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网 > 脑洞小说 > 杨庄外史
本书标签: 脑洞 

破镜重圆

杨庄外史

听完张志梅讲的故事,朱小梅同学接着说道:

1984年,我考取了南京化工大学,与邓志刚同班。

因为是如皋老乡,高中时又是同学,我决定主动追求他。    

不过邓志刚拒绝了。

我是天生的乐天派,表白被拒虽然让我有点EMO,回到宿舍后我很快忘记了这个不和谐的插曲。

然而年后开学,邓志刚却又找到我问道:“小梅,你真的喜欢我吗?”

我不解地摸了摸头:“当然,不过我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你如果不愿意,我也不会纠缠你!”

邓志刚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鼓起勇气对我说道:“我答应你,不过我家里条件不好,你要帮助我!”

我对金钱没什么概念,也就同意了。

从此以后每天上课,邓志刚都会帮我占座;休息的时候,邓志刚会拉着我去图书馆开卷;他甚至每天陪我去食堂吃饭,然后将我送到宿舍楼下。

邓志刚那时候真穷,他的眼镜坏了没钱配,不戴又看不见,于是一边有玻璃,一边没有,我后来帮他买了一只新的;看他布鞋坏了,露出两只脚拇指,我给他买了一双限量版的球鞋。

邓志刚抱着我又哭又笑:“小梅,我太幸运了,能够遇到你这样的女孩。”

我对邓志刚说:“我爱你,你值得拥有最好的!”

从那以后,我经常拿出自己的生活费,给邓志刚买吃买穿。

作为女生,我希望我们能够从校服到婚纱,憧憬着以后的二人世界。

父母对我们的恋情是反对的,因为他家里很穷。邓志刚跟我一起回去对我父母说:“你们放心,我将来一定会挣很多钱,也一定会好好照顾小梅。”他这样说,父母也不好再说什么,而且为了他我也愿意付出。

邓志刚的家在农村,他小时候生活很苦,父亲为了供他上学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他具有很强的自力更生能力,大学的学费基本上都是自己赚的。更让我欣赏的是,他拥有敏锐的商业思维和灵活的头脑。毕业后,为了能和我在一起,他选择和我一起到无锡工作。

工作三年后结婚,婚礼摆的是龙凤席,双方亲友坐了十多桌。

送走宾客,我和邓志刚将一切交给父母,就回家睡觉了。

看到我那几千元的蚕丝被,邓志刚感慨道:

“你家真舍得花钱,我姐姐结婚的时候,点名要蚕丝被,我妈妈都没舍得!”

被邓志刚这么一说,我的虚荣心爆棚,傲娇地对他说道:“必须的,这是妈妈对我的爱啊!”

邓志刚宠溺地在我鼻子上刮了一下,我顺势扑进他的怀里。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7点多钟了。

怀孕以后,强烈的妊娠反应让我老是觉得恶心,吃什么吐什么,有时喝白开水都吐。上班老没精神,由于吃不进食物,营养不良,孩子发育不好,都跟不上孕周。

琐碎的家庭生活、持续的失眠、无休止的家务让我感到极度焦虑。

怀孕五六个月时,孕吐终于有所缓解,但紧接着就是腿部的浮肿。每次走路都会觉得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医生建议我多运动,不要总是躺着。然而王义每天工作到深夜,根本没时间陪我散步。我只能一个人在家里走来走去,心中充满了空虚和委屈。

邓志刚看着我这样,有时会说我矫情。每当这时,我都会跟他大吵一架,说他不懂女人的辛苦。他看着我,两眼中满是无奈。

到了预产期,邓志刚把我送进了医院,选择做剖腹产手术。当护士为我做好一切准备让我躺在那张白色单人床上往里推的时候,我以为我都要死掉了。我不停地呕吐,医生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对我进行了全身麻醉,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是做了一场梦。

“喂,醒醒,来看看你的女儿。”护士抱着孩子把我叫醒,我甚至没有力气睁开眼睛就睡过去了。后来护士叫醒我要我给孩子喂奶,我真的特别的疲惫不堪,全身都酸软了。大脑好像没有了意识,所以这一次的产后开奶没有成功。

