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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子舒

山河令:救赎

周絮直接冲出去,果真吸引了天窗众人的注意,齐齐发出箭,周絮灵活地躲过,踩着流云九宫步绕到前面,韩英似乎发觉了什么,不再让手下出手。

温客行和江明笙也带着面纱冲出来,温客行一把钳住韩英,江明笙一记飞扇,压着岳阳派弟子的人全部倒地,几名弟子赶紧跑到高崇身边。

“都别动!”周絮的声音让张成岭觉得有些耳熟,他猛然抬起头。

“三位大侠是?”

温客行一手掐住韩英的脖子,微微回眸:“高盟主别攀亲了,还不走,等着人拿八抬大轿想送吗?”

“大恩不言谢,后会有期。走!”其人迅速离开。

江明笙轻笑:“小大人,烦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韩英看向周絮:“都退下吧,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温客行轻笑:“说得对,我可惹不起你们,稍后自然会将这位大人完璧归赵的。”

“速速退去,守好弓弩,等我!”

“走吧。”江明笙从后面拽住韩英的衣领,四人慢慢向后退去。

几人安全到达隐蔽的地方后,江明笙撤下面纱,扔在地上。

温客行好整以暇地看看周絮:“阿絮,今天你这人情可欠的太大了啊。”

周絮没理他,温客行突然发现韩英和周絮四目相对,江明笙向温客行低语:“你觉不觉得他们两个在眉目传情啊?”

温客行干咳两声:“诶诶诶,小大人,管好你的眼睛,掳走你的人是我们两个,你总盯着他看干什么啊?”

韩英喃喃道:“庄主……”

周絮摘下面纱。

韩英直接跪地:“庄主,真的是您,刚才看到流云九宫步时,我以为我眼瞎了,庄主……您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温客行有些懵,摘下面纱低声问江明笙:“阿笙,这什么情况啊?”

“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听听他俩怎么说喽。”

“您怎么没有易容?您的伤怎么样了!”

“我藏头露尾了这么些年,够了。英儿,对不住,我知道你会认出我,事急从权,好让你跟下属们有个交代。”

周絮上前扶起韩英。

“韩英的命是您给的,只要庄主一句话,韩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温客行开始刷存在感了:“咳咳,阿絮啊,我要不先回避一下?”

周絮没理他:“先是有天窗的机关雀和醉生梦死,后又见到了岳阳派弟子用天窗密码传讯,我以为种种皆是冲我而来,没想到天窗在寻琉璃甲。”

“是,自从镜湖山庄被灭门的消息传到了晋州,我就被派到江南,来调查那首歌谣的真相。”

“那不过是江湖怪谈,怎么会引动天窗出手呢?”

“韩英不知,我只知道段鹏举对琉璃甲极为重视,几乎是势在必得,庄主如若需要,我可以设法暗中调查。”

“不可,头先我冒险现身,已将你拖入险地,已是万不得已,因我进天窗的人已经不多了,你好好活着,便是对我最大的尽忠。”

“咳咳,小大人。”

“大人,您是庄主的朋友,叫我韩英便是。”

“小大人,你刚才向高崇索要张家遗孤是何道理啊?镜湖剑派应该毁于吊死鬼之手,琉璃甲应该在鬼谷手上才是,就算不是鬼谷,那也是魔林,为何要为难一个张家的小孩子。”

“大人有所不知,天窗在镜湖派埋有暗桩,密探亲眼目睹,鬼谷中人将张家父子三人先后虐杀,逼迫他们交出琉璃甲张玉森致死未屈。”

江明笙走上前,韩英见此也恭恭敬敬行了个礼:“那还有魔林呢?或许是魔林捡了漏?”

韩英摇摇头:“姑娘想得未免过于简单了些,鬼谷死命逼迫,张玉森都没有交出,就更不可能是魔林了,想来他们确实是想再搜查一番,奈何无果,才恼羞成怒二次烧毁镜湖派。”

“所以琉璃甲一定着落在逃出的张家幼子身上。”

温客行轻笑:“阿笙你是故意将这位小大人往别处上引吧?以你的才智,怎么会不知道魔林并未得手?”

江明笙瞪了温客行一眼,温客行立马转移话题:“其实这张成岭嘛……是你家庄主的。”

“老温!”

“庄主!张成岭是您的相识?恕韩英不知之罪,我一定……”

“不用,你回去之后,权当没有见过我,照常行事,只不过不用着急出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五湖盟一定会逼张成岭交出琉璃甲,而且一定会在英雄大会之前。”

另一边,方不知鬼鬼祟祟地回了家,逃出偷的所有荷包和值钱之物,他注意到那琉璃甲:“彩云散,琉璃碎,这难不成真是传说中的琉璃甲?可那人挂着它招摇过市的……莫不是个傻子?”

