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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个小屁孩计较

田耕纪1

连曼儿走到了窑炉前,这里的窑炉已经倒塌了大半,但是很快就被修复了,应该是在冯小六的父亲被杀的时候。

站在烧陶里,连蔓儿都被热气熏得满头大汗,她的目光慢慢地在窑炉里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一面墙壁上。

而在墙壁的正中间,则是一头雄狮般的灵魂,它歪着头,眨着眼睛看着连曼儿,虽然看起来凶神恶煞,可她的动作,却给人一种傻乎乎的错觉,甚至还能从她的鼻孔里,看到一点火花。

她的目光落在了火狮的身上,在它的四蹄之下,还放着一个白玉瓶,和火狮的魂魄不一样,火狮的魂魄是虚幻的,而这个玉瓶却是真实的。

她拿起一把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小铲子,来到了这面墙壁前,她本想着这瓷器烧制的墙壁一定很结实,想要挖掘肯定要费很大的劲,可是当连蔓儿用铲子在墙壁上一戳的时候,一大片泥土就掉落了下去,露出了里面一个洁白的小瓶子。

“叮咚,莲花妈妈找到了一个被观音抛弃的玉瓶,暂时不放进淘宝空间。”

“叮,金毛吼幼崽被困在了瓶子里,所以你不能将其放进淘宝世界。”

听到观音菩萨的大小,连曼儿都愣住了,这瓷器窑里不是有恶鬼么?为什么会有一头被观音娘娘抛弃的金毛犼?

会不会就是它干的?

连蔓儿将瓷瓶从土壁里取了下来,她的手很柔软,白色的瓶子一闪而逝,蔓儿也觉得自己的手腕有些发热,但周围都是男子,她也不好挽起衣袖,幸好她刚才是背着大家的,冯家村的人都知道这瓷器里闹鬼,谁也不敢往里凑,免得被这些肮脏的东西沾上,所以,连曼儿也不用浪费时间去解释。

拿着瓶子和金毛吼,连曼儿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窑炉,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但是这个窑炉却是荒废了很长时间,应该是不会再烧制出好的瓷器了。

外面的人看着连蔓儿进去了也没反应,还以为出事了,冯二哥和冯家村的一群年轻人正要进去寻找她,却看到她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连蔓儿也很为难,这个窑炉似乎经不起风吹雨打,泥土堆砌而成的墙壁也变得松动了,冯小六母亲找来的道士和算命先生说的没错,这个窑炉里藏着一件很危险的事情,那就是金毛吼。

不过,黄金犼毕竟是神兽,不可能真的杀了人。

冯小六的父亲并没有被金毛吼杀死,只是因为这个瓷器窑看起来很破旧,墙壁也很松软,根本就没有烧制瓷器的可能。

如果要做陶瓷,那就必须重建!

连曼儿想起了观音菩萨给她的描述,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玉瓶中有水、木、土五种属性,炼丹炉则是指火焰、金属性,正好凑够了五种属性,所以观音菩萨才会用象征着水、木、土的瓶子来封印。

有这玉瓶里的水和泥土,他就不怕做不出上好的瓷器来。

冯小六的母亲只当连蔓儿看到那一幕后悔了,便赶紧开口劝说:“莲姐,你可千万别乱说,这窑子里有什么脏东西,赶紧把它给封起来。我们可以先赚足够的一百株老参,然后再慢慢还,哪怕是再辛苦个好几年,也绝对不会把这个烫手的东西交给你,这不是坑人么?”

周围的人也跟着起哄,让她别再买了。

听到众人的真心话,连蔓儿微微一笑。冯婶子,那些在窑口干活的人呢?“我要是再建一座瓷器窑子,他们肯不肯再来干活,我给他们双倍的工资,要是他们受伤了,我会让他们承担所有的医药费,但我需要亲自见一见病人,以免他们起了歹心。”

“如果一个病人天天生病,我也不会看在他的面子上开除他,因为他是个生意人,不是做慈善的。最后,也是大家最关心的一点,如果在这个过程中出现了伤亡,那么,我会按照朝廷对战死沙场的士兵的抚恤,以及一口上好的棺材,作为补偿。”

“如果谁觉得自己活得不耐烦了,来我的瓷器窑子里自杀,那么,我就得去找官府的大人要一个交代,如果有哪个不长眼的,我会让他们拿出足够的银子,帮我建一座新的瓷器。我倒是希望能有更多的聪明人,这样我就能在短时间内,多建几家窑子!”