由于长期缺乏睡眠,再加上体内激素的波动,我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我经常抱怨,感到筋疲力尽,既无法妥善照顾孩子,也无暇顾及自己。

1997年一月,天蒙蒙亮,我刚打开家门,发现家门口站着一条瑟瑟发抖的小黄狗。见门开了,小黄狗径直走进家里,像是回到自己的家里一样。

多日的流浪使小狗身上很脏,我给它喂了一块面包后,就把它带到工厂浴室为它洗澡。小狗十分乖巧,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有时用小舌头亲热地舔舔我的手。梳洗完毕后,我发现这是一只漂亮的雌性狼狗,约5个月大,一身深黄色的毛,长嘴巴、尖耳朵、虎眼金睛,活像一只小老虎。我灵机一动,就给它取名为“皇帝”。

从那以后,“皇帝”就成了家里的重要成员,一家人走亲访友都带上它。

其实刚开始,邓志刚并不赞成收养这只小狗,怕它把家里搞得很脏,但一件事让他转变了看法,并且喜欢上了它。

原来5岁的女儿有一天独自在厂区玩耍,不慎掉进了一口废弃的水井里。6个月大的“皇帝”见此情景,拼命狂吠后,仍无人前来,只得奔跑回家。

“皇帝”用嘴死咬着老公的裤脚往外拖,把老公拖到井边。“皇帝”看看井下,又看看老公,连吠了几声。邓志刚朝井下一看,女儿正躺在井里,他吓得脸都白了,赶忙叫工人将孩子抱了上来。好在井里没水,工人又往里面扔了许多泡沫、废纸,女儿并无大碍。这件事让“皇帝”的大名在工厂里传开,我和邓志刚更加视“皇帝”为自己的孩子一样,家里买了牛肉、羊肉,总要分一部分给“皇帝”吃。

98年春节过后,邓志刚说他想到深圳去打工。为了家庭的未来,我支持他的选择,但是我没有想到,他会外出三年多,而且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第一个年头,我还能理解。毕竟新的环境,需要时间去适应。我每天都期待着他的电话,期待着他能回家看看。然而邓志刚的电话越来越少,每次都是我先打给他。

我开始感到寂寞和无助,尽管我知道他是为了我们的未来在努力,但我仍然无法克服心中的孤独感。每当我看到其他家庭团聚的场景,心里就像刀割般地难受。我开始怀念以前在一起的时光,渴望能够和丈夫一起分享生活的点滴。

岁月匆匆流逝,我的期盼似乎已经被时间抹去。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爱着我,是否还想着我们的家庭。有时候,我会在深夜里默默地流泪,让寂寞和思念充斥整个房间。这种孤独感仿佛是一只无形的手,将我牢牢地困在城市的角落里。

02年春节,邓志刚提前回来了。我第一眼看到他时,禁不住眼眶湿润。他变得苍老了许多,脸上布满了皱纹。他握住我的手,紧紧地抱着我说:“对不起,辛苦你了。”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倚在他的怀里。此时此刻,我的内心充满了许多情绪。我既感激他为家庭所做的一切,又愧疚自己曾经的抱怨。我认为他外出打工是为了给我们创造更加美好的生活,而我留守也是为了这个家。

夜里王义才想起“皇帝”,他问“皇帝”哪里去了。我说“皇帝”怕生人,看见生人就不回家。邓志刚说他是主人,“皇帝”不可能不认识他。我说时间长了也可能不认识。邓志刚满腹狐疑,不过也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天早上,我们才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虚弱的狗叫声。

邓志刚快步走过去把门打开,只见“皇帝”骨瘦如柴,眼神凄凉,仿佛随时都会倒下。“皇帝,你这是怎么了?”邓志刚蹲下身,轻抚着“皇帝”的头,心中满是疑惑和心疼。

他记得两年前离家时,“皇帝”还健壮得很,怎么会变成这样?

邓志刚走进屋内,眼神不由自主地扫过屋内的每个角落,仿佛在寻找什么。

我见他神情异样,便问道:“你今天怎么了?”

