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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向颜幸,却没有说话

长乐曲:三生(沈)有幸

他觉得这是个错误的决定,所以才会在吴忠市伪造一个新的县城。别当真,这是一本书!

还有,这本书并没有什么范围伤害,一切都是为了故事情节而存在的,所以请各位玩家千万别当真。

“嗯。”

“这还用你说?”闫涵嘲讽一声:“她想要什么,我就给什么,从来不会吝啬。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给你。”

“嗯。”沈渡没有半点质疑闫涵的保证。他财大气粗,一帆风顺,的确有这个本事。而他沈渡,却没有这个本钱。

远处,看到颜幸依偎在颜涵怀里,浑然不觉的沉沉睡去,沈渡狠狠地吞了一口唾沫,唯有如此,他的喉咙里才会发出声音,他的身躯也会跟着颤抖。

“不要让她再次出现。”沈渡泣不成声:“她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我要说的是:我这两日心情也很糟糕,没能及时的写完。

最重要的是,他担心自己的心情会对作品造成不好的后果,于是他决定暂时不去写作,而是在调节自己的心情之前,把自己的心情给压下去。

说实话,这篇作文的分数,比我一开始预想的还要高,只是从排行榜上下来之后,分数直线下滑,令我很郁闷。

终点,是一本结构更大,内容更多,更黑暗的小说。

这是一种折磨,特别是最后一幕,让人很不舒服,这也是我一开始的想法。

我这种类型的小说,在晋江目前的销量并不高,所以,我的小说,还是比较难的,如果你们还需要更多的书,那就再读一遍吧。

我的一个好友,在电话里跟我说了很长时间,让我不要被这些数字所困扰。

这不是他能决定的,他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我想了想,还是努力让自己不要被这句话所干扰,专心写作吧。

这段时间,我的心情会有些复杂,不过任何一个小说,都会有跌宕起伏的时候,我并不是在说什么种田的事情,所以,我想让你们明白。

将价格降到谷底,就是在等待着一个机会,一个让人绝望的机会,一个让人绝望的机会。

“嗯。”

  

“嗯。”

沈渡也是刚从派出所出来,在派出所里和他闲谈了不少。案子还在继续,警方也不能告诉沈渡,因为沈渡也明白,这个时候不能询问更多。大概是因为长治的事情让警方很是惋惜,在沈渡离开之前,警方将他拦了下来,吩咐道:“尽快将矿洞挖开,找到凶手。”

沈渡听出了对方的言外之意。现在的情况,似乎并没有什么进展,也没有足够的证据。嘿,事实就是如此。

回到住处,韩东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看到沈渡过来,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迫不及待地冲上去。

“你在哪里?”韩东一脸的不悦,直接问出了自己的问题:“江大律师在哪里?”

“这段时间,我就不回去了。我妈妈和萌萌,你帮我好好看着点。”

“我在跟你说话,江大小姐在哪里?”

“他们两口子还在寻找银子,那就证明银子已经被长治挪走,我这就去寻找银子,将这矿山的事情处理掉。”沈渡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立志要将长治的银子全部掏干净。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杀人犯。就算我再怎么努力,也要把它给我找回来。”

沈渡回答的模棱两可,韩东瞪了沈渡半天,一言不发,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

“你说的这个舅舅,应该不是江大先生的舅舅吧?”韩东的语气很冷漠,他还用一种不屑的眼神瞪了沈渡一眼,语调也提高了几分:“我在长安公司拿了一张退烧帖,结果撞上了他的车子,然后他就带着江大律师跑了,我想要追赶却没有赶上。你上哪儿了?你怎么不拦着他?”

沈渡掏出一根香烟,却没有点燃,而是在衣兜里翻了翻,想要找到一个打火机。李戴伸手一抓,颜幸给他的那个打火机,就被他抓在了手中。这些东西,他都是随身带着的,从来没有用过。他的手指紧紧地捏着,低声道:“我觉得,我应该把烟戒掉。”

他总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连看都不看韩东一眼。

“我是在问你。”韩东怒不可遏,继续质问:“他是什么人?他和江大律师拥抱在一起,你别跟我说,他们舅舅和舅妈的关系这么好。”

“她和我在一起,会很危险的。”沈渡已经不愿意再听到韩东的描述,字字诛心。他手里还拿着一根香烟,低着头,尽量避开韩东的目光:“我做不到,也只有他有这个本事。”

韩东怎么也没有料到沈渡会说出这样一句懦夫和没有上进心的话语,顿时有种要爆炸的感觉。

“我一眼就能看出,这个男人对江大律师有意思!你竟然还派人来。你有病吧!你都这样了,难道江大大的人还能翻脸不成?

沈渡带着几分倦意,垂下了眸子,良久,他缓缓的说:“不必转身。”

上次她说了,如果他再次对她死心,那她就一去不复返。

沈渡拿着香烟的那一双手指微微颤动,他伸出另外一只手指,想要接上,却是两个手指都在颤动。他苦着脸,抬头看着韩东,问道:“她的安危,我都无法保障,她一直在我身边出事,受伤,你知道吗?我害怕她为了我而失去生命。我这么一个大老爷们,她干嘛要转身?”

