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见破屋墙壁上布满裂痕,青苔横生,抬头望去,屋檐斑驳,缺角残瓦,门板已经塌倒了,转头对小龙女道:“龙儿,这屋子快要塌了,咱们便不进去了。”小龙女明亮着眼眸,轻轻的道:“可我想进去瞧瞧你小时候住的地方。”
杨过心想妻子既已这般说了,自当应满足她的心愿,微笑道:“好,那咱们小心些,进去看一圈便走,你说好不好?”小龙女笑着点头,“嗯”了一声。杨过牵着她的手走进屋内,见桌凳腐朽,角落的锅台破败塌陷,壁上黄土剥落不少,显是久无人居的样子。
杨过瞧见眼前的布局,不由得触景生情,想起那些年来和母亲相须为命的日子,眼眶酸涩起来,忽觉一只柔软的手碰上自己的眼睛,小龙女轻柔的声音响起:“过儿,什么事不开心了?”
他这才发觉自己竟哭了出来,伸袖擦了擦泪水,道:“我无碍,只是回想起以前的事罢了。龙儿,你不必担心。”小龙女想到杨过幼年的经历,心胸登时充满爱怜,伸手轻轻抚摸他的脸庞,未发一言。
杨过凝视着小龙女的脸,瞧她神色款款深情,关念无限,心中柔软无比,握住她的手,微笑道:“咱们继续去看另一间屋子。”拉着小龙女转进另一间屋子,屋内有床有桌,有柜有架。
他指着床边的小榻,道:“我小时候就在这张床上睡。当年我妈生病,我便自己搭了个小床睡,也好照料她。”小龙女见床上褥子破旧不堪,还散发着一股怪味,甚是难闻,不禁咳嗽了一声,捂住口鼻。
杨过伸出右臂搂住小龙女腰身,道:“很难闻罢。龙儿,咱们出去。”小龙女既然见过丈夫幼时的故居,点了点头,和杨过快步走了出去。
二人一出屋外,便见神雕在枯草丛中站着。杨过拉着小龙女上前,道:“雕兄,让你久等了,咱们去罢。”神雕鸣叫一声,转过身去,大步而行。二人翻身上马,乘坐黄马奔在神雕后面,枣骝马紧跟其后。
二人行近一片红衫林,举目望去,满是红色,娇艳似火,艳如流霞。彼时正值中午时分,杨过叫道:“雕兄,还请让我夫妇二人稍作停歇。”神雕停下脚步,高鸣数声,似是回应,随即疾步离开,想来是去捕猎了。
杨过抱着小龙女下马,走到一株红杉树下,将她轻轻放到地上,柔声道:“赶了这么些天的路,想必累了罢?先坐会儿罢。”小龙女微微一笑,摇头道:“不累,你关爱我,我怎会累呢?”
杨过在她脸颊一吻,从衣里拿出一个包着的油纸,解开系在上面的绳子,里面放着几块糕饼,递给小龙女,说道:“龙儿,饿了罢。先吃些糕点垫垫肚子。”小龙女微微一笑,伸出左手接过油纸,道:“谢谢啦。”
杨过轻轻的道:“我去附近打猎,你在这儿等着我。”小龙女“嗯”了一声,塞给他一块糕饼。杨过拿起吞下,道:“龙儿,我马上便回来。”小龙女笑道:“你去就是,我就在这里乖乖着等你。我又不是小孩子啦,不会乱跑的。”
杨过瞧她玉容嫣然,不禁笑了笑,虽知妻子学了左右互搏之术这门奇功后武功大进,天下已无几人能胜得了她,但对那日在终南山上和义父学个武功的时间,小龙女便被楊過给骗走的事还心有余悸,只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妻子又被盯上,这就坏了。
小龙女瞧出杨过的顾虑,握住他的手,轻轻的道:“过儿,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便安心去罢。”杨过点头道:“好,那你多加小心。”小龙女握着杨过的手渐渐放开,依依不舍望着他身体隐入红杉林中。
暖阳透进林间,洒下斑驳光影,小龙女坐在红杉下,皓衫如雪,周身云雾缭绕,淡淡阳光照在她身上,清丽隽秀,朦胧如画。杨过瞧见小龙女,满心欢悦,他臂弯处抱着一头黄鹿,快步朝她走近。
小龙女拿着木棒拨弄火堆,她适才闲来无事便生了个火,等杨过回来直接烤肉便是,瞥见一双脚停在火堆前,抬头望向杨过,宛然一笑,道:“你回来啦。”杨过笑吟吟点了一下头,道:“龙儿,我这就给你烤鹿腿吃。”将鹿架到用树枝搭成的架子上,在火上烤了起来。那鹿他之前便剥皮开腔,在溪边清洗干净了。
过了一会,阵阵香味送到鼻中,鹿肉已然烤得金黄流油。杨过将黄鹿腿肉撕成一片一片,用油纸包起,递给小龙女。小龙女接到手中,微微低头,咬在嘴中,慢慢咀嚼,吃相斯斯文文的,鹿肉有盐有香料,滋味颇为不错。
小龙女吃完两块鹿肉,也便饱了,这时听到雕声鸣叫,是神雕回来了。杨过看向神雕,将一大块烤得香喷喷的肉掷了过去,笑道:“雕兄,你回来了,请吃烤肉罢。”神雕伸头将大块肉叼到嘴中,嗒嗒地吃了起来。
吃过饭后,稍微歇了歇,便又上路了。天色渐晚时行到一处市镇,杨过和小龙女到了一家客店,准备在此过夜。二人走进客店,杨过叫道:“拿饭菜来。”店伴端上一份家常饭菜,二人吃了几口饭,店伴又送来一壶酒,笑道:“这是送给二位的。”随即便走开了。
杨过倒了两碗酒,推给小龙女一只。小龙女望去,见碗中酒水流动,宛似琥珀,捧起碗来喝了一口,味醇甘甜,尝出是蜂蜜酿的蜜酒,见杨过已一口喝完,道:“过儿,你很喜欢么?我以后也酿酒给你喝,好不好?”
