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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给关了

田耕纪1

一听连蔓儿来了,汪夫人连忙抹去眼角的泪珠,强扯出一抹笑容,开门迎接道:“连娘子今日怎么有空来了?快进来坐,这位是……”

汪夫人的目光落在店小二的叔伯身上,眸中满是不解,连娘子身后怎的会跟了一个男人?

“汪夫人,今日来是有一事相求。”连蔓儿言辞恳切,跟随汪夫人走进了院子,那中年汉子规矩地站在了门外,有避嫌之意,“镇上客似云来酒楼的店小二被马蹄子踹了,脏腑破损,需要用百年人参来配药救命,镇子上医馆中的老大夫说过了五十年份的人参都被府城、县城里的富贵人家买走了,我想着厚朴的父亲是一名大夫,家中或许会有藏参,就来碰碰运气。”

“有是有,只是……”汪夫人的脸上露出一抹难色。

连蔓儿怎么会看不出来汪夫人那欲言又止的模样,连忙开解道:“汪夫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若是那藏参有用途的话,我自是不会强人所难,夺人所爱。”

汪夫人咬咬嘴唇,解释道:“这藏参是厚朴他爹留下来给老夫人应急用的,老妇人身体健朗,暂时用不上,我本来是打算让厚朴此次去府城带上,毕竟藏参就算不能抵抗瘟疫,也能让厚朴补足元气,不要被那邪疫之症钻了空虚。”

“厚朴,要去府城?为何要去,不是说府城已经来了瘟疫吗?汪夫人你也同意,就不怕厚朴也染上疫症,这可是汪大夫的一支独苗。”连蔓儿心中满是震惊。

听着连蔓儿的话,汪夫人脸上满是苦涩,“我自是不会同意的,可是不同意又能怎样?这是凉王的命令,让整个凉州府所有年级不超过五十岁,有师承或有家传歧黄之术的医生大夫全都齐聚凉州府,共商解决疫症之事。厚朴之父生前专攻的就是攻邪之术,凉州府城中的大夫大多都知道,我本以为厚朴他爹去了之后,那凉王能看在汪家只剩下一棵独苗的份上网开一面,谁知那文书昨日还是从府城中传下来了,让厚朴准备一下,三日后进府城。”

汪夫人越说越激动,捶胸顿足,涕泗横流道:“凉王这样做,是要断了汪家的根啊!”

听汪夫人这么讲,连蔓儿也大致明白了汪夫人担忧的地方,汪厚朴身为汪家独苗,唯一的男丁,如今要再入凉州府这瘟疫肆虐的虎狼之地,汪夫人能不揪心才怪。

连蔓儿心念一动,从淘宝空间中取出一枚防瘟灵药来,递到汪夫人手中,轻拍汪夫人的肩膀,道:“汪夫人也不用太担心,我这里有一枚防治瘟疫的药丸,只要服药之人在服药前没有染上瘟疫,那之后就算整日与瘟疫患者打交道也不会出事。王命不可违,你将这药丸让厚朴和着温水服下,可保他此行不受瘟疫毒害。”

汪夫人看着手中的药丸,诧异地抬头,“你说这药丸可以防治瘟疫,可保我儿厚朴凉州府之行不受瘟疫祸害?连娘子,此话当真!”

手中的药丸不过圆枣大小,落在汪夫人手中却仿若有千钧重,这可是为汪厚朴保命的药丸,若是当年汪曾明能有这么一颗这样的药丸,她们孤儿寡母又何至于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连蔓儿点头,“事关人命,我又怎会开玩笑。只是制这药丸所需的药材太过稀少,甚至有许多药材几乎已经绝迹,所以我手中也拿不出多少来,还望汪夫人替我保密。”

其他的话,根本不用连蔓儿说汪夫人也都明白,这样的药物太过稀有,若是声张了出去,恐怕连蔓儿以后就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汪夫人将药丸攥在手中,连忙道:“我明白这药丸的效果若是传了出去会引起多大的轰动,连娘子放心,你今日拿出这等名贵的药丸来帮厚朴保命,已经是大恩大德,我们汪家又怎么会落井下石,陷恩人于不义。你且稍等片刻,我去将藏参拿出来,你快去救人,过几日我再去西营村登门道谢。”

从汪夫人这里用防瘟灵药换到了百年人参,连蔓儿不敢有丝毫的犹豫,连忙跟在中年汉子身后走了,幸亏他们要去的冯家村离镇子不远,不然真不知道冯小六能不能撑到连蔓儿带着人参来。

冯小六家因为有瓷窑的缘故,住的地方就在冯家村的村东,一进村就可以看到那个方方正正的院子,用青砖盖起来的房子在农村中是很少见的,而冯小六家住的就是青砖瓦房。

虽然这青砖瓦房看起来不算太新,但是根据那精致的装饰还依稀能看出冯家之前的家境如何。

想必那瓷窑给冯家赚了不少钱,不然冯家也住不上这么好的房子,可是冯家的当家人最终却丧命在了瓷窑中。冯小六的娘铁了心关掉瓷窑,大概就是因为对这个瓷窑又爱又恨吧!