邓志刚冷冷地说道:“‘皇帝’怎么会瘦成这样?你平时怎么照顾它的?”

我低声说道:“你常年不在家,我一个人照顾它和孩子,难免疏忽了些。”

邓志刚闻言更加不安,他直截了当地问道:“‘皇帝’平时吃什么?”。

我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回答他说:“就是剩饭剩菜,有时候喂点肉。”

邓志刚眉头紧锁:“你如果真的喂它,‘皇帝’不可能瘦成这样,一定是你没有喂它。”

我见他态度强硬,便说道:“你为何在意一只狗呢?它不过是个畜生罢了。”

邓志刚听到这话,心中的疑虑更深了。

夜深人静时,邓志刚悄悄来到后院,发现“皇帝”正蜷缩在角落里,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他轻声唤道:“‘皇帝’,你告诉我,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皇帝”无言,家里除了孩子上学之外,真的没有发生什么事。

不过有时会有同学到我家里打牌,皇帝看到生人后便不回家,生人走后才回来。

从此邓志刚很少和我说话,平淡得像白开水一样的生活让我厌倦,我每天都是接送孩子,做饭操持家务,跟老公吵嘴。

看着自己臃肿的身材,再看着丈夫越发活力四溢的精神面貌,我心里开始不安。

我变得不自信,很怕失去他。毕竟,他年轻有为,而我却因为家庭和孩子的牵绊,渐渐失去了曾经的魅力。

堂妹朱小燕看出了我的担忧,她给我支招说:“想要拿捏男人,就得掌握他的经济。拿住了经济,就等于拿住了他的命脉。”

朱小燕原来是李学明的老婆,李学明在上海买菜时出了车祸,她找保险公司赔偿,保险公司说他故意撞红灯自杀,不予赔偿!

李学明是不是故意自杀的谁也不知道,不过他以前挣的钱都在朱小燕身上,朱小燕一时也不太紧张。

于是我开始不停地跟邓志刚要钱,买高档化妆品、要名牌包包。我总是挑最好的东西买,不断透支他的信用卡。刚开始,邓志刚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满足我的要求。但渐渐地,他开始表现出不满和厌烦。终于有一天他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十分失望地对我说:“你太不懂事了,我每天风里来雨里去的为了啥?可是辛辛苦苦赚的钱,还不够你买一个包,再多的财富也不够你这样挥霍呀!”我反驳道:“你每天穿得人模狗样的,我买个包买点化妆品怎么了?”

邓志刚没有再跟我吵,我心里一阵得意。

以后的两年,我们相安无事,我依旧刷信用卡挥霍,他依然早出晚归忙碌,不同的是,我们的感情开始慢慢变淡了,两人间的爱情也在柴米油盐中消耗光了。渐渐地,我们的关系开始出现问题。他经常应酬,为工作的职责奔波,而我也沉浸在生意的繁忙中,两个人的相处时间越来越少。我们的交流变得越来越冷淡,只是形式化的问候和回答,失去了当初的亲密与默契。

女儿上小学后,我到附近的金店找了一份工作。

这天我碰见高中时的同学王义,他现在在无锡一家化工厂工作,与邓志刚是同学也是同事,一见面他就对我说:“哎呀,邓老板居然舍得让你打工赚钱,如果你是我老婆,我肯定不会让你出来打工。”

我笑着对他说道:“你这样喜欢老婆,王建芳为什么还要和你分手呢?”

“还不都是因为邓志刚?过去的事情也就不提了!”

“邓志刚才不花心!”我说。

“他不花心?那他借钱给朱小燕干嘛?”

我一听十分震惊,可是却故作轻松地说:“朱小燕是我堂妹,是我叫邓志刚借给她的。”

晚上回到家里,趁老公洗澡时,我打开他的手机,只见他与一位备注为陌生人的网友经常聊天,两人间的言语十分亲昵和挑逗,我忙点击视频聊天,对方很快就接受了。我一看哪是什么陌生人啊,原来就是我的堂妹朱小燕!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丈夫会背叛我。老公洗完澡出来,我故意问他陌生人是谁,他一开始支支吾吾,接着大发雷霆,指责我侵犯他的隐私。

“你凭什么看我的手机?你还不信任我吗?”

