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徽安下意识后退一步,冰凉的触感接触她的脚踝。
她差点忘了,身后的山坑里还有东西呢。
闾丘逸点燃一张火符,让山坑里的怪物不敢靠近两人。
随后左手拿出五帝钱,右手持金鞭,闾丘逸将五帝钱交给计徽安,他则一鞭抽在村长身上。
金鞭属打鬼法器,开了光的法器打在鬼身上鬼都遭不住几个回合,更别说村长和二蛋子这种肉体凡驱。
不知闾丘逸念了什么诀,只见他手中的金鞭化为走蛇将村长和二蛋子捆在一起,随后他祭出宝剑削去鬼婴项上人头。
鬼婴黑色的血挂在宝剑上,闾丘逸一挥宝剑,将剑上的黑血甩进土里,和梦境中那次相同,闾丘逸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将宝剑上的血擦干净将剑入鞘。
“下山。”
“做什么?”
“拆庙灭神。”
恰巧一阵晚风刮过,扬起闾丘逸的发尾,站在他身后的计徽安不得不承认师父这一幕简直太帅了。
削去鬼婴头后,村长和二蛋子的身体忽然没了支撑,就这么倒了下去。
闾丘逸吹了声口哨,唤来飞鸽。
他将一张纸条绑在鸽子腿上,在鸽子临行前喂了一把鸽子粮。
闾丘逸带着计徽安走到半山腰的庙内,还没等计徽安走到那她就看见庙前黑影绰绰,只不过这些黑影在闾丘逸靠近时四处逃窜。
只见闾丘逸随手一捏,拽住了小鬼的尾巴,手指合拢,小鬼彻底归西。
闾丘逸将计徽安带进庙内,将地上的蒲团扔给她,示意她坐下。
计徽安以为闾丘逸会施展什么法术将那邪神镇压,没想到闾丘逸抬手将供桌掀翻,桌子上的瓜果散落一地。
供桌上的瓜果都是新鲜水果,就这么滚进尘土里又被闾丘逸脚碾出汁水。
前无供奉,庙内只剩下那一桩神像。
闾丘逸用腰间的匕首将自己的手划开一道口子,又用刚才斩杀鬼婴的那柄剑沾血。
他右手持剑,脚下踏罡步,口中念诀,在一旁坐着的计徽安听到天空传来滚滚雷声。
最后云中落下一道惊雷,正好落在神像身上,将神像的头整齐劈开。
随后闾丘逸收了法器,拿出一柄锤子,站在神像的手上将祂上半身砸个粉碎。
计徽安设想过无数种闾丘逸施法的画面,没想到他竟然会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法子。
将神像彻底砸碎后,闾丘逸一跃从空着的坐台上跳下来,驱赶计徽安离开。
闾丘逸殿后,他扔了跟火柴将整座庙点燃,他就站在庙前面亲眼看着庙内的一切全部化为灰烬。
计徽安在那团烈焰中看到了一个人形,就在火舌即将触碰到闾丘逸的瞬间他轻微一点,人形彻底消失。
就在计徽安思考他们闹出这么大动静,山下的村民该找他们算账,正犹豫着要不要和闾丘逸说这件事,闾丘逸抢先在她前面开口。
“这些人都是邪神的傀儡,邪神被我拔除,那些傀儡也只是死尸。”
计徽安放在袖子里的手一抖,心头震颤,最后还是点点头跟上闾丘逸的脚步。
“师父,你刚才脚下的步子是什么步?”
“罡步。”
“师父,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血淋在剑上?”
“童子血为阳,按照现代的说法应该叫‘buff’。”
“师父,你飞鸽传书是给谁传的?”
还没等闾丘逸回答他,他们就已经站在村门口,而村门口那还有一个人正等着他们。
“给我的。”
计徽安疑惑抬头,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斜靠在车前。
“你好,请问你是?”
“谈俊来,地方宗教事务局负责人。”谈俊来很熟练的将西服上衣口袋里的明信片递给计徽安。
在计徽安的印象里,像这种负责国家事务的负责人都应该是个两鬓斑白的老人,没想到来迎接闾丘逸的竟然是一个年轻人。
既然是闾丘逸主动联络的对象,想必早就熟知。
“不错啊闾丘兄,这次有进步,没把整个村子都屠了。”
“谁和你是兄弟。”
谈俊来在闾丘逸这边碰壁,将目光放在计徽安身上,他勾唇一笑露出满口尖牙。
“哟,这是收了个童子?”
计徽安很不喜欢谈俊来,无论是直觉还是谈俊来整个人的气质她都不喜欢,这个人就像是一个狡猾的狐狸,看她总像是看猎物一样。
“说话客气点,不记得你舌头怎么被拔的了?”
“哈哈哈哈,多亏您提醒。”
谈俊来笑得癫狂,活脱脱一个从十八层地狱爬上来的恶鬼,计徽安如是想着。
“啊嗪——”谈俊来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招呼两人赶快上车暖和暖和。
谈俊来特地为闾丘逸留了一个副驾驶的位置,奈何闾丘逸压根不领情,谈俊来看向计徽安,双手合十求情,不料闾丘逸直接挡住计徽安去路,让她跟自己坐后排。
碰了一鼻子灰的谈俊来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坐在驾驶位上开车。
这一路上没有一盏路灯,只有车灯打在山岭里的孤寂,谈俊来没有导航也不走大路,要不是身旁还坐着闾丘逸,计徽安以为这人是个人贩子。
“你多大了?”
闾丘逸原本坐在一边喝口水,听到计徽安这句话呛了口水。
她这姑娘怎么回事?这么好奇别人的年龄?
谈俊来在后视镜看见闾丘逸的囧样没有借机落井下石,而是直接向计徽安坦白。
“大概一百多岁?”
“你这是正经部门吗?”
“好问题,有编制,应该算是公务员,七险二金,比普通国企的待遇还要高许多。”
计徽安年龄小问这么扯淡的问题也就罢了,怎么谈俊来也一本正经的回答这么不正经的问题。
计徽安原本只想着试探性的提问,没想到谈俊来这么配合,她壮壮胆直接发问:“那你是什么出身的?”
提到出身,闾丘逸不露声色的看了一眼谈俊来,在他的视角看不到此时谈俊来是什么神色,只能看见他的后脑勺,还是个平脑袋,真丑。
“给人看个风水,混口饭吃。”
“是啊,实在不行了还可以去盗墓。”
闾丘逸毫不客气的揭谈俊来的老底,谈俊来也不见动怒。
计徽安能感觉到闾丘逸对待自己和对待别人态度差别之大,她刚想劝说闾丘逸别打击人家,谁知谈俊来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