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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九

陈情令之婉月仙尘

魏无羡点点头:“就是它了,蓝宗主,这《乱魄抄》里面有没有这样一支曲子,可以扰人心神,使人元神激荡,气血翻腾,易怒易躁之类的?”

“应该是有的”

“三响之内取人性命,下手太狠了,他应该不会选择这样杀伤力强的邪曲,但是如果他借着为赤峰尊弹奏清心玄曲,助他平定心神的理由,连续弹奏三个月,这样的曲子,有没有可能像慢性毒药一样?催化赤峰尊的发作”

蓝曦臣凝眉不语,魏无羡猜测刚刚前一页的半截谱曲和后一页的半截谱曲中间应该还有一页,于是仔细看了看,果然,中间的那页被人小心翼翼,不留痕迹的撕走了,这个人撕的很清晰,没留下半点残页,还真的难以被人发觉

魏无羡道:“如果是这样,那么推测就很合理了,那段不属于清心音里面的旋律就是出自于这本《乱魄抄》失落的那一页,《乱魄抄》上所记载的东瀛邪曲都是颇为复杂难习,金光瑶根本没有时间在禁书室里面抄录,只能把它撕走,不对,金光善有过目不忘之能,他撕走这一页,并不是因为他记不住,而是想来一个死无对证,确保万一有一天东窗事发,也无法查清这段旋律的来源,他做一切事情,都极为小心谨慎,当着你的面,坦然弹奏的是完整版的清心音,赤峰尊并非醉心风雅之人,他听过蓝宗主你弹奏的清心音,所以对清心音的旋律有大致的印象,因此,金光瑶应该不敢直接把邪曲弹给他听,而是费了一番周折,将两只风格迥异,功效也完全相反的曲子融合在了一起,既能还能柔和的毫无突兀,浑然一体,可见音律天赋实在是颇高,我猜啊,他在清心音的音律里只注入了少些灵力,而在《乱魄抄》里面才开始发力,然而,赤峰尊毕竟不精于此道,所以,自然无法分辨出其中有一段,已经被金光瑶换成了催命邪曲!”

听完魏无羡的推断,三人神色各不相同,蓝忘机一如既往的淡漠,聂清婉不由凝眉愤怒,蓝曦臣则沉默半晌才道:“他虽然时常出入云深不知处,但藏书阁底的禁书室,我从未跟他提起过”

“蓝宗主,恕我直言,这位敛芳尊当年可是在岐山温氏的不夜天城里当过卧底的,而且是一位无比成功的卧底,他连温若寒的密室都能找到,并且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背下了所有的地图和卷宗,并默写了一份传回金麟台,在他面前,你们蓝家的藏书阁,禁书室真的不算什么”

蓝曦臣思虑一会,道:“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试试这段残谱的”

“兄长?”

“大哥逝世之时,不夜天誓狮大会已过,魏公子已不在世上,如今试验,它却能乱人心智,却非杜撰所为,我……”

“泽芜君,以生人试邪曲,恐怕与蓝家的家训背道而驰吧”

“我已亲身试”

身为姑苏蓝氏的家主,居然说出这种堪称胡闹的话,可见他此刻心乱如麻木,蓝忘机微微提高了声音:“兄长!”

“忘机,我眼中的金光瑶和你们所知的金光瑶,还有世人眼中的金光瑶是完全不同的人,这么多年来,在我心里,他一直都是忍辱负重,心系众生,敬上怜下,我一直都坚信,世人对他的诟病都是出于误解,我眼中的才是最真实的,你们让我现在立刻相信他在我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是他设计害死了自己的义兄,我也在他设计的一环里,我甚至……还助了他一臂之力……能否允许我更谨慎一些,再做出判断”

蓝曦臣原本是念及聂明玦和金光瑶心怀芥蒂,一心想他们和好如初,这才教金光瑶修行清心玄曲,拜托他代替自己为聂明玦定心静神,谁知他的善意却成了金光瑶的阴毒,这让人如何自处?

聂清婉深吸一口气,缓了缓自己混乱的心情,点了点头,四人没再说话,一直出了藏书阁,蓝忘机才道:“我去见叔父”

蓝曦臣点头:“我带魏公子和小清回去,之后你再过来”

他领着魏无羡聂清婉在云深不知处的白石小径上穿行一阵,又回到云深不知处那种满龙胆的幽僻小筑之前,站在门前,聂清婉突然感叹道:“真好”

魏无羡问道:“什么真好?”