跟在冯老二的身后进了青砖院子,七拐八拐走到了后院,连蔓儿见到了冯小六的娘和妻子。

冯小六的娘个子不是很高,略微有些发福,不过四十多岁的年纪,已经白了一头头发,看起来十分面善,见冯老二带着连蔓儿走进来,顶着两个通红的眼圈就出来迎客了。

客似云来的伙计和冯家村中的后生将冯小六抬回来后,就告知冯小六的娘说冯老二带着镇子上的‘神医’连娘子去找人参了,如今见冯老二回来,自然就猜到了冯老二身边的连蔓儿就是那些人口中的‘神医’连娘子。

看到连蔓儿的第一眼,冯小六的娘有些诧异,她原本以为那些人口中‘神医’连娘子就算不是一个满头花白的老太太也应该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妇人,可是如今瞅着面前这妇人的模样,顶多二十出头,这样年龄的大夫,医术能好到什么地方去?

连蔓儿自然看到了冯小六他娘脸上的表情,不过这种眼神她早就习惯了,没有任何的客套和寒暄,将包着人参的锦缎从袖中取出来交给冯老二,连忙安排冯老二去熬药,她自己则是要去给冯小六把脉。

时间又过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不知道冯小六身上的伤势有没有恶化,若是真的由脏腑破裂演变成大出血,那今日这冯家就真的要办丧事了。

冯小六的媳妇看起来也就是十五六岁,这个年代的嫁娶普遍都早,连蔓儿看着面前扎着妇人发型的小丫头,沉声问道:“要救活冯小六,必须用你的血来做药引,你愿意吗?”

冯小六的媳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双手局促的放在肚子上,感受着腹中胎儿的动作,脸上满是坚决之色,“救,要多少血你说,只要能救我丈夫的命,不管多少血我都给!我不能让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爹!”

连蔓儿听着冯小六媳妇的话倒是没有多么震惊,倒是冯小六的娘一听儿媳妇的话,眼泪顿时就流了出来,“可怜的孩子,委屈你了。你放心,小六他爹在天上看着呢,一定能保佑小六渡过这个坎儿……”

说着说着,婆媳二人就抱头痛哭起来。

连蔓儿给冯小六诊完了脉,松了一口气,还好,冯小六的伤势虽然有一点恶化,但是还在可控范围之内,没有变成大出血。

若是大出血了,那就算有诊断手镯在都无法下手,她一个靠着金手指装‘神医’的人,不管是西医手术还是中医手术,都一概不通。

再说,就算连蔓儿会做手术,这个时代也没有那些做外科手术需要的药,不说伤口感染问题,就是麻醉药都没有做出来,还有那些手术刀、止血钳之类的各种工具也一概没有,总不能让连蔓儿拿一把菜刀来给人剖腹吧!

没有麻沸散帮助全身麻醉的情况下给人做手术,恐怕再坚强的人也会被活活痛死或者吓死。

那根本不是治病,而是要命!

连蔓儿将熬药的方法转告给冯小六他娘之后,看一眼冯小六的媳妇端着手心中的大号白瓷碗,一时间没想明白冯小六的媳妇是要干什么?

若说是给自己一口水喝,那也用不着这么大的碗吧,而且这碗中也没有水啊,空空荡荡的一个碗,擦得锃光瓦亮。

“你这是……”连蔓儿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只见冯小六的媳妇腰间拔出一把剪刀来,一咬牙,满脸都是视死如归的样子,梗着脖子道:“神医,您不是说需要我的血来给小六做药引子救命吗?您看装这一碗血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再让人找来和面用的白瓷盆。您说吧,是从哪里取血,抹脖子还是抹手腕子?”

