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庄探查

谢桂好热……好热……

陆闻舟谢桂，醒醒，是我！……嗯！怎么推不开？

少年人力大无比，又因为药力的加持，整个人像快燃烧的铁板。

谢桂你身上好凉，好舒服……给我……唔……要……

谢桂一边呢喃，一边胡乱的扯开衣服，右肩的伤口在拉扯中，渗了血。

陆闻舟该死的醉春烟，下次再也不用了！

谢桂好难受……唔……为什么那么难受……帮我……快帮我……

他哀求着，滚烫的身躯隔着衣物紧紧贴着你，双眼半开半合，猩红的眼眶盛满爱欲，早就失了神智。

你拔下头上的发簪，用力往他伤口戳去。

谢桂我这是……怎么了？你是……你是谁？

你捋了一把鬓角的汗珠，抬腿朝谢桂就是一脚。

陆闻舟我是你天王老子！

谢桂你把我踢下床做什么！……不对，你为什么在我床上？

次晨，你随众人目送楚墨入宫。他眼下挂着乌青的脑袋，连余光都没有分给你。

谢桂远远站在人群后头，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陆闻舟王爷昨夜操劳，今日又要宴饮，安特地给王爷备了醒酒茶，放了鹿茸、锁阳、淫羊藿……还请王爷务必回来喝！

楚墨正要走上马车的背影，冻结在寒风里，他狠狠插住车沿，回眸报以微笑。

楚墨好啊，你煮的茶，本王必定……回来喝！

众人纷纷睁大的眼，抿住嘴不敢出声。看看你又看看他，最终落在了你脖颈间的红印，倒先红了脸。

九王不在，府中一派祥和，灵韵把你--引荐给其他姐妹，用过晚饭才回到小院。

门环有些松动，你走的时候特地歪了歪，如今却端端正正的。

陆闻舟谭大人不去除夕夜宴，来我这里做什么？

谭正卿哎，我那小门小户终究是比不过堂堂梁朝九王府，你这一忙就是一天，可等得我好苦。

陆闻舟那可是朝廷命官上赶着给陛下溜须拍马的大宴，一年仅此一次，错过岂不可惜？

谭正卿凡事都讲求利益，那过得该多无趣，况且，也得看要见的是谁。

被你扔在房里的醉春烟明晃晃摆在桌边，你想起昨晚的荒唐，整个人就像小时候被父亲捉到逃课一般窘迫。

谭正卿用过了？

陆闻舟你还好意思说，快把这瓶东西拿回去，我昨晚差点就被吃干抹净了。

他听你这么说，反而放心下来，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壶。

谭正卿之前学药理的时候没好好听，看你下次长不长记性。自己酿的酒，尝尝？

你从箱匣中拿出两只酒盏，还有几盘偷藏的下酒菜--自从家中遭到变故，每年除夕都是你们俩过。

谭正卿光喝酒，不祝我点什么？

陆闻舟说起来正卿今年二十七了，那就祝郎君……妻不求自至，材不营自来。

他突然起身靠近你，握着你将要送入口中的酒杯，一双柳叶眼就在面前。

谭正卿不成，祝的不对，得重新说。

你脸颊有些发烫，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是什么？悔意？

谭正卿就祝山河无恙，海宴河清，我们都能得偿所愿。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你，借着你的手，将杯中佳酿一饮而尽。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离开的时候，嘴唇碰到了你的指尖，酒香沁人心脾，激起层层涟漪。