聂清婉苦笑道:“我当然是又回来了,这里就是我一直被关在云深不知处这几年的住处,有时候被罚呢,也是被关在这间屋子里面,一个月两个月的都不许出来,可把我给闷坏了,以前总想着逃,如今仔细看了看,这庭院也是别有一番风景,若是有朝一日,我能在外面随便找一处山林搭建一座这样的庭院,从此隐居,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没事的时候一个人练练剑,弹弹琴,闲暇的时候随便出门逛逛,或者帮附近的人斩斩妖邪,实在是累了回屋倒头就睡,看山看水独坐,听风听雨高眠,想想都自在”

聂清婉在说话时眼睛直着发光,很是向往这种清闲又无忧的生活,魏无羡道:“清婉,你一个人人隐居,那我怎么办?”

聂清婉弯唇一笑,眼底荡开星星点点的光芒:“此身天地一虚舟,何处江山不自由,持一人之手,浪迹天涯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魏无羡挑着眉,眼里笑意,暧昧非常道:“对,持一人之手,浪迹天涯,此生天地一虚舟,何处江山不自由”

蓝曦臣神色平静,从容一笑,魏无羡转身问道:“对了,泽芜君,趁蓝湛不在,有件事情还想向您请教一下”

“魏公子请讲”

“那个……蓝湛身上的戒鞭痕 是怎么回事啊?”

“魏公子不知吗?”

“我问过他,但是他不愿意说,我只好来问你了”

“罢了,我最了解他,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怕是忘机这辈子也不会提起这件事,还是我告诉你吧,魏公子你还记得穷其道,鬼将军温宁误杀了金子轩一事?”

魏无羡点点头,蓝曦臣道:“之后温情带着温氏一族去金麟台请罪”

十六年前,魏无羡跳下悬崖后,苏涉带着人前往乱葬岗搜查,蓝忘机却挡住他们的去路

“含光君,你这是什么意思?在不夜天你护着魏婴,带回聂清婉也就算了,现在还不让我们搜查他们的老巢,你究竟居心何在?”

蓝忘机冷声道:“你没有资格同我讲话”

苏涉当即拔剑:“你!”

可剑还未拔出,一个声音及时传来:“苏宗主,算了吧”

金光瑶面容带着往日亲和的笑意走来:“含光君果然是有道君子,既然含光君不让我们搜,就留伏魔洞一个地方吧,整个乱葬岗都被我们围了,就算夷陵老祖侥幸没死,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这伏魔洞里”

“是”

“对了,含光君,你叔父到了,似乎是要带你回云深不知处的”

说完,金光瑶带着一群金氏子弟退出了伏魔洞,乱葬岗上,蓝忘机独排众议,惹出了不少乱子,蓝启仁大怒,将他带回云深不知处,罚戒鞭300,寒潭洞面壁思过,三年不得出后山一步

“蓝氏家规,第52条是什么?”

“不得结交奸细”

“蓝氏立身之本,竟被你抛诸脑后,你还有何面目,面对蓝氏列祖列宗?”

蓝忘机咬牙道:“敢问叔父,孰正孰邪,孰黑孰白”

“好啊,这就是我教出来的好学生,忘机,你太令我失望了”

蓝曦臣道:“忘机禁闭时,我曾去找他,也曾劝他,但他却跟我说,他既引你为知己,就应该相信你的为人”

“他又何必”

“魏公子,你知道这间屋子是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

“这是当年我母亲在云深不知处的居所,魏公子可能觉得奇怪,身为家主夫人,为何不随着家主居于寒室,魏公子可能知道,我父亲在世时常年闭关,不问世事,姑苏蓝氏的事情,几乎都是由我叔父一人打理的”

“这个我知道”

“父亲常年闭关,便是因为我母亲,此处说是居所,不如说是软禁之所,我父亲年少的时候,一次夜猎回程途中,在姑苏城外遇到了我母亲,据说是一见倾心”

魏无羡笑道:“也算是年少多情”

“可惜这女子,并没有倾心我父亲,而且还杀了我父亲的一位恩师”

这当真是超乎想象,魏无羡明知追问是很失礼的事,但一想到这是蓝忘机的父母,便觉得不能不问:“这是为何?”