“是我不信任你,还是你背叛了我?”

邓志刚理直气壮地说:“李学明去世后,你让朱小燕住到我家,却又不让我碰她,我看她可怜才借钱给她。我们现在生活富裕,借给她十万块钱算什么?”

我一听简直气炸了肺,立即气愤地说:“你居然觉得不算什么?我们的辛苦努力,难道就是为了满足你的私欲吗?你为什么不想想我的感受?”

说完我狠狠地将他的手机砸在地上!

邓志刚板着脸,说我不可理喻,他说李学明和他是同学,朱小燕又是我的堂妹,他帮助她完全是出于道义和同情。如果其他的朋友遇到困难,他也会帮助他们的。

原来李学明去世后,朱小燕带着两个儿子到无锡打工。由于房租太贵,我便让他们母子住到我家。

朱小燕白天到厂里上班,晚上陪儿子睡觉,一家人相敬如宾;时间一长,朱小燕也不把自己当外人,进出浴室时都只穿内衣,邓志刚看到后眼都直了。

有一天半夜,邓志刚去了她的房间,听到孩子的叫声后我才被惊醒,跑过去一看,一切都明白了,这对我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耻辱。因为有孩子,我当时没说什么,第二天就让她搬走了。我一直以为她是无辜的,都是邓志刚头脑发昏,可她现在竟然向邓志刚借钱!

这天我和闺蜜去商场购物,偶然间看到丈夫和朱小燕在一起。他们手牵手笑容满面,仿佛是一对恩爱的情侣。那一刻我的心彻底碎了。我冲上前去质问朱小燕:“我好心留你到家里住,你为什么要勾引我老公?”朱小燕无言以对,这时邓志刚护住她说:“是我找她的,我对你已经没有兴趣了!”说完冷漠地把我推开,跟着朱小燕走了。那一刻我感到十分的绝望和愤怒。

有一天王义来到我家,他说找邓志刚有事,并随手将买来的礼品放到桌上。

“听说夫人的厨艺不错,今天能不能让我品尝一下?”

因为是同学,我不好拒绝,于是到厨房弄了几个菜,然后又拿了一瓶五粮液给他,自己则拿了一瓶红酒陪他。

一个小时过去,两个酒瓶都空了,在酒精的刺激下,我开始胡言乱语。

“王老板,你知道吗,其实我是很爱我的老公的,可是这两年他开始冷落我,在家里,在他的面前,我就是个隐形人....”

“朱小燕是我堂妹,李学明去世后,我好心把她叫到家里住,她却勾引我老公,我现在该怎么办呢?”

这时王义也喝得东倒西歪了,他说:“邓志刚找人,你也可以找啊!”

“都四十几岁了,到哪里找啊?”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王义坏笑着说。

天渐渐地黑下来了。

我将电视机打开,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闲聊着。

这天放的是《三国演义》,王义突然把电视关掉,然后模仿曹操的口气说道:

“今日得见夫人,乃天幸也,不知夫人今宵愿与我同席共枕否?”

我以为他在演戏,于是也模仿邹氏的口气说道:“妾能侍奉将军,乃三生有幸也!”

王义一听哈哈大笑,笑完之后他突然把我往床上一推......

这时我发现邓志刚正死死地瞪着我们!

我不由愣住,这是什么情况?

我试图坐起来解释,但身体似乎被酒精束缚住了,不听使唤,我的心跳瞬间加速。

邓志刚的眼神如同利刃,刺入我的心灵。他拍下我们睡在一起的照片,然后双手紧握,胸口起伏不定,好像是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知道这一刻的解释都是多余,只能竭尽全力去平复他的怒火。

“老公,你听我说……”我声音颤抖,但努力保持平静。

然而他打断了我:“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我都看到了!”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同时也希望他能冷静下来。

此时王义也醒了过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他慌忙从床上爬起,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我……我……”王义结结巴巴地想要解释。

邓志刚指向门口怒喝道:“你给我滚!”

