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前,泸州城郊外。
黄衣少女哼着小曲信步而行,此时天气炎热,她行至城郊,见一小茶棚摆在不远处,心中一喜,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茶棚,寻一阴凉通风处坐下,道:“伙计!来壶凉茶!”
“好嘞!”茶棚的伙计端上一碗凉茶,道,“客官,您慢用。”
黄衣少女惬意地享用着来之不易的凉爽,此时几名服装各异的侠客突然走进茶棚,他们左右环顾,寻了一个空缺的位置便坐下,一人要了一壶凉茶。
身穿布衣的青年喝了一口凉茶,率先道:“这次我们十几个门派一起联手,定能荡平唐家堡!”
黄衣少女听得周围那帮侠客讨论唐家堡,立时来了兴趣,竖起耳朵偷听。
“这唐家堡的人实在太过分,去年他们用暗器打伤了我们长老,今年竟然直接把战书下到了我们掌门的房间里,真是欺人太甚!”灰衣青年愤愤不平道,“我崆峒派好歹也是武林正派,岂能让这巴蜀小儿在我崆峒派里猖狂!”
“哼!这唐家堡的人简直猪狗不如,我两个师妹只是下山买药,便被他们的毒伤成那样,若不是掌门治得快,只怕她们的腿已经保不住了。”白衣女子道,“我峨眉派与唐家堡素不往来,无冤无仇,他们竟然能下此狠手,这一次我一定要为她们讨个公道!”
“唐家堡众人到处残害无辜,毒害我们武林正派,可是唐岳坤那个老儿,竟然一点都不出面,连个道歉也没有!这一次,我们一定要杀上蜀山,荡平唐家堡!”另一个蓝衣青年说道气愤处,竟直接拍案而起,见周围人怪异地打量着他,他便慢慢坐下。
“李师弟,不要激动。”旁边的布衣青年道,“这次是我派杜掌门以及其余五位名门正派的掌门挂帅,他唐岳坤哪怕武功盖世,难道还能打败我们十几个门派不成?这一次,我们是势在必得。”
“是啊,这次我们十几个门派联合,加在一起足足两三千人!哪怕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唐家堡的人都淹死!”蓝衣青年道。
“都休息够了吧?师父们还在等我们,我们快些出发吧。”布衣青年当即起身,拿好佩剑,往桌上摆两枚铜板,朝外走去。
其余三人也都放好茶钱,带好细软,起身准备离开。
黄衣少女见四人准备前往唐家堡,当即心念一动,连忙追上去道:“几位英雄!请等等我。”
四人听得身后有人呼唤,当即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妙龄少女朝自己走来,布衣青年率先问道:“姑娘叫我们,所为何事?”
“几位英雄,我刚刚听说你们要去唐家堡?”黄衣少女问道,“可以带我一起去吗?”
“你?姑娘,你是哪个门派的弟子?”布衣青年以为她是峨眉派的人,转头看向白衣女子,白衣女子却摇头否认。
“我不是什么门派的弟子,但是我也听到不少关于唐家堡的罪行,什么滥杀无辜啦,强抢民女啦,杀人放火啦,他们真的无恶不作!”黄衣少女道,“现在又这么多仁人义士自发组织起来围剿唐家堡,我也想跟着一起去,助大家一臂之力!”
蓝衣青年瞧着这黄衣少女容貌秀丽,身姿绰约,心中暗生喜欢,他笑道:“难得姑娘这么有侠义心肠,那你就跟着我们一起走吧。”
“可是姑娘,这不是过家家。”布衣青年还未等黄衣少女高兴,便道,“这是真刀真枪,杀人见血的事情,你一个姑娘家能行吗?”
“你少瞧不起人,那这个姐姐就为什么可以呢?”黄衣少女牵过白衣女子的手,道,“好姐姐,你替我说说好话,你一身巾帼气概,上得了唐家堡,我也想像你一样。”
白衣女子被她一口一个“好姐姐”喊的面色微红,她转头看了看布衣青年,道:“要不我们带着她一起?”