韩东眼睛一睁,嘴唇哆嗦,这几日没有修剪过的胡须,嘴唇哆嗦,又黑又白的脸颊,也在哆嗦。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

“沈渡,你太不争气了!哪个男人会做出将自己的女朋友拱手相让的事情来?”韩东忍不住讥讽道:“你会为自己的选择而感到遗憾的。”

“嗯。”沈渡不动声色。

是不是遗憾?没错,在闫涵将她扶起的时候,他就开始懊恼了。

但他没有办法。

他的事情太多了,根本没有时间去管。她才不会让他离开呢。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将她打发掉,她那倔强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只有严寒,才能让她走。也唯有他亲自将她交给闫涵,方可让她完全断了念想。

“我是在中学的时候,就对她有好感了。十二年,我不曾对任何人动心,仿佛此生只要她一人,我便已心满意足。”沈渡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韩东,眼中流露出一丝与他性格不符的无奈:“我以前总是觉得自己一定可以保护好她,我能打,来再多的人,只要我拼命,就一定可以保护好她。但你也看到了,我根本就保护不了她。”

“江大小姐都三十多了,还能自己照顾自己?她连自己的安全都做不到?沈渡,不要发狂,快去找人,你是不是已经不喜欢她了?!”

沈渡摇摇头,半晌,他沉声道:“正是我喜欢她,不能让她继续留在这里,去涉险。一滴都不要。”

………………

颜幸这一觉,似乎睡了很长时间,她做了很多的梦,但都没有醒过来,虽然这一觉很长,但她的精神并不好,反而显得很疲惫。

迷迷糊糊地,杨辰迷迷糊糊地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一栋豪华的洋房,还有那股让人心寒的腐朽味道。刹那间,他的一颗心,就像是掉到了深海之中。

好凉,凉得让人牙关发抖。

门外传来一片激烈的男声和女声,听起来像是一场噩梦。

“……”叶帆无言以对。

“闫涵,有何贵干?”

他的语气很坚决,语气也很坚定:“别废话了,上去!”

“此话怎讲?”林若溪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大喊大叫,但语气里,似乎带着几分倔强。

“你自己的孩子,我帮你照顾!”

女子冷笑一声,道:“你算老几?我老公?继父?”

“栾凤。”云若颜轻声道。每次他用这个名字来要挟人,都会直呼对方的名字,即便是没有多余的话,也足以让人胆颤心惊,现在他的声音依旧平淡,但是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你要记得,我可以把我能拿回来的东西,全部都拿回来。”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敲门声和争执声才渐渐平息下来。

闫涵毕竟不是一般的女人,很快就将栾凤给制服了。归根结底,栾凤只是一个靠着闫涵生活的女子,她能活得这么好,吃得这么好,吃得这么好,都是闫涵的功劳。没有了这笔钱,栾凤还怎么生活?

这个房子,颜幸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来过,当他转动了一下门锁的开关之后,颜幸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沙哑的声音,紧接着,他就听到了有人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颜幸一动不动,闫涵推门而入,她下意识的伸出了自己的双手,想要和颜幸握手,可她的手掌还没有碰到,就被颜幸厌恶的避开。

“醒了?”严寒的语气轻柔,丝毫看不出半点霸道之气。

“沈渡呢?”颜幸坐直了身体,问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眠时间过长的缘故,林三酒刚刚从床上爬了起来,就感觉到一阵眩晕。

“是不是很饥饿?要不要我让人去做饭?”

江十厚颜无耻地看了他一眼,再次问道:“沈渡在哪里?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没有对他做什么,他只是想要将你送给我而已。”闫涵微笑,眉宇间有淡淡的鱼尾纹,但丝毫没有减损他的气势与风采,就像在说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

“不可能。”对于闫涵的说法,颜幸是半点都不信,他很了解闫涵的行事风格。

“从宁夏到西安,你都没意识到这一点?他给你服下了一颗安眠的丹药。”

闫涵的话说得很清楚,语气也很平缓。虽然只是一句话,但其中的嘲讽之意,溢于言表。从头到尾,他都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深情,那么的迷恋,那么的执着,就像是十多年前,他对颜幸的感情一样。

“看到没有?“十强,没有一个是弱者。”程池和沈渡,从根本上来说,都是一样的。颜涵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淡淡道:“我是唯一一个没有。”

“滚——”精美又名贵的水晶床头灯,毫无征兆地被颜幸一把掀飞。直接朝闫涵扔了过来,却被闫涵轻巧地闪了一下。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落地的水晶台灯,落在了软垫上。

闫涵定定地看着她,一动不动。颜幸疯狂地从床上一跃而起,将眼前的东西都给砸了个稀巴烂。

闫涵再也按捺不住,上前将她控制起来。他的手臂结实而结实,与普通中年男子不同,闫涵长年累月的训练,让她的力气和耐力,丝毫不逊色于年轻人,完全可以压制住江十。

他将江十号死死的搂在怀里,让她无法挣脱。他的味道,永远是颜幸的梦魇,是她努力忘记的,是她无法忘记的,是她无法忘记的。

颜幸紧咬牙关,她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去抵抗,胳膊被他掐的很痛,但对方却像是毫无知觉一样。闫涵把她搂得很紧,轻而易举地把她拎到了自己的身边,再扔到了自己的床铺上。

