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对不起……”周祁把头埋在江离胸口，闷闷地发声，搞得江离有些不知所言。
“好好地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你是梦到了什么吗？”
江离抚慰似的在周祁额上轻柔地落下几枚细密地吻。
“我是不是很任性的人？”
江离笑着摇了摇头，虽然他比周祁大几岁，可是在这段感情里周祁包容太多了，冲动的，逃避的一直都是自己。
“如果不是我太任性你就不会一次次远征，就不会战死在漠北。”
漠北……江离想起了一直回荡在脑海里的《漠北塞上歌》
“周祁，所以漠北塞上歌是……写我的吗？”江离听周祁回忆起许多，有幼时刻过剑痕的角楼，有随着遗体一并运回洛阳的写着周祁名字的手稿和当时洛阳城内白色牡丹花开百里的壮景。
“漠北塞上歌？我没有印象。”
“路行千里兮风沙狂，故园如画兮明月霜。
雁鸣角楼兮倚栏望，涕泪纵横兮酒入肠。
挥毫泼墨兮剑气扬，题字君名兮笔下殇。
血染塞上兮飞残阳，百里素色兮为奴妆。”
“周祁，这是我的梦里你最爱唱的曲子，也是你唱的最后一首曲子。”
气氛因为两个人的对话变得沉重，江离看周祁紧皱的眉头担心他困在对前世的自责里走不出来。
“周祁，咱俩都因为对方死过一次了，谁也不欠谁了。所以这辈子好好过吧。”
“嗯，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那现在可以放开我好好吃饭了吗？一会儿粥该凉了。”
江离重新给周祁盛了一碗粥，病房的门被一个小护士打开，后面跟着副导演和助理。周祁准备穿了鞋下地，江离赶在导演摆手制止前把周祁按在床上。
“小祁你不用下床，躺好就行了，我们就过来看看你恢复的怎么样。”
“导演我没什么事了，休整休整明天就可以工作了。”周祁为自己耽误拍摄进度表示抱歉，他心里也明白导演来看他必然不只是关心他的身体。
“啊哈，这个还是身体比较重要啊，咱们把状态调整到最好再工作！额，这个是你的另一个助理吧？”导演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江离。
“是的导演，出门在外小莉一个女孩子照顾他不是很方便，所以我跟他几天行程。”
江离生怕周祁一不小心说漏点什么急忙回应导演的话。
“这样啊，那什么有些事情我需要单独和小祁聊一聊。”
“那我先出去办理出院手续，你们聊你们的。”
江离很知趣的离开了病房，趁着这段时间给江盛年打了个电话。周祁这次突然昏迷和他上次在洛城情况很像，江离怀疑和前世记忆里的某样东西有关系。上一次他昏迷了两天考古专家挖出了亦安公墓穴里的流沙剑，这一次也许也是因为有什么东西出现了。
江盛年是个古董迷虽然自己藏品不多也没有绝世珍宝，但是认识的人不少，江离觉得或许可以帮上忙。
按说漠北的确是在新疆内蒙古地区没错，可是连江川的尸体都被运回了洛阳，这里究竟还会留下什么？江离一时间真的想不出来。
估摸着周祁和导演差不多也聊完了，江离办理完出院手续就赶回病房，推门就看见周祁独自站在窗户跟前，场景和他梦里的重叠在了一起。
虽然他们都有和对方说过不要太执着于前世的事，可还是忍不住想要弄清楚事情的始末。
“聊了些什么啊？窗口有风小心受凉了。”
周祁摇了摇头，习惯性地伸手环住江离，一脸风轻云淡“你猜他能跟我聊什么，要你们都回避。”
江离大抵也猜到了，只是他没想到一个端国家铁饭碗的人也能有这种龌龊的想法。
“那他有没有为难你？”
“他还没有那么大胆，况且他也清楚他给不了我任何上面的资源，自然也没什么底气。”
江离听完推开周祁，佯装生气坐在床上收拾周祁放在床头的餐盒。
“合着你是嫌这生意不划算啊，真给你够硬的资源你还就从了那个死老头了呗？”
“你起开别碰我，我可给不了你好处，找别人吧！”江离扒拉开周祁凑上来的手。
周祁看着炸毛的江离闷声笑了。
“跟你开个玩笑，我们就是聊了一下关于转型的一些想法，本来就只是想让你猜一下结果你居然猜这么劲爆的事，我就刚好逗逗你。”
“真的吗？没骗我？”
“骗你五雷轰顶，唔！”
江离伸手堵上周祁的嘴“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
其实刚才他们确实是在聊关于周祁转型的问题，但是导演眼毒看出来周祁和江离的关系，叮嘱他要注意分寸。
周祁比任何人都清楚两个人在一起要面对多少困难，但是这些困难跟失去那个人比起来都不算什么。他们已经错过彼此两次了，依照老一辈的人的说法这一世不论有没有结果从此都不会再遇到了，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允许自己再错过了。
拍摄过程还算是顺利，只是拍摄地点太阳过分毒辣，周祁的造型需要戴了顶帽子只能遮上半部分脸，连着拍了两天，整个脸晒出来很明显的色差。
“哈哈哈啊哈，周祁你这个样子，会掉很多粉吧！”江离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无语，有本事你去太阳下面晒两天啊！我这么努力工作为了谁啊！”周祁把刚擦完头发的湿毛巾丢在江离身上，瘪这嘴瞅着在床上笑到打滚的江离，一脸幽怨。
“为了谁啊，反正不是我。我不差钱。”
“江离你完了！”
“诶诶诶！你干嘛啊臭流氓，没事脱啥衣服啊，身上白了不起啊，有本事你下半张脸也白啊！”
周祁觉得江离终有一天要为他自己的嘴欠买单。
“周祁你自己脱就算了，干嘛扯我衣服！”江离抓着周祁不老实的手，不让他扯自己的衣服。
“嫌我黑你倒是给我看看你有多白啊！”
两个人闹得正欢一个电话打进来，江离刚看了一眼是江盛年的电话就被周祁顺手挂断了。没过两分钟江盛年又打过来了。
“别闹了，我爸电话，一连打两个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江离整了整衣服躲进卫生间接起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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