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带着李书峰赶回营地,守卫的弟子见李书峰受了伤,一边让三人进营地,一边通报岳掌门。
可今晚青城派的人却带着其他门派的弟子提前一个晚上赶到,驻扎在营地。杜左思及其余四大门派的掌门听闻有弟子受伤,也连忙赶到了帐篷。
“书峰。”岳掌门把了把李书峰的脉,摇头道,“究竟是谁,把你伤成了这幅模样?”
但李书峰却沉浸在失去白清欢的悲痛中,对岳掌门的话充耳不闻。
可他这副模样,在外人看来却像是被打成了痴呆一样,一言不发。
杜掌门先道:“莫非是唐家堡的人又来了?”
“可我们防范如此严密,唐家堡的人是怎么绕过我们的营地?在大门口不远的地方,袭击了书峰呢?”岳掌门一边疑惑,一边看到旁边的唐思贤二人,连忙道,“老夫只顾着弟子,忘记了二位少侠,请二位多担待。”
唐思贤行礼道:“哪里的话,救人是在下力所能及之事,请前辈不要客气。”
“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侠义心肠,少侠,你的品质很难得。”岳掌门笑道,“为了感谢你们救了书峰,老夫准备了厚礼相送。”
“不必,在下只是顺手相救,前辈不必客气。”他牵过白清欢的手道,“丫头,我们走吧。”
杜岳两位掌门从一进帐篷开始便认出了白清欢,但当他们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后,便明白自己先前是错怪了她。白清欢也不跟他们计较,只说道:“怎么样,两位老头,我说了我不是探子,现在你们相信了吧。”
“之前是老夫眼拙,姑娘侠义心肠,老夫没齿难忘。”岳掌门道。
“这还差不多。倒霉蛋,我们走吧。”白清欢搭着唐思贤的胳膊,二人转身欲离开营地。
但李书峰看到白清欢挽着唐思贤的胳膊离开,突然大声道:“别!别走!”
二人停下脚步,疑惑地转身看着李书峰,在场众掌门也奇怪地看着他。
“书峰,你这是?”岳掌门问道。
“他……他……”李书峰指着唐思贤,口唇发白,颤颤巍巍道,“他是唐家堡的人!”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青城派杜掌门瞬间变了脸色,只一个闪身就拦在唐思贤身前。其余的掌门也都脸色铁青地看着他们。
只有岳掌门一脸为难,他再三向李书峰问道:“书峰,你确定他是唐家堡的人吗?”
李书峰脸上豆汗如雨,他在经历着自己良心的拷问。一旁的杜掌门见李书峰如此表情,便道:“书峰,有什么话尽管说不要怕!我们六个掌门都在这里,就算是唐岳坤来了他也翻不了天!”
白清欢先是震惊了一会,而后道:“喂!你这混蛋!明明你是被唐家堡的掌门,那个叫什么唐晖的人打伤的,为什么诬陷好人,不是他来救你,你早就被唐晖打死了!”
“一派胡言!唐家堡的掌门明明是唐岳坤,怎么会是那个唐晖!”杜掌门厉声叱问。但白清欢也丝毫不惧道:“谁管唐家堡发生什么事啊,别人换个掌门难道还要通知你吗?明明是唐晖打伤的你,你为什么不敢承认!”
“书峰,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岳掌门问道。
李书峰缓缓抬起头,他本欲解释清楚,但当他看到白清欢厌恶的表情时,心中顿时明了。忽然,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哈哈大笑,指着唐思贤喊道:“你!你是唐家堡的人!你为什么不敢承认!”
众位掌门看着唐思贤,白清欢也焦急地看着他。唐思贤其实自己也明白,只要自己坚持不承认自己是唐家堡的弟子,别人也没有证据证明他是,但他把李书峰救回营地却是众人都看在眼里,就算大家有怀疑,也只能放他离开。
但唐思贤不是这样的人,在他看来,自己哪怕身死,也要在众位掌门面前大方地承认自己的身份,他的骄傲不允许他低头。
“没错,我就是唐家堡的弟子,真名唐思贤。”唐思贤盯着李书峰,一字一顿道。
“倒霉蛋!你疯了!”白清欢道,“你这样他们会杀了你的!”
