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沈星选择了火化舅舅,木屋里的角落,舅舅的照片挂在墙上,沈星像抽干了灵魂长跪不起,但拓跪在旁边双手合十,除了静静的陪着,似乎也没什么别的办法。
这边按下不表,大曲林的医院里现在正鸡飞狗跳。
毛攀腿被砸折了,需要截肢,陈敏哭天抢地对着陈会长又作又闹,陈会长安抚姐姐,一边示意医生赶快动手术,外甥能活着回来也好,断了条腿也好,至少以后不会惹是生非。
陈会长坐在手术室的外面,看着医生进进出出,旁边的哭声聒噪不堪,眉毛皱成一团,想着这事也算尘埃落定,赔了一条腿,艾梭也不会再说什么,再去放下身段道个歉,生意也能进行下去。在三边坡,人死了不要紧,生意不能停,钱不能少。这是法则。
“海山啊”陈会长招手让吴海山过来“你去安排一下,这两天把艾梭请过来,我亲自接待。”
“好的好的,我这就去办。”吴海山点头哈腰的应着。
…
…
灯火辉煌的象龙国际酒店门前,兰波开车打头,后面跟了四五辆黑色商务,停在酒店门前。
兰波下车转身给艾梭开门“阿爸。”艾梭欣慰的拍拍兰波的手,微笑着向酒店走去。
“哎呀哎呀艾梭长官,您能莅临,真是蓬荜生辉啊!”吴海山远远的迎上来寒暄。
“这么说就见外了吴经理。”
兰波今天穿了一身休闲装,跟在艾梭身后,没带步枪,手枪别在腰间,眼睛警惕的看着四周,准备随时出击。
“兰波兄弟,别那么紧张,别那么紧张,就跟到自己家一样。”吴海山冲兰波招手,兰波回了他一个白眼。吴海山自找没趣的尴尬笑笑。
最后的和谈结果双方看起来都非常满意,陈会长目送艾梭上车的时候笑意盈盈,转头脸就耷拉下来,和吴海山耳语两句“过一阵子,可以把大家都聚一聚,看这个形势可以开个大盘子。”吴海山不了解其中的含义,并不影响他连连点头。
这边艾梭上车以后,沉思片刻“兰波,明天你买点水果去看一下陈会长的那个外甥,叫什么毛的,为了阿爸。”艾梭知道兰波心里还有气,因为毛攀绑了他们,但是陈会长已经给了这么大一个台阶,生意谈成大家就是一家人,他们也应该给点回应。
“阿爸,我晓得。我不会给您添麻烦”兰波看向后视镜,艾梭疲惫的眯着眼休息。
“乖孩子。”
…
…
陈会长让洲彬守着毛攀,怕有人报复,也怕毛攀惹事,截肢以后的毛攀脾气暴躁的更不像话,动不动就拿起身边的东西砸向洲彬,洲彬心想,真是钱难挣屎难吃。
洲彬看到兰波拎着两兜水果站在他面前时有点懵,这小子是几个意思?先礼后兵,假装探望进屋一枪崩了毛攀?那他是不是就脱离苦海了?
“兰波?”洲彬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嗯,阿爸让我来看看他。”兰波面无表情的走近。
“啊?那我正好要出去抽根烟。”洲彬一溜烟的跑掉了。
兰波推开门,毛攀正百无聊赖的拿刀戳柜子上的苹果,一兜苹果被祸害的惨不忍睹,毛攀嘴角噬笑,仿佛戳的不是苹果,是人。听见开门的声音,毛攀抬头,嘴边的笑容僵住,脸一下子阴沉下来“哪里来的野种?有人没?把这个野种给我轰出去!!”
外面的人都被洲彬支走了。
“阿爸让我来看看你这个。。。瘸子。”兰波冷酷看着毛攀,突然呲牙笑起来,眼神打量毛攀害的被子。被子下面,毛攀左小腿已经没有了。
“你这个野种,我杀了你!”毛攀把手里的水果刀掷向兰波,兰波侧身躲过,走近毛攀。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我杀了你!”毛攀翻枕头,翻被子,翻柜子,找枪。可惜,枪没在身边。
兰波已经走到近前,看着毛攀发疯,一只手精准的死死抓住毛攀断腿的截断处。
“啊!!!!!!”毛攀痛的大叫,双手握住兰波的手,试图掰开他的手,可惜毛攀是个绣花枕头,没有长年训练的兰波力气大。
伤口处开始渗出血来,浸湿了被子,医院的雪白被子上开出了鲜红色的花。
兰波另一只手抓起毛攀的头发,逼他和他对视,毛攀因疼痛而湿润的眼睛里映出兰波的脸“毛攀噶,阿爸说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我会好好照顾你噶。”兰波笑,他开始喜欢这个差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