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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祭拜

神雕侠侣:黑白杨过

第二日用过午膳后,二人便乘马继续上路了。杨过想起此处相距嘉兴不算太远,于是想带妻子去铁枪庙祭拜一下故去的父母,道:“龙儿,我想带你去见见我父母。”小龙女微微一笑,道:“我是你妻子,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应该要去的。”

杨过将下巴搁在小龙女左肩上,用头蹭了蹭她,轻轻的道:“倘若我爹妈还活着,见到你这般好的儿媳妇定会欢喜的不能。”小龙女柔声细语道:“爹妈瞧见咱们快快乐乐的,定会高兴的。”

杨过听小龙女如此称呼爹妈,不禁大喜,心想:“是啦,龙儿早已是我妻子,她自是该这般叫的。”放开缰绳,双手抱住小龙女。黄马颇有灵性,见主人松绳,便慢了下来。杨过笑道:“是啊,咱俩和和美美的,爹妈在天之灵瞧见了,必然高兴极了。”

小龙女嫣然一笑,脸上喜悦之情流露。二人偎倚在一起,心中皆是说不出的快活。马蹄踏踏,黄马缓缓而行,远处阵阵雕唳传来,似是在催促二人。小龙女道:“过儿,咱们快点。莫要让雕兄等急了。”杨过点了点头,微笑道:“好,龙儿,你抓紧了。”说着双手放开小龙女,拉起缰绳,双腿微微用力,夹紧马腹,骑马往东南方向奔去。

不过两日之久,二人便到了嘉兴。杨过十一岁时将母亲骨灰葬于王铁枪庙,但当年尚为年幼,早已忘了去那庙的路,于是便先带着小龙女到了城中,他买些料豆麦子喂饱了马,携着小龙女到一家酒楼用饭。待饱餐过后,杨过找人问明了铁枪庙的路径,同小龙女乘马去了。

渐行至那处庙宇,已近黄昏。夕阳之下,但见这庙年久失修,破败不堪。周遭大片灰黄的枯草,随风而动,发出簌簌地轻响,显得破庙更为荒凉。杨过右手牵着小龙女的手,左手拨开那些枯草,带她走到庙旁一堆石头前。

那石头堆已散乱塌倒大半,似是孩童玩耍时随手堆起的。杨过低垂双眸,缓缓的道:“龙儿,这就是我妈的坟墓了。当年我还小,一路摸爬滚打到这里,早便没钱请人给我妈立碑了,便挖坑把我妈骨灰埋了,又草草用石头堆了个墓……”

小龙女双眼蓦地红了,不禁心生怜爱,抬手抚上杨过面庞,在他脸上轻轻抚摸,轻轻的道:“可怜的过儿,想必受了很多苦罢。”杨过面露微笑,柔声道:“有你在我身边陪着,我早便不苦啦。”他凝视着小龙女,眼神款款深情,温情无限,低声道:“龙儿,能遇到你这般好的人,又承你倾爱,我何其有幸?”

小龙女靠到他身上,说道:“我以前在古墓里,除了练武,什么都不去想,想着一辈子也便守着古墓了。可自从遇见了你,好像就变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可就是……就是……”小龙女越说越小声,到最后索性不说了,忽然她抬头看向杨过,眸亮若星,微笑道:“总之,能遇到过儿真是太好了。遇到你,何尝又不是我的幸呢?”

杨过望着小龙女粲然的眼睛,胸中情绪翻涌,热血上头,不禁想起当年放下断龙石墓外瞧见的漫天繁星。他那时还不明对小龙女的心意,也不知为何放着生路不选,偏偏要陪小龙女留在古墓慢慢等死,现在终是明白了,原来他早就心意已决,无论如何,都要陪着小龙女了,哪怕是死,也要和她在一起。就只是那么朝小龙女望了一眼,这一生终于永远变了样子。

小龙女一双墨玉般的眼眸明亮着,出声道:“过儿,咱们请人来给妈立个碑罢。”杨过回过神来,点头道:“嗯。咱们把爹妈合葬在一块。那是妈最后的遗愿,只是我当年没有能力办到,现在我既有了这能力,自要让她如愿所偿,才好不叫她有憾。”

小龙女道:“那爹的墓又在哪里?咱们把他和妈的坟迁到一起。”杨过心下沉思,他当年颠沛流离到庙,早就饥肠辘辘,将穆念慈草草埋后,更是饿得头昏脑胀,两眼发花,实是难受,于是便在附近随便摘了些庄稼汉种的瓜果吃了,又因忙去寻找蔽所,盘算以后的事,自然也没再去庙中庙后瞧瞧,心想父亲的坟墓或许就在那里,说道:“龙儿,咱们进庙里看看。”

小龙女点了点头,挽上杨过右臂,和他走近庙前的山门。木门早已腐朽,轻轻一推,便倒在了一边。二人踏进门槛中,神像颓废残缺,半边歪斜,庙中甚是昏沉,竟显得颇为瘆人,供桌上摆着早已腐烂看不出原样的供品,墙壁遍布蛛网,积上了层厚厚的灰尘。