王义慌忙逃离了房间,只留下我和邓志刚沉默对峙。

“皇帝”似乎察觉到了我们之间的异样。曾经活泼好动的小家伙,如今也变得安静而沉默。

它在我们身边悠闲地走动,试图在我们之间搭起一座桥梁,可惜这个小动物哪里懂得人与人之间复杂的情感呢。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的关系陷入僵局。我们沉默寡言,甚至开始回避彼此。我感到自己正站在婚姻的边缘,面对着一个无法逾越的障碍。之所以还维持着这个家庭,是因为怕对孩子产生不好的影响。

在一个寒冷的冬夜,邓志刚回到家中,脸上满是疲惫和烦躁。我试图与他交流。可他却愤怒地把我推开,他大声喊道:“别烦我了,我已经受够了,我们离婚吧,我哪怕净身出户!”

我的心被他的冷漠和愤怒击中,眼泪止不住地流淌。我感到自己的努力和付出被忽视和无视,心中充满了无助和失望。

不过为了孩子,我还是坚定地说:“你想离婚门都没有!你要离婚,除非你把我杀了,否则我死也不会同意!”邓志刚还在纠缠,我气愤地上床睡了。

我有胃病,一直都有喝中药的习惯,这天我在家熬好中药后把碗放在橱柜里,准备放凉些再喝。那天老公不知在厨房里做什么,我也没在意,之后我过去拿药喝。这时“皇帝”对着我拼命狂吠,声音一阵比一阵大,一次比一次凄厉。我以为它饿了,准备喝完药后再喂它。不料“皇帝”突然冲过来一下把我撞倒了,药碗也掉在地上。我很生气,打了“皇帝”几下。“皇帝”猛地从地上跳起来,发出绵长而凄凉的呜咽声。我还是不解其意,见碗里还有一小半药,准备拿起来喝掉。结果“皇帝”长嚎一声,抢着将碗里的药舔了。难道“皇帝”也有胃病?我心里正在奇怪,只见“皇帝”在地上痛苦翻滚、抽搐,然后七窍流血,含泪毙命。

很显然,中药里有毒,邓志刚离不了婚,于是想置我于死地!我身体本来就不好,万一死了也不会有人怀疑,没想到“皇帝”救了我一命。

婚姻如果没有了爱情,再维持下去也是折磨,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如果一方提出离婚,另一方根本没有必要挽留。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若不是“皇帝”,我可能就为了维持婚姻一命呜呼了。

邓志刚手上有我出轨的证据,闹到法庭大家都不好看,于是我和他协议离婚,房子归我,他净身出户,女儿的学杂费由他负担。

离婚那一天,邓志刚开车来接我,带我去办理手续。然而令我意外的是,朱小燕竟然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脸娇媚得意。这一幕让我心如刀割,痛苦难当。

“她还以为捡了个宝。”我心里默念着这句话,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感受到了被背叛的痛苦和羞辱,但更多的是愤怒和无奈。这段婚姻,曾经充满了美好的幻想和承诺,现在却变成了一场无情的背叛和谎言。

车在寒风中行驶着,我的心情如同寒冷的冬日一般冰冷。我闭上双眼,试图让自己沉浸在内心的宁静中,但内心的痛苦却无法掩盖。我想起了我们曾经共同走过的岁月,种种美好的回忆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却又刺痛了我的心。

车子停在离婚处的门口,我下车时,朱小燕戏谑地看着我,仿佛在嘲笑我的懦弱和软弱。这让我感到愤怒和挫败,但更多的是自己内心深处的无力和绝望。

走进大厅,我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和抑郁,紧紧地缠绕在我的心头。我看着邓志刚和朱小燕坐在一起交头接耳,仿佛忘记了我的存在。这一幕犹如一记重击,让我无法呼吸,无法思考。

手续办理过程中,我感到自己像个局外人一样被排斥在这个之外。我看着丈夫和朱小燕互相依偎,心如刀绞。

手续办完走出大厅,一股勇气涌上心头,我对着他们的背影,用坚定而冷静的声音对自己说:“我不会被你们伤害,我要振作起来重新开始。”

