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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灭门

山河令:救赎

周子舒落在一片桃林中间,手舞足蹈地学起船夫的腔调:“娘了个腿嘞,老鳖孙。哈哈哈哈哈哈哈。”

开怀大笑后观察着眼前的盛景,放眼望去是一大片的粉色,旁边的石头上别着一个废弃的船舟。

周子舒拿起酒葫芦仰头欲饮,他抖抖酒葫芦,仅有一滴酒水挂在葫芦口处,定睛一看,那滴酒竟然向反方向吹去。

周子舒立刻意识到身后有东西袭来,转身便看到一把飞来的折扇,他急忙走着流云九宫步向后退去,一侧身躲过了扇子。

眼前又出现一抹白影伸出手,周子舒一下下地抵挡着攻击,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映入眼帘。

两人步子一致翻过身,扇子又朝着周子舒卷土重来。

周子舒后空翻一跃,借势转过身。却不见了人。

周子舒正四处打量着,扇子从船舟后面飞来,周子舒跳到船舟上又翻身下来,看到了温客行从船舟后面跳出来。

周子舒把斗笠旋转扔出去,被温客行躲过,两人稳稳落地,周子舒将手放在腰上,欲抽出剑。

对面的温客行摇着扇子,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周子舒这才放下手。

“得罪,莫怪莫怪。”温客行合上扇子作揖道歉。

“兄台这步法翩翩若仙,小可一见难忘,这才特地前来想再见识一番。”

“翩翩若仙?娘了个腿嘞。公子,可有眼疾啊?”

温客行低笑:“不不不,我眼光好着呢。这步伐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甚美,甚美!”

“呦,这人是谁呀?他认得四季山庄的流云九宫步。”周子舒这样想着,警惕地看向温客行。

温客行摇着扇子走近周子舒:“我见兄台亦是好酒之人。”周子舒嫌弃后退。

“春色正好,何不与我移步船上喝几杯?所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呐。”

“公子一路尾随,究竟有何目的,不妨明示。”

“尾随?不是兄台吩咐的说有缘江湖再见?我这不就来见你了?”

周子舒翻了个白眼,无奈摇了摇头:“放个屁都是香的。”转身轻功离开。

“唉!那咱们下次还江湖再见不?”

周子舒来到镜湖山庄,一名杂役领着他往里走去:“我家老爷宅心仁厚,乐善好施。大少爷和二少爷也喜好结交人才和义士。我们山庄虽小,但也有不少武林人士,个个英姿勃发,武功高强。”

杂役带着周子舒穿过练武的地方向他夸耀着:“没想到如今小少爷也学的有模有样。但是眼光嘛……可就是天壤之别了。”杂役轻蔑地看了看周子舒,暗讽他。

------室内------

“五湖水,天下汇,武林至尊舍其谁。我们镜湖派早已不问世事,谁要做武林至尊,咱们祝他称心如意便是。”张玉森与他的大儿子张成峰讨论道。

“可是爹,近日那歌谣狗尾续貂,又出了下半阙,言辞诡谲,十分可疑。彩云散,琉璃碎,青崖山鬼谁与悲。”

“什么?”

“这歌谣是不是在暗示那琉璃?”张成峰继续追问。

张玉森听此急忙打断他:“成峰慎言。”

“爹,那邓师兄今年又来亲自邀您参加五湖盟中秋聚会了。要不然,咱们今年去岳阳城看看高伯伯吧?咱们也好久没有见高伯伯了。”

张玉森没仔细听他的话,注意到外面的周子舒。

“那便是张玉森张老爷吧?”周子舒问杂役。

“嗯,那二位正是我家老爷和大少爷。”

周子舒和张玉森四目相对,周子舒向他笑了笑。

“侠士这边请。”杂役继续给周子舒引路,二人离开。

张玉森转头问张成峰:“那人是谁啊?”

“那位啊,是拿了成岭的名贴,要打秋风的乞丐,也不知道怎么认识的,我不想扫他的兴,就让管家给他找了个落脚的地方。”

“成峰,你要管束好两个弟弟,今日起,不许成峦成岭再出岛。”

“是,爹。”

杂役打开柴房的门,请周子舒进去:“侠士,您既是我家小少爷的朋友,本属上宾,但咱这屋舍确实有限,这会儿子得一间柴房安置您。”

“柴房?!”周子舒一惊一乍给杂役吓了一跳,杂役以为他不满意动怒,态度瞬间卑微下来:“呃……您若是嫌怠慢……”

“柴房好啊!”