连蔓儿被冯小六媳妇的联想能力吓了一大跳,那么大一个碗,她根本没有想到是要用来盛血的。

看着那都快有自己一张脸这么大的碗,连蔓儿舌头有些打结,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过了半晌之后,连蔓儿才哭笑不得地说道:“你身上统共才有多少血,放这么一碗血你和孩子都别活了。再说,用孕妇血只是作为药引,你这药引准备的比药都要多,还用和面的白瓷盆放一盆血,你不怕小六还没救活,你和孩子就先没命了吗?”

“那我该怎么办?”冯小六的媳妇讪讪地将碗放下,她从小都没怎么见过血,之前就连走路急了摔倒蹭破点皮都会哭上很久,之前听说需要她的血来救冯小六,一边是自己最怕的东西,一边是自己最亲的丈夫,她可是纠结犹豫了很久才做好放血的准备,饶是如此,拿出剪刀的那一刹那,她还是有些手抖,都快腿软地站不稳了。

如今听连蔓儿说根本用不了一碗血,顿时就长出了一口气,用的血不多,想必就不会太疼了吧!天知道她从小到大有多么怕疼,和冯小六圆房的那晚上都疼得她抹了一晚上泪呢。

不过冯小六的媳妇真的想错了,连蔓儿虽然说用不了那么多的血,但是没说取血的时候不疼。等到连蔓儿真正取血的时候,冯小六的媳妇疼得差点将舌头都咬掉。

好在连蔓儿有先见之明,让冯小六的娘从家中找了一块干净的搌布给冯小六的媳妇咬着,不然还真不知道会出什么岔子。

作为药引的血,自然不能是一般的血就能凑数。

连蔓儿要从冯小六媳妇身上取的血,就是一个人最为宝贵的心头血。

当然,这心头血的取法是有技巧的,自然不可能将一个人的心脏剖出来取一些血再给安回去。连蔓儿要做的,是从冯小六媳妇的十根手指尖取血。

都言十指连心,十指尖上挤出来的血虽然不及直接从心脏中取出来的心头血纯粹,但是作为药引堪堪足够了。

“找一个绣花针来,在火中烫一下,然后放到烈酒中泡几息时间,还有就是找一个小一点的酒盅,还是必须要热水烫干净,不能有任何的污渍,准备取血。”

不多时,冯小六家院子中帮忙的人就把连蔓儿需要的东西凑齐了,那放在灶炉上大火熬着的药也冒了头,一阵阵苦涩地味道从灶房中飘了出来。

“安排个人去灶房中盯着,药汤可不能糊,一旦糊了,那绝对就是前功尽弃,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冯小六的命救不了,你媳妇和腹中孙子受的罪也都会打了水漂。”连蔓儿对冯小六的娘说道,这可不是她危言耸听。

中药这个东西与西药不同,西药都是提取好的药物纯粹,只要你和着温水吞服就好,中药需要一个亲手煎制的过程,熬药时火候的大小,熬药时间的长短都会影响最后成药的品质。

若是在中药的熬制过程中出了错,那治病的良药都有可能变成要命的毒药,这一点容不得半点马虎!

为了保险起见,冯小六的娘亲自进灶房中盯药炉去了,毕竟等药救命的是她的儿子,冯小六的娘定会将全部心神都集中在药炉上。

在场的所有人中,恐怕没有人比冯小六的娘更适合盯药炉了。

连蔓儿吩咐人准备的白瓷酒盅也已经准备好了,烫洗得干干净净,连蔓儿一手抓着冯小六媳妇的手,一手拿着绣花针,眉中满是沉着冷静地将绣花针扎了进去。

有绣花技巧傍身,这绣花针仿佛是在连蔓儿手中活了一般,轻轻一抖,就刺进了冯小六媳妇的指尖。

许是因为绣花时练出来的手感太过强烈,连蔓儿居然十分自然地将冯小六媳妇的手翻了过来,想要从另外一面拔出针来,可是有骨头挡着,绣花针怎么能穿过来。

看着因为痛而额上布满冷汗的冯小六媳妇,连蔓儿猛然回过神来,天啦,她这是在做什么,连忙将针从冯小六媳妇的指尖抽出,挤了三滴血出来,手捏绣花针朝着另外一根手指扎去。

十指连心,不只是十指上的血气连着心脉,这十指上的神经都与心脏相贯通。

绣花针扎在指尖,那带来的痛意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了的。更何况连蔓儿还是用绣花针扎完之后,还要用力揉搓着挤出三滴血来。