“哈哈哈!好!当真是有气概!”杜掌门道,“那么李书峰也是你打伤的了?”
“不是,他明明是被唐晖打伤的!”白清欢急着解释,她看着旁边的唐思贤盯着杜左思一动不动,便催促他道:“倒霉蛋!你说句话啊!快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啊!”
“书峰,你来说。”杜左思也冷冷盯着唐思贤道,“你究竟是不是被他打伤的。”
李书峰的口唇颤颤巍巍,他正欲开口,却听白清欢对着他大喊:“你这混蛋!不要冤枉了好人!”
“你放心地说!”杜左思运起内功大声喝道,这一声,震的李书峰和白清欢都心中一惊。
但唐思贤却纹丝不动。
李书峰不敢直视唐思贤,他慢慢低下头,颤颤道:“我……我是被……我是被唐家堡的人打伤的。”
“你在说什么?这是真相吗?”白清欢问道,“你是被唐家堡的人打伤的,唐家堡这么多人,难道就是被他打伤的吗?”
但无论白清欢如何质问,李书峰都只默默低着头,不再回应。
“看来情况已经很清楚了。”杜左思道,“你们唐家堡先打伤了李书峰,再派细作把他送进来,为的就是里应外合,从内部打开大门,让那些带着暗器毒药的唐家堡弟子杀进来。哼!只可惜,你们没想到的是,我们其余的门派提前一晚上赶到了营地,才没让你们的阴谋诡计得逞!”
“喂!杜老头,明明是唐晖打伤了他,你为什么把账算在别人身上!你有本事就去蜀山找唐晖啊!”白清欢道。
“哼!一丘之貉,还要分什么责任?之前唐家堡打死打伤我们这么多弟子,现在只要是唐家堡的人,我们就要杀!更何况他现在又打伤了李书峰,证据确凿,还谈什么无辜!”杜左思盯着白清欢道,“我之前还以为自己错认了你,结果你果然是唐家堡的探子,看来我饶不得你!”
说罢,杜左思运起一掌,直直拍向白清欢面门。
但掌至半空却又停了下来,原来是唐思贤紧紧握住了杜左思的手腕,让他这一掌拍不下去。
“她不是唐家堡的人,和这件事没关系。”唐思贤冷冷道,“放她走。”
“哈哈哈!笑话,你以为我会让你们离开,然后去报信吗?”杜左思道,“今天你们一个都走不了!”
“老头,你别以为你们人多我就怕了你。”唐思贤道,“虽然我走不出去,但我对于杀掉你,还是有十足的把握!”
“哈哈哈!小小年纪便口出狂言,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杀我!”杜左思抬手一掌拍向唐思贤,唐思贤也一掌“劈风斩浪”迎击上去。
两掌相撞,杜左思瞬间感到面前这个少年的内力如同海浪一般,层层拍向自己,而且越是对峙,后续拍过来的内力就越强。
他正疑惑这是什么奇怪的掌法,唐思贤猛一催动内力,将他震了出去。
帐篷内其余众人大吃一惊,见唐思贤牵着白清欢跑出帐篷,他们也连忙追了出去。
五位掌门将唐思贤二人紧紧围在中心,只有岳掌门在一旁默默看着。
“她不是唐家堡的人,跟这件事无关,放她走。”唐思贤道。
“哼!你说无关就无关?我今天偏不放人,你们今天谁都走不了!”杜左思大喝一声道,“各位掌门,我们今天齐心协力,一定要拿下这个唐家的小子!”