邓志刚和我离婚以后,当天就搬过去和朱小燕同住了,他对孩子都一视同仁,朱小燕的儿子也叫他爸爸,邓志刚逢人便说他儿女双全,其实儿子又不是他生的。

以前也有人问我,如果你老公出轨了怎么办?我说出就出呗,有啥大不了的。但我还是高估了我自己,我保持情绪稳定只有几天,后面我就歇斯底里地发作了。因为他先出轨伤害我,我才做了傻事。我觉得自己很委屈,情绪得不到释放,我闹过自杀,但最终还是没舍得对自己下手。站在天台上的时候我在想:先出轨的是他,我为什么要惩罚自己呢?我要是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他和那个女人?我的孩子怎么办?想到这里,我蹲在楼顶的空地上放声大哭,撕心裂肺。

哭完之后我打电话给邓志刚,跟他说“我要自杀”,他没什么反应,而是很敷衍地说:“你别闹了,我们不就是离个婚吗,孩子的抚养费我照给,你至于吗?”他说话的口气很烦,颇为嫌弃,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真是个大傻子,人家在乎过你吗?你在这里哭天抹泪、要死要活,他还不是风流快活,管过你吗?从头到尾都是你自己在折磨自己。

从此我一个人面对所有的困难,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我深深地知道带着孩子对我意味着什么?也许这辈子我就这样孤独地度过。

以前我总觉得生女儿好,现在才发现生女儿更是各种担心。

担心她学坏,担心她早恋,担心她学业不好,担心她遇人不淑……

却说王义知道我们离婚后,三天两天给我打电话发信息,还说那天是邓志刚叫他去的。邓志刚已经不在乎我了,而他是真正喜欢我,我一听更加痛恨邓志刚了,哪有人叫别人调戏自己老婆的?

王义从此天天给我打电话发信息,几乎聊不完的话题,有时从白天聊到凌晨都不肯作罢。他很黏人,说了很多爱我、非我不娶的话,只要我能陪着他,他就开心。

其实跟他在一起我也挺开心的,他比我小一岁,他说她前妻刁蛮任性,可是到了床上就跟木头人一样,一点都不好玩,他实在受不了才和她离婚。

王义性格活泼开朗,属于社牛那种,他很注意细节,对我极致温柔,我心里想什么他都知道,很懂我,我一点情绪变化他都能察觉到,提供满满的情绪价值。

最主要的是,在王义做错事或是说错话惹我不高兴时,他会第一时间哄我,说他错了。不管是不是他错了,他都会先哄我。这和邓志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邓志刚不管什么时候,即便是出轨他也不会承认自己错了,不会说一句软话。王义很心疼我,相处期间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生怕我再受一点委屈。

女儿上高中后,只有周末才回来,回来后从早到晚就拿着手机在那里啃一些没有营养的小视频,除了吃饭和洗澡,大门不出,晚上凌晨一点后才睡觉。不说学习,单是身体健康都会受影响。

但我已经说不动她了。

爱怎样就怎样吧!

我还是喜欢以前的她,可可爱爱。

2012年,女儿考上了苏州大学,这天邓志刚掂着一大袋零食和水果来找我。看到他我很是陌生,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是我曾经的丈夫吗?“小梅,看我给你和孩子买了什么?”邓志刚一边说一边把包装袋扯开,异常热情地给我看。我没说话,邓志刚放下水果袋,立马跪在我面前说到:“小梅,是我对不起你,让你跟孩子受苦了,原谅我好不?咱们继续过一家三口的小日子。你都不知道这些年我有多想你,我盼着这一天已经好久了。”我不为所动,眼睛也不看他。

原来朱小燕的两个儿子长大后,再也不喜欢这个继父了。他们以前叫他爸,现在都叫他老邓。邓志刚觉得孩子还是亲生的好,所以现在想回来。

我当时就直接绝望了,因为我跟王义还保留着同居关系。邓志刚回来,王义怎么办?