十根手指挨个将血取出来后,冯小六媳妇的一张俏脸早就被冷汗布满,惨白惨白的,没有丝毫血色,单是看模样就知道被疼惨了。

连蔓儿原想着将云南白药拿出来一些给冯小六媳妇止血,可是等她的目光扫过淘宝空间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她没有将云南白药收到淘宝空间中,而是放在了药柜里。

为今之计,连蔓儿只能差人去找一些农户人家寻常时候用来止血的普通药物了。

药引已经备好,连蔓儿进了灶房,准备将从汪家用防瘟灵药换来的百年份人参切成小片。只需要将这人参小片在药引孕妇血中泡过之后,再将人参片和药引血都放到熬制好的成药中,给冯小六救命的药就算煮好了。

连蔓儿见冯小六的娘正小心翼翼地盯着药炉,时不时地给药炉扇一扇扇子,又时不时地翻搅翻搅药炉内的中药,心中放心不少。

等到将人参切好片,抛入孕妇血中之后,连蔓儿估摸着药材已经快熬制好了,走到冯小六他娘身边,正准备说将熬好的药汤倒出来吧,眼角的余光突然就瞥到放在灶台旁的药包。

连蔓儿心中咯噔一声,那药包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

仔细一回想,那药包可不就是镇上医馆中坐堂老大夫包药用的药包吗?就连绳子打结的方式都一模一样,看那三副药包完好无损地放在一旁,连蔓儿眼皮子一跳,该不会那三副药材都没有下过吧。

可是若那三副药材没有下锅,锅中熬的是什么药材?

连蔓儿凑到药炉旁一看,气得想跳脚,这锅中熬得根本不是给冯小六治伤势的药物,而是镇上老大夫听说连蔓儿要从冯小六身怀六甲的媳妇身上取血,好心添的一副安神养血的药材。

“这……真的是冯小六的亲妈吗?还是说冯小六是入赘进来了?”连蔓儿心中生出一种古怪的想法,看着冯小六他娘认真熬药的样子,不知道该不该将她熬错药的事情如实告知。

思来想去,连蔓儿最终还是没有告诉冯小六的母亲,因为即便告诉了冯小六的母亲,也改变不了什么,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先将冯小六要的药倒出来,然后再将冯小六的药放入其中,继续熬制。

冯小六的母亲看着她手脚利落的将药盒打开,又将里面的草药清洗一遍,整个人都呆住了,当看到被她打开的药囊和刚刚打开的一袋草药时,她才反应过来,吓得脸都白了。

冯小六的母亲,跟冯小六的父亲一样,都是做瓷器生意赚了不少钱,在冯家村建了一座砖砌的房子,所以他的智商还是很高的。

方才她在煮药材的时候,脑子里一直都在想着冯小六去世的父亲,以及那个让她讨厌的瓷器,所以并没有发现她把药材放错了,现在反应过来,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的孩子还在等着他呢,他怎么能走神,怎么能胡思乱想呢!

就在这时,连曼儿将一碗汤送了过来,却见冯小六的母亲脸上有五个指印,她脸色一沉,沉声道:“等这碗汤煮好了,你去把小六的妻子送走,她失血过多,又受到了太大的刺激,如果再不补充营养,可能会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我会给小六治病的。”

冯小六的母亲应了一声,便将锅里的深棕色药液倒了出来,然后提着药离开了。

连蔓儿赶紧把药鼎里的残渣给扔了出去,又用水冲洗了一遍,生怕这两味药的药效相差太大,一旦混合在一起,那可就麻烦了。

将浸泡在水中的草药倒入丹炉中,曼儿捏了捏酸痛的后背,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日上中天。还好家里有连初夏,否则这三个小家伙今天肯定要挨饿了。

原本她打算在镇上把那些草药和瓶子都买下来,再把这些东西都卖掉,再回到西营村,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且还是从镇上跑到冯家村来的,好在冯小六就是做瓷器生意的,所以她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连曼儿不是那种为了报恩而求回报的人,但她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她用一株抗瘟疫的灵药,从汪厚朴那里买到了一株百岁的野山参,救了冯小六一命,所以,她必须要拿回自己的钱。

在她看来,帮助别人是不可能的。

好人不好当,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连曼儿原本可以一人一枚,送给汪夫人和汪老夫人,可是人都是吃不饱的,今天汪夫人拿了一根一百多年的人参,才从连曼儿那里买到了一枚抗瘟疫的灵药,以后她再去找连曼儿要,就必须好好考虑考虑,能不能买到更贵的药材了。