先前对掌时,他便感觉自己的内力修为与面前这个少年相比略差一筹,但今日不是比武大会,他不能让自己因为杀一个唐家堡的少年而元气大损,若是损耗了元气,明天上蜀山根本没有多余的能力讨伐唐家堡。
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他必须要叫上其他门派的掌门,一起拿下唐思贤。
唐思贤环顾四周,围着自己的除了杜左思,还有峨嵋派风清师太,崆峒派掌门陈印玄,嵩山派掌门魏寒川和大罗山派掌门郑钦邦,只有华山派的岳掌门因为自己救了他的弟子才没有出手,选择观望。
“众位掌门同僚,我们今晚先拿下这个唐家堡的小子,砍下他的头用来祭旗,明天冲上蜀山,给众弟子涨涨士气!”杜左思大喝一声,率先发难,他运起内力,一招“百石成山”推向唐思贤,唐思贤屏声静气,运起听涛心法,调动自身全部内力,一招“排山倒海”也对向杜左思。杜左思今晚本不想消耗太多内力,他不认为眼前的小辈功力能有多深厚,结果二掌相对之时,杜左思反而被击退数步。
其余掌门互相看了一眼,便齐齐出招。先前杜左思用充满内力的一声大喊震住了在场的人,除了李书峰和白清欢其余众人都毫发无损。他们当即便已明白白清欢的功力,众位都是掌门之尊,不屑以自己的一世英名为代价去伤害一个功力浅薄的女流之辈。于是众人虽然嘴上不说,但都十分默契地进攻唐思贤。
“慢。”岳掌门叫停了众位掌门道,“杜掌门,我认为这件事还需要再考虑考虑。”
“还有什么考虑?证据如此确凿,直接将他二人拿下便可。”杜左思道。
“他们二人至少把书峰带回来了,没有让他死在外面。”岳掌门道。
“那不过是他们的计策,他们假意带人回来,实则是想里应外合,今晚再次偷袭我们!幸亏我们提前一晚上赶到,不然若只有你们,可能我们的营地还真不保了。”杜左思冷道,“你岳掌门不会是怕了吧?”
“杜掌门哪里话。”岳掌门也丝毫不惧杜左思道,“只是我们自称自己为名门正派,在事实还没有彻底查清便妄下杀手,倘若书峰真是这位少侠所救,那我们岂不是错杀好人?倘若唐家堡真的像这位女侠所说,发生了变故,那依唐晖那心狠手辣、阴险狡诈的性格,发生这么多伤人事件,也就能说得通了。”
“所以岳掌门你已经决定退出联盟,原谅唐家堡了?”杜左思道。
“非也。”岳掌门道,“只是我认为,现在就要杀他们二人为时尚早,也大有不妥。应当等事情查清之后,再行定夺。”
“如何查清?这小子若是死不承认,难道我们还要放过他不可?”杜左思道。
岳掌门转身问李书峰道:“书峰,你再好好想想,你的伤真的是这位少侠伤的吗?”
但李书峰却仍旧低头不语,在外人看来,他就像是蔫了一般。
“好了岳掌门,你的弟子被唐家堡的人打伤,大家明明是来帮助你,怎么你反倒向着外人。”杜左思道,“你不要有任何顾虑,此行我们本就是来讨伐唐家堡。”
白清欢却抢道:“冤有头债有主,你们不去找唐晖,却把责任全部推到救他的人身上,你们是什么名门正派,分明就是一堆无耻之徒!”
“哼!强词夺理,唐家堡的人,我们见一个杀一个,不杀干净唐家堡,我们誓不罢休!”杜左思怒道,“原本还想留你这小丫头一条性命,现在看来你也留不得!”