“你怎么回事?”闫涵眼里闪过一丝阴沉,“江十号,你看到了没有?如果我不担心你会受到伤害,那么,你就别想从我手中逃脱了。所以,我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你。”

说罢,闫涵朝门外冷淡地叫道:“苏大夫……”

一位穿着私人医师服装的男子悄悄走了进去。他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像是没看到地上的混乱,也没看到闫涵在向颜幸施压。

当他将银针刺入到颜幸的胳膊上时,这种酥酥麻麻的疼痛,颜幸再熟悉不过。

注射完毕后,被称为苏大夫的男子,对闫涵说道:“注射太多对身体有害。”

“知道了。”应了一声。

做完这一切,苏大夫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还贴心的关上了房门。

闫涵蹙着眉,见颜幸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有些累了,伸手按了按自己的额角。江十一越发的昏昏欲睡,但她依旧拼了命的等着严寒,那份刻骨铭心的仇恨,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扭曲。

闫涵懊恼地揪着自己的衣领。

“保证不逃跑,不然就不注射了。”

颜幸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江十号的神智,在药物的影响下,渐渐变得昏昏沉沉的,连神智都有些不清醒了。她浑浑噩噩,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了。

她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就像是一个残缺的洋娃娃,躺在偌大的床榻上,昏昏沉沉。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到一条大手揽住了她的腰肢,将她紧紧抱住。即使在意识模糊的情况下,她也会下意识地拒绝这种接近。毛骨悚然。

她想要反抗,可是身体一点力量都没有,就这样被他搂在怀里。颜幸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恐惧,他感觉自己就是一条被蜘蛛丝缠住的蚯蚓,越是反抗,就越是容易死去。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机会了,可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想要抓住这一线渺茫的机会。

“颜幸。”严寒的声音在他的耳中响起。颜幸能感受到她的体温,“这些年来,我最大的遗憾,就是当初的错误。为此,你毅然决然地选择了逃避。”

“我可不想给你更多的十年时间。”闫涵哀求道:“我年纪大了,不能给你更多的时间。

我想,现在分手,对我们来说也是一种休息。

沈渡有自己的弱点,也有自己的苦衷。

闫伯伯一副高高在上的大老板模样。

 

 

“嗯。”

一夜的牢狱之灾,让颜幸变得更加的听话。跟闫涵正面对抗,并不是明智之举,她越抵抗,闫涵就会看的更仔细一些。要找到逃跑的办法,就必须从这个毫无破绽的陷阱中挣脱出来。

闫涵已经回了公司,有家庭医生,有佣人,有颜幸,有栾凤,平日里冷清的房子,此刻多了几分人气,但也有几分剑拔弩张的味道。

下午,家庭大夫要去门诊了,颜幸和栾凤两个人坐在餐桌前,谁也没有说话。

古朴的欧洲家具,给餐厅增添了几分古朴的韵味,干净的台子上铺着干净的台子,明亮的光线从窗户洒下来,让餐厅里的食物看起来更加美味。

虽然桌上摆着一桌子的美食,但颜幸并没有什么食欲。栾凤为了保持自己的体型,经常会做一些特殊的食物,比如素食、瓜果之类的。她吃饭的样子很优雅,这么多年的锦衣玉食,让她看起来就是一个大家闺秀。

“吃饭啊。”栾凤面无人色:“你干嘛这么盯着我?”

颜幸犹豫了一下,终于举起了手中的碗筷。她安静地坐着,慢慢地吃着东西。旁边一个正在打扫卫生的佣人,不时地看过来。这样的窥探,让颜幸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张伯母,能不能请你帮忙,把我的药都给我取来?”

打发了大婶,栾凤将手中的餐刀放在了桌子上,靠在了椅背上,两只手搭在了大腿上,姿态优美。

“有何指教?”

虽然关系不是很好,但毕竟是母亲,栾凤支了佣人离开,因为她觉得颜幸还有事情要和她说。

颜幸还沉浸在栾凤所说的“药”里,忽然想到了刚才闫涵说的那句话。颜幸:“……”

“你这是怎么了?”

颜幸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栾凤的声音给堵了回去。

“没事,不会有事的。”栾凤长发飘飘,脸上画着淡淡的淡妆,依旧是那副雍容华贵的模样,她盯着颜幸,最后语气冰冷地开口:“谁也别想得到。”

栾凤的一句话,就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让颜幸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冰凉刺骨的痛楚将她从那不真实的梦境中惊醒。拿自家闺女做竞争对手?这才是妈妈。生命。

“我不在乎你想要保护的东西。”颜幸道,“你也不想让我把事情搞砸了。你让我离开,我留在这里,你会不会不舒服?”

栾凤神色不动,还是那副冰凉冰冰的样子。她眼底的神色,让人捉摸不清,让人捉摸不清她的心思。

栾凤看了看颜幸,微微一笑:“好吃么?或者你的衣服不够?”

“要不要我留下来?你想让我们一直这样下去?”

栾凤将手中的餐叉又捡了起来,语气平缓地说道:“快吃快吃,不要胡思乱想。”

栾凤这番话说出来,颜幸心里却是一片冰凉。“你是因为不甘心,才抛弃了我,对不对?”