方不知将那块琉璃甲塞进衣服里,继续查看其它的荷包,却发现也有一块琉璃甲,一比对,竟一模一样,这时,门突然开了……

-----晚上-----

三人生了火,安顿好后,温客行开口:“又是天窗,又是庄主,我到底是跟上了怎么样的一个人物啊?”

江明笙意味不明地盯着周絮看:“四季山庄庄主,天窗首领,周、子、舒。”

周絮看向江明笙:“你一早便知道了。”

江明笙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所以你这么一个在天窗身居高位的人跑到越州晒太阳是为何?与民同乐吗?”

“我已经退出天窗了。老温明笙,我欠你们一个人情。”

“人情倒是不欠,你欠我一个解释,阿絮阿絮,你要我相信你为了三前银子做到这种地步?张成岭到底和你什么关系啊?”

“我在越州越州对老渔夫的承诺已了,只是见到这孩子身边危机四伏,我没办法坐视不理,就当做善事了。或许百……或许之后见到阎王爷,能够少受些抽筋扒皮之苦。”

温客行点点头:“世代相交,尔虞我诈,萍水相逢,性命相托,有意思,有意思。”

“不过阿絮,你果真与五湖盟全无半点关系,对吧?”

“他和五湖盟能有什么关系。”

周絮看了一眼江明笙,又问温客行:“你这么问,难道你和五湖盟有仇?”

江明笙突然剧烈咳起来。

“阿笙你没事吧?”

江明笙压下喉咙中的猩甜摇摇头。

周絮皱皱眉:“我问你,那日镜湖山庄灭门,你出现在岛上,纯属巧合?”

“倒也并非巧合,我那不是跟着你和阿笙吗?你不是说……有缘江湖再见,我呢……不想坐等缘分天赐,那自然要主动一些了。”

“我当你是朋友,才直接问你的。”

温客行收起笑容:“你当我……是朋友?我们都在一起出生入死这么多回了,你还只当我是朋友?温客行啊温客行,看来你还得再加把劲喽,你怎么不问我当你是什么?”

“管你当我是什么,江明笙,我问你,你是何时知道的?”

江明笙愣住了,也答不上来什么。

“你又为何对赵敬那般不待见?”

江明笙沉默半晌:“你说过,我不想说可以不说。”

周子舒点点头,便下山去了。

温客行和江明笙对视一眼:“阿笙,你猜我将阿絮当成什么?”

“知己。”

温客行有些意外江明笙猜了出来,他又问:“那你想不想知道我将你当成什么?”

“什么?”

“家人。”

江明笙闻言皱起眉头,她怎么感觉这孩子往偏走了呢?

“行了,下山吧。”江明笙也走了。

温客行在后面喃喃道:“阿姐……那便将你当成阿姐吧。”

翌日,岳阳派弟子进入方不知的家,方不知的脸青肿,俨然死了,是被毒死的。

温客行在街上跟个小孩一样,跑到西瓜铺前,拿了两块西瓜,递给江明笙,江明笙摆摆手,温客行咬了一口西瓜就走了。

江明笙无奈摇摇头,掏出荷包付了钱。

温客行又要了好几块糕点:“吃吗?”

江明笙还没说话,他又走了,江明笙继续付钱。

“周子舒你能不能管管他?”

“我怎么管?我管的了?”

转转悠悠,温客行又要了一碗糖浆,江明笙忍无可忍:“温客行!”

“诶!”

“你别逼我扇你。”

“诶呀阿笙,我这不是丢了荷包嘛?”

“那就找啊。”

“找不回就找不回呗,无所谓。阿笙你要不要尝尝这个糖水?我还让他多浇了两勺糖浆呢,你不是最喜欢吃甜的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没同你说过啊。”

“呃……我猜的,那阿絮你要不要尝尝?”

周子舒冷笑:“花的不是你的钱,你倒是挺会慷他人之慨。”

“温客行我警告你,再花就花周子舒的钱。”

“诶呀阿笙,你别这么小气嘛。”

江明笙伸出手:“赶紧还钱。”

“阿笙~”温客行顺势握住江明笙的手,被江明笙嫌弃甩开。

“我就花了你这么点钱,大不了以后我供你驱策,可好?”

“好啊,那就请你圆润的走远点。”江明笙和周子舒直接走了。

“好啊,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突然发现有人在门口吆喝:“瞧一瞧看一看,西域来的戏班子!”

“阿笙,你看过西域方术吗?为什么要刀锯美女?走啊,看看去?我从来没看过呢,说不定方不知在里面呢。”温客行不等江明笙答话,直接拉她进去。

几名女子穿着红裙,跳着西域的舞蹈,温客行看得津津有味:“异域风情,别具一格。”

江明笙冷不丁出声:“魅曲秦松?”

温客行和周子舒顺着江明笙看去,弹琴的人中不知何时混进去了秦松。

“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喽。”

江明笙并没有移开目光,正在跳舞的那些女子让她觉得有些熟悉,魔林的人要干什么?毒蝎要干什么?

