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给的地址是在杭州，这是和吴邪的吴山居一个省。他们又回到了杭州。
三个人坐吴邪的车，胖子看到吴邪那漂亮的车，眼睛都直了：“这青铜门我可太喜欢了，以后你的车，也是胖子爷的车！”
“拉倒吧你，有资金说明我现在自由行动权变高了。不用被吴三省那个老狐狸一直摆来摆去的。”吴邪戴上眼镜，闷油瓶打开后面的车门钻进去。戴着围巾还是吴邪的，白色的毛绒绒，都是吴邪的味道。
“销毁的地方在杭州……难道说金万堂原本就应该给我的鲁黄帛，但是却被那个人给销毁了？”吴邪问胖子：“不对，三叔那个口吻明显就是知道这件事情……他没有明说，只告诉我他想去山东的瓜子庙。除非那个人和三叔也有关系。”
“不管怎么样，我们先过去看看就是了。”胖子在车上嗑瓜子：“总不能像疗养院那样，窜出来个禁婆吧。”
“按照我这体质，难保不是。”吴邪看上面的镜子，发现闷油瓶倒头就睡：“等一下去给小哥买衣服去。总是穿那件帽衫，在大街上走着走着，会被人感觉像是跟踪狂。”
“你说得对，我们确实是应该给小哥办点他的生活用品。在你过来之前，我已经买的挺多了。”胖子说道。这个时候，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然后嘿嘿一笑：“小鸡内裤！”
“哈哈哈哈哈，给小哥买二十条！一直穿！”
他微微抬眼，看了一眼副驾驶座的吴邪，随后继续闭上眼睛睡觉。
他们很快到达了目的地，是一条没什么人的街道。根据地址，他们来到一处居民楼。
“他就在这里销毁？”胖子四处看，“这地方看起来挺正常的。”
吴邪发信息给解雨臣：那处地址的周遭房子帮我调查一下。
然后示意胖子和闷油瓶：“走。”
“所在的楼层，是13楼。”他们搭电梯上去，然后来到13层05号的门口的面前：“上面的地址……就是这里了。”
“行啊，那小子在不在这里？”胖子往后退，闷油瓶伸出两指慢慢摸着门，最后在门口的柜子里找到了一个钥匙。
“行。那咱们……”胖子咳咳两声，吴邪还在看四周，没有理会胖子：“怎么还不开门？”
“要是咱们进错房间号——”
“我刚刚看了，这整栋楼好像都没有人。你不开我来开。”
两个人争着的时候，闷油瓶已经拿着钥匙直截了当的开门了。
“咔哒！”
闷油瓶打开门，发现里面开着灯，而且很整洁。门口放着鞋。
胖子嚷起来：“我就说了肯定是进错了。怎么可能销毁东西还有人住的。这不是明摆着坑人的吗？”
里面就是简单的家具，但是过于干净了，又反而有点奇怪。吴邪摸着家具，这里亮着灯，而且窗帘也没有拉开：“一定就是在这里做见不得人的事情了，所以把窗帘拉下来。”他摸着窗帘，有一层薄薄的灰：“窗帘很久没有拉开过了。”
“而且天真你看，垃圾桶和沙发。”胖子蹲下来，“沙发上都是急救药品，弄得到处都是。垃圾桶的棉花还有血渍，看来房子的主人不久前受过伤。”
“为什么不拉窗帘？”胖子想要拉，吴邪摇摇头。然后闷油瓶走进了里面的房间，两个人也跟过去。
他看到这边的房间盖着防尘布，三个人四处搜索这个房间的时候，胖子看到了一个火盆子：“天真你看！这里烧的东西，大概就是鲁黄帛了。”
“但是你看烧的灰烬这个量，是不是太多了？”吴邪皱起眉头：“难道他还销毁了其他东西？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肯定毁了很多……我们来晚了。”
“这件事情，应该去问青铜门。”胖子抿嘴。
闷油瓶出去的时候，看到另外一个房间的门是关上的。吴邪和胖子走出来，三个人齐刷刷看着这个房门。
吴邪小心翼翼打开房门，里面拉着窗帘，非常非常黑。然后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好像是在睡觉。
他们悄悄走过去，床上的人应该是刚刚洗完澡，裹着一身沐浴露的味道，闭着眼睛沉睡。
而且这个人的脸，吴邪用手机的光照，一眼就认出来了：“是他。是梦里的那个！”
“没想到他居然没有离开这里，难道这里就是他的家？”
这个人的脸很精致，而且特别好看。
闷油瓶拉开抽屉，里面放着吹风机，还有纸巾。总之这里的摆件和生活用品非常少，要不是这个人睡在这里，根本不知道这里还可以住人。
“现在，怎么个事？”胖子使眼色给吴邪。
“要么等他醒过来，要么我们强行把他摇醒……等等。我们先把他捆起来再说。”
胖子把窗帘拉开一半。发现床上的这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了。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就像死了一样。