说到这里,连蔓儿哈哈大笑起来。

听到这话,周围的人都露出了笑容,这女人说的很有诱惑力,不过其中的冰冷,却让不少壮汉打了个寒颤,对于她说的狠话,没有一个人会怀疑。

医师,天下最强大的毒师。你要是把大夫给惹毛了,指不定哪天你就中招了,谁也不想拿自己的身体做实验,更何况还是一位医术高超的大夫。

一想到镇上那些有头有脸的医师,都对连蔓儿赞不绝口,他们就再也不敢质疑了,如此高明的医师,用毒之术肯定也是极好的。

而且,女人最怕的就是女人,如果她用的是毒药,那么她的毒药就会变得更加的致命。

“如果你们之中,有谁想要在这里干活,可以留在这里,我们可以商量一下修复的方法,我会给你们报酬,等过了中秋节,你们就可以开始建造了,半个月后,我们就可以开始烧制了。”我只有一个条件,我们要把这些瓷器打造成最贵的,不要像那些普通的小店老板会嘲笑我们的瓷器一样,也不要像以前那样,只注重实用性,而不是美观。”

说着,她从筐子里拿出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瓶子,高举过头,说道:“这种东西,我们是不会制作的,卖不了多少钱,养花也不容易!”

听到这话,冯家二爷浑身一颤,天哪,这位夫人也太大手笔了吧,别人用一个花瓶做调味瓶,都要用好几年,有的花瓶碎了也就用一根钢丝绑住,根本就不舍得换一根新的,而这位夫人,竟然说要用自己做的东西来种花!”

“不过,我还是要承认,这位夫人说的很有感染力,很有感染力!”冯家二爷两眼放光,眼中闪烁着向往之色,当先上前一步,说道:“连娘子是镇里所有名医都赞不绝口的人物,我相信你!我下午就回镇子,把工作辞了,等过了中秋节,咱们就造个陶瓷作坊,烧制瓷器!”

还有一些人则是怕连曼儿说的不靠谱,便开口问道,“连夫人,这瓷器烧制出来以前,是不是还有一个月的俸禄?”

这句话一出,顿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因为这是他们最关心的事情。

“没有。”陈曌摇了摇头。

连蔓儿轻轻摇了摇头,看着众人眼中的失望之色,她转移了话题,问出了许多普通人不敢问的问题。

“每月的工钱凭什么定?”

“为什么手艺好的人和手艺不好的人领同样的工钱?”

“为什么一个人老实,一个人出力多,一个人偷懒,出力不多,每个月的俸禄一样?”

“不会吧?”

“有没有道理?”

“对辛勤工作的人来说,这是多么不公平啊!”

连蔓儿的这番话,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不少人都是眼前一亮,想起了自己被冤枉的事情。

有的人在镇上为商队和镖师们抬着袋子赚钱,他们能背的东西越多,腿越长的人就越能跑,虽然每个人都出了不少的汗,但是每个月的工钱还是一样的。

看着众人被自己的话感染,连蔓儿开口了,说出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我说了,我这个窑炉是不给工钱的,我只给你基本工资,还有奖励和惩罚!”

“我是个生意人,也是个大夫,绝对不会害人。”

“跟我认真点,好好干,你现在的工作,比你以前在城里打工赚的多,如果你偷懒,我可不会让你占到任何便宜。”

“在最后的利润分配上,我还是以劳动报酬为核心,各种分配方式共存,只要你尽心尽力,为陶瓷窑做出更大的贡献,你就能得到更多的报酬,如果你偷懒的话……”

连蔓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巴豆挺好吃的,你们要不要试试?”