栾凤低下头,手中的餐叉放在青菜上,良久,她道:“我不能再回去了。”

颜幸只觉得一团怒气从胸口升腾而起,她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刚要开口。餐桌上,多了一个女佣。桌子上,摆着一箱药丸。

“夫人,这是您的药。”

栾凤愣了愣,随即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她被人喊了那么多年,到现在还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来头,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她抬头,看看管家,再看看颜幸,脸上的神色是那样的落寞。

“江十先生,我连自己都没有,更别说是给你了。”

………………

  ***

闫涵回来得很迟。闫涵走进玄关处,就见佣人和家庭医生正站在大厅,像是已经等待了很久。管家小姐垂着脑袋,瑟瑟发抖,好像一个手指轻轻一碰,她就会倒下。

闫涵脸色瞬间一沉,一句话都没有说,但眼神里的寒光却是让人心惊胆战。

栾凤正坐在大厅的一张躺椅上,慢条斯理地理着自己的分叉长发,看到闫涵进来,她冲着被吓得不轻的两人微微一笑,道:“两位请回房。”

护士和医生都松了一口气。没多久,大厅内便只剩了闫涵与栾凤两个人在那里相对而立。栾凤迈着婷婷的步子,走到闫涵身边,伸手要拿起她的大衣,却被闫涵厌恶地躲开了。

“她呢?”严寒的语气冰凉。

“跑了。”喃喃自语。

“凭什么?”闫涵盯着栾凤,眼中闪过一丝凶光:“栾凤,你难道忘了自己的身份?或者你嫌生活过于幸福?想念以前在海上的日子?”

闫涵冷嘲热讽的语气让栾凤眼神里仅存的一抹亮色彻底消失。

“你对我们两个,究竟有何看法?”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严寒,半晌,她说出了一个很隐秘的词:“你是说,你是于素云的替代品?”

“啪——”严寒扬起手掌,这一记响亮的耳光,带着凌冽的劲气,让人根本看不清。栾凤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口角溢出一丝鲜血,连鼻子都流了出来。

栾凤只觉一阵眩晕,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将身上的鲜血抹去。片刻后,她眸光变得怨毒无比。

“你害得我身败名裂,闫涵,她呢?你有什么资格?”

闫涵双目喷火,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压抑的愤怒仿佛要将整个屋子都给焚烧掉。他握紧了双拳,发出了一声咆哮。

“滚!”吐出一个字。

………………

颜幸一直在拼命奔跑,等她脱困的时候,连穿衣服的时间都没有,只能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她的穿着,在西安的大街上,看起来很是寒酸。

就在佣人离开后,栾凤忽然把自己的书袋丢了出去。颜幸二话不说,一把抓起自己的背包,转身就走。

在颜幸感觉自己的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去的时候,她已经可以肯定,自己已经脱离了那个囚牢。

不管栾凤为何突然决定放过她,她都必须要做好心理准备。对她,她是发自内心的感谢。

天下之大,无处可去,总比被颜寒掌控要好。

没有电话,颜幸掏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发现自己的皮夹,自己的行李箱被沈渡收拾过,凌乱不堪,还丢了两个大衣。就在她准备死心的时候,她无意间在其中一条裙子上看见了一张十多万的钞票。厚厚的一叠,用衣物捆着,安静地放在行李的一角。

颜幸脑海中浮现出栾凤临走前,对他说的那些冷淡的话语。

“我好恨,我好恨,不要让我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

拿着这张卡,颜幸总算明白栾凤为什么要这么做了。不知为何,明知如此,江十号却莫名的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没有人能理解,她对爱情的渴求。

这辈子,她就是一朵被爱情抛弃的花瓣,而她的宿命,就是一缕无拘无束的风。她也在飞翔,在跳舞,在燃烧自己的一切,希望有一个更好的结局,但最终,当狂暴的风暴停止时,她却从天空中摔了下来,摔成了碎片。

她从来都没有放弃过自己的人生,无论她走到什么地方,她都会期待着自己的未来。

这么倔强,这么傻。

………………

颜幸被闫涵抓走后,整整一个白天,沈渡都是彻夜未眠。虽然他的肉体很累,但他的灵魂,还是无法得到片刻的安宁。他知道,自己这是在自责。

自从知道了颜幸的事情后,韩东就对他很是恼火,根本就没有搭理过他,就连一向和颜幸作对的长安,也是眼泪汪汪的。

他的所作所为完全是一个胆小鬼。他知道,但他不得不这么做。

假如爱情能让江十一有生命危险,他宁愿放弃。

沈渡本以为自己能逍遥自在,却始终无法释怀。

矿山,派出所,宾馆。沈渡的日子过得很平淡。

颜幸离开后,叶默就在颜幸原来所在的那个屋子里面住了下来。那是她忘记带的一个小物件。沈渡每次捡到,都是如获至宝,好似上天眷顾,给了他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