杨过笑吟吟道:“你酿的蜜酒,我自然欢喜极了。”小龙女心中喜悦,喝了半碗酒后,玉容微晕,更增娇艳。用过膳后,杨过让小龙女先行上楼到房中歇息,自己牵着两匹马到了马厩,将马安顿下来,又喂马吃了个饱。
他回到客房,见屋内灯烛摇曳,小龙女坐在床边,微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杨过走到床边,挨着小龙女坐下,伸出左臂搂住她肩头,柔声道:“龙儿,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小龙女眸中闪烁了一下,转头看向杨过,微微一笑,道:“你刚才不在我身边,我想你啦。”
杨过轻轻一笑,心里甚甜,道:“我也想你,你在我身旁,我也想的要紧呢。”小龙女嫣然一笑,双眸微动,好似星星落入眼中。二人没有再说话,只是拥在一起,享受此刻的安宁。小龙女将头靠到他肩上,胸中泛起丝丝甜蜜,喜悦之情涌上心头,半响过后,轻轻的道:“过儿,你亲亲我。”
杨过听小龙女话语既娇又柔,大有撒娇的意味,瞧她神情可爱,心猛然间一颤,转过身来,将她紧紧抱住,在她红润的嘴唇亲去。小龙女伸出手去,搂住他脖子回吻,杨过揽着她的手臂不禁微微用力。
这一吻之下,小龙女心醉神怡,缓缓收回双手,离开他唇瓣。杨过将她抱得更紧,又往她嘴上亲去,一会儿后,才松手放开。小龙女靠在他胸前,抬起头来,脸颊微红,眼波含羞。杨过不禁全身滚烫,将她推到床上,又往她朱唇上亲去。
小龙女全身都软了下来,心中欢悦,任由他亲吻自己。杨过亲了亲小龙女脸颊,从她身上起来。小龙女随着他坐起,容色娇羞,支支吾吾的道:“过儿,你……你……”倏地整张俏脸染红,半响也未说出个什么话来。
杨过摸了摸小龙女脸庞,笑道:“这些天你也累了,便好好歇息罢。”小龙女道:“那你没事么?你身子……好烫。”杨过道:“那没什么,还是你身子重要。”小龙女浅笑道:“我能有什么事?”
杨过笑了笑,道:“咱们明天还要继续赶路,我怕你累着了。”小龙女伸手轻轻推了一下他胸口,娇嗔道:“瞧你这话说的。”杨过握住她柔腻的纤手,笑嘻嘻的道:“说的什么,说的颠三倒四吗?”伸出双臂搂住她,又道:“可你是我媳妇,我对你说这些又有什么呢?何况我对你颠三倒四的事干的还少吗?”
小龙女偎依在他身上,不禁噗呲一笑,抬起头来,缓缓道:“你再怎样,我也是喜欢的。”将头低下,睫毛微微颤了颤,柔声道:“我真的好爱好爱你,你对我颠三倒四的,我也好喜欢。”
杨过道:“我也爱你,比你爱我要更爱你。”小龙女摇头道:“不,我更爱你,要爱你比你爱我多一分。”杨过道:“不对,我才更爱你,你爱我多一分,那我便是十分。”小龙女道:“那我要十分更多。”杨过道:“那我便是十分更多的更多。总之,我一定比你要更多。”二人相对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过了一会,二人止住笑意。杨过眼神倏忽变得柔情,凝视着小龙女乌亮的眸子,轻轻的道:“咱们也该歇息了。”小龙女脉脉含情,望着他的脸,瞧他给自己脱下鞋袜,抱着自己在床上卧下。她靠到杨过头颈间,周身全是他的气息,心中甚感宁静,缓缓阖上眼睛,与他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