什么“按劳分配”,什么“多元分配”,这些都是她在地球上学习的时候,背诵下来的一句话,她只是说了一句,却没有想到,在未来的日子里,竟然会有如此巨大的影响力。

冯家村的村民们听到连蔓儿的话,都笑了起来,这女人说话很有气势,却又不是镇子里的掌柜,最关键的是,这女人还挺会说话的!金钱!多!

“廉媳妇,你能不能跟我们说说,你说的保底、奖励和惩罚是怎么回事?”冯家村的一名年轻人大声问道。

如果你的工资没有达标,或者你的产品质量不够,或者你的产品质量不够,你的产量比你的产品还要低,如果你的产品质量比你的产品要好,你可以按照你的要求去做,如果你的产品质量比你的产品要好,如果你的产品质量没有保证,你的工资就会降下来,而且你的产品质量也会下降。”也就是说,如果你不认真工作,那么你只有两个月的时间,而且,你的工资也会被扣掉,原因很简单,你没有完成任务,就会被扣掉一个月的工资。”

“所谓的奖励,就是根据你对陶瓷行业的贡献,而你所制作的陶瓷,也是要承担责任的,如果你的产品销售的好,名声好,那么,你就可以从你的利润中,提取百分之五十的利润。销量多了。每一次被抽走的金钱,都会增加不少。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双赢的局面!如果你的瓷器质量好,销量好,口碑好,就能赚到更多的利润。现在看来,这种方式,对你对我,都是好事。”

众人皆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谁也没有想到,这位连夫人竟然如此大方,一出手就是五成!

当然,也有人听出了连蔓儿的弦外之音,就算是蔓儿,也是用这种看似公正的方式,激发了这些工匠们的热情,如果他们想要发展壮大,这是最好的办法。

但是问题也来了,这么做很可能会毁掉一座瓷器,一般来说,主子们都会用一件事情来威胁下人,有的人想要合同,有的人想要配方,但是连夫人会不会还有其他的手段?

“我既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实话跟你说吧,我手上有一种特殊的陶瓷原料,在制作的过加进去,出来的瓷器品质就能提升上去,若是没有这个材料,你们制出来的瓷器还会是和之前一样。我会根据制瓷的数量和大小来严格把控这种材料的数量,你们懂!就算日后有人仗着手艺想单干……呵呵。”

连蔓儿的笑声让之前心中刚生出一些不轨之心的人大汗淋漓,只听得连蔓儿轻描淡写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道理,大家都懂。你们只需要将之前在瓷窑中制瓷时的本事都用上,我会在瓷窑烧好之前讲一些需要烧制的图形样式画出来,你们选出自己最顺手的来,照着图纸先烧制一批看看,若是可以,那就正式开工。”

“那么现在,有多少人愿意留在瓷窑中干活的,都站在冯叔身旁。”连蔓儿笑意盈盈的目光扫过冯家村的众人,顿时就乌拉乌拉站出一群人来。

连蔓儿满意地点头,对冯小六他娘说道:“冯小六身上的内伤最少也需要三个月才能完全愈合,为了防止日后落下病根,这三个月中最好是卧床养病,不能干重活,不能出猛力,吃饭也不能吃太难消化的。就是等伤完全好了,像下地土里刨食这样的事情也最好不要做,毕竟身体是一辈子的大事。”

冯小六他娘被连蔓儿这突然变转的话锋弄得有些莫名其妙,正在疑惑时,突然听得连蔓儿说道:“过上一个月等冯小六可以下床走动的时候,就让他帮我做个记账的吧,管理瓷窑中的每一件瓷器的质量好坏统计与销售情况反馈,动动笔杆子就可以做到,他每个月的钱由我亲自来发,若是出现任何捣鬼之事……”

连蔓儿的话还没有说完,冯小六他娘就把话茬接过去了,“若是出现任何捣鬼之事,连娘子你就给小六下巴豆粉吗?”