二人在庙里前前后后瞧了一遍,心想着庙中看来是没有了,于是走到庙后,只见两棵大树之间有座坟墓,坟上立着一块石碑,碑上刻着一行字:“不孝弟子杨康之墓”,旁边另刻一行小字:“不才业师丘处机书碑”。

杨过瞧清碑刻之字,登时怒火涌上心头,面露不悦,心想:“我爹就算是什么罪恶不赦之人,也轮不到你这牛鼻子老道来指指点点。”小龙女见他目中露出怒火,说道:“过儿,莫要因不相干的人生气。他这种人只顾自己的想法,没什么好气的。咱们把这碑移走,给爹妈立个新的。”

杨过被小龙女这么一安抚,怒气渐消,但瞥见碑上刻的字,心中还是有所不快,大步走到碑前,手掌扬起,往墓碑上拍落。他这一掌力气甚大,石碑霎时间碎成好多块,轰然倒地。他拉住小龙女的手,道:“龙儿,咱们找匠人来给爹妈立碑。”

小龙女抬头望向空中,见天色渐暗,月亮隐现云中,轻轻拍了拍杨过的手,缓缓的道:“过儿,我知你心急,要为爹妈操办事务,可这附近也不知有没有人,何况天色渐晚,咱们明日再办这事罢。”

杨过想小龙女说的不错,这方圆几里还不知有没有工匠,待他夫妇赶回城中便又晚了,匠人那时候应早已关门歇息了,何况荒郊野岭的,也不想妻子在外过夜受累,说道:“好,咱们明日再来。”同小龙女走出庙宇。

二人乘马疾速而行,赶回了城中,此时已近二更。杨过找了一家还开着的客店,和小龙女住了一晚。次日天刚朦胧,还未大亮,便早早起身去找匠人刻碑,将墓碑运到铁枪庙前。二人将穆念慈与杨康合葬一起,立上墓碑。

杨过牵着小龙女迎风悄立墓碑之前,半响过后,说道:“爹妈,这是龙儿,乃是孩儿的妻子,她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儿。你们放心,儿子有龙儿相伴身旁,一切安好,也盼您二老在天之灵能祝愿我俩安康美满。”小龙女也低声道:“盼爹妈显灵,让我和过儿平平安安的。”

杨过微微握紧小龙女的手,轻轻的道:“咱俩会的。”小龙女对他微微一笑,点了一下头。二人将匣子里的酒食水果拿出摆上,点香烧些纸钱,然后跪倒地下,磕下头去,祭拜父母。杨过扶着小龙女站起身来,伸出右臂搂住她纤腰,说道:“龙儿,咱们去罢。”和小龙女扬长而去。

清风徐徐,草木摇落,萧萧作响。杨过和小龙女并肩而行,二人心意相通,未发一言,只是慢慢走着。两人走到一株大树下,过去坐下。杨过倚着树干,抱着小龙女在怀中。二人偎倚一起,享受片刻的宁静,只觉此刻人生已臻极美之境。

忽然杨过猛地左袖挥出,将十余枚射来的银针扫到地下,右手搂着小龙女一跃而起,避开了从小龙女头顶击落的拂尘。须臾之间,杨过已带着小龙女跃出数丈以外,他朝那人脸上望去,只见一个美貌道姑俏生生站在那里,她一袭杏黄色道袍,容貌端丽,杏眼桃腮,肤色白腻。

这道姑正是李莫愁,数日前她偶然遇见杨龙夫妇,虽有所忌惮二人,但到底抵不住玉女心经的诱惑,于是偷偷跟在二人后面,准备伺机而动,好将心经抢来。这几日下来,瞧着小龙女和杨过恩恩爱爱,逍遥快活,而自己过往却是落得那般结局,怎能不叫她心生妒忌?这日见到二人停靠树下歇息,知机会已来,当即射出冰魄银针,举起拂尘便往小龙女头顶劈去。

李莫愁娇媚一笑,声音柔腻道:“师妹,好巧,咱们又见面了。你二位近来可好啊?”目光在二人脸上转动,最后落到小龙女秀丽的脸上,讥笑道:“师妹你好好一个清白的姑娘,却自甘堕落,整日与他厮混一起,好生不害臊。你这么做,对得起师父吗?还是说你连咱们古墓派的门规都忘了?”话语之间颇为轻蔑。她本就因师父偏心,对小龙女心怀妒意,自然不会放过出言讥讽这个师妹的机会。

杨过本来和小龙女欢欢喜喜的一起,但李莫愁偏生不识趣前来生事滋扰,这时听她出言羞辱小龙女,登时大怒,眉头竖起,骂道:“你说什么!”李莫愁轻蔑一笑,讽道:“怎么,我说错了?你们这些天同出同进,躺在一张床上,难道不是已经干出那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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