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有一个族长呢,你怕什么。”黑眼镜笑嘻嘻地看着闷油瓶。没想到闷油瓶起身往书房走去,似乎不想让张日山知道自己在这里。
吴邪吐槽:“他一个老辈的来我们这小辈的聚集地,想干什么?”
“不如说这一切都打乱了。你想想,我们穿越前,在这个时候我们遇见过副官吗?”黑眼镜在沙发上伸懒腰:“哎,花儿爷,沙发不错。”
小花去开门,然后看到来人真的是张日山。
张日山站在门口,眼睛往后面看,看到了吴邪,他露出微笑:“有一阵没有看到你在新月饭店听戏了。”
“我会去的。”吴邪马上表演附身,一脸冷漠:“倒是您为什么过来呢?”
张日山在门口沉默一会,小花侧过身,表明让他进来坐坐。
“我是老一辈的人了,也知道你不听老人言。”张日山没有进去,他说的话是对吴邪说的:“我已经知道了,秀秀因为你们还在往下查。今天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不要去查关于他的任何事情。”
“如果我偏要呢?”
“那我只能采取强制手段了。”张日山手中飞去一张照片,被吴邪的手指夹住:“你的东西,我不收了。”
张日山离去了,小花关上门,闷油瓶也从书房出来。
“哎呦,胖爷我可真是……遇到贵人了还是祸人啊。”胖子从阳台的角落闪出来,黑眼镜那边的沙发刚刚好背对着门口,缩在那里一动不动:“我看哑巴张都这么做,让副官知道了我们几个明明都不认识,却团聚在一起,不是事情发展更麻烦了吗?他可没穿越回来啊。”
“吴邪你看到了什么?”
大家都围上来,是一张九门的照片,上面的人都是九门的老一辈。吴邪看到了自己的爷爷在上面,还有佛爷,副官……咦?
“这是谁?”
在这张照片的旁边,有一个青年抱着一只小白猫,穿着素色的袍子,站在张大佛爷的旁边,一脸平静地看着镜头。
“等等,我拿笔记。”吴邪想到了那个幻觉里面的自己说的那句话。
「九门那张照片上,还有西沙那张照片,那个年轻人到底是谁!」
他迫不及待地拿出爷爷的笔记,里面夹着西沙考古队的照片,和九门照片对比的时候,他们惊讶发现,西沙有一个清秀的青年,站在张起灵的旁边,和九门照片的那个少年面容一模一样。
于是吴邪将自己的幻觉说出来了,黑眼镜一拍大腿:“我说对了嘛,幻觉就是线索。”
吴邪将西沙照片翻过来对着名字,发现这个人的名字叫……
白若灵。
闷油瓶仔细摸着那个镯子,闭上了眼睛。
“白若灵?穿越之前的那西沙照片没有他。说明这个人,有可能就是梦里出现的那个,但他是不是小哥所说的那个联系人……没有看到他戴着镯子,实在是不好说。”
“有可能把镯子揣起来了呢,毕竟小哥都说了,这镯子意义非凡呐。”胖子说道。
“如果他用的名字是假名呢?”小花说道,“……这些信息还需考证。”
“他说过我们会见面,就一定会见面。”吴邪对小花点头:“九门的事情,穿越之前没有好好查清楚,这次不能放过那老一辈的人了。”
老一辈的张起灵:……
“小哥可不一样!小哥可是站在我们这边的,而且小哥还有失忆症……”胖子越说越小声,吴邪让他赶紧闭嘴:“至少,十年……”
吴邪看向闷油瓶:“也就是说,你还要……再守护一个十年?”
闷油瓶淡淡看着他,没有说话。
……
距离金万堂去吴邪铺子问鲁黄帛事情的时间还早,所以晚上吴邪和其他人一起在北京吃了饭。
饭桌上就数黑眼镜和胖子在那里一唱一和,秀秀在旁边笑,小花看不惯黑眼镜在旁边喝酒,拿着手机警告他:“回去马上洗澡,酒味别弄家里。”
“那是。这穿越回来好处还真不少,我还能和花儿爷同住一个屋子。”黑眼镜不知道是不是醉了,嘿嘿笑起来。
于是小花笑看着他,他本就不经常生气:“往后我会找人给你置办一个房子。放心吧,到时候我的手下会保护你,你就不用跟我一个房子住了。”
吴邪摇摇头,看到在旁边吃饭的闷油瓶吃着吃着就吃到了阳台上——实则是去透风了。
二月份还很冷,他还在那里吹冷风,还是实实在在的西北风。吴邪看到他冻得通红的手拿着那个镯子,反复抚摸。感觉也没心思吃饭了,就和他一起搬椅子在阳台上。
他第一次感觉自己不是一个人的时候,她已经死去。
那三天的无比寂静中,唯有呼吸与体温,唯有转瞬即逝的血色和即将来临的死亡——独留他在大雪里独自泪下。
第二次感觉自己不是一个人的时候……是吴邪和胖子。闷油瓶转过头看到吴邪啰嗦得抱起胸,脸也冻得红,:“我说,咱们不必要在这里消食吧?有点冷啊。”
握住镯子的时候,他感觉这个镯子在滚烫。他不认为自己可以真的穿越回去。如果非要用一种称呼这件事情的话,他更偏向于「他们去到了过去的时间,但不是自己所遇见的世界」。
简单来说,就是他们不在原先那个世界了。但这是他的所想。
从这个视角,可以看到很不错的夜景。风有点大,不再轻柔他的碎发。
他想着,在这广阔世界里,他究竟可以做什么。
“还在想这件事情吗?”吴邪看着闷油瓶,然后哈手:“……虽然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找那个联系人,但是没关系,我和胖子会陪着你找。”
“我知道。”闷油瓶是沉默很久才出来这句话,伸手把吴邪的手握紧。吴邪“哎”了一声:“你的手怎么会这么暖和?难道胖子给你塞了暖手宝吗?”