听着冯小六他娘的话,包括冯老二在内的冯家村人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连蔓儿笑着摇摇头,“巴豆粉只是轻的,穿肠烂肚的毒药我也又不少,不过这些我都不打算用。若是冯小六敢和我耍心眼儿,那我日后就多养几匹马,找几个人牵着马天天在他面前晃悠,帮他回忆回忆被马蹄子踹的感觉,那一瞬间是难受还是舒服到爽上天。”

众人突然有些腿肚子打转:“……”

不知为何,在场之人都觉得背后一阵凉飕飕的,面前的连娘子明明笑眯眯的,可是怎么会有一种阎罗王的既视感,开口闭口就是这么多新奇少见的整人方法。

“冯婶子,我就住在西营村,你沿着清河一路往里走,大青山下的那处院子就是我家。盖瓷窑的钱你先垫上,就在这个后院中修就好,顺便将制瓷需要用的房子也都修了,既然要修,就修最好的,青砖红砖按照需求来,不需要替我省钱,我只有两个要求:一,每一笔开支都必须记账,日后我会亲自核验;二,按照最好的来,不一定是最贵的,但必须是最安全的,瓷窑中做工的人身上的性命比钱重要,必须保证瓷窑的安全性,就算是全用三合土我都不会嫌贵,但是若要盖出一个和那瓷窑一样的简陋瓷窑,我可不会答应。”

连蔓儿的眼神又飘向了之前冯家的那个老瓷窑,让冯小六他娘一阵脸红,其实那瓷窑新盖的时候并不是多么简陋,一切都是按照最普通的瓷窑要求盖得,只是用的时间长了,那瓷窑自然就破败了一些,但是真的没有连蔓儿说的那么不堪。

“那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瓷窑的事情就拜托给冯叔和冯婶子了,中秋一过我家里也要开始盖房子,可能时间不是很充裕,但是冯叔和冯婶子办事,我放心,时不时会来带着东西犒劳大家的。”

冯老二和冯小六他娘怎么会听不出连蔓儿话里的意思,不过连蔓儿时不时回来‘监工’这件事实属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二人只是笑笑,将连蔓儿的要求都应了下来。

从冯家村回西营村的路上,连蔓儿终于瞅着一个没人的地方,将篮子中的瓷瓶收进淘宝空间中,又看了一眼手腕处的异样。

连蔓儿手腕上较之前多了一圈淡淡的红色细线,正好勾勒出一个瓷瓶的模样,心念一动,一只毛茸茸的‘狮子狗’就出现在她怀中。

原来这就是金毛吼!

原来金毛吼幼年时期长这么萌!

看着怀中一身棕黄色微卷毛的金毛吼,连蔓儿第一次觉得自己已经死亡了不知多少年的少女心再一次死而复生过来。

幼年期的金毛吼实在是太萌了,那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简直要将连蔓儿融化在一个又一个接连不断的秋波中。

原来观世音菩萨选择宠物也看颜值,幸好她得的是观世音系统,而不是二郎神系统,不然系统给她安排一个黑不溜秋的哮天犬,那还不将三个奶包子吓哭!

再者,连蔓儿对哮天犬的印象也不怎么好,如今有了金毛吼,更是觉得观世音菩萨选宠物的眼光比二郎神好上千倍万倍不止了。

连蔓儿怀中抱着金毛吼一路喜滋滋的回到西营村,虽然她此次没有将河鲜粉推销出去,但是却得了一个磁窑,这简直就是丢了芝麻、捡了西瓜的大好事。

而且连蔓儿坚信,虽然今日的河鲜粉在客似云来碰了壁,但是看着河鲜粉在客似云来的惊艳亮相,估计那味道已经在客似云来的食客中传开了。

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等,等河鲜粉这个新奇的东西在客似云来中持续发酵,一直发酵到客似云来的掌柜和东家坐不住为止。

“哼,到时候就坐地起价,看谁能沉得住气!”连蔓儿心中暗哼道。

回到家中,连初夏已经刷了中午饭的碗,估计是看连蔓儿过了饭点都没回来,连初夏就带着三个奶包子先吃了。

连蔓儿从灶房中找出一些中午剩下的菜和饭食来,放在灶上热好,就直接端进了西房,开始构思瓷窑中第一批要烧的瓷器,当然,连蔓儿不忘将玉净瓶拿出来,抓了一把粉土,又添了一些水,最后从地上揪一根新冒出来的野树枝放到瓷瓶中。