“可她是谁我们还不清楚,贸然带回去的话,师父们会责罚。”布衣青年还没说上两句,蓝衣青年便忍不住道:“好啦好啦,管她是谁,只要是对付唐家堡,那就是我们的同伴,我们带上她一起走有什么不行。”
说罢,他笑着对黄衣少女道:“在下是华山派的李书峰,这几位分别是峨眉派的云霁师妹,青城派的陈景清陈师兄,和崆峒派的范彦亭范师兄。”他分别介绍了白衣女子,布衣青年和灰衣青年。黄衣女子也都逐一行礼。
“我叫白月瑶,无门无派。”黄衣少女道,“我素来敬仰各位名门正派,今日一见,各位果然气宇不凡。”
黄衣少女其实就是白清欢,在济世堂与唐思贤走散后她便开始四处寻找唐思贤。可无奈在城内一直没有他的踪迹,于是她便开始出城寻找,直至城郊碰到这四位不同门派的侠客,才发觉原来唐家堡将要遭遇大难。
她推断唐家堡这一难必然与唐思贤有关,于是她便想跟着这四位侠客一起,先去武林门派联盟的驻地,寻找唐思贤的消息。
她经常从家里偷跑出来行走江湖,白月瑶只不过是她众多化名中的一个。
“白月瑶,真是一个好听的名字。”李书峰道,“皎白一轮月,仙娥坐瑶台。白姑娘真是名美人更美。”
“李师兄见笑啦,我这名字是师父随口取的。”白清欢道。
“哪有,尊师能取到这样的名字,想必也是一位极有文采之人了。”李书峰正滔滔不绝地讲,陈景清又一次开口打断他:“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们就带着白姑娘上路吧,不过到了驻地,我还需要请示一下掌门。”
李书峰上次被他打断心里已有不快,这次又被陈景清打断,心中对他的意见更大,他不悦道:“陈师兄,就这么一件小事,也值得大惊小怪惊动掌门?”
陈景清又何尝猜不透他内心的想法?四人刚见面时他便一直夸奖云霁,对着云霁滔滔不绝,云霁碍于武林门派联盟的团结一直没有发作,直到她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李书峰的请求,李书峰才没有一直骚扰她。
这次碰到了活泼灵动看起来又好说话的白清欢,李书峰说什么也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我们刚到蜀地,很多事情还是小心为妙。”陈景清道,“掌门也一再有令,对身份不明之人想要加入联盟里,必须要向掌门或者门中长老报备。如今我们十几个门派结成联盟,规模如此庞大,更要小心为上。”
这次十几个门派暂时结成联盟,主要是由青城派杜掌门牵头发起,因此他也顺理成章被推举为盟主,而其余五大门派的掌门则成为副盟主。六大门派各推一名长老,加上剩下那些小门派的掌门,共同担任此次联盟的长老。
见陈景清用掌门和长老来压着自己,李书峰也无话可说,他再不爽也不能挑战武林门派联盟的规则和团结。于是他瞪了陈景清一眼,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白姑娘,我们的驻地就在泸州城内,你随我们一起来,待会我就像掌门报告你的情况。”陈景清道。
白清欢点点头:“我一切都听陈师兄的安排。”
五人一齐出发,来到泸州城内。
武林门派联盟的驻地,就在泸州城内最大的酒楼,集仙楼。集仙楼共有酒楼三座,如今全部被这些武林门派承包。
“白姑娘,我们到了。”陈景清提醒了一声,道,“你现在可否方便,随我去面见掌门。”
“当然可以。”白清欢道。
陈景清带着白清欢来到杜掌门面前,二人行礼过后,陈景清介绍道:“掌门,这位姑娘叫白月瑶,她也想加入我们讨伐唐家堡的队伍。”
“姑娘是哪门哪派?”杜掌门问道。
“我无门无派。”白清欢道。
“那你又为何要加入我们呢?”杜掌门又问。
“唐家堡最近几年一直在残害无辜,如今算是遭了报应,我素来敬仰各位英雄豪杰,也想助大家一臂之力。”白清欢道。
杜掌门听后先是轻轻一笑,而后摆摆手道:“送这位姑娘回去吧。”
“为什么?”白清欢问道,“为什么别人都可以加入你们,一起讨伐唐家堡,我就不行?”
杜掌门冷笑道:“姑娘,自我们十几个门派举起义旗共同讨伐唐家堡开始,我们已经收到了不下二十个像你这样来历不明的人的申请,其中九成都是唐家堡的探子。我念你年纪轻,又是女儿身,没怀疑你是唐家堡的探子已经是宽容你了,不然,换作其他人,我只会把他们关起来调查,只要是探子就全杀掉。”
见杜掌门已经把话说绝,陈景清也只能道:“既如此,白姑娘,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家吧。”
“哼!不行就不行,老头,你以为没了你们我就不能报仇了吗?”白清欢气呼呼地走出房间。陈景清刚想追出去,就听身后杜掌门道:“景清,你过来。”
杜掌门在陈景清耳旁低声几句,陈景清应了一声便先行离开。
守在楼下的李书峰见白清欢一脸不悦地下楼,心中便已猜了八九分。他连忙走上前关切地问道:“白姑娘,怎么样,杜掌门怎么说?”
