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都过了,太阳依旧每天上班勤得不像话。今日,即使待在高宫深墙里,也依旧闷热得很。
顾鸣简直想把这高贵的贵服给扒下扔了它,一天天的,冬日炎炎,他成天却只能在朝堂上装深沉装得老气横秋。
顾鸣正烦躁,一个不识趣的太监走前来,弯腰低声下气地禀告:“陛下……”
他扫起一双神似凤眼的眸子,冷然道:
“滚。”
大盘“扑通”一声趴在地下,全身拼命抖,不知哪触怒了神威。
“……陛下好大脾气。”
太监:“...???
哪个找死的?
废话!!还有哪位?!
顾鸣正琢磨着古代的人怎么动不动下跪,这也忒没尊严了吧,结果听见一个特别要尊严的人的声音。
顾鸣:“……”嗯,特别要尊严。
就在他僵住片刻后,黎尘走进来,毫不客气地坐在龙床天体旁边,倒弄得顾鸣一时没反应过来。
您,有,猫(毛),饼(病),么。
自从来到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还被这人给缠上,以后没好日子过了……
黎灰探出个头,东张西望一番,也跑进来。
顾鸣:“......”
黎灰一跑进来就扑进顾鸣怀里:“林微哥哥!”
顾鸣,顾林微。
黎尘眸色黯了黯,伸手把矮自己半个头的弟弟拉出来,随手扔一边,略嫌弃:“名然,你有点礼数行么?”
黎灰,黎名然。
顾鸣扶额,努力无语一会儿,保持沉默。
黎尘:“公公,把他带出去吧。”
太监抹汗,赶紧把嚷嚷着的黎灰“拖”了出去。
黎尘:“啧,聒躁。”
顾鸣:“……”
顾鸣:“离空啊,朕希望你能有一个臣该有的样……”
黎尘,黎离空。
黎空恍若无闻:“你刚才叫我什么?”
“……”
这不是重点!!!
今时不同往日,以往顾鸣一句“我c”肯定滚出来了,可是……
可是,他现在没资格说那个…那个…
黎空抬手撑颈,若有所思:“陛下……昨晚好像也叫过一次……”
他略感可惜:“嗯,只有一次。”
你还想有两次???
顾鸣冷然道:“黎离空。”
冷归冷,顾鸣一念他的字,还是忍不住想:
黎离空,绝绝子。
哎,好顺口。
黎绝绝子挑眉:“哦?陛下喜欢便好。”
“……”
顾鸣差点以为他有读心术了。
黎尘直起身,伸手揽过他,灼热的气息尽数喷在顾鸣颈边。
顾鸣略感难堪,别过头,躲不过那灼热,无奈:“黎尘。”
他简直想骂街了!
黎尘无辜道:“是昨天陛下先扒臣的衣服的,臣……”
顾鸣心中大惊失色,忙打断他,又冷了一句:“黎尘!”
黎尘更委屈了:“陛下当时趴压身上还没什么,只不过当时虽是冬至,却也酷热难忍,陛下想必厌倦久了这贵服,故而陛下……”
顾鸣心里附和道,嗯,你说得真对。
顾鸣突兀地直起腰,伸手按住黎尘的后脑勺,干脆堵住他的嘴算了。
天地间,安静得似乎只有顾鸣自己的心跳了。
黎尘被放开时都反客为主,倾身压上来,口里不忘嘲笑挖苦完:“故而陛下像这样弄得区惊慌失措。”
“……”
唉,行了,你别说了行么。
顾鸣装深沉:“闭嘴。”
黎坚勾勾他的头发,笑道:“好嘛,做正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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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道旁是一排排参差不齐的树木花草,黎尘抱着昏昏欲睡的顾鸣走在路上。晚风很温柔,人迹罕至。
顾鸣快睡着了,小声呢喃道:“所以你当时干什么不把我推一边去,像对待名然那样也不是不行……”
黎尘勾起唇角:“不行。
他想过挣扎,想过反抗,可是,他舍不得。
因为那时候那个人好可爱,那个人那时候的样子好难得,他好喜欢。
顾鸣不满地嘀咕道:“我以后……戒酒……”
黎尘笑了笑:“臣有的是方法把您灌醉。”
顾鸣失望地“啊”了一声:“好坏哦。”
黎尘替他拢拢衣物:“好了,快到寝宫了。”
顾鸣窝在他怀里,突然很苦恼:“离空绝绝子,你会不会读心术啊?”
黎尘挑起边眉:“嗯?陛下问这个做什么?”
顾鸣睡意还残存,一歪头靠他肩上,含糊道:“……嗯……无甚。”
他会不会读心不知道,月亮可会读心,不然,此时的月光,为什么——温柔至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