根据观世音系统的介绍,只要在玉净瓶中加入水、木、土三种东西,就能得出是瓷器蜕变的好东西,连蔓儿自然迫不及待地就试验了。

在实验过程中连蔓儿发现了一个神奇的现象,她根本不需要将玉净瓶拿出来再装,只需要抓住东西心念一动,带有水、木、土的东西自然就被吸了进去,对于其他东西,玉净瓶的胃口就挑剔了很多,连蔓儿一连试验了很多东西,凡是和火与金沾边的,玉净瓶一概不沾。

“这就方便多了,那一个丹炉已经够惹人耳目了,若是再加一个玉净瓶,那就真的不可控了!”

连蔓儿将热好的饭囫囵扒进了肚子里,坐进西房就开始画她准备制的瓷器图纸,由于瓷窑新开,连蔓儿没有太大的把握制出彩瓷来,只能将瓷器放在了普通的样式上,先画了几个瓷盆,又画了几个瓷盘和瓷碗,最后连蔓儿又补充了一个花盆的样式。

她有着绘绣图的底子在,画出来的图纸个个都清晰易懂,满意地晾干了画好图纸上的笔墨。连蔓儿见连初夏和三个奶包子午睡还没有醒,就没有去那两间屋中,而是坐在了炕上绣起百寿图来。

百寿图看起来简单,但实际上绣一幅百寿图需要费的心力,远远超过连蔓儿之前绣那幅白头富贵图所需,是以连蔓儿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将之前绣的东西回忆了一边才开始动手。

穿针引线的动作行云流水,一直绣了将近大半个时辰,连初夏才盯着一双通红的眼眶走了过来,不用多说,定然是哭了。

“初夏,你咋了,怎么这副样子?”连蔓儿皱眉问道:“我上午走了之后有人给你脸子看了?还是三个孩子皮,闹腾你了?”

连初夏摇头,“都不是,我……”

连初夏的脸色变了好几变,吞吞吐吐道:“我就是想着咱家的事情有点烦心,大哥大哥是那个样子,大嫂大嫂那个德行,就连爹和娘也是,口中说着不偏心,可是做什么事情不是紧着大哥和大嫂两人来。说你公公婆婆不好,可是人家好歹知道疼闺女,偏心也有分寸,就是捏着姐夫这个不亲的养子压榨。”

“养子……”连初夏嘴中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突然惊慌道:“姐,你说我和二哥会不会也是娘和爹捡回来的?”

连初夏的话着实将连蔓儿吓了一跳,连蔓儿放下手中的绣花针,摸了一下连初夏的额头,疑惑道:“没发烧啊,怎么好端端地就说胡话了呢!”

连初夏急了,“可是我们如果不是爹和娘捡回来的,那为什么她们什么都不顾,心中就只想着念着大哥,我一个丫头没资格嫉妒,但是二哥也是儿子,为什么爹和娘就一点都不张罗着给二哥娶媳妇儿的事情,你看大嫂那肚子都多少年没动静了,爹也不怕绝后吗?”

连蔓儿横了一眼魔怔的连初夏,“你这脑子不知道都在瞎琢磨啥,你看看你,再看看我,再看看你二哥哲子,咱们仨往那里一站,谁不说咱们仨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别人捡孩子捡一个,咱爹娘倒好,一捡捡了一群,这运气,不去做人贩子真是可惜。”

“那你说,咱们仨会不会就是被人贩子卖给爹和娘的。大姐,你看,咱们仨都和大哥不怎么像,而爹娘又总是偏心大哥,对咱们仨哪有对大哥好。”

连初夏越说越起劲,一拍大腿,笃定道:“没错,就是这样,咱们仨一定就是被人贩子拐卖过来的,不然爹和娘为什么那么偏心,宁可为了大哥一家,不要咱们仨。”

“你真是魔怔的不轻!”