“哼!那个老头死板得很,他甚至还要怀疑我是唐家堡的探子!”白清欢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明天自己上唐家堡去!”
李书峰连忙道:“白姑娘,你一个人去太危险,还是我陪你去吧。”
“你陪我去?”白清欢疑惑道,“你可是名门正派的弟子,跟着我这个来历不明的人走,小心被打成叛徒!别忘了,他可没有解除对我的怀疑。”
“他怀疑你,我又不怀疑你。”李书峰道,“说实话,我现在确实看不惯杜左思这个老头,什么武林门派联盟盟主,天下武林盟主可是武当派的清和真人,他算什么东西,大家只不过是暂时合作,他还真把自己当武林盟主了,立这么多规矩,训这个骂那个。”
“他可是你们的盟主唉,你背后这么嚼舌根,不怕让人听见?”白清欢继续问道。
李书峰正要回话,背后却传来陈景清的声音:“白姑娘,我奉掌门之命,特来送你回去。”
先前李书峰想跟云霁搭话时就被陈景清数次打断,当时他已憋了一肚子火,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说得上话的白清欢,被杜左思赶走不说,还要被陈景清打断,李书峰腹中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他开口道:“陈景清!你们青城派是不是太过分了!”
陈景清不慌不忙道:“李师弟,难道你忘记了前几日潜入我们之中的那几个唐家堡的探子吗?难道你吃的亏现在就忘了吗?”
“我没忘!你少在这里指指点点!我们十几个门派共举义旗讨伐唐家堡,怎么现在什么事情都由你们青城派说了算?你以为你们是谁?唐家堡现在是人人得而诛之,武林中人只要是去讨伐唐家堡,都应该是我们的战友,怎么凭你们一句话,就把她给否定了?”李书峰质问道。
“李师弟,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陈景清道,“但是现在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先行的几个门派已经在蜀山下把唐家堡围得水泄不通,待明日我们全部赶到,就可以直上唐家堡,现在正是关键时期,出不得差错。”
陈景清顾忌到关键时期要维护门派联盟的团结,已经尽可能说得委婉。但李书峰却像是被戳中了要害,气急道:“什么叫不是时候?大敌当前,尽可能拉拢更多的人一起对付唐家堡难道不好吗?白姑娘大义凛然,侠义心肠,凭什么你们一句话就把她赶走?”
二人的争吵声将集仙楼内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白清欢看着众人围观二人因自己争吵,尴尬地急道:“你们别吵了,我走就是了!”
说罢,白清欢转身离开集仙楼,李书峰本欲和陈景清争个高低,见白清欢离开,只对陈景清道:“陈景清,咱们走着瞧!”而后他马上追出集仙楼。
“白姑娘!”李书峰跟在白清欢的身后大声呼喊。
白清欢听到他的声音停下脚步,问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白姑娘,你别理青城派那些家伙。”李书峰见白清欢听到青城派便阴沉了脸色,当即改口道,“这样,你跟我一起去华山派驻地。”
“华山派?”白清欢道,“既然作为联盟盟主的杜掌门能赶我走,那你怎么知道你们华山派的岳掌门不会赶我走呢?”
“我们华山派现在已经在蜀山脚下围困唐家堡了。”李书峰道,“白姑娘你若真想一起去唐家堡,不如跟我一起前往华山派。我们华山派岳掌门和青城派那个杜左思不同,他是一个开明的人,这个时候只要是对付唐家堡那就都是同伴。”
白清欢不知道唐思贤此时是否在蜀山上,如今蜀山脚下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自己想一个人上去必然会被怀疑成唐家的探子。于是她思忖一会,道:“好,我跟你去华山派,不过,如果你们岳掌门也不欢迎我,那我就不来了,大不了我自己上蜀山。”
李书峰笑道:“这不可能,岳掌门一直都通情达理。”
但每到此时,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意料。
蜀山脚下,各大门派已经插好门派的旗帜,将此地围困起来,就连赶路的普通老百姓想要经过这里,要么就被迫原路返回,而不肯回的就被当成唐家堡的探子抓起来审问。
李书峰自然也没料到,一向开明的岳掌门此刻竟然也委婉地拒绝了白清欢的要求。
“掌门,这是为何?”李书峰不可思议地问道,“我们在这里围困唐家堡,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为何要把白姑娘拒之门外?”
岳掌门淡淡道:“书峰,我派你去接其他门派,不是让你随随便便就同意来历不明之人加入我们。”他看了一眼白清欢,白清欢知道他的用意,便道:“哼,果然你们所谓的名门正派都一个样,老头,你不让我留下,我走就是!”