他听到身后传来胖子的声音:“天真,和小哥在阳台那里腻腻歪歪什么呢?”
“谁他妈腻歪了。”吴邪作出挥拳的手势:“你是不是喝醉了?今天晚上这饭菜的钱,要不要你来付啊。”
“什么话什么话!”胖子打了个饱嗝,小花自觉去结账了,闷油瓶看了一眼吴邪,帮忙拿着椅子回去了。
霍秀秀看向吴邪:“胖子谁抬回去?”
“我来——”黑眼镜自告奋勇,秀秀连忙点点头:“不愧是黑爷,不过你抱得动吗?”
“来辆车啊。”黑眼镜扶一下墨镜,朝门口的小花问:“解当家的,你不会没车吧?”
黑眼镜把胖子带回去了,小花和秀秀对视一眼,吴邪也看向小花,三个人都心知肚明。
他们早就知道这个饭桌有监控看着。
远在那边看监控的人喝了一口咖啡,扭头看到旁边的九门合照。
他仔细抚摸上面的那个突兀的青年,回想起自己和佛爷的事情。
自己和他第一次认识,是在一次大雨倾盆的晚上。
一个浑身湿漉漉的青年站在门口,被看守的士兵给拦住。
青年穿着素色的衣服,面容英俊,他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两根极其修长的手指。而后被出来透气的佛爷给看见了,张启山认出他是张家人,并把他放进来妥当好房间。
“齿轮还在转。”张日山关掉监控,“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了。”
“你能确认是张日山?”
“不如说确认他是不是也是穿越回来的。”秀秀说道,吴邪点点头:“说的也对,那我们怎么办?”
小花抬头看了看监控,再看吴邪:“你不是设计划很厉害吗?”
……
黑眼镜把胖子弄回去之后,搞得腰都酸死了,他嘀嘀咕咕:“可不能让他觉得我窝囊。”
这个时候他听到了极其细微的脚步声,没有仔细听的话是听不出来的。他退出来,发现四处无人,往前走到拐角处的时候,还是没有看到人。
他摸着口袋里面的打火机,发觉自己旁边的灯很暗。他抬头一看,眼尖地看到一条白色丝带窜过去的影子,不知道是不是有东西在扯着丝带。
他迅速绕到一旁,看了一眼路灯与自己的距离和位置。低头看了眼时间,随后收到吴邪发来的信息,但是他没有去看。
脚步声这个时候停下来了,他探头出去看,还是什么人都没有:“怪了,难道幻听?”
他还没走出拐角,一道白色的利刃从着他的眼前擦过,被他轻松夹住:“暗器?”
这根羽毛很小,根部被做了改造,里面能塞进去利器,投掷出去的时候会弹出头部,当暗器是不错的东西。
怎么,有人要杀他?黑眼镜听到另外一个熟悉的脚步声,“哦?”了一声,探头出去看。
看到来人裹着黑色大衣,为了便利行动,已经把大衣的扣子全部解开,露出里面的黑色毛衣,以及那修长的腿,气势逼人。
已方阵营来了个狠角色,那他就可以躺平了。不过他穿这身衣服真比那件连帽衫好看多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穿那件连帽衫。
没想到他根本不理自己,而是站在那里,看着远处抛掷羽毛的凶手。
那个人站在远处,也同样穿着黑色的毛衣,把袖子往上翻,胳膊很白,露出来的面容非常年轻,并且同样拥有修长的腿。
张起灵站着的地方刚好堵住他的去路,他微微回头,身后又一个人堵住他的后路。
黑眼镜绕到这个人的后面了,他心里“啊”了一声,这人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很长,看他刚刚投掷暗器的力度来看,是个身手不错的人。
难不成是张家的人?黑眼镜还没想完,路灯瞬间暗下来,与此同时他看到这个人借着旁边的墙壁踩上去。而张起灵抬手挡住那个人的飞踢。他往后退一步,那个人的腰肢柔韧度极其好,被张起灵的防御挡住后,没有被打翻在地,反而受住了张起灵的力道,挥拳过去。
和这个人交手的时候,张起灵心里就一顿,武功的招式,是张家的来源。并且同样拥有发丘指,那就认定是张家人了。他从密不透风的招式中出拳,被对方下腰躲过了一遭。
能接住张起灵的身手,除了西藏的那个人之外,就没有人能受得住了。但是这个人不仅受住了,还和他几乎打成平手。张起灵脱掉大衣,头发都有点乱。路灯咔嚓几下,亮了点儿但马上暗下去。在一瞬间的照亮中,他看到这个人的脸,和梦境出现的那个人很像。
但是黑眼镜为什么没有动静?他大喊一声:“瞎!”
