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過感受着怀中的温软,心里甚是甜蜜,他这些时日下来一直沉溺在小龙女的温柔乡中,好不快活,只觉有小龙女陪伴身边,一切烦恼苦恨都烟消云散,这是他以往从未体会过的,但盼永远和小龙女一起,不要有人来打扰他二人。
正自柔情蜜意之时,转念想到小龙女对自己这般好全是源自杨过,又不由妒忌得发狂,突地心中一跳,猛然间心生惶恐,怕小龙女得知真相后厌恶自己。一想到小龙女嫌恶地看着自己,就难受得要死,越想越是害怕,不禁对杨过渐生杀意,说什么都得下山去杀了他,好以绝后患,再不能叫他将小龙女和自己分开。
小龙女抬头,见楊過面色阴沉,心下一跳,轻声道:“过儿,你没事罢。”楊過回过神来,见小龙女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心中一软,眉眼柔和下来,柔声道:“我没事。”想到刚才的神情似被小龙女瞧去,也不知吓到她没有,怕她又生怀疑,忙道:“龙儿,我刚才好气。”
小龙女问道:“气什么?”楊過软着声音道:“我刚才本想着和你好好的,却不料何处冒出个混蛋,竟将你给哄骗走了,我又恼又怒,想着他怎地那般可恶,真想将他碎尸万段把你夺回来……”小龙女噗的一笑,道:“这有什么好气的啊?都是你想的罢了,我怎会跟别人走?只要有你在,我就永远跟着你,哪有旁人的事?”
楊過笑道:“你说的不错,咱们两个快快乐乐的,没旁人的事。若有哪个不长眼的敢离间你我二人,我就把他千刀万剐了,好叫他再也不能来拆散咱俩。”小龙女靠在他身上,娇柔道:“旁人说的话我才不信。”楊過轻轻的道:“对,他就是瞧咱俩恩爱,故意说我坏话的,他心肠可歹毒了,你可万万不能信。”小龙女微微一笑,道:“嗯,我不信那些坏人的话,只信你的话。”
楊過心下欣喜,低头亲了亲小龙女额头,又想到要杀杨过之事,说道:“龙儿,咱们下山好不好?”小龙女既已嫁给楊過为妻,自然同意丈夫的请求,应道:“好。”楊過笑道:“你不问我下山去干什么吗?”小龙女软软倚着他,道:“我已是你妻子,你到哪我自当在哪,我不离开你。”
楊過本想着小龙女可能不愿,要留她一人在墓中了,正自愁苦妻子一人留在墓中没人照看怎生是好,亦或是被人给掳走如何,但听小龙女跟着自己,当真高兴,虽说带着小龙女可能行动有碍,但小龙女在身旁却比什么都重要,如若不然,不免得会担心。
他想到此处,忽然想起初遇小龙女那晚,那姓甄的道人欲对小龙女行不轨之事,若非被他撞见,岂非让那臭道士得手了?这些日子以来同小龙女柔情蜜意,也便忘了这事,现在回想起来,登时怒从心起,不禁恨得牙痒痒的。
楊過搂紧小龙女,道:“龙儿,你往后切莫离开我半步。这世上歹人太多,若对你心生歹意就不好了。”小龙女浅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干甚么这么紧张。”楊過道:“你不是小孩,却是我妻子,我可宝贝的要紧,生怕你伤着一丝了。”
小龙女听他话语之中大有关怀之意,嫣然一笑,甜甜的道:“好,我是你的宝贝,你要好好看紧我。”楊過听到她的话,不禁一笑,轻轻拍了拍她,道:“好啦,已不早了。龙儿,咱们该歇息了。”当即又说了一些话,哄她入睡。
待小龙女入睡后,楊過瞧着她睡颜,不由沉思起来,想着如何报复全真派,他年少被义父从全真教带走,欧阳锋疯疯癫癫,有时便没了踪影,他大多时候总是一人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自然比不得和小龙女安稳生活了几年的杨过,良善早已消磨殆尽,一旦结仇必是要报的,现下全真派欺辱到自己妻子头上,正好新仇旧恨一起报了。
既要向全真教报仇,楊過也便没那么急着下山去杀杨过了,反正他现如今在山下,暂时威胁不到自己。楊過说做便做,骗小龙女出墓要去购置所需之物。出了古墓,从怀中取出一张人皮面具戴上,运起轻功便去了全真教。
楊過轻松便溜了进去,没想到竟遇见了老熟人,正是赵志敬的徒弟鹿清笃。他眯着眼睛盯着鹿清笃,心中不住冷笑,当即跟了上去,见他竟一人进了林中,轻蔑一笑,身形一晃,便到了鹿清笃跟前。
鹿清笃眼前忽地出现一人,心中大惊,待反应过来正要抽出腰间的剑,却见那人伸出两指飞快地点向自己“睛明穴”,他大叫一声,只觉头晕脑眩,眼前一黑,手中的剑登时从手中脱落,咣当一声掉落在地。
等醒来后,鹿清笃眼前一片漆黑,眼睛甚痛,头又重又晕,他欲要大骂,口舌却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呜”之声,发觉全身微凉,似未着一物,原是自己被人给吊起来了,他奋力挣扎,只听有人幽幽道:“你若是再挣扎,我便将你脸给剥下来。”瞬间不敢挣扎了。
鹿清笃正是被楊過扒光衣服倒吊在树上的,楊過出手甚重,他眼睛应是坏了。楊過此时身着道袍,见他滑稽模样,心中发笑,他之前便杀了赵志敬和鹿清笃等欺辱过他的人,当时直接杀了,也没有折磨一顿,现下送上门来的怎能不好好招待一顿?