一曲毕,有两个人推来一个箱子,叫方才领舞的女子进去,他们两个将长刀插入箱子,引来一阵呼声,又将刀抽去。

突然……两边有无数横幅垂下来,上面写的是琉璃甲的歌谣,又传来一阵幽幽的声音:“恭祝五湖盟英雄大会召开在即,献上十颗人头聊表鬼谷心意。”

两人打开箱子,那女子早已不见,里面滚出来十颗人头,刚刚表演的那些女子人手一直剑,每人串起一颗人头,跳起诡异的舞蹈来。

其他看客纷纷逃窜,祝邀之带着岳阳派弟子冲过来,捉拿这帮人,跳舞的人留下人头突然消失,只抓住两名男子,祝邀之却发现那十个头颅中有他的师兄。

岳阳派的人又开始安顿百姓,温客行和周子舒也趁乱出来了,江明笙却不知去了哪里。

周温二人见江明笙不见了,倒也没大担心,又讨论起此事,他们决定去会会这高崇。

一条阴幽小巷,那些舞女匆匆逃窜,却被一紫衣女挡住去路,那女子缓缓回头,舞女纷纷跪下:“尊主。”

“你们和鬼谷还是毒蝎勾搭上了?”

“尊主,我们没有,得知今日鬼谷要作乱,是巫大人叫我们来捣乱,说是声东击西,此刻已有魔林的人去了岳阳派。”

“不知死活的东西,你们照常行事,今日权当没有见过我。”

“是!”

江明笙走出来,就看见温客行和周子舒。

“阿笙你去哪了?我们正要去岳阳派呢。”

“我刚才看见个奇怪的人往那边跑,给追丢了,你们去岳阳派做甚?”

“去见见那铁判官高崇”

“我同你们去。”

岳阳派的人还在伤心着,断剑山庄庄主还吵着要给穆云歌报仇,叫嚣着要灭了鬼谷,殊不知,魔林也杀了进来,众人奋力抵抗,恰巧江明笙和周温二人也赶来,帮助岳阳派击退魔林众人。

“江姑娘,温兄弟,周兄弟,今日多谢了。”

“赵大侠别来无恙啊。”

沈慎愤然: “这鬼谷和魔林实在猖狂,定要他们十倍百倍偿还!正好我们正在四处寻你们。”

江明笙挑挑眉:“找我们?”

“今日你们出手相救,我们欠你们一个人情,但是三白山庄横生变故,你们不告而别是什么意思?”

温客行笑笑:“失礼失礼,在下见贵盟事故跌出,显然不便招待外客,便知趣的先走了,我走之前可是留了字条的,沈大侠何故见怪啊?”

“说的好听,你们离去的那晚,我二哥庄上就失了窃,你们有什么想说的?”

江明笙上前一步:“好笑,听沈大侠这话,怀疑是我们偷的了?不如沈大侠将所丢之物说出来,看看我们有没有啊?”

沈慎直接被噎住了,琉璃甲断然不能外透。

江明笙轻笑:“连丢的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便找我们兴师问罪?难不成你们失窃,还要算到我们头上?怕不是随便找个人想补上这空缺吧!”

赵敬连忙赔罪:“不会不会,江姑娘见怪,都是误会。”他又对沈慎说:“这是对我们五湖盟有恩的人,你怎么能随便怀疑呢?”

“有恩?”高崇的声音传来。

赵敬连忙给高崇解释他们护送成岭的事。

温客行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高崇。

“温公子认识高某?”

“铁判官高崇大名鼎鼎,我认识您不足为奇,得您认识,那才算殊荣。不知高盟主,您可认识在下?”

“抱歉,高某并不认识温公子,敢问你是如何认识我四弟张玉森的?感谢你跟周先生和江小姐千里护送,这份恩情五湖盟记下了。”

江明笙上前握住温客行的手,周子舒也察觉到他有异样,疑惑他和高崇有何渊源。

“在下也没这个荣幸认识张大侠,见义勇为,缘分罢了,我们今日登门造访原本是想探望一下成岭这孩子,没想到碰上魔林为非作歹,不知成岭是否一切安好啊?”

“成岭身体不适,正在修养,不宜见客。”

“哦?成岭病了?重不重啊?要不要我们去看看?”

“温公子,你的全名是?”

“在下温客行。”

高崇看了一眼赵敬,赵敬问道:“温公子,还没有问你是出师何门何派啊?”

“谈何师承,不过是家父启蒙一点粗疏功夫,自己胡乱练练罢了。”

“那敢问令尊是何方高人?竟教得出如此英雄少年”

江明笙闻言冷笑:假仁假义的蠢东西。

“家父一介布衣,不通世故,谈不上高人,他甚至算不上是一个聪明人,而今家父已然去世多年,诸位大侠贵人事多,哪里还记得这样一个人物?”

突然有个弟子来禀报,方才巡查时又发现一距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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