,莫老太的嗓子都喊得干了,却连个莫老爹和莫钱的影子都没有喊道,只能改变了战略,“老五……”

“老五……”

喊了几嗓子后,莫老太意识到老五莫程还在镇上做工呢,估计得等一阵子才能回来,又改了口。

“玉丫,玉丫,娘摔倒了,你快来扶娘一下……”

“玉丫,玉丫……”

此刻的莫玉早就走到了出西营村的溶洞口,坐上小船朝镇子上去了。她就不信,离开了老莫家,她还活不下去了!

莫玉早就听说镇子上的绣楼中招绣娘,只要手中的绣活能够交代下去,就可以去绣楼中上工。

绣楼的工作分为两种,一种是外包的活计,莫玉之前做的就是那种,从绣楼中买到针线和布匹锦缎,绣好东西之后再卖给绣楼,由绣楼给出价钱。

还有一种就是成为绣楼中的全职绣娘,起初绣的三件活计不算价钱,但是在绣东西这几天里,绣楼管吃管住,三件活计绣满之后,东西算是绣楼的,若是绣楼看上这个绣娘的手艺,绣娘就可以吃住在绣楼中,专心绣活,每个月领取绣楼发的月钱。

绣楼的第二种活计就是莫玉心中打算看好的。她绣了这么多年图,自问绣的东西都能卖出去,有时候绣楼都会托她多绣几件,可见她就是去了绣楼也不会被人嫌弃,起码混口饭吃不是问题。

“早就听人说绣楼中的月钱不低,管吃管住之后,拿到的月钱不都可以攒起来吗?自己给自己攒嫁妆,家中根本靠不住!”莫玉心中打定了主意,眼睛都亮晶晶的,仿佛阳光明媚的前途正在同她招手般。

关于莫玉的想法,只能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直到真正进入绣楼,成为绣楼中的一名九等绣娘时,莫玉才知道在外讨生活又多么难,对莫五郎莫程变得更加心疼。

之前她还一直嫌弃那个弟弟没有本事,如今看着自己受了那么多苦才赚到那么一丁点儿月钱,莫玉才知道她最年纪小的那个弟弟为了挣钱究竟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气。

……

莫老爹和莫钱赶到连蔓儿门口时,差点气晕过去。

莫珠正死缠烂打的抱着里正沈伯的大腿,根本没看到里正沈伯和沈大娘那几乎黑成锅底的脸,这莫珠按道理说也是嫁过一次的女人了,怎么这么不知羞耻呢?没皮没脸地抱着一个男人的大腿,难道不觉得膈应人吗?

只是现在的情况有些复杂,沈大娘才强忍住过去将莫珠从他男人腿上踹开的冲动,但是那脸上早已写满了‘不高兴’。

“哟,莫老爹来了。那正好,来算算账吧。”连蔓儿见莫老爹是顶着一张大汗淋漓的脸跑来的,开门见山道。

许是因为走得有些急的缘故,莫老爹一张老脸憋得通红,上气不接下气,如今一听连蔓儿说要‘算账’,直接惊讶得瞪大了眼睛,疑惑道:“算账,算什么账?”

“算你女儿满嘴喷粪,还来我家找事的账。莫老爹,我这寡妇门前本来就是非多,你不省心的闺女莫珠还要来给我挑事,是不是觉得房顶太好,等着我去给你掀了。”

连蔓儿脸上的神色陡然一冷,气势变得十分凌厉起来,横眉冷眼看着莫老爹,嘴角噙着冷笑。

莫老爹脸色发青,听着连蔓儿的话,他怎么会不知道又是这个大闺女来招惹人家的,气势立马弱了三分,“老三家的,那你到底要怎么算账?”

“可别拉扯这些有的没的,家已经分了,三郎也不是莫家的人,赔钱吧,一下午就闹得不让人安生,明天中秋的吃食还没做,怎么不得给个五六七八两银子来。”连蔓儿捻了捻手指,意思很明显。

莫老爹没想到连蔓儿会这么狮子大开口,刚想说话,莫钱就急的开始嚷嚷了,“你这个贱皮子是想钱想疯了吧!还五六七八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打劫?”

“贱皮子说谁?”连蔓儿一挑眉,冷声问道。

莫钱心中憷得不行,但还是梗着脖子说道:“贱皮子说你!”

“哦,贱皮子说我啊!”连蔓儿眼角满是笑意。

围观之人愣了一下,转而轰然大笑,他们怎么会听不出来莫钱这个猪脑子三句两句就已经被连蔓儿绕进了坑里,当下看向莫钱的眼神满是嘲弄。

莫钱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被连蔓儿摆了一道,气得脸都白了,恼羞成怒道:“贱皮子,你再给我说一句试试,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莫钱仗着自己是个男人,当下就撸起袖子朝连蔓儿走去。

连蔓儿会怕这个蔫吧葫芦一样的男人才怪,嘴角的冷笑渐渐放大,眼眸瞥了一眼卧在一旁的金毛吼,轻描淡写道:“小金子,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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