邓志刚离开前,送给我一张银行卡,他说我照顾他10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卡里有十万,算是对我和女儿的补偿。

我把那张卡随手丢在了保险箱里,带着女儿好好生活,那张卡几乎忘了。还好那时女儿已经长大了,也理解我的决定。

2016年,女儿大学毕业了,我以为这下解脱了。谁知道女儿毕业没几天,我整个人就崩溃了。

原来女儿大学毕业后,和我几乎没有半句交流,也没有半点关心,就跟聋哑人一样。

而且做好的饭不吃,天天吃外卖,出门不坐公交,只打车。

另外女儿邋遢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有次我到她的房里去,只见里面又脏又乱无处下脚。

邋遢也罢,不久女儿又跟外卖小哥谈起了恋爱。女儿好歹大学文化,二十出头,外卖小哥三十多了,看见我好象不认识似的。

我说女儿两句,她便说她小时候受过心灵创伤;而且问我当初生她时,有没有经过她的同意?

我实在受不了了,可我不能赶她走,因为房子是邓志刚留给她的,我如果改嫁就只能净身出户。

原本以为我和邓志刚之间不会再有交集了,想不到女儿的婚事,却把我们再次交接在一起。

3年前,25岁的女儿要结婚了,这是件大喜事,我想为女儿准备点嫁妆钱,让她好在婆家更有底气,这时我想到了保险柜里的那张银行卡。

我打开保险柜取出那张银行卡,往事一幕幕如放电影般在我的脑子里流动,我忍不住感叹岁月的流逝。

我拿着银行卡到银行去查余额,密码设的是女儿生日,看到余额的那一刻,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卡里面竟然有100万。

我的脑子里满是疑问,我拨通了邓志刚的电话,电话那头,他的声音明显带着紧张:“喂,小梅,你今天怎么会给我打电话?女儿有什么事吗?”

我内心波涛汹涌,但还是假装淡定地说:“女儿很好,没事,是我自己有点事想问问你。”

他回答:“好的,有什么事你说。”我问道:“为什么你给我的那张卡里有100万?”

邓志刚十分惊讶地问道:“小梅,你到今天才知道啊?女儿考上大学后,我一直在往里面打钱啊!有时三万,有时两万,我奇怪你们怎么从来不和我联系的。”

我一听心中百感交集!自从和王义同居以后,他除了花言巧语哄我之外,几乎从来没有给过我钱,对女儿也不闻不问。

“我们见面说吧!”邓志刚的提议让我有点意外,但我还是决定周日和他见面。

周日晚上,我稍微打扮了一下,来到他定的饭店。

走进饭店,邓志刚已经在等我了。我们的目光交汇,无数话语在眼神里流转。

我坐下后,邓志刚说:“小梅,好久不见”。我忽然有点不太自然,小声说:“是的,确实好久不见。”

菜上齐了,我们边吃边聊,交流着彼此现在的生活和过去开心的往事。在那个夜晚,我们仿佛又回到了过去无话不谈的日子。

吃完饭,邓志刚开车送我回家,快要下车时,邓志刚忽然问我:“小梅,我知道自己错了,我们还能够重新开始吗?”他的语气中满是期待。

我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只是笑着说:“我们还是先把女儿的婚礼办了吧!”

女儿结婚后,我心里非常纠结,不知道怎么做决定。其实我想要的是,不管跟谁在一起,无论是恋爱还是婚姻,都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果对方不背叛我,我一辈子都对他死心塌地!

邓志刚知道我和王义的关系之后,主动放低姿态去跟他谈,并且答应把朱小燕介绍给他。

朱小燕比我漂亮,也比我有钱,王义求之不得。朱小燕的儿子也不反对妈妈找人,反正叫老邓王叫老王都无所谓。

几天以后,我和邓志刚到老家举行了隆重的复婚典礼。他在同学群里发通知,邀请所有的同学参加。

女儿结婚时同学们都来过人情,我想复婚就不再收了吧?我问邓志刚收不收?他说收收收,不收人情请同学干嘛?

同学们权当是聚会,我们复婚那天大家都到了。

有人故意开玩笑,在我家大门两边贴上了一幅对联:

一对新夫妻,

两台旧机器。

横批:重庆。

上一章 失踪的弟弟 杨庄外史最新章节 下一章 小人王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