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朱小梅讲的故事,朱百战同学接着说道:
王义妈妈去世早,兄弟又多,家里很困难。不过他长得很帅,成绩也非常好,上高中时和我同时分在曹剑老师班上,而且同座。
王义生活上特别节俭,从来不乱花一分。每次开学,他先到文具店买几张有光纸,然后自己动手装订成练习本。书写过程中他总正面写完反面写,两面都写完再练毛笔字,做到物尽其用。他还有个优点是爱书如命,所有学过的书都整洁一新,无污损、无卷角,学完后仍如新书一般。每到放假他就将书整理归类,一部分带回家里复习,一部分打包存放学校,以备将来总复习使用。
那时候住校生每月要交十五斤大米,十五斤玉米,另外还要交三块钱住宿费,五块钱菜钱。王义没钱交,可是离家又远。他买了只特大号的饭盒,每天蒸一盒饭:中午吃一半,早晚吃剩下的一半。我与他同座,看不下去,中午的菜总是与他合吃,晚上也与他同睡。我本来一个人睡在上铺,两个人睡自然危险。有次我从床上掉下来摔折了手腕,在医院看了十多块钱,但我仍然与他同睡。
坐在我们前边的同学名叫邓志刚,因为秃头,所以常年戴一顶帽子。有一天王义特发奇想,在一张纸条上用毛笔写上:此处不许小便,然后粘到他的帽子上。邓志刚当然不知道,课后带着纸条到处乱走,同学们一见捧腹大笑!曹剑老师看不下去,想帮他把纸条撕去,不料却将他的帽子摘了下来。邓志刚是个头顶害疮脚底流脓的家伙,立即引得苍蝇团团飞转!他还以为哪位同学跟他开玩笑,反手就给了曹老师一记耳光!曹老师是位好好先生,事后也没有跟他计较。
我们学校外面有个果园,里边长有桃子、杏子、梨等各种水果,经常有学生晚上到里边偷摘。承包果园的老吴报告校长之后,校长规定住校生晚上七点之后禁止外出,可还是有同学翻墙出去。
原来学校南墙边有个垃圾堆,堆得有半人高,从垃圾堆上翻墙出去很容易!进来的时候,如果有人从里面拉一把,也不太费事。这天下了自修,王义实在饿得难受,叫我和他一起去偷桃子。我本来不想去,可是经不住他的怂恿,最后还是一起去了。
进园之后,王义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根毛竹。他对着桃树一顿乱敲,地上便掉了许多桃子。我俩装了大半书包,然后凯旋而归!
王义踩着我的肩头进了校园,我将书包递给他。正当他准备拉我进去时,我的领口却被别人抓住了!
王义落荒而逃!我扭回头一看,抓我领口的正是老吴!他象老鹰抓小鸡似的将我提到门卫室,门卫立即报告校长。校长问了我的姓名、班级之后,让我先回宿舍睡觉,明天再做处理。
我十分沮丧地回到宿舍,王义正在啃桃子呢!他拿了两个给我,我哪里吃得下去?王义叮嘱我千万不能把他交出来!反正我一个人要被处分,两个人同样要被处分,何必拉他一起呢?我听他说得有理,点头同意了!那时候,被警告处分将被取消高考资格!王义见我点头立即呼呼大睡,我却一夜都没有睡着。
第二天一早,校长将我叫进办公室。他问我还有一个同学是谁,我说不知道!校长说只要我把他交出来,两个人写个检查,不给我们处分!我觉得他在骗人,无论如何也不肯说。校长向我拍桌子,我梗着脖子对他说:“您想怎样就怎样,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校长恼羞成怒,他气急败坏地将我们班主任叫来,当场宣布将我开除!并命令我立即离校,永远不许再来!
