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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湿漉漉的眼睛，对上视线，杨博文无法自控地心头一颤，指腹揩去她眼尾垂落的泪珠。
喻沉西“你这样，算什么？”
她抽噎着，抬眼看他。看他的神色如何温和耐心，又好像恍惚回到了最艰难的那段时间。
他们刚租到这间小出租屋的时候。
那时候喻沉西到新公司实习，公司氛围不好，总是使唤她这个新来的做事，把许多工作都分给她。
喻沉西每天累得脚不沾地，最后一点儿好都没讨到。
那天她交的ppt被公司的前辈改了名字做自己的，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前辈在会议上用它博得赞赏。
快下班的时候想去扔个垃圾，却被同组职员内涵上班摸鱼。
下班之后去趟卫生间，都听到外面有人小声说她的糟糕。
或许是不顺心的事都碰到一起，喻沉西阴沉着脸，杨博文来接她下班，她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回到家就把自己锁进卧室，就坐在窗户下面这一块儿小小的位置，像现在一般，抱紧自己，哭得肩膀轻轻颤。
像被打湿的蝴蝶羽翼，在雨中无论如何也飞不起来。
杨博文翻箱倒柜找到的卧室房间备用钥匙，打开门之后发现她在哭，也是蹑手蹑脚地陪在她身边。
那时候他把她抱紧。
杨博文“哭吧，沉西。”
他或许不善言辞，不知道怎么安慰能让她觉得畅快，不知道怎么说话能讨她喜欢。
但他很自责。自责自己没有给喻沉西足够的安全感，让她第一反应居然是自己消化情绪。
他把她抱进怀里，喻沉西抵上他肩膀的那一刻，眼泪就无法自控，哭得稀里哗啦。
他就摸着她的头发，摸着她的后背，听她抽噎地用零碎语言描述出那些委屈的经历。
杨博文“我们沉西受委屈了，哭得好难过的。”
杨博文“今晚给宝宝加餐好不好，嗯？”
他温和地哄着喻沉西，看她慢慢不哭了，才低头，亲了亲她红肿的眼睛。
可如果说，那样的温存，是因为爱，现在又算什么呢？
喻沉西“你是在愧疚吗，杨博文。”
此刻，喻沉西看着杨博文，声线还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
杨博文“……我没有出轨。”
杨博文看着喻沉西。
他知道她缺乏安全感，所以在他们第一次因为这个车送家之后，他就向那个女同事表达了歉意，表示以后会尽量减少不必要的交流。
那为什么会愧疚呢。
如果非要说……
杨博文“其实，我一直都没有照顾好你。”
杨博文“就像那天，陪你逛街，你的高跟鞋把脚跟都磨出了血，我却一直都没感觉到异样。”
杨博文“……还有，那天你痛经，很难受，但我那天加班，没有好好陪你。”
杨博文“之前有次下了很大的雨，我接你下班晚了好几分钟，你都被琳湿了。”
杨博文“回家还发了烧……”
杨博文“还有……”
喻沉西“杨博文。”
喻沉西“你知道吗？”
她打断了他“自述罪行”一般的话，看着他同样湿润的眼睛。
喻沉西“如果你不爱我，你是不会记得那些关于我的琐事的。”
甚至太多，她自己都不记得。
但他却清楚，记得那么牢固。
这不是习惯使然，是相爱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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