“你没睡？”胖子“嘶”了一声：“你丫想搞偷袭？”
这个人坐起来，吴邪走过来质问他：“你为什么要销毁鲁黄帛？还有，你为什么要给我们托梦？青铜门和你是不是有关系？九门那一代的人，还有西沙的照片，这到底怎么回事？”
“反正你今天就是栽在咱们仨上了。哪儿都别想走！”胖子拍拍胸脯：“动手吧天真。”
这个时候门口出现了一个人，吴邪抬头一看，怎么是张日山？他不应该呆在新月饭店吗？
张日山穿着棕色大衣，似乎没有看到他们三个人，拉开椅子坐在他的床前：“你暂时住在这里。其他事情交给我。”
床上的人看着他一动不动。张日山从口袋拿出一盒东西，然后戴上手套。
这是要给他注射，他看着张日山抬起自己的手，自己就像任人摆布的玩偶一样无力。
“等等，不对劲。”闷油瓶往后退一步，护着吴邪：“这是幻觉。”
“幻觉？这青铜门到底想干什么？”胖子感觉很奇怪，“你说这个人和张日山到底什么关系？朋友？兄弟……不对。他这张脸是九门合照的那个人的脸，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张日山和他在民国时候就认识了。你再想想，现在这种地步，佛爷，还有我爷爷那辈的人都死了，现在还没死的，大概就是小哥和这个人。”吴邪看向闷油瓶，闷油瓶一直盯着那个人。
这幅场景，应该就是这个人受伤了，张日山登上门来给他治疗。
“你叫白若灵。”
吴邪心里咯噔一下，看到这个人活生生的样子，联想到西沙照片，还有九门照片的青年，都觉得像是黄粱一梦。
但……小哥更加活生生啊。
白若灵被张日山盖上被子，然后拉上窗帘。然后眼前的场景开始扭曲。最后变成空白一片。吴邪摇摇头，将自己的意识从幻觉里脱离，发现自己面前原本睡着的张若灵，变成了盖着防尘布的床铺，已经没有白若灵的影子了。
“这样下去，难保咱们走街上走着走着，就中幻觉了。”吴邪觉得并不妥当，但是闷油瓶忽然伸出手来查看，无名指上的丝线还在，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觉得心里不舒服：“他已经销毁全部了，这里没有线索。”
“小哥说的对，他要是销毁，肯定会毁得彻彻底底，也肯定会料到有人找上门。”
他们走出房间的时候，发现外面什么都没有，家徒四壁。胖子回头看房间，看到里面的床铺也是什么都没有了，所有的家具，摆设全部消失。吴邪迟了一下：“看来我们中招了。要么就是副官那个老东西不肯告诉我们，要么就是青铜门在拿我们玩。”
他们下楼的时候，胖子埋怨了一下：“照你这么说，我们这一趟什么收获都没有？”
“唯一有用的，就是我们知道了梦里的那个人，就是九门照片和西沙照片的那个青年，叫白若灵。还知道他和副官的关系不一般。”
三个人上车开走的时候，吴邪坐在副驾驶，看着窗外街道的一处拐角。
“不论是七星鲁王宫，还是西沙海底墓，还是秦岭，云顶天宫。我们去过的每一个地方，都是被人刻意安排好的。所以我们只能将计就计，顺着他们安排好的路线走，但是我们不能太过被动。”吴邪把围巾解下来：“必要的时刻，我们得自行出动。反杀他们。”
“现在我们知道那个“它”就是汪汪队了，混杂的势力五花八门。但是小哥啊。”胖子瞥一眼头上的镜子：“你真的要再去守青铜门十年吗？”
闷油瓶摇头，吴邪以为他不用去守，没想到回答却是“不知道”。
不知道吗？
……那就不知道好了。
“得，咱们去给他买衣服去。”
而从街边拐角处走出来一位穿着白色毛衣的青年。他的手机响了，是张日山打过来的。
张日山站在窗前，知道他已经被吴邪发现了：“我会另外给你找新的住处，吴三省给你包的那栋房，已经没有用了。”
“谁。”
张日山顿了一下，与他一起看窗外风景的，还有尹南风。
尹南风回眸，张日山点头。
“我是张日山，我认识你。”他放下杯子：“迅速脱离你身旁的那三个人，这是我对你的了解。”
在车上的吴邪沉默了。在刚刚那个房间中幻觉的时候，在黑暗中熟睡的那个他，他从中看出来了苦涩，还有悲伤。
为何会感觉悲伤呢？明明这样的身影在自己的面前总会有一个，但从来不觉得很悲伤。
“时间已到。”他的声音很淡：“我要履行约定。”
张日山追问：“谁的约定？”
他却挂了电话，往前慢慢走去。
张日山放下电话，他想了很久，旁边的尹南风开始涂起口红：“老不死的，我知道这个约定。”