李书峰正欲追赶出帐的白清欢,却被岳掌门叫住:“你可知道我们在围困蜀山期间,唐家堡的人派出了几批探子?”
“掌门,白姑娘是我在城外碰到的,那里距离蜀山这么远,她怎么可能是探子?”李书峰问道。
“怎么可能不是?我们从出发的第一天就碰到了很多探子,当初我们决定离开华山与十几个门派共举义旗,哪知刚离开陕西,就遭遇到唐家堡的埋伏。若不是崆峒派的人接应我们,只怕我们要损失惨重。即便是现在我们围着唐家堡,他们也会时不时在晚上过来偷袭我们,想烧毁我们联盟的粮草。”岳掌门道,“如今局势渐渐好转,明天待剩下的门派一到,我们就可以一举攻上山,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不可大意。”
在李书峰看来,岳掌门解释的话和杜掌门如出一辙。
“那姑娘是不是探子,我自有办法查清。”岳掌门道,“我看你现在还是不要再去找她了,回去好好练练心法,准备好明天的事吧。”
李书峰还想再为白清欢争取,却被岳掌门直接打发走。他郁郁寡欢地离开帐篷,见白清欢此时正和守卫营地的人起了冲突,便狠下心来,无视掌门的话,直接上前道:“白姑娘是我带来的,你们让她走吧。”
守卫见李书峰已经说明了情况,便也不再为难白清欢。白清欢道:“李师兄,我在此谢过了。看来岳掌门也不欢迎我,那我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后会有期。”
李书峰望着白清欢离去的背影,心中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白清欢刚离开一会,便见几名弟子抓着一个老人前往营地,那老人一边被拖着走一边道:“你们是什么人!我要告官,我要告官!”
那些弟子喝道:“住嘴,你这个唐家堡的探子,我已经观察了你好几天了,你天天都在这附近转悠,是不是想对我们联盟的营地图谋不轨?”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们快放开我!”老人痛苦的求救声传到白清欢耳朵里,白清欢立时怒火中烧。
“喂!那边那几个!”白清欢大声喊道,“你们快放开那个老人家!”
几名弟子听到白清欢的声音,转身看着这个素未谋面的青年姑娘,问道:“你是谁?你怎么来到这里,敢管我们的闲事?”
“笑话,这路又不是你们修的,本姑娘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轮得着你说三道四?”白清欢道,“倒是你们,为什么滥抓无辜?”
“无辜?这老不死的在我们营地周围转了半天了,肯定是唐家堡的探子准备来搞破坏!前几天还有唐家堡的探子潜进来准备烧我们的粮草。我看啊,他就是唐家堡的探子!”一人道。
“我……我不是,我不是什么探子啊。”老人看到终于有人为他申冤,当即向白清欢求救,“女侠,你行行好,救救我吧,我只是周边村庄的一个大夫,来到这里采点草药而已,前面的路都被他们占了,他们还不准我们过去,我只能想办法绕路啊。谁知道就被他们抓起来了。”
“胡说八道,什么采草药。你第一天来的时候我们守门的兄弟就问了你,你要采的草药他们早派人替你采了,明明说好是半个月的量,这才过了多久,又来采药?分明是唐家堡的探子!”另一人怒道。
“真的不是啊,我们村子全都闹了腹泻病,一开始说好的半个月的量,谁知道根本就不够,我只能又来这里采点回去。”老人不住哀求,“女侠,求求你救救我,我那妻儿老小,还在家里等着我啊。”
“你们快把人放了!不然我对你们不客气!”白清欢抽出秀剑,对准众人。
众弟子闻言也是心中一怒,其中一人也拔出兵器道:“哪里来的黄毛丫头在这里大放厥词!我看你一直维护这个老不死的,你也是唐家堡的探子吧!”
“哼!想和我们动手,你怕是没这个本事!兄弟们,一起上,把这个小丫头抓回去,交给掌门定夺!”另一人大喝一声,众人齐齐拔出长剑围住白清欢。
“都住手!”身后传来一声洪亮的声音,白清欢回头一看,来者竟是李书峰。
“李师兄。”众弟子见李书峰到来,纷纷恭敬行礼。
“这位白姑娘是我带来的客人,你们怎么如此无礼!”李书峰道。
“李师兄,这丫头她……”一人正欲辩解,李书峰当即喝住他:“够了!你们先回去做好你们的事,这老家伙我会处理,你们走吧。”
众人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但李书峰毕竟是华山派二弟子,在一众小弟子面前也算是有些威信,所以众弟子也只能听他的话,放下老人,自己则回了营地。
“白姑娘,你没事吧?”李书峰当即走上前,关切地询问白清欢。
“我没有什么事,想不到你还挺威风嘛。”白清欢笑道。
见白清欢终于肯定自己,李书峰略有激动道:“能让白姑娘喜欢,我李书峰在所不辞!”