我垂头丧气地到宿舍收拾东西。王义见我要走,一点也不难过,他十分高兴地说:“你走了,正好我一个人睡!被子借给我吧,毕业后送给你!”看他高兴的样子,我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因为被开除,我连毕业证都没有!王义那年考取了南京化工大学。他后来一直没有跟我联系,被子也没有还给我,当然这些都是小事。
早在上初中时,我与同村姑娘张玉霞便订了亲。回家不久,我俩便结婚了。
新婚之夜,本来应该是甜蜜而浪漫的时刻,可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却对我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那天晚上,我和张玉霞躺在床上,满怀期待地迎接新生活的开始。作为一个被开除的学生,我已经准备好了迎接婚姻的挑战。
窗外的灯光投射进房间,映照着张玉霞的笑容。她的美丽令我心动,我深深爱着她。然而我注意到她的眼神有些迷离,仿佛正在思考着什么。我温柔地问道:“玉霞,怎么了?你有什么事情想和我说吗?”她沉默了片刻才轻声回答:“我心里有个小秘密,从来没有告诉你。”
我感到一丝不安,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我鼓起勇气说道:“我们以后就是夫妻了,你可以告诉我任何事情,我都理解。”张玉霞犹豫了一下,终于说出了她的秘密:“你考上高中后,我以为我们没希望了,于是又找了一个朋友。”
我的心仿佛被重击了一次,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婚前没有透露的过去,让我感到愤怒和失望。我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但内心的痛苦无法抑制。
“结婚前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呢?”我压抑着怒火问道。张玉霞低下头,泪水夺眶而出:“我怕你不肯原谅我,我怕你不要我。”她的声音带着哽咽。
我看着她颤抖的肩膀,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我爱她,我不能因为她的过去而否定她。我决定给她一个机会,试着理解和接受她的过去。
然而尽管我表面上选择原谅张玉霞,但内心的阴影却无法消散。我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开始在意别人对我的看法。我变得沉默寡言,对张玉霞的关心和爱意也逐渐淡漠了下来。
时间过去了几个月,我们的婚姻陷入了僵局。每天我们都像陌生人一样生活着,没有了曾经的温暖和亲密。我感到内疚和悔恨,却无法改变现实。
我找到初中的一位老师诉说我的困扰。他也是一个婚姻失败的人,他说:“人生就是这样,没有完美的婚姻。每个人都有过去,每个人都会犯错误。重要的是你是否能够原谅和接受对方,并一起走过困难。”
这番话让我警醒了。我意识到过去的错误并不代表未来的失败。我不能让妻子的过去束缚住我的选择。
我开始主动和张玉霞交流,关心她的感受和需要。我告诉她我爱她,愿意接受她的过去。我希望我们能够一起面对困难,共同成长。
渐渐地,我们重新找回了婚姻的温暖和亲密,我们也学会了放下过去的包袱,珍惜眼前的幸福。
第二年,张玉霞生了一个女儿,取名朱丽丽。
女儿满月那天,亲朋好友都来祝贺。一位在如皋米面厂当厂长的表叔劝我开个饲料店,他可以将米皮、麸子欠给我,年底结账就行!
这不是无本生意吗?我与玉霞立即同意了!我到镇上租了一间房子,又到城里买了一辆电动三轮车,从此往返于如皋、杨庄之间,做起买卖饲料的生意。为了多挣点钱,我常常风雨无阻送货上门!
虽然表叔将饲料欠给我,可农户同样欠我的,也是年底给钱。我一天卖十几袋饲料,一年挣几千块钱。除去吃用开销,也没有多少余钱。
2005年表叔去世,米面厂再也不肯将饲料欠给我了,要现钱买。我哪有多少现钱啊?饲料店从此关门大吉。我与玉霞都成了无业人员。
这一年,女儿考取了如皋职业高中,每年学杂费至少两万!我将一万块钱打到她的卡上,立即与张玉霞四处寻找工作。
这年十月,吴刚组织过一次同学聚会,人数不多。闲谈时听说王义大学毕业后分到无锡某化工厂,现在已经当上经理了!那家伙工资很高,在无锡买了车子房子。
我一听喜出望外,忙问他手机号码。吴刚告诉我后,同时将无锡某汽车修配厂厂长单开华,华洋轴承厂厂长陈胜的手机号码也给了我。后两人上学时跟我接触不多,我觉得不好意思联系,不过保存一下也没关系。
回家之后,我立即给王义打电话。王义一听是我,忙问我在哪里发财,有没有买车买房,我说没有。他十分热情地邀请我去无锡玩,说我去后一定请我吃饭洗澡卡拉Ok。
我现在哪有心事卡拉Ok啊,我只想尽快找份工作,女儿下学期的伙食费还没有着落呢!