沈渡躺在那张被颜幸压着的床铺上,那股若有若无的体味,似乎还残留着她的体味。颜幸的两缕头发也落在了他的床单上,闻着这股香味,沈渡也有些昏昏欲睡。

沈渡在枕下摸索着,找到一本小小的册子。翻开日记本,安格列看到了一根钢笔。笔记本上有颜幸的工作计划,很有条理,很有条理,这是她作为一个法律工作者的一贯作风。

再往下,就看到了一张江十号写的小本子。这是一张沈渡在矿山被杀的人的名字,年龄,家庭成员,工作年限,工资等级,都是根据国际社会的标准来计算的,并且将他们应该得到的补偿也都写得清清楚楚。

又往下一张,上面写着她的存款,有她的资金,有她的房产,有她的佣金,她一丝不苟地计算着。

她在心里计算着,沈渡要的是什么,她也在心里计算着,她能拿出什么东西来送给沈渡。

一个小笔记本,上面记录着她这些年来所收集到的所有东西。她一点都不吝啬,打算将所有的东西都送给沈渡。

沈渡盯着这些数据,只感觉自己的视线有些迷离。他用双手护着自己的双眼,只觉得手掌上一片湿润。

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哭?这是沈渡活了三十多年,绝对不会接受的事情。

  ***

清晨的电视节目中,声音悦耳的女主播又一次报道了全国各地寒冷的气候。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清晨,柴河县被一股凛冽的气息所包围。

韩东想,这将是他这几年最艰难的一年。

他胡乱用凉水洗了一把脸,想要唤醒长安,结果才知道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好了衣服,浑身上下都是冰凉。

“你为何如此早就起来?”韩东露出惊讶之色,他看到长安手中提着一份早餐,便道:“我这就给沈渡打电话。”

“不用了。”摇了摇头。

“为什么?”安妮江特疑惑地问道。

长安低头将早餐一分为二。

“现在,他肯定是死了。”

韩东怔了怔,张了张嘴,小心渡渡地问道:“他要接江律师吗?”

长安呵呵一声,没有说话。

她唯一记得的,就是那天半夜,她失眠了,出去呼吸新鲜空气,正好看到沈渡一个人在花圃里抽着烟。这一幕,让长安觉得匪夷所思。他的身影显得有些凄凉,这些年来,他还是头一次在长安看到如此狼狈的沈渡。

这才是真正的爱情。

无论多久,无论见过多么多的人,哪怕是和一个不适合自己的人在一起,也要继续自己的生活。

他的初心,从来都是一样的。

长安回忆着很多事情,回忆着他们在学校里的乱七八糟,回忆着他们在长治的那段日子,回忆着他们因为感情而离开长治,回忆着柴真真的经历,回忆着颜幸告诉她的一切。

“沈渡与我的关系并不好,恐怕连你与他都不如。不过,就算我们的关系再好,我也要拼一把。我这辈子都没遇到过一个像沈渡这么疼我的,就算是我自己,我也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

“即便是要进监狱,即便是要替你赴汤蹈火,你也不应该抛弃她。不要把自己当好人,你认为好人,人家未必看得上。”长安对沈渡说着:“不要轻易离席,人生一场,谁也无法决定自己选择的道路,只有愿意和自己在一起的人,才能保护好自己。”

寒冷的气候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国内大部分地方开始飘起了鹅毛大雪。沈渡驱车离开柴河不久,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

被滞留在银川的沈渡,在韩东打来了一个手机。

“那就不要再开了,这大冬天的,很多地区都被封锁了。”

沈渡打量着前方的道路,说道:“我打算前往银川,然后乘坐飞往西安的航班。”

“我今天早上看到了,很多航班都推迟了,甚至是取消了,如果你再走的话,可能就赶不上了。”

“没事,我就在飞机场等着,再不抓紧时间,恐怕就再也见不到人了。”沈渡沉吟片刻,

“终于害怕了吗?怎么会放她离开?”

“头一次,我对自己的选择如此的后悔。”沈渡抽了抽嘴唇,半晌,疑惑地看向韩东:“要是她不愿意回去,那我可如何是好?”

韩东还是头一次看到沈渡如此心虚和惶恐,不禁莞尔,“她还会再来。”

“为什么?”安妮江特疑惑地问道。

韩东说:“如果她不肯回家,你可以绑架她,以江大大的人品,肯定会上当。”

………………

  ***

这是一张和正常证件完全不一样的证件。就像是第一个身份证明一样,只是一张塑料的纸张。别看它轻飘飘的,可是没有它,她就寸步难行。

我已经为自己订好了飞机票,原本是要飞往银川的,可是转念一想,还是决定先订一张飞回深城市的飞机票。沈渡都对她死心了,她又何必再过去?

颜幸也不得不说,那个回深城市的飞机票,其实就是她心里藏不住的失落。

他从旁边的乘客那里要来了个充电器,将自己的电话重新打了回去。手机一打开,里面就有很多的电话打进来。出于专业的考虑,她给自己的手机办理了一个挂断服务。

上面的十一个号码,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却始终都没有回复。信息提示中,有一些是一些不知名的广告词,也有一些是一些陌生用户发给她的。

第一条是四个大写的:

【好遗憾啊。】

第二条依旧只有四个大写字母。

“等我,西安。”

颜幸拿着电话,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把充电器还回去,颜幸说了声谢,就提着行李箱,走进飞机。

她一边等候着,一边拨通了教练许文的手机。让他写好声明之后,苏千瓷给他打了一个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打过的电话。

自从分开后,两人就一直处于敌对状态,现在却是相安无事。颜幸感觉到了,岁月真的能治好一切。

她拿起了自己还在发烧的电话,“这栋楼我不要,剩下的那半栋楼,你先去拿,我现在很缺钱,如果你现在就能拿到,我可以考虑考虑。”

对面听到颜幸的这句话,半晌都没有说话。

“有人把她的照片发给我了。”程池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失望:“她发了一张你和沈渡的照片。”

“嗯。”应了一声。

“我从你朋友那里听说,你是来给沈渡治病的,对不对?”