白清欢轻笑一声,走到老人面前,扶起老人问道:“老人家,他们没把你怎样吧?”
老人轻声喃喃几句,白清欢没听清楚,皱着眉问道:“老人家,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她将耳朵凑近老人,终于听清楚了老人说的话。
“我说姑娘啊,你真是坏了我的好事。”
白清欢突然睁大了眼睛,老人奋然一掌排向白清欢小腹,这一掌迅捷之至,白清欢根本来不及闪躲。她直觉腹中传来一阵剧痛,回过神时人已被拍飞出去。
李书峰也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万没想到眼前的老人竟然会突然发难。短暂愣神后,他连忙抽出长剑,挡在白清欢面前,见白清欢吐了一口血后艰难起身,问道:“白姑娘,你怎么样?”
“我没事……”白清欢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她问老人道,“你究竟是谁?”
“你还没有资格知道我是谁。”老人冷冷一声,迅速向前冲去,李书峰横剑一斩,一招“沧海无声”斩向老者前胸。但老者左手手指拈住剑刃,立时让李书峰的长剑动弹不得,右手紧接一掌拍出,将李书峰拍出数丈之外。
这一掌,可比袭击白清欢的力道大很多。李书峰受了这一掌,便再起不能。
白清欢却看懂了他的招数,道:“摘星手,你是唐家堡的人!”
“什么?”李书峰惊讶地看着这个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老者,他想反抗却被老者伤得动弹不得。
“姑娘眼力不错,我就是唐家堡的新任掌门,唐晖。”老人转头看向白清欢,又回头看着倒地不起的李书峰道,“念在她刚才想救我,我就不杀她,但你是这些所谓名门正派的人,我一定要杀了你!”
“住手!”白清欢想喊住唐晖,但唐晖却已将右掌抬起。
“唐晖,你终于现身了。”
唐晖正欲一掌毙命李书峰,却听得头上传来一阵清亮的声音。他抬头看去,一个威风凛凛的少年正站在书上,高傲地蔑视着他。
白清欢见到来人不禁大喜道:“倒霉蛋!”
来者正是唐思贤。
“哦?又来一个送死的?”唐晖道,“你又是哪门哪派,报上名来!”
唐思贤冷哼一声,运起听涛心法,调动体内的真气流动,一招“惊涛骇浪”从天而降拍向唐晖,唐晖一跃而上,一招“八方聚神”顶住唐思贤掌力。
二人在半空中僵持不过数秒,便纷纷落地。
唐晖感知到面前的少年内力不俗,功法卓绝,不禁好奇地问:“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里,难道有这样的高手?你究竟是何人?”
“我是唐家堡的弟子,唐思贤。”唐思贤道,“唐晖,你杀害我师兄弟的账,现在该还了。”
李书峰闻言一头雾水,为何同为唐家堡的人,两人竟然互相争斗。但唐晖听他报上名号后却哈哈大笑:“原来是唐岳坤的弟子,不错,不错,到底是我们唐家堡的人,武功就是比所谓名门正派的弟子强。”
“谁和你是一路人,唐晖,二十年前你就离开了唐家堡,如今却又假借唐家堡的名义到处行凶作恶,为非作歹!如今,我要亲手将你就地正法!以告慰那些被你杀害的同门的冤魂!”唐思贤双掌上下翻飞,心中默念口诀,摆起惊涛拍岸掌的架势。
“虽然我不记得唐家堡的掌法里有这些招式,但我不在乎。”唐晖也摆起架势道,“你既然是唐岳坤的弟子,那就拿出点本事来,给他长长脸吧!”
说罢,唐思贤大喝一声,运起听涛心法冲向唐晖,唐晖凌神架势,右肘一顶,挡住唐思贤一掌。但唐思贤一掌先到,另一掌也紧随其后拍向唐晖小腹,唐晖后撤转身,躲过他拍向小腹的一掌,随即伸手抓住唐思贤手腕,反手一扣,将他抬起来甩飞出去。
唐思贤被他举起来时便运起听涛心法,身体一沉,待身体逐渐回正之时,两脚稳稳站在地上,唐晖见没有将唐思贤甩飞,手上暗运内力,趁他落地的瞬间抓向唐思贤心窝。
唐思贤见唐晖攻势凶猛,难以近身,连忙双臂交叉拦下这一爪,但自己也被击飞出去,唐晖急进猛攻,想再趁着唐思贤情况未稳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