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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锐的惨叫划破长空,然后就是几乎要崩溃的哭嚎,她攥紧左奇函的衣领,尽管那衣领快要被揉烂。
好痛……好痛……
海水侵袭着伤口,带来的痛感被加倍承受,晏鸢想要捂着脸痛苦,却又不敢触碰伤口。
她近乎崩溃地扯着左奇函的衣服,手拍打着罪魁祸首,眼泪簇簇而下砸进雪白的浪花里。
晏鸢“你混蛋!你他妈的是个混蛋!”
她毫无章法也毫无技巧地骂左奇函,不像她之前跟左奇函吵架会说那么多刻薄的话,无助地重复着“混蛋”几个字,哭得惨烈。
人哭狠了,就不会有什么梨花带雨。反而像个无法自理的孩子,跌倒了就哇哇大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眼睛红肿都没办法休止。
左奇函的手握住她的手腕,才发觉她的手腕在颤抖。几条血痕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两个的胳膊上,刚才怎么弄出的口子,他也不清楚了。
他只是源自本能地叫她。
左奇函“……阿鸢。”
原来他的心没有那么冷。原来他看见晏鸢这幅样子也会觉得心疼。
晏鸢哭着骂他,越哭越狠,直到嗓子发干,哭不出声音,只能抽抽。
晏鸢“你混蛋,左奇函你混蛋……”
晏鸢“你不会再爱我了,我不好看了……”
她哭得太委屈,以至于左奇函生出些错觉。这或许根本不是一场生死的较量,而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吵架,只不过这次,他们都无理取闹了些。
晏鸢“我讨厌你,我恨你!”
晏鸢“你就是个混蛋!我恨你!”
不知道那句话戳中左奇函的心事,他气极反笑,扯着晏鸢的胳膊逼迫她坐起来,压着她的肩膀,强迫她看着自己。
左奇函“我混蛋?”
他轻笑一声,目光灼热,盯着晏鸢的脸。
他固然喜欢晏鸢的脸。曾经清纯秀气,后来妖艳漂亮。
人都是视觉动物。如果之前左奇函是个又丑又胖的男同学,晏鸢也不会喜欢自己吧。
喜欢漂亮的东西,本来就没有错。
但是,他喜欢晏鸢。
左奇函“我混蛋,好啊。”
他抬起晏鸢的下巴,沾着血的手摩挲过她的唇。
左奇函“但阿鸢,我们谁差谁了,都是死骗子。”
我们都在骗对方,也在骗自己。
骗对方说我爱你,骗自己说其实我没那么爱你。
他低头,含住晏鸢的唇瓣。她不肯轻易张嘴,左奇函就发泄一般牙齿重重咬过她的下唇,逼迫她因为痛感而下意识张开嘴。
舌尖嵌入的时候,晏鸢就败给了这个强势的吻。不自主地迎合左奇函的占有和侵犯,却又因他粗暴的吻发出几声痛呼。
那就疯了吧,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人。
铁锈味在唇齿间蔓延开,呼吸困难的感觉越来越剧烈。恍惚中谁先有了那么个想法,如果就这样,一起死在这里,好像也不错。
但左奇函还是放过了晏鸢,分开双唇后开始平稳急促的呼吸。
晏鸢恼怒地瞪他一眼。
晏鸢“你特么……属狗的啊,疼死了。”
他脸上是血,有自己的,也有晏鸢的。
唇角是血,是接吻时她恶意咬的。小疯子的虎牙太尖利,他纵容她留下伤口,就像她纵容自己再亲她一次那样。
左奇函笑起来,扯着嘴角的伤口。
痛感让他清醒,爱让他沉沦。
他说。
左奇函“阿鸢,因为你恨我了。”
左奇函“含着恨的吻,亲起来当然是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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