说罢,杜左思挺起长剑刺向白清欢,唐思贤挥舞白雪剑,只听一声清如溅玉的声音响起,白雪剑瞬间已至白清欢身前。唐思贤格开杜左思的长剑,左手蓄力,一招“惊涛骇浪”拍向杜左思。杜左思侧身躲过,但掌风却擦过他的面门,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轻微的血痕。
“好小子!”杜左思大喝一声,运起内力,食指中指并立,一招“碎玉指”戳向唐庭远咽喉,唐庭远抬手挡住,后退一步,挑起长剑划向杜左思前胸,杜左思见碎玉指未能戳中,当即撤指,先抬剑格开唐思贤这一招,后又一掌拍向唐思贤面门。唐思贤运起听涛心法,伸手一掌对接杜左思一掌,将他震出三步。
众掌门见唐思贤如此神勇,无不心下一惊,他们万没想到,唐家堡竟然出了这样一位天才少年。
这些天来唐思贤一直苦练听涛心法,对听涛心法的思悟达到了一个更深的层次。每每运起听涛心法,他除了能感受到体内的真气如海浪一般汹涌澎湃之外,更是感觉每次交手的对手动作都似变慢了一般。
其实不是对方变慢,而是唐思贤相对那些内力修为比他低的人而言,速度更快。
但杜左思贵为一派掌门,有几十年的精纯内力傍身,修为不会比唐思贤更低。可若只论内力,《听涛》是当世无双的内功秘诀心法,纵然杜左思修炼了几十年,但在这样的一个少年面前,内力修为竟然略低。
“看来今天不杀掉你,明天我们麻烦更大!”杜掌门大喝一声道,“各位掌门,请助我一臂之力。”
其余四位掌门大喝一声,五人再次将唐思贤二人围在中间,这次是大罗山派掌门郑钦邦率先出手。大罗山派以掌法闻名武林,其门派世代相传“大罗山掌”掌风霸道,掌劲浑厚。郑钦邦率先打破僵局,运起内力,一招“气上青天”,掌风若猛虎咆哮,直冲向唐思贤。唐思贤运起内力,双掌翻飞,一招“游龙惊凤掌”,至刚至阳的掌力配合听涛心法加持下的雄厚内力,让唐思贤的掌力如同一条奔腾的巨龙,二掌相击若龙争虎斗,激荡的内力将周围的普通弟子竟都震退数步。
郑钦邦不可思议地瞪着唐思贤,大罗山掌以刚猛霸道的掌力雄霸武林,哪料今天却碰上了唐思贤这般强悍的对手。他不甘示弱,对掌之后运起内功再接一掌,这回唐思贤不再犹豫,运起全身内力,一招“排山倒海”,惊涛拍岸掌的威力全数砸在郑钦邦掌上,郑钦邦只感觉对面少年的掌力一层高过一层,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层内力的冲击,他终于坚持不住,败下阵来。
崆峒派掌门陈印玄和嵩山派掌门魏寒川见郑钦邦如此之快就败下阵来,也是大吃一惊,二人交换眼色,双双闪身而动,一前一后向唐思贤发起攻击。唐思贤手腕翻转,挑起白雪剑挡住前方陈印玄的剑招,左掌蓄力侧身硬接魏寒川的掌力,三人正僵持间,唐思贤突然后退一撤,让陈印玄和魏寒川二人撞在一起。但二人好歹是掌门之尊,如此伎俩也是一看便知。二人侧身消力,又追着唐思贤缠斗起来。
这回唐思贤以一敌二,手上白雪剑挥舞如风,陈印玄在前,魏寒川在后,两把长剑分别攻击唐思贤的要害。但饶是如此,二人合力也未能伤及唐思贤分毫。
一旁的峨眉派掌门风清师太见二人合力也久攻唐思贤不下,便挺起“镇岳剑”,也加入战局。
镇岳,名剑排行榜第七的宝剑,锋利无比,削铁如泥。
唐思贤运起听涛心法,用内力在全身充沛循环,对面三大高手的围攻,他丝毫不惧,手上白雪剑反而越攻越快。
“唐家堡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杜左思心中疑惑,面前的少年在面对峨眉,崆峒和嵩山三大门派的掌门围攻竟然还能处变不惊,冷静应对,同龄弟子中,他自问青城派没有这样的高手。
白清欢也看得呆了,想不到分别数日,唐思贤的武功修为竟然进步如此神速。
“岳掌门,你还不上吗?”杜左思问道。
岳掌门摇摇头:“此少年救了我的弟子,我不应该对他刀剑相向,我现在仍然坚持我的观点,虽然唐家堡的人应该受到惩罚,但我愿意相信他是无辜的。”
“哼!那你就继续这样呆着吧。”杜左思见三人久攻唐思贤不下,眼光便瞄准了一旁的白清欢道,“我先杀了这个妖女!再杀了这个小子!”