陆闻舟对了，有件事想问问。谢桂……不会是你干的吧？

谭正卿（笑）……你觉得呢？

除夕宴后便是正旦大朝会，各类宴请，府中迎来送往好不热闹，楚墨无暇顾你，你落得清净。

直到那日云开让你去府门前。街上人群熙攘，楚墨站在马车边，看到你来，展眉一笑。

楚墨过来。

陆闻舟？！！

他将手大大方方地放在你腰间，你被稳稳地抱起，又稳稳地放到马车上。

楚墨（耳语道）软肋自然得露给人看。

楚墨节前给你做的衣服，本王看你不喜欢，今日随便挑，顺便给你弟弟挑一些。

陆闻舟好啊，阿淑的衣服旧了，是该换些新的。

楚墨刻意加重了＂弟弟＂二字，他难道发现了什么？何况两个大男人逛什么布庄？一定别有意图。

林记布庄老板九王爷，有什么吩咐直接让下人来知会一声便是，哪能劳烦您亲自前来。

林记布庄老板（又打量你）这位便是……果然是为俊俏公子！难怪除夕宴上，陛下要赐婚，被王爷一口回绝！

楚墨林掌柜连除夕宴上的事情都知道，消息真是灵通。

林记布庄老板开门做生意，人来人往的，这都瞎传公子挑中哪几件？不如去二楼雅间试试？

你礼貌一笑，楚墨揽着你上了二楼，屏退了服饰的下人。

楚墨（撑着头在桌边看着你）换吧。

陆闻舟还请王爷转过去。

楚墨害羞什么？该看的不都看过了么？

你这才反应过来--隔墙有耳，这里果然不简单。

他替你撩出穿进衣襟的几缕发丝，一边摩挲着，一边凑近低语。

楚墨你可知这京城最大的布庄--林记，是谁的？

陆闻舟不知。

楚墨张远礼。

陆闻舟傅宰相的侄子？朝廷不是规定，入朝为官者，不能行商？

楚墨他又不用出面，做幕后老板就行。（仔细打量衣服，见你不说话）不问问？

陆闻舟一切都听王爷的。

楚墨你只要闹出动静来，其他的，本王会安排。

楚墨牵着你下了楼，云开已经候在那里。

楚墨军中有事不，能陪你了，你挑喜欢的让林掌柜送到府上，等本王回去吃饭。

你拉着楚吗好一番依依不舍，待人走了，突然冷下脸来。

陆闻舟原来林掌柜也是看人下菜，开封谁人不知，林记的好东西都在后院，店铺里摆的都是卖给小门小户的。

林记布庄老板这……谢公子这是哪里的话！后院在修葺，最近年节太忙了，一直没有时间整理。

陆闻舟是么？方采王爷在场，我不拆穿你，我倒要问问，是林掌柜瞧不上我，还是瞧不上我家王爷？

林记布庄老板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实在是后院乱得很，您要是真想去，我让个小厮带你去吧。

后院就如林掌柜所说，到处都是砖瓦沙石，正在修建改造。

院中有一小片池塘，抽干了水，里面都是淤泥，又滑又腻。不远处，靠着院墙的边缘，立着一座独栋小楼。

陆闻舟（如果要藏东西，应该就是这里。贴着院墙而建，按照位置来说……背后应当是……张府！）

林记小厮谢公子，您看，东主可没有骗你，等年后修缮完毕，一定请您再过来。

陆闻舟（掩着口鼻，一脸嫌弃）行了行了，这里脏兮兮的，没什么好看的，走吧。

回到王府，楚墨正送开封府伊严大人出门，他只看了你一眼，就回书房继续议事。

月升初，楚墨才从书房出来，你站在门口，鼻尖冻得微红。

楚墨你怎么在这里？

陆闻舟不是王爷说要一起吃饭的吗？我吩咐厨房备的小菜，热了三回了。

楚墨（有些意外）云开，让厨房把菜送到书房来。

他看着你瑟瑟发抖，犹豫了下解开氅衣扔给你。楚墨不爱熏香，衣服上是晒过日光的皂角味。

楚墨平时不是挺机灵，手冻的筷子都握不住了，怎么不知道加衣服？

陆闻舟无法确定王爷什么时候忙完，我怕错过，就没敢走开。

楚墨云开，把火炉挪近一点……蠢！不是放在我这边。

楚墨出生在皇家，自小被教导，不能显露喜好，食用每道菜不多于三口。

你抓不准他喜欢什么？挑了几样厨房常做的。

楚墨本王记得你父亲是成都府人，你不吃辣？

陆闻舟（面色如常）是，自小便不爱吃，许是像了母亲。

他没再多问，等饭用罢，侍从撤走残羹，房中只剩下你们二人。

楚墨（拿出一册账本）你今日特地等候本王，是想问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