不知为何,一提到沈渡,颜幸心里就一阵难受,根本就不想多谈沈渡的事,不等对方开口,就先一脸急切地开口:“你究竟要不要?一言为定。”

颜幸的语气很难听,让程池很生气。

“江十大公子,你这人,还真是龌龊啊!”

颜幸一听这话,顿时就是一皱眉,他也懒得多说,直接就要将手机给挂掉。电话那边再次响起了那个男人的认输之声。他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道:“如果你能回到沈渡身边,我可以既往不咎。

颜幸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她的语气很认真。

“千万不要。”

………………

在航班即将出发的时候,乘务员将所有人的电话都打了一遍又一遍。就在这个时候,颜幸的电话响起。

手机上出现了一条“到账”的消息。六十四万块钱,一毛不剩。

颜幸望着文件夹上的一排数据,心中一阵苦涩。

他用哆哆嗦嗦的手指回复道:多谢了。”

没过多久,对方也回复了。

【我没想到,我一记耳光,会将你抽飞那么多。抱歉。加油。】

两个人走在一块,不管是出于爱情,也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都会有一种彼此都会喜欢对方的感觉,或许是两个人都累了,或许是为了彼此的温暖,但当两个人分别的那一刻,他们就会变得面目全非,互相敌视,这并不是他们想要的。

程池回想起自己和沈渡分别了那么多次,每一次都不开心。

颜幸觉得两人好像永远都缺少一次道别。

是不是因为没有道别,所以他们又见面了,他们之间的宿命,就像是一根缠绕了十二年的蔓藤。

她分明就是讨厌他的吧?他怎么就不肯放过她呢?

江十一开始就很讨厌自己。关掉电话,飞机开始升空,颜幸也不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反正也不会再差了

  ***

闫涵除了生意上的事情,还真不知道多久没有喝醉过。宿醉真的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她的大脑很清晰,但她的大脑很痛。这是一种可以让人精神崩溃的痛苦,很多埋藏在脑海深处的回忆,也在这一刻被烈酒勾了起来。

她十六岁就开始在这个世界上打拼,形形色色,形形色色。他拥有的无穷无尽的财产,大部分都是从黑暗中慢慢积累起来的。现在的他,锦衣玉食,骑着骏马,享受着令人陶醉的奢华生活,他都快忘了,自己曾经是一个穷困潦倒的底层人。

这个人,正是于素云。

这是他人生中的一次考验,所有和他并肩作战的人都认识他,所以他不能说出自己的名字。

栾凤不明白她怎么会认识于素云,难道是因为她在睡着的时候,情不自禁的胡言乱语?

一缕晨曦从地平线上徐徐升起。无论空间和空间如何变幻,日出日暮的景色都是一模一样的,给人一种时光静止了,一切都静止了下来。

闫涵从床上坐了下来,虽然头疼欲裂,但她还是想要喝点东西。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喝下去的,只是感觉自己永远都不会喝醉。

他们是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的孩子,也是两个人。她在社会的最低点,每天都在努力的赚钱,为的就是让她有一个美好的前程。

她本应该有更好的前程,可她却因为他,舍弃了自己的亲人,舍弃了自己骄傲的学习,舍弃了自己的一切。他拼命地拼搏,就是为了回报她一颗赤诚之心。

可是,在贫穷的环境下,他们的内心也会变得灰暗。他急于挣钱,却选错了人。这名男子,强行抢走了于素云。

那时候的他,一贫如洗,根本无法将自己喜欢的女人抢过来,只能用自己的蛮力,去承受别人的殴打。在他奄奄一息的时候,他却不得不目送她离开,两个人在不同的地方分开。

攒了这么多年,忍受了这么多的屈辱,好不容易可以将她抢回去,却发现她被折腾到了濒死。他想要带走她,可是她偏偏不愿意离开。

在她死前,她和那个男人一起死在了那个男人的家里,临死前,她还想着,要把那个男人的尊严夺回来。她也好,那个人也罢,只要有他们在,就会让他想起那些可怕的往事。于是,她亲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她走后不久,闫涵就在一个低级的三等场所遇到了鸾风。两个人长得很像,可是两个人的性格,完全不一样。大家都想不明白,为什么闫涵现在的身份越来越高,那么多清纯的女孩子都想要嫁给她?他为什么要给一个低贱的妓女当小三?他从来没有回答过别人的问题,只有他自己才清楚,无论他表现得多么潇洒,都无法摆脱夜晚空荡荡的房间和被窝的寂寞。

栾凤当初带回的那名少女,虽然年纪不大,但容貌和她一模一样,甚至连身上的气息,都和她一模一样。闫涵感觉,随着她一日千里的成长,自己的年龄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他渐渐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面前这个少女到底是什么人,到了后来,他几乎要把自己给忘了。

他只知道,那个女人浑身是血,浑身上下都是伤,可是她却依旧凶残,手中还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闫涵一进门,就看到了她。那股刺鼻的味道,让他有种想要呕吐的冲动。她躺在地上,浑身是血。

她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说:

“闫涵,我此生,只求一份太平,一份幸福,一份幸福,一份幸福,一份幸福。”

他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对着虚空说道:“我可以把它送给你,但你怎么会拒绝它?”