说罢,杜左思挺起一剑便刺向白清欢。
“丫头!”唐思贤见杜左思一剑刺向白清欢,不由得分心大喊,他想冲出去救,奈何被三个人围在中心难以突围,自己也因为分心身上渐渐多了伤口。
白清欢见杜左思长剑刺向自己,心中惊恐不已,但危急时刻岳掌门却突然挺身而出,为白清欢挡下了这一剑。
这一下令在场众人始料未及,杜左思更是疑惑道:“岳掌门,你当真要背叛联盟,为唐家堡的人开脱吗?”
岳掌门摇摇头道:“我只是不愿意再伤及无辜。”
“你怎么就知道她就是无辜的?”杜左思气愤地问道。
“但至少我们没有证据证明她是伤害我弟子的凶手。”岳掌门道,“杜掌门,实不相瞒,我从一开始就在怀疑我们此次行动的正义性。”
杜左思收起长剑,冷冷道:“想不到我们的联盟里,竟然出了内鬼。”
岳掌门针对相对道:“杜掌门,我们此行只为了向唐岳坤讨一个说法,可是我们联盟的人驻扎在这必经之路下,不仅干扰了周边民众的正常生活,而且我们还把那些村民当成了唐家堡的探子严加审讯!这样的事情难道就是对的吗?我承认之前唐家堡派出了很多探子侨装成村民,可难道不是我们干扰村民生活在前?你去看看北边的那个帐篷吧,很多根本没有内力的人也被当成唐家堡的探子抓了起来!”
“那又如何?那些没有内力的普通人,我们又没伤他性命。”杜左思道,“待事情办完,每人赔个五十两也就罢了,五十两对这些村民而言可是几年的开销。”
岳掌门摇摇头道:“赔钱容易,可失去了人心就麻烦了。杜掌门,我们自诩自己是名门正派,既然是名门正派就应该做一些利国利民的事情。你如此莽撞,只会让天下人认为我们是一群邪魔外道之徒。我自始至终都认为,一件事情不只有一个解法,难道我们不可以做得更好吗?”
“不要在这里唱高调了,岳掌门。”杜左思不耐烦道,“你们推举我为盟主,我自然要为了联盟的利益而想,唐家堡的人阴险狡诈,数次化成普通民众企图混淆视听。甚至上次他们还化妆成抬尸的队伍,装着满满一棺材的桐油,准备烧我们的粮草!如果我不处处小心,那现在我们联盟的弟子,只能在这阴冷的蜀山脚下,穿着单衣喝着西北风。你自诩清高,只看到我们把老百姓抓起来,却没看到我们规避了多少潜在的风险。再说了,这些老百姓我们也没有亏待他们,抓他们之前也再三劝他们回去,是他们硬闯才抓了起来。虽然把他们限制在帐篷里,但仍然好吃好喝地供着,甚至还要每人赔偿五十两,难道这样的做法还不够吗?”
“杜掌门,若非我们干扰百姓在先,唐家堡的人又岂会钻这个空子来挑拨我们和老百姓之间的关系?这些赔偿本来就是应该做的,难道这也成了可以炫耀的东西吗?”岳掌门道,“我们的做法本就不妥,你所做的任何措施都是补救,如今你又要杀了这两位刚救了人的年轻人,若他二人真是无辜,我们岂不是徒增杀孽?”
“岳掌门!你若有好的建议就提,不要在我们攻上唐家堡的关键时候出来捣乱。”杜左思道,“就算我们不在这里围堵,唐家堡也有别的办法来破坏我们,你所说的什么人心,什么百姓不过都是空话,你能提出什么实在的建议吗?今天这两个人里,有一个已经承认自己就是唐家堡的人,你还要怎么样调查?我们此行就是杀上蜀山,荡平唐家堡,你岳掌门若狠不下心,今晚就早点离开吧,可千万不要等到明天唐家堡上血流成河,开始后悔自己造了杀孽!”