连蔓儿冲连初夏翻了一个白眼,“娘怀你的时候我都记事了,就算我们都是抱来的,也不会是你。爹和娘之所以对老大好,那是因为农户人家都是指望着长子养老,闺女要嫁人,小儿子顶多就是平日里接济一些,真正的大头都要靠着老大来,爹娘不对老大好对谁好。”

连初夏听着连蔓儿的话,这才渐渐放下心来,心中的魔怔渐渐释然,突然抬头道:“姐,我估摸着明天下午大姨一家和小姨一家就到了,咱家肯定住不下。娘让我来问你,其实就是想问问你愿意让哪一家来住,说不定明天下午我就给你领过来了。”

连蔓儿仔细想了想,心中再三斟酌,最后道:“让小姨一家来住吧,我过了明天就要起房子了,正好小姨家有俩小子,来了俩壮劳力,帮我盖房子,嘿嘿。”

“娘说你肯定会让小姨一家住进你这儿,我还不信,原来是真的。”

连初夏撇撇嘴,“娘在家中肯定已经张罗起来了,可是姐,你说大姨小姨他们家都是从宁州来的,万一将病气带了过来,那不就是坑了咱们一家了吗?”

连初夏对娘家大姨和小姨都没有多大印象,自然也就亲不到什么地方去。在考虑娘家小姨和娘家大姨来投奔这件事情上,比连老太要理智许多。

连蔓儿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万一娘家的大姨和小姨将病气过了过来,那就糟糕了,恐怕整个村子、甚至整个镇子、整个县城都会跟着遭殃。

“不过我听说县衙在路上设了很多关卡,凡是发现身上有病气的人都不让进咱们县城的地界,就是拉肚子都不行,若是大姨一家和小姨一家能够进了县城,身上多半是没有病气的。”连初夏自言自语道,不知道是说给连蔓儿听,还是说给她自己听。

连蔓儿心中仍不放心,从篮子中取出一个模样不算太辣眼睛的瓷瓶出来,装了六颗防瘟灵药进去,嘱咐连初夏道:“这里有一些药丸,你回去之后就让全家人都服下,就算小姨和大姨两家身上沾染了病气,这药也能帮我们顶一阵子,暂时不用担心被传染的事情。”

连初夏晃了晃瓷瓶,看着这个歪歪扭扭的瓷瓶,差点笑得将嘴咧到耳根处,“姐,这瓷瓶就是好看,摸在手里光光滑滑的,比你家三个奶包子的脸都好摸。”

听着连初夏将瓷瓶和三个奶包子的皮肤相提并论,连蔓儿不屑地撇撇嘴,这么做工粗劣的瓷器,怎么能和她放在心尖儿上的三个奶包子相提并论,嘴上轻哼道:“就这种丑不拉几的瓷瓶都能被你夸上天,等过些日子我有了更好的瓷器,还不把你眼珠子惊下来。”

想着冯家村的瓷窑,连蔓儿手上绣花的速度就快了起来,眉眼弯弯。只要瓷窑盖好了,又多了一条挣钱的路子,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等有了钱,就买大宅子,大花园,大酒楼……连蔓儿仿佛看到了之后她坐在银锭子山上数钱的美好日子。

“嗷呜……”

被连蔓儿抱回来的金毛吼哼唧一声,成功在连初夏面前刷了一波存在感,有系统在,连蔓儿自然听懂了金毛吼这一声哼哼唧唧的意思,当下满头黑线。

金毛吼原话,“有吼爷在,还有烧不好的瓷器,真是滑三界之大稽。”

这金毛吼,口气大的都快喘上了。

“安分些,小心我就将你送回去!”连蔓儿瞪了一眼金毛吼,将金毛吼从篮子中拎了出来,放在地上,道:“就在这周围跑跑,认认地形,也将人记清楚了,以后好看门。”

金毛吼内心十分傲娇,哼哼唧唧不愿出去,用独特的‘吼语’同连蔓儿道:“吼爷可是给观世音大士守过南海普陀山仙境的,你好意思让我给你守这个巴掌大的地方,杀鸡焉用牛刀?”