他转身便走,不再多管鹿清笃,径直走进全真教大门,去找甄志丙。走到甄志丙房前,便听到屋内传来一阵兵忍相撞的声响,听一人道:“怎么,被我知道了秘密,你便想着要杀人灭口吗?”他认出是赵志敬的声音,用一根手指捅破窗户,朝屋内看去,见二人兵刃相接,一时谁也奈何不了谁。
赵志敬冷笑道:“你以为杀了我便能守住这秘密吗?我告诉你,我早就将此事写进一封信中,交给了清笃。若我死了,你意图毁小龙女清白不成,反成了个阉人的消息立时便会放出去,到时候全教上下都要瞧不起你。你若不想让丘师伯他们知道,就乖乖听我的,否则,我现在便将此事告知丘师伯,让他好好判你的罪!”
甄志丙脸色苍白,犹如一张白纸,手中剑刃轻颤,赵志敬瞧见,不住地冷笑。楊過瞧了瞧手中提着的大黑狗,黑狗嘴被紧紧封着,不能嚎叫。他将黑狗放下,黑狗之前瞧过他的厉害,立马拔腿逃走了。
楊過抬腿踹开房门,“砰”地一声,门板承受不住这重重一击,倒在了地上。赵志敬和甄志丙听到声响,被吓了一大跳,转头望向楊過,见他容貌古怪,面无表情,直直盯着他二人,没由来得心生一丝恐惧。
赵志敬见楊過身上道袍,心想哪个不长眼的小道士,正要开口大骂,“风市穴”一疼,双腿麻木,不由自主弯下,跪倒在地,只看到地上一块小石子。甄志丙见状,已认识到不对,挺剑直刺,却被楊過点向“尺泽穴”,手臂一麻,剑从手中滑落。
楊過使劲捏住甄志丙下颚,甄志丙只觉下巴似是被卸了,被迫张嘴将楊過倒下的东西全都咽了下去。此时赵志敬腿不再发麻,他拾起地上的剑朝楊過刺去。楊過冷笑一声,迅速转身伸腿,把赵志敬手中的剑踢落,又狠狠踹向他的脸。赵志敬脸登时肿起一大块,连牙齿都给打下几颗,楊過走过去又掏出一包药粉给他灌下去,提起他朝甄志丙扔了过去。
楊過抱胸瞧去,见二人面色潮红,赵志敬已上手去脱甄志丙衣服,转身奔出去,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赵师伯和甄师伯在房中……”他在全真教内奔着,忽见一人,脸上显现烦恶,很快便消失不见,发足奔上前去撞他。
那人白须白眉,脸孔极长,正是全真七子之一的郝大通,也是害死孙婆婆之人。郝大通皱眉道:“怎么这般急急忙忙的?”楊過低头,颤声道:“赵师伯和甄师伯在房中……房中……干了那般事……您快去瞧瞧罢。”说完便忙着跑开了。郝大通眉头紧锁,也没在意楊過奇怪的举止,大步朝甄志丙房间方向赶去。
楊過出了全真教大门,奔到一处树林中,再也抑制不住,仰天大笑。他本来是想让甄志丙和那条黑狗干出那事来,毕竟他欲对小龙女图谋不轨,便想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既然赵志敬在,便让他们师兄弟二人相亲相爱去吧。
他换下道袍,想着此时全真五子应是瞧见赵志敬甄志丙交缠的场景了,那药效甚猛,也不知那群牛鼻子老道脸上会是什么表情,想必定是十分精彩。他知道全真教那群牛鼻子老道最在乎脸面了,此事定会压下,也不知会如何惩戒二人,又想到全真教十分护短,发生此事还不一定严惩,不过他的目的已成,也不多想了,欢欢喜喜回了古墓。
小龙女见楊過回来,眼笑眉飞,笑着问道:“过儿,发生何事了,这般的高兴。”楊過笑道:“是全真教。”他自当不能将那俩道士的污秽之事告知小龙女,于是编了个其他笑话告诉小龙女,将她逗得咯咯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