“1977年吴邪出生，在吴邪的满月酒上，他参加了酒席。”尹南风微微一笑：“而狗五爷在那次酒会上诚恳想要白若灵去保护吴邪。他知道吴邪一定会入这个局。而他也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这个约定……他现在是失忆状态，但还是记起来了这个约定。”
“所以他现在想起来了。”张日山正在犹豫：“他为九门做了很多事情，而九门亏欠他的也太多。我所做的”
“每个人都在保护别人，但同时每个人都在伤害别人。”尹南风收起口红：“我们能做的，就是邀请吴邪入局了，不过吴三省把他教导的很好，也省去了不必要的麻烦。”
张日山往一楼看了一眼，发现霍秀秀正在上楼，便准备离开这里，眼里的意味不言而喻。
“老不死的。”尹南风走到他的身边：“我记得你说过不帮吴邪的。”
“他的命太重，魂太轻。”
张日山八个字，概括白若灵的一生。
白若灵拐进小胡同，他看到放在那里的黑色背包不见了。微微瞥一眼后面，果然那个人一直跟着自己。
“你的东西，我就收下了？”黑眼镜嘴角上扬，往旁边一躲，在墨镜的黑暗之下，他看到一丝情感都没有的眼睛，冷冷地注视他。黑眼镜接过他的招式，发现这个人使用的武艺和某个人很像。
哑巴张，和哑巴张特别像。怪不得哑巴张会说这个人使用的是张家招式。
而且他武功特别高，使用的招式行云流水，几乎没有任何破绽。黑眼镜很快就败在下风，赶紧投降：“你是张家人，我和张家人打，没胜算。再打就是欺负老人了！”
他还没说完，白若灵一声不吭摸到背包，扯下来的时候，被对方抓住手臂，他蹬开黑眼镜，将背包重新背上。
“这么狠。”黑眼镜揉着手腕，白若灵低下眼眸，没有理会他，而是很快地绕到了其他地方。
他追上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他的身影了。他赶紧打电话给解雨臣：“花儿爷，人找到了。我们还打了一架。”
“定位已经开始走动了。你回来吧。”解雨臣盯着电脑：“没伤到吧？哑巴张说过他是张家人。”
“他确实是张家人。我和哑巴张以前因为一些事情打过架，他那些招式，哑巴张也用过。”
“看来事情发展越来越有趣了。这件事情我会告诉吴邪。”
那边的吴邪刚刚给闷油瓶拍照，发现闷油瓶穿什么衣服都特别帅。但是他穿黑色帽衫的刻板印象还是太深了。
胖子买下衣服后，两个人还在考虑给闷油瓶买点什么：“给小哥好好打扮打扮？肯定比明星还好看。”
“打扮什么？”吴邪往后看了一眼闷油瓶，闷油瓶靠着车窗看窗外。根本没有理他：“小哥戴眼镜是什么样的？”
“倾国倾城。”胖子随意说了一个词，吴邪“噗”了一声：“神经病。”
然后他就收到小花的消息。脸色瞬间凝重。胖子看到吴邪一脸严肃的样子，连忙问：“什么东西？”
于是吴邪把昨天晚上的事情一说，胖子就挠挠脑袋：“看来我还是错过了名场面。”
小花打电话过来：”秀秀这里有新发现。跟那个人有关。”
原来张日山和尹南风在新月饭店的二楼谈话，恰好被霍秀秀听到了。
“什么？”吴邪的嘴变成了O型，他表情开始严肃：“他在我满月酒的时候，和我爷爷见了一面？还抱过我？”
“对啊。”
吴邪长呼一口气：“不行不行，这都是因为青铜门……”
“没想到啊，这白若灵居然抱过你。”胖子也听到了内容，“看来他也在局里面了。张家人都挺长寿啊，你看副官和小哥。”
这个时候，闷油瓶说话了：“他一直在里面。”
“他怎么会和我爷爷有联系……”吴邪琢磨着，但是脑子烧到爆炸也不知道能梳理什么出来。
“天真。”胖子一字一句说道：“不要想得这么复杂，穿越回来，一切不合理的地方，全怪青铜门。”
“也对，都是因为青铜门。我得适应……他保护我？我又用不着他来保护。我有小哥呢。”
“你爷爷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小花说道，“黑眼镜和那个人刚刚过了手，使用的招式和哑巴张打架是一样的。”
胖子大大咧咧：“张家人的招式都是一样的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感觉他保护你也不是不可以。”
“他要是保护我，就会暗自跟踪我，也会知道我的一举一动。他的身手和小哥打成平手，说明我们两个也拿他不定。”吴邪心情有点复杂。
“他和五爷的约定即使是失忆了也还记得，可见这个约定不能小看。有可能他是站在你那边的，吴邪。”小花说道。
“不管我这边站的人多不多，我身边至少永远有两个人。胖子和小哥。”
小花在那边笑了一下：“那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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