连初夏看着金毛吼趴在地上哼哼唧唧撒娇打滚的样子,眼睛都亮了几分,“姐,你这是从哪里抱来的小黄狗,真可爱!这可是稀罕东西,一般人家哪能养得起啊,赶紧找个笼子锁起来,万一丢了可是好大一笔钱呢!”

金毛吼被连初夏抱在怀中,整只吼都有点懵,它可是堂堂观世音大士座下的嫡系坐骑,被连蔓儿这个一个女子呼来喝去已经十分挑战它的底线了,但是连蔓儿身上有着观世音大士的仙泽笼罩,他斗不过只能忍,可是被这么一个凡人女子当成球一样团来团去是怎么回事?

真是金能忍毛不能忍,吼更不能忍!

“呜哇”一声,金毛吼蹬着两条小短腿从连初夏怀中跳了出来,似是生怕再被连初夏蹂躏,仿佛一只脱缰的野狗般,狼狈逃跑的样子就像一阵风。

连蔓儿耳朵动了动,她还能听到金毛吼气急败坏,骂骂咧咧的声音。

“哼,一个一个都欺负吼爷脾气好,还让吼爷来看门,我看谁敢来,若是触了吼爷的霉头,一口咬死他!”

“那个女人也是一个没良心的,不就是仗着吼爷怕玉净瓶吗?居然敢让吼爷来看门,真是‘落魄吼,不如狗’,啊呸!”

最后,金毛吼还是寻了一处墙角卧下了,不过与一般的狗爱在阴凉处卧不一样,金毛吼专门挑了一个太阳能晒得到的地方,满脸享受的表情。

连蔓儿嘴角勾了勾,同连初夏道:“没事,它可机灵了,丢不了,我将它带回来就是让他看门的,若是看不了门,还需要好吃好喝的供着,为什么不一刀把它杀了吃肉。”

金毛吼原本正支着耳朵,小心翼翼地听连蔓儿和连初夏说话呢,突然听到连蔓儿说要将它杀了吃肉,顿时全身一紧,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十分荒诞甚至可笑的念头,它不会是三界中第一只被杀了吃肉的金毛吼吧!

这个想法一经出现,顿时就如同疯长的野草般,金毛吼再也无法压制住这个念头,怏怏不乐地夹住尾巴,十分委屈地看了一眼西屋所在的方向,继续吸食太阳光了。

金毛吼本就是天地间的灵物,靠着吸食日华和月华长大,心中生气归生气,但是它知道自己的四条吼腿也扭不过连蔓儿的一个小胳膊,顿时就乖乖地了。

万一惹得连蔓儿不高兴了,再将它锁回玉净瓶中,那不就真的作死将自己作进去了吗?

一想到那玉净瓶从它身上抽取精华的感受,金毛吼就压着小短腿朝远离西屋的方向挪了挪,似是那样就能安全一些。

金毛吼这委屈巴巴的一幕落在透过窗户正看它的连初夏和连蔓儿眼中,顿时将二人都笑了。

连初夏的心情也因为金毛吼这满满都是戏的表现变得开朗起来,大声笑道:“姐,你从哪里找来了这么一只萌萌的狗,真想狠狠地‘蹂躏’一顿啊!”

听着连初夏的话,金毛吼又夹着尾巴躲了老远,最后一直退到连蔓儿埋黑石的地方才停下,闻闻连蔓儿压黑石的那块石头,一双亮澄澄的眼睛中满是惊讶之色,它怎么都不会想到,那个得到玉净瓶的女人居然连息壤都能得到!

那可是息壤啊!号称天下万土之祖的东西!

就连观世音大士的南海普陀山都只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息壤,那已经让观世音大士在三界中美了许久,谁知道这个灵气匮乏的下界居然出现了这么大一块,单是闻着味道就比普陀山巅的那块息壤浓多了!

“起码有巴掌那么大!”

金毛吼眨巴着铜铃般的大眼睛,心中对连蔓儿又有了一个更完整的认识,看来这条大腿必须抱紧,不然绝对会后悔万年啊!