几天后,我与张玉霞乘公交车来到无锡,下车时已是下午五点。我给王义打电话,王义听说我在无锡,十分抱歉地说他正在北京出差,等他回来再跟我联系。
我失望地挂上电话。玉霞连连怪我来之前不先联系,否则也不会空跑一趟。
听她埋怨心烦,我下意识地掏出手机,又给单开华打了一个电话。
听说我是朱百战,单开华十分惊喜,忙问我在哪里?我说在无锡车站。单开华叫我站住别动,他二十分钟准到!
大约一刻钟左右,一辆黑色奔驰车停在身边。单开华招呼我们上车,然后掉转车头,风驰电挚地向市内方向开去。
单开华一边开车一边跟我聊天,他说本来答应人家晚上一起吃饭的;不过老同学来了,无论如何也要一起喝两杯!
一会儿车子便到了一家名叫“太湖人家”的饭店门口,单开华领着我们进门。服务员点头哈腰笑脸相迎,单开华视而不见昂然直入!
进入四楼包间,单开华向服务员伸出一根手指,服务员立即会意。我估计他叫服务员按一千块钱标准上菜。
三个人坐下后,单开华也不跟我聊天;他拨了两个电话,不知道打给谁,拨通后他只有一句话:“太湖人家402室,快点!”
一会儿陈胜到了,他跟单开华肯定常聚,进来也不打招呼。看见我后楞了半晌,然后狠狠地给我一拳:“朱百战!二十年了,还是一个鸟样!以前没手机、没电脑,好多同学都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在好了,有手机,有Q号,一个电话就可以见面了!”
“陈厂长,你在跟谁讲话?王某来迟,罚酒三杯!”一个熟悉的声音飘进我的耳朵。话音刚落,人也进了包厢。
这不是王义吗?他不是去了北京吗?单开华一个电话他就飞回无锡了?坐火箭也没有这么快呀!王义见了我,一点也不感到尴尬。他见张玉霞旁边位置空着,立即大咧咧地坐下,一边喝酒一边吹牛:
“单老板,我王某堂堂化工大学毕业,混到现在还在人家手下打工。现在有钱就是爷,没钱是孙子!借我八十万,我开个制药厂,保证一年收回本金!当然,你帮了我,我不会忘记你的,我这个人最讲信义最重感情了!”
“今天为朱百战同学接风。你们以前不是同桌吗!”单开华见王义开口借钱,立即岔开话题。
“是同桌,我还跟他一起偷过桃子呢!老朱今天是路过无锡,还是做什么生意呢?有机会帮帮兄弟我哦!”王义阴阳怪气地说。
“我......我和老婆想到无锡打工,王总厂里要不要人呢?”我惶恐地问。
“暂时不要,要人我会通知你的!你手机号多少?”
我不是给他打过两次电话吗?原来他根本没存!今天若不是单开华请我吃饭,他永远不会主动跟我联系。人奸不拆,我把手机号报了一遍。
“我们厂里要女工,如果嫂子愿意的话,可以去做包装,包吃住三千。”陈胜说。
“行行行,三千不少了!我们在无锡没地方住,明天去怎样?”我问。
“行,明天我来接你们!你刚才把电话报给王总时,我也存下了。”
晚饭也不知吃了多久,饭后单开华提议打牌。吃了人家的,我也不好意思拒绝。四个人诈金花,十块钱打底,一百元封顶。我坐王义下家。那家伙欺我没钱,一看牌就上一百!我明知他不一定是大牌,可后面还有两家,因此每次都不敢上钱,单打底我就输了三百!有一次我摸了一对A,王义出一百,我跟,陈胜也跟,单开华也跟!王义又出一百,我将牌扔了,陈胜也扔了,单开华与王义开牌。单开华不过是一对3,而王义连一张花牌都没有!
玉霞见我老是输,建议斗地主。这可是我的长项,卖粮时几乎天天斗。王义说斗地主也行,五十块钱一盘。我说五十就五十!我依然坐王义下家。我做地主时,他总是抢着要抢着回抢着出牌,结果我又输了五百!