蓝曦臣摇头:“不知,但想来无非就是是非恩怨四字罢了,我父亲知道此事之后,自然是痛苦万分,但是他再三思索,还是秘密的把我母亲接到了云深不知处,不顾族人的反对,一声不响的和她拜了天地,而且他还跟族中的人说,这是他一生一世爱的妻子,谁要是动她,得先过他这一关”

聂清婉有些疑惑了:“不是说大哥哥的母亲不喜欢蓝老宗主吗?那为何还要拜天地呢?”

蓝曦臣只笑了笑,继续道:“与我母亲成亲之后,父亲便找了一间屋子把母亲关了起来,又找了一间屋子,把自己也关了起来,名为闭关,实为思过,魏公子,你能明白我父亲这么做的用意吗?”

默然片刻,魏无羡点头,道:“他既没办法原谅杀死他恩师的凶手,也没办法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去死,只好与她成亲保护她的性命,又强迫自己不去见她”

蓝曦臣道:“那你觉得,他这么做对吗?”

魏无羡顿了顿,道:“我不知”

“我父亲这么做,可以说是不顾一切了,待我与忘机出生的时候,他便立刻把我们两个送出去给旁人照料,等到再大一点,便交给我叔父教导,我叔父这个人啊,本就性情耿直,再加上因为我母亲的事毁了我父亲的一生,所以叔父日后便是更加痛恨那些歪门邪道,品行不端之人,对我与忘机的教导也是格外严格,格外尽心,每次我与忘机去见她,她从不抱怨自己被关在这里寸步难行,有多苦闷,也不过问我们的功课,虽然忘机从来不说,但我知道,他每月都等着和母亲见面的那一日,他如此,我亦然,但是有一天,叔父忽然对我们说,不用再去了,母亲不在了,那时候太小,还不懂什么叫不在了,不管别人怎么劝慰,叔父怎么斥责,忘机依然还是会每个月来到这里,坐在长廊下,等着一个人给他开门,等到稍大些,我们都清楚,母亲不会再回来了,也不会有人给他开门,但他还是会来,忘机从小就很执拗,直到某一天,大哥带着他父亲的弟弟的女儿,也就是小清来到了云深不知处,小清的性子总是活泼开朗,每次看见忘记一个人坐在那,她就会主动去找他,有时候还会拉上我一起,带着我们玩,还会给我们讲小清母亲给她讲过的故事,这么多年,我们兄妹三人一起长大,与其说是我和忘机两人在照顾,教导小清,倒不如说,是我们三人互相照顾彼此,所以魏公子,当年忘机看着你修习诡道,又看着小清被反噬,他嘴上不说,可我却知道,他内心的痛苦与迷茫,就像当年看到母亲一样”

默然半晌,蓝曦臣垂下眼帘,取出自己长笛——“裂冰”

一阵夜风忽的送来了一缕幽咽的箫声,箫音低沉,仿若叹息

过往,蓝曦臣吹奏裂冰时,箫音正如泽芜君本人,如春风化雨,和煦温雅,而此时此刻,箫音精绝依旧,却叫人听来不是滋味,直到一曲终了,蓝曦臣放下裂冰,继续道:

“我之前也曾劝过忘机,但现在事情落在了我的头上,我才知道,原来决心是如此难下,这么多年,我以为我深知他的为人,可……也许世上人心,终是横看成火,侧看成冰吧”

魏无羡还要答话,却听身后足步声传来,回头一看,只见蓝忘机右手提着两坛“天子笑”,魏无羡眼前一亮

蓝忘机拿着酒瓶进了屋子,魏无羡跟着进屋,看着蓝忘机一语不发的坐在一旁倒着酒,烧着茶,犹豫片刻,魏无羡道:

“蓝湛”

“何事”

“谢……谢……哎,真是,说出来果然太肉麻了”

魏无羡思量了半晌,重新道:“我是说,你哥哥这次受的打击其实还挺大的,不过也是,毕竟对方是金光瑶,他的结义兄弟,如果换作是我的话……”

蓝忘机将倒好的酒推给魏无羡,道:“找到证据,他不会姑息”

聂清婉道:“那是,就算他跟金光瑶的感情再好,他也是我们的哥哥,也是姑苏蓝氏的人,有自己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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