岳掌门见杜左思一脸狠像,摇摇头道:“事情的发展正在不受我们的控制。杜掌门,你可要三思,千万不要犯错误!”
杜左思冷冷道:“多谢岳掌门提醒,岳掌门,请吧。”他侧过身子,为岳掌门让开一条道路。
岳掌门看着杜左思冷酷无情的脸,轻叹一口气道:“带上书峰,我们走吧。”
“掌门!”华山派弟子齐齐看着岳掌门,但他此次却离开得异常坚定。
“走吧。”
就这样,岳掌门带着华山派的弟子,慢慢离开了蜀山脚下,离开了联盟。
一旁的三人见岳掌门要离开,早就放下了攻势,见岳掌门带着弟子离去,不禁面面相觑。
“怎么,莫非几位也要离开?”杜左思看着四人,淡淡问道。
“杜掌门,我们是不会走的。”郑钦邦率先发话,“唐家堡的人欠我派两条性命,我明天定要第一个杀向唐家堡!”
“他们华山派只有几个弟子受了伤,岳掌门当然不会因为这个就和唐家堡刀兵相见,徒增伤亡。”魏寒川道,“但我嵩山派不同,我嵩山派的得意弟子就是死在唐家堡的暴雨梨花针下,明天我也要让唐家堡的人血债血偿!”
“好,既然各位都表个态,那我们就没什么怕的,不过是走了一个华山派,改变不了唐家堡被荡平的局势!”杜左思道,“既如此,现在我们就杀了这两个唐家堡的人,为我们惨死在唐家堡手里的弟子报仇!”
唐思贤知道,今天恐怕性命不保,他握紧白清欢的手,问道:“丫头,怕吗?”
白清欢摇摇头:“之前在武夷山,我们不也是这样面对一群高手吗?如今不过是换了几个人罢了,有什么怕的呢?”
唐思贤笑道:“好!没什么怕的,你就在我身后,有什么刀枪剑戟,我为你挡着!”
“只怕你挡不住!”杜左思大喝一声,长剑一挺,猛然向唐思贤刺来。
“老贼!你们不过是要我唐思贤的命罢了,我也告诉过你,你若不放过她,我取你的狗命也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唐思贤全力运功,体内真气如滚滚巨浪,不停翻涌。
“哼!你能杀我,只怕还没难道容易!”杜左思挺剑斜刺,一招“天女散花”,剑尖宛若天上繁星坠落,纷至沓来。唐思贤将内力传至剑身,一招“劈风斩浪”,剑身上的内力化作一道无形剑气,直直砍向杜左思面门。
无形剑气破开了杜左思“天女散花”的所有剑招,径直劈向他的左肋,杜左思运起内力横剑格挡,气浪打在他的剑身上,如同汹涌的海浪拍打着岸边的巨石,不仅将杜左思的剑拦腰斩断,还将杜左思本人击飞出去,再起身时,他的身上已经多了一条长而深的血痕,血痕处正在止不住出血。
“剑气功法!”众人见唐思贤功力如此深厚,心中无不一惊。唐思贤在不经意间用了这招剑气功法之后,虽然重创杜左思,但他内力消耗极大,如今想要再战其余四位掌门也是天方夜谭。
“快!杀了他!”杜左思好不容易站起,旁边的青城派弟子扶着他,他突然口吐鲜血,然后道,“他这招内力消耗太大,你们快趁现在杀了他!”
其余四人闻言后交换眼色,手持长剑齐齐围住二人,唐思贤还想再战,身体却再也支撑不住倒下。
“倒霉蛋!”白清欢俯下身子,她将唐思贤靠在自己腿上,说道,“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丫头,看来我是走不出去了。”唐思贤虚弱地看着白清欢,转过头对着四位掌门道,“丫头跟这件事没关系,她也不是唐家堡的人,你们放过她,我的命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