三个人走后,玉霞说王义太聪明了!单老板上厕所时,王义从他钱堆上抽了三百,单老板一点也不知道。我做地主时,他经常在桌下踢单老板的脚,让他不要压自己的牌。偷牌藏牌,别人根本看不出来。玉霞坐他旁边,明明看见他摸牌时多牌或少牌,可是真正打时却又不多不少。
我听了十分不悦,同学之间玩玩,值得做小动作吗?更让我生气的是我不在时他询问玉霞的手机号、Q号,玉霞不好意思拒绝,竟然都告诉他了。后来他与玉霞是否联系,我也不得而知了。
第二天,玉霞到陈胜厂里上班去了。我不想回家,满大街地寻找招工单位。玉霞厂里都是女工,我也不好住在那里。我天天住到车站旁边的一家小旅馆里,一天二十块钱。
功夫不负有心人,几天后我经过一家化工厂时,只见门口贴着这样一则招工启事:
本厂招操作工数名,要求45周岁以下,男女不限,工资面议。有意者请到生产部报名。
我立即找到二楼生产部,负责招工的却是老同学王义!几天前他说厂里不要人,事实上却在广招。我在他心里还不如路人!
王义假惺惺地留我吃饭,我说不必了!出了厂门,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跟他联系了!
后来我到上海江南造船厂打工,玉霞就留在无锡。她说我同学都很好,经常请她一起吃饭。
一晃过了三个月,元旦放假回家,玉霞也回来了。久别胜新婚,吃过晚饭玉霞到卫生间洗澡,我在房里看电视。一会儿她的手机响了一声,我拿起来一看,却是王义发来的信息:
霞,吃饭了吗?我想你!
想人家老婆干嘛?我继续查看之前的信息,最前面一条这样写着:
亲爱的玉霞你好!
德国诗人写过一本小说《少年维持之烦恼》,我如今已非少年,此烦恼更难维持!你象嫦娥一般美丽,象花儿一样迷人,腰似三春杨柳,脸如二月桃花;而老朱长得像八戒,面目依稀似鬼,身材仿佛如人,尖头缩脑,瘦若干材......像你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会嫁给他呢?你嫁给他,就象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王义污辱我也罢了!玉霞的回复竞然是这样:
尊敬的王总您好!
小时候不懂事,婚姻都是父母包办的,其实我一点都不爱他。我老公跟您相比,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您象天上的凤凰,我老公就象乌鸦......
我一看简直气炸了肺,冲进浴室就给她两记耳光!张玉霞莫名其妙,看了王义的信息后才知道理亏,一言不发地躺到床上睡了。我觉得自己也有责任,不应该把她一个人留在无锡。我向张玉霞认错,保证既往不咎。张玉霞破涕为笑,搂着我又吻又亲。她说王义长得像杨戬,可对人并没有真心;我虽然长得象八戒,对她却一往情深。听了她的夸奖,我心里十分后悔刚才的粗暴,忙问她“还疼不?”
却说我有一位同学名叫邓志刚,因为身材粗胖,大家都叫他胖子。2004年,邓志刚在无锡开了一家消防器材店,生意很好。邓志刚做生意是个好手,干体力活却是不行。他几次要求我到他店里帮忙,工资开得也高。因为我已找到工作,所以没去。
上海世博馆开建之前,馆址处居民及工厂搬迁期间,厂对面一家消防器材店处理灭火器。邓志刚店里卖一百、二百一只的,对面只卖十块、二十块。我打电话给邓志刚,邓志刚十分高兴,第二天开车来到上海。因为轿车小,他只买了几十只。他说到上海应该我请客,同时也要请消防器材店老板,我一下子花了八百!
邓志刚回去后,王义打电话给我,说明天到上海来看我。虽然我对他十分反感,可毕竟是同学。告诉他地址后,欢迎他到上海玩!
第二天早上十点左右,王义告诉我他已到了我厂门口,我忙出去迎接。一见面他就问我邓志刚灭火器买的哪儿的。我向对面消防器材店一指:“就买的那儿的!”王义鬼鬼祟祟地说:“我现在不在无锡化工厂里干了,我到邓胖子店里打工!狗日的开我工资很低,我想把这里的灭火器买回去自己卖,你可千万不要跟他讲啊!”
这不是恶意竞争吗?做人怎么能这样?我本想责备他几句,车间主任打电话叫我干活,我只好回车间了。王义一个人到对面店里与老板洽谈,也不知他们怎么谈的。他打电话给我叫我请他吃饭,我袋里已经没有钱了,也没有出去请他。
几天后邓志刚开了一辆卡车来买灭火器,老板说已经被人买走了!邓志刚并不知道是被王义买走的,我怕他们闹矛盾,也就忍住没说。邓志刚又叫我请他吃饭,我说没有钱,要不你请我。他说上海是我的地盘,他不能喧宾夺主!我只好带他去吃了一碗面条,这次也没请消防器材店老板。
年底回家,听说邓志刚开了多年的消防器材店关门大吉了!原来王义从上海买回灭火器后,并没有与邓志刚分开单干。他将灭火器放在别处,自己仍在邓志刚店里打工。当客户向他购买灭火器时,他叫客户向自己买!邓志刚卖一百,他卖八十;邓志刚卖二百,他卖一百六!同样的东西,客户当然买便宜的!邓志刚的生意一落千丈,而且声名狼籍。大家都认为他要价高,心太黑!其实除了上海的处理品进价低,他到南京进货还是很贵的!