他也不清楚,这话到底是对着什么人说的。

………………

  ****

八点钟左右,周叔没有经过严寒的同意,就敲响了自己的房间。周叔看着房间里的一片片废墟,不由的皱眉。

“老板,还要上班吧?”

闫涵按了按自己的额头,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问道:“有没有查到人?”

周叔回忆了一下,说道:“她在西安,把自己的证件给补办了,她还订了两个车票,一个是一张。”

周叔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闫涵挥舞着手臂打断:“去柴河。”

周叔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她可能要回去了。”

“去柴河。”闫涵也不多做说明,又说了一句。

他转过身,看着车窗外。一时之间,闫涵有些失神。

当初,闫涵最讨厌的就是那个拿着钱权和权力来打压自己的人,现在身份不同了,她只能寄希望于那个强大的男人,能够帮助自己实现自己的愿望。

人真的会成为他最厌恶的那个人。可他能做什么?他什么都没有,就是有钱。

百分之八十的飞机在同一时间抵达,都出现了延误,寒冷的气候像是一道屏障,阻挡了大多数人的出行。从机场到机场,到处都是游客,还有亲朋好友在机场等着他们。等待使人不耐烦。从下了航班,一直等到现在,颜幸就遇到了不少人,都是为了一些琐碎的事情而争吵。她垂下眼帘,不想被牵扯进去,提着行囊离开。

从银川到柴河,需要换乘一辆公交车,但是由于暴风雪,所有的公交车都被取消了,颜幸不得不换乘一辆公交车,然后乘坐一辆公交车,这是他第一次乘坐一辆公交车来到柴河,这也是他第一次乘坐一辆公交车来到柴河县。一路上,他都是灰头土脸。

韩东不在宾馆,长安也不在,颜幸发现他的车子还停留在宾馆外面。据他的上司说,王经理一大早就跟他们一起出门了。

掌柜的对江十大小姐很熟悉,又清楚她跟沈渡的交情,还当她是临时回来办事,热情地开门迎接。这才短短数日的时间,颜幸对这座城市的看法,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沈渡将她剩下的所有物品都装进了自己的袋子里,颜幸将袋子和车钥匙都装进了自己桌子上的袋子里。其他的,一概不碰。

她离开之前,将自己用过的东西,放在了沈渡衣服的一个兜里。那是颜幸这些年来攒下的全部家当。

江十大公子被纠缠了那么多年,也是够烦的。她觉得,她和她从青梅竹马开始,就已经结束了,虽然不是很完美,但是至少,她已经结束了。

颜幸将自己的车子开到了远处,这才将所有的蛛丝马迹都抹去。寒冷的气候,让国内的许多城市都陷入了暴风骤雨之中,积雪越来越厚,车辆行驶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窗外的雪花飘落,周围的一切都在飞速后撤,就像是一扇时间的大门。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只有那一片空白,在不断地告诉她,她已经变了。

  ***

沈渡被韩东打来的电话堵住了去往飞机口的道路。在飞机场的高速路上,发生了一场三辆车相交相向的交通事故,造成了不少人死亡,救护车,警车,拖车纷纷赶来。通往来时的道路全部堵塞。

“快回去。”韩东回答,“听老板说,江律师已经回家了,就是刚刚离开不久,她开车离开了,外面下着大雪,很多路段都被封锁了,我们去不了太久。”

沈渡听说颜幸居然还能活着出来,也是微微一愣。只有坐飞机,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从西安返回柴河县。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但最终还是擦肩而过。

沈渡烦躁地一拳砸在了驾驶座上:“我被困住了,走不了路。”

“我看过路线图,江律师要去周城市,必须经过的地方有好几条,我已经发给你了。等你到了目的地,就立刻出发。”

………………

大概过了两个多小时,道路才重新畅通,沈渡转过身,前往柴河,看到了一辆很眼熟的汽车。

那是闫涵的座驾,当时他就是坐着这台载着颜幸离开的,那款车型还有牌照,沈渡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沈渡一点都不奇怪,颜幸逃走的时候,他会跟着一起来。沈渡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严寒本事惊人,若是对方要寻找江十字,自己若是跟随,说不定可以更早的寻到。

两辆汽车在一个交通信号灯下并排而行。后面的窗户忽然落下,后面那名男子忽然朝外面吐了口唾沫,沈渡循声望过去,终于看到了车上的那名男子。

这是闫涵下属的一位资深经纪人,旁边还站着一位穿着破烂衣服的中年人,这人动作很是粗犷,一脸的玩世不恭,刚刚朝窗外吐口唾沫,正想再点燃一根香烟,却被闫涵下属的经纪人给阻止了。窗户迅速打开,沈渡只能看到店长一张严肃的脸,却没有看到沈渡。

