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了一口龙德斯特的咖啡特调,确实有很醇厚的咖啡味,开始说我知道的事。
“他们就是喝酒喝着喝着打起来了,起了点矛盾,貌似是因为谁结账,好吧,这种人的经济状况一向很差劲。”我说。
波拉在喝果汁,她放下杯子,“我希望尽快追回赔偿。”
“是的,那几个混蛋嫌疑人砸了不少东西,有桌子…椅子…”龙德斯特努力思考的样子让她不像这里的老板,她未免对自己的财产太不熟悉了。
“是一个桃花心木桌子,一个小羊皮沙发,四把云杉木漆皮椅子,两个缎面鹅绒靠枕,半箱啤酒,两瓶威士忌,五只雕花玻璃杯,四只瓷杯,三只白瓷碟子,还有我的器皿——勉强可以算是杯子,它很贵。”波拉报菜名似的念了一长串东西的名字,绕得我有些头晕。
我不得已拿出笔记本和笔,准备记下这些,“麻烦再说一次。”
“当然可以。”她又复述了一次。
“为什么龙德斯特这么不熟悉自己的酒馆?”我心中实在疑惑。
“她的主业不是这个,而平时没时间打理。”波拉说。
“我们又实在舍不得浪费这么大一笔钱。”莱普拉斯小姐说。
“其实除了龙德斯特自己,我们都对这里熟。”克莱姆补充道。
“确实,这里看起来并不廉价。”我说,“我不认为那些地痞流氓有偿还这些东西的能力,我可以问一下那个杯子的价格吗?波拉好像很在乎它。”
然后我听到足以抵我一年工资的价格,令人咂舌。
“看来追回赔偿的希望渺茫。”我说。
“没关系,我的东西永远是属于我的,它们总会以另一种方式回到我身边。”波拉慢慢说。
“看来您想让他们做工来偿还?”我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倒是让我没想到。”她碧绿的眼里有惊讶,我捕捉到了,她也发现了,“聪明。”
“哈哈,那我辞掉这些放任地痞流氓进来的没用的人好了!”龙德斯特乐见其成。
“你别吓唬他们了。”莱普拉斯说。
“让那些人学会干活的成本估计远大于收益。”克莱姆貌似会在每句反对龙德斯特的话后面搭腔。
“我只想拿回我的私有财产。”欧伊斯特兹看起来很不爽,“真是恶心的一群人。”
在随后的闲聊后,我们移步二楼,听今晚的课题。
是社会历史类的,讲的是东方国家的历史,这对我来说很新鲜,我听得津津有味,但是欧伊斯特兹看起来快睡着了,龙德斯特依旧在和克莱姆拌嘴,而我的上司只是在认真的听。
回家已经是半夜了,开门早已没了夏日的热风,我扭头问莱普拉斯是否需要我送她一程。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比较现实。”她直接摆手。
也是,以她的身手确实没什么人可以得手。
“波拉呢?”我又侧头问她。
“不好意思,我只是站在门口送一下,我今晚睡在这。”她打了个呵欠。
“那,下次再会。”
“嗯。”她看起来没精神极了。
兴许是那杯咖啡特调的作用,咖啡因使我很清醒,甚至有点亢奋。
“早点休息,我不希望看到你明天迟到。”拉普莱斯扭头就走了。
消融进夜色里。
这一切恍惚得让我以为是梦,但嘴里残留的咖啡味告诉我这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