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家里的日子好像真的一天天好起来了,资金到位,新项目顺利开工,被骗走的款项也在一年后追回了一部分。父亲和哥哥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的变多了。
而贺子衿,和祁云墨一直保持着不咸不淡的联系。由于两地的时差和贺子衿日渐繁重的学业,除了必要的节日祝福之外,两人几乎很少聊天。后来,贺子衿高中毕业,如愿考上了国内一所很好的大学,也成了其他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零点的钟声敲响,在众人的道贺声中,贺子衿迈入了成年人的行列。
大二的寒假,在家人的安排下,贺子衿和祁云墨的哥哥祁云熹见了一面。祁云熹是一个艺术家,对自己要求极高,思维抽象又挑脱。好几次贺子衿都没明白他的意思,更别说交流了,只好全程保持礼貌而得体的微笑,一顿饭下来,双方好像都不是很满意。各自交差,然后分开。
回去的车上,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个无声夏夜的场景。
还是和祁云墨待在一起更舒服,贺子衿这样想。
她点开微信,和闺蜜分享了她的经历,原本秒回的闺蜜这次却到晚上才回了她的消息。每一条语音都有回复,最后点评:是吧,我有时也觉得我哥挺抽象的,还附上了一个捂嘴笑的小黄脸。
躺在床上的贺子衿定睛一看,这哪是她的闺蜜啊,分明是祁云墨,两个人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昨天。
她没有备注的习惯,两个人又都用了很相似的英文单词做昵称。真是丢人丢大发了,在正主面前蛐蛐他哥可还行,贴脸开大了属于是。
贺子衿从床上惊起,又倒下,手机被她抛在一边,被子下,是她无声的尖叫。
救命,尴尬的想死啊!
过了一会儿,贺子衿认命般重新捡回手机,回到:不好意思啊,发错人了。补上一个赔笑的表情。
发完这个,她把自己的语音一条一条从对话框里删除了,祁云墨却在这个时候回复了:哈哈哈,没事。又是一个捂嘴偷笑。
更尴尬了。
贺子衿越看那两个emoji越觉得他在阴阳怪气自己,干脆一起删了,眼不见心不烦。
很好,现在聊天记录又回到昨天了,贺子衿看着自己的成果满意的笑了。
后来再聊天,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没再提起这件事,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