王义来店之前,邓志刚每月都有三万多块钱进账;王义来后,一个生意也没有了。他后来打听到是王义在其中搞鬼,毫不犹豫地将他辞退了。王义一点也不生气,他在邓志刚对面又开了一家消防器材总店,看见有人到邓刚店里买东西他便招手。他的灭火器比邓志刚便宜,邓志刚还是没有生意,于是不得不关门大吉。他对王义恨之入骨,王义毫不介意,看见他还是叫师父。
王义当上老板后,也经常请同学、朋友吃饭。如果你去了,他肯定有事不在;如果你不去,他马上就带人来。他来肯定是你买单。
王义将上海的灭火器卖完,南京的批发价太贵,后来也关门大吉了。王义的父亲去世以后,他和两个弟弟分家,有时候也到老家居住。
这天晚上他从自家人浴室洗完澡回家,只见路边的树丛里,一辆轿车正在有规则地不停地晃动。
透过车窗,隐约能看到了两具白花花的身体。
王义死死地盯着车里,眼神中充满了渴望。
当他离轿车还有几米远时,车里的男人突然一头栽在女人胸前,一动不动了。
“良狗,你怎么了,醒醒啊。”
女人感觉不对劲,拍着男人的脑袋大声呼喊,可是男人一动不动,女人吓坏了。
“来人啊,快来人救命啊!”女人大喊着求救。
王义犹豫片刻后,上前一把拉开了车门。
眼前的场景让王义瞬间失神,男人没有什么可看的,但女人绝对是个尤物,白皙的皮肤细嫩光滑,胸前的两座山峰直晃人眼。
“看什么,还不过来帮忙。”女人见他毫无顾忌地打量自己,心里很恼怒。
“哦哦,马上来。”王义答应一声,立马上前帮忙。
折腾了一阵,两人合力将男子送去桃园医院,王义这时才发现,男人原来是高中时的同学张昌明,现在是桃园环球纺织厂的老板!
经过检查,张昌明被诊断为酒后中风,幸亏送来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张老板已经救回来了,没事我走了。”王义准备告辞。
“你认识小张?别忙着走,坐下来我们说说话。”女人一把叫住了他:
“说什么?”王义一脸忐忑。
女子眼中散发出一丝威严:“你是哪里人?在哪个单位上班?”
“老家桃园镇的,我现在没有工作。”
女子闻言眼睛一亮,不禁笑了起来:“帅哥,既然你跟小张是同学,今晚的事你不要和任何人说,我给你找份工作,你觉得怎么样?”
“工作?什么工作?”王义追问道。
“明天再说,做得好的话,我可以让你成为公务员。”
王义一听立马就答应下来:“好,我保证什么都不说。”
女子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对他说道:“那好,你明天去桃园镇政府报到,去之后报我的名字,我叫单仁卉,是桃园镇的副镇长。”
副镇长?
王义认识单仁卉,她以前是杨庄村的妇女主任,但王义假装不认识,想不到单主任已经当上副镇长了。
第二天,王义早早地来到桃园镇政府。
镇政府办公房是一个四层的小楼,楼前有三四亩大的一个院子,停满了各种轿车。
八点多,一辆黑色帕萨特轿车径直停在镇政府门外,从车上下来一位女子,上身穿蓝色线衫,下边则是条黑色包臀裙,修长的大腿露在外面,不着丝袜。脚上一双高跟凉鞋,看上去格外惹人注目。
王义咽了咽口水,急忙迎上去说:“单镇长,我来找您。”
单仁卉的肤色很细腻,也很白嫩,眼睛大大的,她看了一眼王义说:“跟我上来吧!”
