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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最不该有的,就是那没用的心软。
就是左奇函那片刻的犹豫,晏鸢抓住了他拿着刀的手腕,毫不犹豫地攥紧,上去就是一口,尖牙刺破皮肤瞬间见了血。
血的味道渗进嘴里,带着淡淡的甜。
左奇函下意识手一松,倒吸一口凉气,刀落在她旁边。他下意识去捡,就被晏鸢的胳膊狠狠卡住了腰。
她的手指嵌入他的腰间。那是左奇函比较敏感的地方,他一时僵硬,下意识要挣脱,而晏鸢将指甲狠狠嵌入他皮肤,女人鲜艳的美甲划破肌肤表面,血流出来,和粉末融为一体。
她指甲里涂的粉末,如果不能尽数喂进他嘴里,那这样用,也不错。
左奇函“操……”
他就知道,晏鸢是疯子。
他也不该顾念什么旧情。
该说晏鸢太天真,居然这样跟他蛮干。男女力量的悬殊带给他天生的优势,反过身钳制晏鸢对他来说并不算困难。
两个人双双跌入更深的地方,海水可以没过二人的小腿,倒下的瞬间,腥咸的海水灌进鼻腔,灌进嘴巴里。
厮杀之间,没有畏惧。
水中两个人的呼吸多多少少受了影响,不过这无所谓,粉末被稀释进水里,毒性少了许多,却也被两个人都喝进去了一点。
他们都会游泳。更有趣的是……晏鸢的游泳还是左奇函手把手教的。
她原本是个除了在左奇函面前演戏就什么也不会的笨蛋,左奇函是个很有耐心的人,教她弹琴,教她架子鼓,教她骑摩托,教她游泳。
教她品酒,琢磨酒精在舌尖燃烧的感觉。教她变疯,在无穷尽地占有中愈发偏执。
她是左奇函教出来的小疯子。
现在也被左奇函按在身下,冒出水面呼吸又被按倒。
刀子也掉进水里,不知道是谁先摸到匕首,反手捅进对方的身体。
左奇函“呃……”
沉重的闷哼,血从他肩头流出,慢慢染红这一小片的水。
晏鸢看着他因痛感而发皱的表情,一瞬间有些怔然,手中的刀居然有些拿不稳。
左奇函,左奇函……
她曾经是那么无聊的人。班级里的人当她透明,没人在意她,她也善于封闭自我。
直到左奇函,那般风风火火闯进她荒芜的视野。抓着她的练习册,笑嘻嘻地问自己,可不可以借他抄抄。
她下意识同意,当天晚上放学值日,左奇函就留下来陪她干活,尽管他什么也做不好,地扫得不够干净,黑板擦得斑驳,但他低头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吃冰激凌的时候,她的心还是动摇了。
左奇函,是你先招惹我的。
晏鸢“左奇函,我问你。”
晏鸢“你爱不爱我?”
她双手握着刀,左奇函的血不知何时沾染到自己的脸上,她已经在上风,却问着这么愚蠢的问题。
生命之前,爱算老几。
左奇函“你想听什么答案?”
左奇函“阿鸢,我没什么舍不得。”
他扬唇,下一秒就又扑上去夺刀。
两个人重新扭打到一起,衣服撕得混乱,争夺中刀尖对准了晏鸢的脸。
她第一次觉得恐惧,是在尖锐的刀尖顺着她脸颊直接划到唇边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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