否则谁生病都跑到连蔓儿家里来,她的生活就不用继续下去了。

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连曼儿也不会傻到拿着自己那点可怜的钱,做什么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之类的事情,她可以自己解决,但她还是很可怜的。

冯小六的妻子吃了医生给她的补品,只觉得头晕目眩,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失血过多,头晕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再说了,这补品里还有一些安神的成分,所以冯小六的妻子很容易就累了。

一个小时后,冯小六的药已经煮好了,她将人参切成两半,然后让冯母给冯小六服下,见冯小六的气息已经恢复正常,她这才放下心来,接下来,就是商量医药费的事情了。

冯小六的母亲看着连蔓儿那张紧皱的脸,终于松开了,也不知道她这半天是怎么过来的。

早上还兴高采烈地出门打工的冯小六,突然就被人给抱了起来,眼看着就要断气了,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位大夫,可就是这位大夫,让冯小六捡回了一条命,否则的话,他的母亲也没脸见冯家的先祖了。

“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冯小六的母亲看到冯小六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脸上也多了几分红润,当即就跪在了地上,这让蔓儿很是害怕。

冯小六刚要去问冯小六的母亲要点水,却见冯小六的母亲要跪在她面前,她赶紧上前,将她拉了回来:“不行,不行!婶子,你跟我妈年龄相仿,你可别跪在我面前,否则,我的脸都要丢光了!而且,我这一身功夫,救死扶伤,乃是我分内之事,也算是为我自己做好事,你要感激我,就拿一杯水来,我累得够呛,还没来得及喝一口。”

冯小六的母亲听到这句话,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她刚才被冯小六的事吓坏了,也没时间去管连蔓儿,毕竟连蔓儿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也不能让她吃一口,这让冯小六很是过意不去,连忙道:“你在这里等着。”

冯二哥看着自己的嫂子如此开心,也不知道自己的房间里有没有温水,只能干笑一声,跑到厨房给她倒了一杯温水。结果,他刚刚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就看到冯小六的母亲捧着一个紫木盒,神秘兮兮地将她带到一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冯小六的两个老婆还活着的时候,就给他的两个老婆做了一个,冯家也有一个,就是用来用来放值钱的。

冯二哥一听,就明白了,冯小六是要把西营村的媳妇当救命钱了。

冯二儿子见冯小六如此懂事,满意的点了点头,心中暗叹:“二哥,你就安心去吧,我媳妇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会像村里的女人一样,什么都不懂,肯定能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等小六生完了,我们一家人的生活就会好起来,到时候你就可以安心睡觉了。”

冯小六的母亲带着她进了一处空着的屋子,看到里面的东西,她就知道,这屋子应该就是冯家的储藏室了,冯小六的母亲怎么会把她带到这里来?

冯小六的母亲将紫木盒打开,木盒分为三个部分,每一个部分都有一个盒子。冯小六的母亲打开了第一个隔间,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堆银子。

“莲媳妇,你觉得这么多钱,能不能把这株百年老参给卖了?另外,你的医药费也要付。”冯小六的母亲看了一眼连蔓儿,试探着问了一句。

可是冯小六的母亲却是要失望了,她并不在乎这点小钱,所以当她看到那一叠银子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冯小六的母亲还以为她生气了,打开抽屉,看到了一堆金灿灿的珠宝,咬牙切齿的说道:“连夫人,这些都是小六的父亲留给我的,原本我还打算把它当做传家之宝留给小六的,可是如果不是你,小六可能已经死了。这些东西,你也带上吧。”

就连蔓儿,也是面无表情。她很清楚,冯小六身上的钱和冯小六母亲的珠宝,都是冯家的顶梁柱,如果她收下了,不但可以保住冯小六的性命,也可以让冯家人的性命受到威胁,所以,她绝对不会答应。

冯小六的母亲,将金银珠宝当宝贝一样供着,可是,以她的眼力,却看不上这些古老的珠宝,也看不上。

而且,冯小六的母亲,对这些黄金珠宝,简直就像是对自己的宝贝一样,如果让她收下,怕是会被灼伤。

不到万不得已,连蔓儿也不想抢别人的东西。

冯小六的母亲心头一跳,她知道这株人参很贵,但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才能买得起一株。

冯小六的母亲一咬牙,知道自己的儿子是被这株野山参给救回来的,于是,她将最里面的一块肉给拔了下来。

紫木盒中央的夹层,里面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几张红色的契约。

冯小六的母亲将那块红色的契纸一页一页地拿了过来,数道:“这是小六父亲留给他的那块地皮,可惜,那块地还没有建好,他就去世了,这是我在镇上的一个小院,面积不大,但也足够我们一家人居住了,这个,这个……”

