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在陈砚羽身边陪着他到上午九点,期间他就将手机调成静音打游戏,时不时侧头看陈砚羽有没有醒。
九点半的时候陈砚羽醒了,方叹便走上前,轻拍他的背,问道:“怎么?还想吐吗?头还痛不痛的?”陈砚羽摇了摇头,方叹确定他没事后便松了口气。
“下次别喝了,这么高度数的酒,换做是我我都不敢喝,你怎么敢喝这么多?长记性了?”方叹用一种责怪他的语气说道。陈砚羽小声的说:“嗯,长记性了,这不有你呢吗。”他的声音比平常正常说话的声音小了许多,方叹不免对他有些许心疼,毕竟被他母亲打骂了18年,他也不忍心真的责怪他。方叹注意到他身上有许多新旧疤痕,大大小小的都有,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陈砚羽的母亲给人的感觉不像是极为强势的人,更像是一个亡命之徒。
另一边,陈砚羽的母亲正气急败坏地到处找陈砚羽,口袋里揣着一把水果刀,嘴里不停的骂着不堪入耳的话,上街见人就问有没有见过穿着纯白短袖黑色长裤并且脸上有疤的男生。
方叹看了看窗外,天气挺好的,便凑到陈砚羽边上,略微担心的问:“身体怎么样?你要是不难受的话,我们两个就出去走走?”陈砚羽笑着点了点头——-他笑起来很浅,很少能看出来。方叹见他笑了,便默认他同意了,起身领着陈砚羽出了酒店,找了个散步道,方叹就和他在那里散步。
“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陈砚羽,” 方叹微微侧头看了一眼陈砚羽,那黑白分明的眸子低垂着,没有丝毫精神,见他有听下去的意思,“你知道你的父亲是怎么出意外去世的吗?”陈砚羽听后缓缓侧头,问道:“你知道我父亲怎么死的?”他的声音依旧很轻,可见昨晚酒量之大。“是,我知道。并且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一些事我也知道,”方叹顿了顿,轻咳了一声,“你的母亲父亲结婚时感情很要好,但是你母亲是个很强势的人,婚姻后期,你母亲开始要求你父亲做这做那,这些事多数是你父亲不肯做的,也会经常骂你父亲没有用或穷之类的话。在一次他们两个人开着车一起出远门时,你母亲和你父亲吵架了,你父亲始终在隐忍,而你的母亲始终在羞辱他。当时是你父亲在开车,你母亲坐在副驾驶,她吵着吵着突然伸手推了一下你父亲,导致方向盘没控制好,车子就时空侧翻了,但当时你父亲还执着的护着你母亲,到最后你父亲受了重伤,抢救无效,你母亲却只受了皮外伤。”
方叹说完后忽然感到自己右手一沉,赶忙伸出手去扶着陈砚羽,他以为陈砚羽累着了,就把他扶到附近的座椅上休息,陈砚羽此时看上去情绪有些低落,方叹轻拍陈砚羽,安慰道:“你父亲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吧?开心点好吗?你还有我,我会一辈子在你身边。”方叹这句话起了很大的作用,陈砚羽的情绪也很快的恢复了,他侧头看着方叹,笑得很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