旁边客房的江明笙听到动静走出门,打开柴房的门就看到周子舒举着酒葫芦。

周子舒:“……”

杂役:“……”

江明笙:“……”“打扰了。”说着就识趣地关上门。

周子舒回过神来继续对杂役说:“这个酒葫芦啊,内里空虚,腹腔高鸣。”

“明白,小的待会儿就把酒菜给您送过来。”

周子舒爽朗一笑:“哈哈,多谢啊,哈哈。”

“那小人就下去忙了。”杂役退出柴房。

------晋州-------

“都处理干净了,只有几个不识时务的将领试图负隅顽抗,属下已将其格杀。”

高座上的晋王看着书卷,听着段鹏举的汇报:“把他们的脑袋挂在城门楼上,以儆效尤。”

“是。”

“启禀王爷,据密探回报,江南一带有人借孩童之口四处散播一首诡异歌谣,似乎在暗示琉璃甲的下落。”

晋王闻言放下书卷:“即刻派人彻查。”

“还有一事,跟踪周子舒的探子在不久之后就失去了他的行踪。”

“呵,果然早有准备,继续找。”

-----晚上-----镜湖山庄-----

周子舒在柴房中悠然自得地躺着,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子时已至,三秋钉催命来了。

周子舒赶紧坐起来,喝了一口酒,又猛然吐出来。

他端坐好,扒开衣服,只见真气顺着静脉向上涌动,周子舒点了几处穴,剧烈的疼痛让他开始运转内息,当他平复静脉后,见外面火光四起。

“兄台!”江明笙推开柴房的门。

“外面怎么了?”

“出事了,快走!”江明笙与周子舒出了柴房,只听见打杀声。

两人飞身到墙上,向下看去。

“救命,救命啊!”

求救声此起彼伏,内院着了火,带着鬼面具的一群人追着内院的杂役和婢女,生灵涂炭。

“这鬼面,似乎在哪部卷宗里读到过。”周子舒开始回忆。

“青崖山鬼谷。”江明笙直接回答他。

“镜湖派怎么会惹上这群魔头?”周子舒有些疑惑。

“有可能是为了琉璃甲。”江明笙看了看周子舒。

“先救人!”周子舒飞身下了房顶,抽出软剑,将院内仅剩的两个鬼面人杀掉。

“都是仆人,没一个武人反抗,看来大势已去。”

“张成岭?”江明笙在房顶看到一个人影领着张成岭匆匆离去。

周子舒闻言又飞身上了屋顶,看清楚那人,是白天的船夫。

“机关雀?怎么会有天窗密探在此?”周子舒看见一只机关雀这样想着。

“机关雀……”江明笙脱口而出。

周子舒狐疑地看向江明笙。

“看我做什么?跟着张成岭啊!”

------镜湖山庄门口-------

无数明黄色的纸钱纷纷落下,败了花,残了叶,将纸糊的路灯划出一道道口子。

船夫拿着剑斩断来的纸钱。三只小鬼挥舞着手上的横刀,将纸钱打出去。

船夫很快力不敌众,被纸钱伤了,倒在地上。

周子舒拿出剑,抵挡着冲来的纸钱。将纸钱反弹杀了其中一个小鬼。

“痨病鬼?”船夫看清来人有些惊讶。

“老鳖孙,快带孩子走!”

船夫带着张成岭逃离。

周子舒刚解决完第二只小鬼,没注意到后面扑过来的鬼。

一把折扇飞过来,将小鬼杀倒在地。

周子舒转过身,是江明笙,她接住扇子缓缓从丛林中走出。

“兄台这眼力有待提高啊。”江明笙刚笑嘻嘻地说出这句话,就敏锐察觉到身后有人,又将扇子飞过去。

扇子被打回来,江明笙接住扇子回头看去。

只见温客行一袭白衣,转了一周扇子,随后摇起扇子,俨然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喝着酒,靠坐在墙壁上一圆形镂空中,一连戏谑地俯视着两人,好不潇洒。

“温客行……”江明笙微微皱眉。

“什么?”周子舒并未注意到温客行,江明笙看向周子舒后并未答话,当她再次望向温客行,其人早已不见踪影。

“罢了,船在那边,咱们先走。”

“好。”

二人上了船,船夫等候已久,划着浆,小舟渐渐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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