看到严寒不在车上,沈渡便不再理会,朝着柴河县的位置而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把江十大公子找出来。

  ***

颜幸驱车离开了柴河县,前往距离这里不远的吴忠市。他们也不想走太长的路,索性就选了一个人多的地方休息,免得被人欺负。这么凉的天,若是中途耽误了,晚上可就不好睡了。

大雪越来越大,即便车子里面已经打开了暖气,但颜幸依旧感觉脚底凉飕飕的,这条马路上的车辆并不算多,每走一段距离,都会碰见一台。在这么寒冷的日子里,很多人都是迫于无奈才出去的。

通往小镇的两条主干道并不算太远,道路还算平坦,道路两旁的树木已经枯萎,枯萎了。左边是一座不知道是哪座的厂房,围墙里面是一栋写字楼和工作间,右边则是一条河流,河水已经被冲得很深,露出了河底,只有厂房的下水道还在往河内流淌,还能听到水流的轰鸣声。

因为是冬天,路上会有一些小的积雪,颜幸开车的速度并不快。她仰望着路边的标牌,那是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市镇的里程,又看了看天气,实在无法到达吴忠市,那就去附近的一个村镇落脚吧。

就在颜幸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男子的影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突然冒出来,打了颜幸一个猝不及防,两个人相隔这么远,还好颜幸开车速度并不快,一个急踩,正好挡在那人的身前。

那名男子虽然没有受伤,但他的身体,还是朝颜幸的车子冲了过来,从江十的车子下面,摔了个狗吃屎。

一个躲在路边的女子,看到那男子被打翻在地,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江十号这才意识到,自己遇到了骗子。

颜幸一边说着,一边拔掉了车灯,走出了车子。到车子跟前。男子装得很用力,头上磕出一个大窟窿,捂着头,痛苦地呻吟,女子搂着“受伤”男子,一句话也不说,直接嚎啕大哭起来,声音之大,让颜幸头疼。

颜幸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心中也是无奈。这么大的天气,正常工作的人都想放假,就算是一个“敬业爱岗”的骗子,也很难做到这一点。

颜幸抱着胳膊,也懒得跟他们废话,语气冰冷地问道:“几位要什么价钱?”

那女子这才止住了哭喊,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翻了个白眼:“200!”

那人捂着头,怒视着她:“我头都磕破了,没有四百块钱不行!”

颜幸懒得搭理他们。从皮夹中点出1000块递给他们。

“走吧。”颜幸一听这话,顿时就是一皱眉,他开口

两个人收了银子,垂头丧气地站起身,那男子还假装“瘸”了一下脚,被女子一把拉走。

“别出门,下雪了。”颜幸望着李戴和李戴的身影,慢悠悠的说道:“如果路面太湿的话,车子很有可能会失控。”

那名女子转过身来,望向颜幸,却没有说话。

颜幸刚刚经历了一场车祸,站在风雪中,整个人都有些感冒了,坐在车上,头都有些晕。颜幸见自己的情况不好,再加上路上的凶险,便改变了自己的想法,打算在小镇中寻找一处落脚之处。

夜幕降临,风尘仆仆的一天也到了尾声。颜幸的胃也跟着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一天都没有好好吃饭,现在想要睡觉,却是饿得咕咕叫。

随着大雪越来越大,气温急剧下降,许多店铺已经关门歇业。颜幸也不想离开,便在附近的一家酒店里住了下来,穿过一条街,又去了一家面馆,要了一份牛肉面。

颜幸并不喜欢吃面条,以前都是找的佣人,每天都是白饭,这也是为什么她在深市的时候,喜欢上了白饭的原因。反倒是深城本地人,对面条情有独钟,一路上都让颜幸恶心到了极点。

她早就对面条厌烦了,可是只要是和她一起吃饭,她都不能再吃饭了。但不知为何,当颜幸重新嗅到那股小麦的香味,还有那一股牛骨头的香味时,他就感觉那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

一锅面条下肚,颜幸竟然和沈渡一样,也是一口干了。一顿饭下来,肚子里热乎乎的,江十一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走出面店的时候,夜幕降临。原本就不大的街道,在一盏盏灯火的照耀下,变得更加明亮。在灯光的照耀下,洁白的积雪变成了黄色,从他的头上,从他的脖子上,从他的脊椎上,一直流到了他的脊椎。颜幸伸出一只温暖的手掌,将那一小块一小块的雪,握在了手中。

温暖的手掌,融化了积雪,让她的手掌变得更加凹凸有致。

颜幸无奈的叹息一声,转身走入一条小巷,想要抄捷径返回旅馆。

地面上的雪很厚,踩在上面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颜幸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他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天空飘着鹅毛大雪,街道上空无一人,窄巷中一片寂静。颜幸越走越快,后面的人也越走越快。颜幸精神一振,侧耳倾听,从对方的脚步可以看出,对方并非只有一个人在跟踪。

顾宁抬起头,望向不远处的街道,她知道,等她到了那条街道上,她就可以喊救命了。

她憋着一口气,将自己的衣衫紧紧地包裹起来,又一次的加速前进。刚要往外跑,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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