冯小六的母亲看着那张最大的红色契约,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将剩下的契约全部装在了袖子里,又将剩下的契约都装了进去,然后将紫晶盒子递给了她:“这是瓷器的红契,不过,那瓷器不好,我就不给你了。”

“箱子里就只有这么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买到一百岁的老参,你就把它收起来吧,要是不够,我就干活,等小六子养好了,再慢慢还连娘子的银子,希望你能再给我几天时间。”

看到冯小六的母亲花白的头发,蔓儿心中一酸,这女人虽然年轻,可头发却很白,很可能是冯小六的父亲去世后留下的,现在她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了她,也算是报答了她的救命之恩,她当然不能要。

“不用那么多,冯小六只吃了一些,其他的我拿回去再加工一下,反正对你来说也没什么用,而且还容易发霉。如果冯婶子执意要出诊费和小六的参药费,不如将窑口的红契送给我,这样我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不行。”陈曌摇了摇头。

冯小六的母亲坚定的说道,冯小六的母亲看到她震惊的样子,也知道自己说的有些过分了,便说道:“我并不是在乎那个瓷器,只是不希望那个瓷器再害人了。老六的父亲去世后,我就去了一趟镇上,找到了一位很厉害的女巫,她来我们家的陶瓷窑子里,看到这一幕,吓坏了,二话不说就跑了,还说里面有鬼魂。”

“我还让人从邻镇找了一个很厉害的道人,他让我把这个窑子给关了,他说这个窑子里有什么厉害的人,想要收服它,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否则它会毁了冯家,也会害了小六。我担心小六会有危险,所以当天晚上就把窑门给关上了。我不是不想将那瓷器窑子送给你,而是真的舍不得将这祸患交给你!”

“恶灵?怎么回事?”

她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禁想起那天在汪家见到的汪曾明,汪曾明就是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所以没有转世重生,莫非冯家的窑子里也住着一只恶鬼?

有了【观音菩萨】的加持,就算是蔓儿,也不像以前那么害怕了,慢慢的,她的勇气也变得更强了。

连蔓儿道:“冯婶子,不如你领我进窑口,我兴许能想出什么法子来。”她对这个陶瓷窑子很感兴趣,与其让冯小六把它扔在这里,还不如给她看一看,如果能把这个问题给办了,那就是帮了别人一个大忙,就算这个瓷器出了问题,她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最关键的是,如果她能把未来的陶瓷工艺带回地球,一定能赚一大笔,毕竟这些东西,都是她能赚到的!

冯小六的母亲本来还想说什么,可是看到她已经下定了决心,也只好叹息一声:“连娘子要去,我就跟你一起去!我想,若是连夫人见了,也不会再要的。”

冯小六的母亲一直以为,连蔓儿是个好奇的女人,她从来没有见过瓷器,所以才会来找她,却不知道,她一直都在觊觎冯家的瓷器。

“冯婶子,你把这个紫檀木盒里的东西拿去,还有那个烧瓷器的红契儿也交给我就行了。”连曼儿笑眯眯地接过冯小六母亲递过来的瓷器红契,美滋滋地跟着冯小六的母亲往瓷器窑子里跑。

冯小六的母亲和连蔓儿在屋里干了些什么,在场的人都不清楚,不过多少也能看出个大概来,纷纷跟着她往里走,有些胆子小的没胆子过去,便在前面守着冯小六。

冯家的瓷器作坊位于冯家的院子里,只有一扇小门,当冯小六的母亲将那把生锈的青铜门锁给推开的时候,整个院子里都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地面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落叶和灰尘,远远望去,可以看到一个陶瓷窑炉,窑炉的墙边长满了杂草,还有一些野菊,显然是荒废已久。

冯小六的母亲有些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给了她一个眼色,然后掏出了一把钥匙,将那瓷器的门给拉开了。

说起来也是有些诡异,现在已经快到秋天了,清晨和夜晚都带着一丝寒意,但是当这个陶瓷窑炉被掀开的时候,一股灼热的气息却是扑面而来。

“如果是鬼魂的话,那就是鬼魂了吧?好烫啊!”连曼儿蹙眉,闭上眼睛,等她再次睁开眼时,瞳孔中有精芒蒙住,是破妄之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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