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市永远灯红酒绿,但始终没有我的安身之处,高中毕业便出来工作,直到现在也只是住在城中村的陋巷里。
我的合租室友叫郑雅贤,是个不入流艺术院校的舞蹈生。
雅贤虽是舞蹈生,却有着一个歌手梦。
傍晚,夕阳染红天际,余晖透过窗纱撒在我的桌前,雅贤趴在我的桌前,轻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婉转飘入耳间,伴着我计算一叠叠枯燥的账本。
我们见证了彼此追梦的时光。那段时光虽艰难,倒也充实美好。
很快,这段平静就被打破。
我照常带雅贤上街吃饭,一个挂着工牌的男人朝我们桌子塞入一张名片,是娱乐公司的星探,显然是给雅贤的,在回家的路上,我试探的问了问她去不去,她没有回答,我们心中都有了答案。
那晚,我们都默契的没有再提起这件事,只是无声的共同沉沦在深夜。
-
我的生意有了小起色,很快就搬到了三环内,不仅是为了离梦想更进一步,更是想要断了雅贤的念想。
在工作的高压下,我开始失眠。
那晚我点开音乐软件榜单第一的歌曲《Dangerously》,歌名下的署名,叫Ahyeon,视频里的不是别人,正是让我日夜牵挂的雅贤,往日里只会哼小调的女孩唱起了大高音。显然,雅贤改了艺名,接受了更为专业的培训。
雅贤的热度越来越高,变成了家喻户晓的当红歌手,而我却生意破产,搬回了城中村。
我的生活再次清闲起来,空闲时便点开雅贤的社交账号,但她却不似记忆里那样鲜活了,她开始畏手畏脚,不再热烈的做自己了。
终于,在雅贤获得最佳女solo的奖的当晚,她再次回到了合租屋,待她摘下口罩和墨镜,我却只看到了疲惫,雅贤说她累了,想休息。
她不过也只是个不到20的小女孩。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示意她可以放松下来,我们再次睡在了一张床上,像从前那样。
身边人的呼吸渐渐平稳,我翻了个身,小声嘀咕:
“雅贤在我这里,永远可以放下防备,做自己。”
我闭上眼,感受到枕旁极其轻微的颤动了几下,便昏昏沉沉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