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神迷离,希望以疼痛换回理智,认清你还在的事实。
萧锦倾一直做梦。
梦见她学武的信念,梦见她学医的执念。
少时,她羡慕话本子里那些来去匆匆自如,走南闯北自由的大侠,保一方百姓平安,护一国百姓和乐的君王。
行走江湖,不问来处,不算去路,或者踏入庙堂,淌过波云诡谲,为百姓做实事。
这是她从少时起就希望做到的事。
只是现在,她却闲云野鹤,做起了游医,少时希望的,她一件也没做到。
不过——
她希望的,总有人做到。
她看向身旁睡着的夫君。
他替她做到了,朝堂秘辛,风起云涌,他都经历过,如今虽然并非身居高位,但是与她的希望不差分毫。
她不由伸出手抚上他眉眼,剑眉星目,这双眉眼总是自信的,除却面对她有时露出几分不合时宜的悲苦来,其他时候都是张扬而自信的。
许是她动作重了,言释睁开了眼睛。
一眼便见她眼尾那抹红,他缓缓伸手温柔的碰了碰:“又做噩梦了?”
不等答复,他一手揽上她后颈,将人揽进自己怀里,声音不疾不徐,摩挲着她的背安抚道:“没事的,我在,我一直陪着你。”
萧锦倾趴在言释怀里,深吸了口他身上淡淡的草木香,她闷声开口:“哥哥,我梦见萧家和药王谷了。”
言释呼出一口气,他知道她忘不了也走不出当年的困境,他吻了吻她的额发道:“倾儿,伯父伯母定会很高兴,因为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在做什么事,都是他们希望的样子。”
萧锦倾抬头,黑暗里,她分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是疼惜还是爱意,只看见他坚定的眼睛,她不由吻上他的下颌。
一触即分。
“言释,谢谢你。”
萧家眨眼之间倾覆,人走茶凉,她少时学武,纵然可以杀遍天下,却被母亲下药压着武功不得出手,纵然她杀遍天下颠覆王朝,也救不回她萧氏一族大厦将倾。
她放弃少时梦想决心学医,不为兼济天下,只想自己不再无能为力,她不想再遇上类似之事时只能看着,只能哭喊。
太难堪了。
也太难过了。
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谢谢你一直喜欢我。
谢谢你一直拉着我,不让我迷失。
他懂她的未尽之语,他懂她的少时理想,也懂她的放不下走不出。
所以他从不曾拦她,只默默的看着她,陪着她,喜欢着她。
当年她遭遇变故,也曾不信他。“所有人都走了,你为什么不走?你是在可怜我吗?”
像发狠的小兽,又像无助的小猫。
“不,我是在喜欢你。”他一如往日的温和,夹杂着疼惜。
言释静静地看着她,看了半晌。
随后发狠似的吻上她。
不许迷失自己,你做什么都有理。他这般想着。
萧锦倾慢慢回应他。
而他很快顺着她的唇向下,吻过下颌,吻过脖颈,辗转于锁骨。
他似乎想把她拆吃入腹,在她锁骨处用牙齿轻轻研磨着。
她笑了笑,缓缓闭上眼,轻声道:“重一点,让我疼。”
他也依言重重咬下,攀骨之痛阵阵爬上,痛的她轻颤起来,扰乱了她方才的所思所想。
她微微睁眼,轻轻一笑,幸好,你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