……

连初夏恋恋不舍地回东营村去了,临走时还多瞄了好几眼金毛吼,那眼神大有要将金毛吼拐带走的样子。

金毛吼怎么会看不穿这个女人的心思,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傲娇的将头扭了过去,继续吸食日华,只有快点长大才能不被这些人类当狗看,等它长到两米的时候,看不吓死这些拿它当狗的人。

连蔓儿关上了门,正准备回西屋继续绣图时,莫子谦打着哈欠从中屋中走出来了,一脸睡眼惺忪的样子,看到连蔓儿也只是喊了一声娘就去洗脸了。

“没睡醒的话就再睡一会儿,困了就不要看书,看也看不进去,那是浪费时间。”连蔓儿道。

莫子谦点点头,目光落在金毛吼上,看着这个毛茸茸的东西,眼睛亮了亮,顿时来了精神,“娘,那是啥呀?怎么长的也不像兔子啊!”

金毛吼傲娇地冲莫子谦翻了一个白眼,扭头继续吸食日华去了,它才不会同一个小屁孩计较。

听着莫子谦的问题,连蔓儿笑得前仰后合,给莫子谦科普道:“子谦,这不是兔子,是狗,名字叫金毛吼,你可以唤它金毛,也可以唤它小金子。”

莫子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洗完脸之后跑回中屋去喊莫子逊和莫子岚看金毛吼了,三个人在院中嘀嘀咕咕玩了好一阵子才回到西屋。

进屋前,莫子谦还拎着莫子岚的耳朵嘀嘀咕咕了几句,莫子岚的脸色变了变,委屈地看一眼莫子谦和莫子逊,见两个哥哥都朝自己摇头,这才可怜巴巴地扁上嘴,将一肚子话都咽了回去。

连蔓儿刚往丹炉中添了一份药材,任由药材在炉中燃着,经过镇上一事后,连蔓儿知道了这防瘟灵药的重要性,她之前做出来的防瘟灵药不多,给了汪厚朴一粒,又让连初夏拿回老连家六颗,沈诺和苏格还带走几颗,她现在手中剩下的也没多少了。

看这瘟疫来势汹汹的样子,连蔓儿不得不准备好,起码三个奶包子必须吃这防瘟灵药,还有就是那些熟识的人、帮助过她的人,都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不可多得的朋友。若是防瘟灵药足够的话,她也不希望她们染上瘟疫这种如狼似虎的病症。

“今天上午是有什么人来咱家了吗?”连蔓儿手中绣着图,随口问道。

谁知她的话一出口,提笔写字的莫子谦和莫子逊手一顿,一大团墨滴在了纸上,顿时就晕染出一大片墨梅。

莫子岚的反应更大,莫子岚刚将药抽屉拉出来,听到连蔓儿的话,一个走神没有留心,拉药抽屉的手就用上了力,居然直接将药抽屉拉脱了出来。

“哐当”一声,药抽屉砸在莫子岚的脚上,莫子岚顿时眼中泪花泛滥,但是只是默默地将头扭了过去,不想让连蔓儿看到她抹泪的动作。

连蔓儿从见到连初夏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家中气氛的怪异,只是她清楚连初夏的性格,若是连初夏不想说的,她就是问上一天都不可能从连初夏口中问出半个字来,这才将算盘打到了三个奶包子的身上。

谁知这奶包子个个都咬牙不说,明明都将‘不高兴’三个字写在脸上了,却还强撑着,这让连蔓儿心中更加不安。

她去镇子上的半天,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谦哥儿?”连蔓儿将目光看向莫子谦。

莫子谦的背影一僵,提笔继续写字,仿佛没有听到连蔓儿说的话般。

连蔓儿又将目光转向莫子逊,“逊哥儿,你来说。”

莫子逊看了一眼连蔓儿,满脸复杂的将头别了过去,不知为何,连蔓儿竟然从莫子逊的眼中看出一种失望的表情。

“岚姐儿,将药抽屉捡起来,你说!”连蔓儿将绣花针插在了绣绷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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