进了单仁卉的办公室,单仁卉面无表情地坐到办公桌的后面。
王义看了一眼单仁卉,从她淡然的眼神里,王义看出来她很会摆架子,身上有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单仁卉脸上的表情慢慢地缓和下来,昨晚没仔细看,这才有空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王义。
只见他一米八的身材,皮肤白净而富有光泽,眼睛明亮,唇角分明,眉毛很像刘天王。
单仁卉眼神里有了一丝欣赏,嘴角也有了一丝笑意,她问:“你会开车吗?”
王义说:“会开,我自己也有车,昨天没开。”
单仁卉一听更加满意:“那你以后就是我的司机了,如果让我满意的话,再谈帮你转正的事。”
王义说好,随后在办公室主任的带领下办理了入职。
从此王义就成了单仁卉的专职司机。
一天单仁卉把王义叫到办公室,对他说道:“你去会计那儿拿三万块钱,我们去趟江海市,我已经跟她说好了,”
王义就到会计那里拿了三万块钱。
会计嘱咐说:“回头把消费单据给我。”
王义回到单仁卉的办公室汇报说:“钱已经拿到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单仁卉说:“马上就走。”
王义接过单仁卉手里的水杯子和文件包,两个人直奔江海市。
单仁卉不说去干什么,王义也不敢问,只管开车。
到了江海市,单仁卉先去金店买了一对手镯,之后又买了一块男士手表,她让营业员帮她开了张三万元的发票,购物名称写的是文化用品。
办完这些,王义就拉着单仁卉直奔江海市名仕花园。
车上单仁卉给一个男人打电话:“顾部长,我是小马啊。阿姨过寿我也到了,还是在名仕花园那儿吗?”
电话里的那人客套了几句后说:“那你过来吧!”
到了目的地,单仁卉把银手镯搁到自己的包里,王义提醒她:“单镇长,手表没有带?”
单仁卉说:“那个先不带了,你就在这里等着吧!有事我叫你。”
单仁卉袅袅婷婷的身姿,进了名仕花园的一楼。
王义把车子开了很多个来回,才找到一个泊车位。
停稳车子,王义这才注意了一下周边环境,附近停满了大大小小的黑色轿车,六个县的车牌号都有,可想而知那位顾部长在市里一定位高权重,否则不会有这么多人来给他母亲拜寿。
一会儿单仁卉叫他进去吃饭。
王义和六个县区的司机被安排在一桌,酒是没有的,菜也很简单。
吃完饭王义早早地等在轿车旁边,单仁卉上车后,王义立马闻到了一股酒气。
漂亮女人一般不喝酒,喝酒的都是非常能喝的。
王义问:“单镇长,回桃园镇吗?”
“现在不回去,去红颜宾馆!”
单仁卉不急着回去,王义也不敢说什么,直接把她拉到江海市东北角的红颜宾馆。
单仁卉让王义开了两个包房,单仁卉一间,王义一间。
作为领导的司机,王义本来不应该关心领导的私事,但是单仁卉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官人的独特气质,王义很想有机会能够征服她。
王义把自己的房门开了一条缝,一会儿就看见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进了单仁卉的房间。
不到半小时男子出来了,王义认识他是以前桃园乡的顾本仁乡长。顾乡长临走前对单仁卉说:“小单,回去好好干,等有成绩了,下一次换届的时候,我提拔你当桃园镇的镇长!”
单仁卉一脸幸福地说:“老顾,你真棒!”
这句话既是夸奖,也是提醒。
顾部长出门时衣冠楚楚文质彬彬,手上还戴上单仁卉刚买的手表,就象他自己买的一样。
一会儿单仁卉打来电话,让王义赶快到她房间去一下。
王义进来后,只见单仁卉躺在席梦思床上,俏红的脸上还残留着大战后的余韵,洁白的双腿不停地来回蹭着。
王义问她有什么吩咐,单仁卉恨恨地骂道:“老东西不行,你来!”
王义轻轻地说:“镇长,我不敢。”
单仁卉娇媚地说:“这会儿不要叫镇长,叫我仁卉就行。”
单仁卉说着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了,她的肉集中地长在臀部和大腿,而小腹却十分平坦,这种身材最大的好处就是媚而不妖,能最大程度地勾起男人的欲望。
看着她诱人的身姿,王义小腹内好象烈火在焚烧,他立即猴急地扑了上去......
上面的故事是王义自己讲的,不然我也不知道。单仁卉后来被双规,王义也被单位劝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