随后后面传来咳嗽的声音:“在。”
黑眼镜的喉咙被一条白丝带悄无声息地缠住了,差点把他给勒死。他感觉喉咙有什么东西堵住了,难受得要命。最后伸手指进去扣自己的喉咙,强烈的恶心感使他开始呕吐,一撮带着血丝的丝带被他从喉咙里呕出来。
那边的两个人还在大打出手,张起灵一个肘击将这个人打得往后退几步,他再度追上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
路灯重新亮起来,黑眼镜捂着嘴走过去:“平手?”
“张家招式。”张起灵捏住他的肩膀。不得不说,被他这样一捏,黑眼镜感觉身上的那股酸疼都没有了:“谢。你怎么过来了?吴邪不陪着你?”
张起灵没有说话,黑眼镜知道这个人不会说,索性也没多问:“看样子他奔着胖子来的。去胖子家看看?”
忽然,张起灵右手按住他的腹部,剧烈的疼痛使他抓住他的衣服,他意识到那条白丝带悄无声息地来到他的身体里,不知道是怎么钻进去的:“你能确定它在哪里?”
他掀开黑眼镜的衣服,“弯腰。”
“你不会让我又吐?”黑眼镜照做,两个大男人在街边小巷依偎做这种事情,真是有够神经的。
他正在想办法解决,忽然注视到手指上缠绕着细微的丝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到他手指上的,而且脱不下来。
他将那根手指贴近黑眼镜,果然他的皮肤下出现白色的点。
钻心的疼从腹部一路烧到了喉咙,最后黑眼镜把最后一撮丝带吐出来,那丝带马上消散了,徒留黑眼镜捂着喉咙叹息:“真是没轻没重。”然后被张起灵拉起来。小巷的远处有车子的滴滴声音,他抬头的时候就看到街道的尽头,小花靠着车子。
许是车子内太热了,他出来透气的时候把大衣解下来了,露出里面的白色毛衣,慵懒地往这边看。
“感情你和吴邪搭他的车子过来的?”黑眼镜知道怎么回事了,于是拍拍他的肩膀:“那好,我先走了。”
闷油瓶收起大衣,吴邪已经走过来:“怎么不进去?”
他握紧吴邪的手,这个时候变成了吴邪的手暖乎乎,他的手冷冰冰。
“给你的大衣又不穿。”吴邪心头涌上来的无名火变成了无奈:“进去吧。”
闷油瓶摩挲自己的手掌心。然后被吴邪牵着手进了门。
“出事了?有血腥味。”小花皱起眉头。
“你开车?”黑眼镜刚想打开车门,小花按住他的手,大概是他不说出来就不能上车,于是黑眼镜耸肩:“车上再说吧。”
“我要去买面包。”小花坐到驾驶位,“你想先回去?”
“陪你吧。”黑眼镜摸着喉咙,然后把头偏一边。后者收回视线,发动车子的时候收到了手下发来的信息。于是立刻打电话给吴邪:金万堂那件原本淘出来的鲁黄帛,被人给销毁了。你要去七星鲁王宫的话,只能靠你自己,或者哑巴张的缺失记忆。”
吴邪刚把供暖机打开,把闷油瓶的脸重新烘热:“销毁了?”
“销毁的地址,回去我会发给你。”他说道,“你可以晚点再去。如果吴三省催你的话,那你就即刻动身。”
“有道理,吴三省已经把部分盘口交给了我。”他把行李箱的衣服拿出来,对闷油瓶说道:“暖了就去洗澡。”
闷油瓶轻轻点头。
小花继续道:“那有监控。销毁的那人穿着黑毛衣。我会派人在北京到处搜索这个人。”随后挂了电话。
旁边的黑眼镜抱着胸准备睡觉,被暖风吹得身心舒坦。但很快就被打断了睡眠。因为车上飘着面包的香味。
车停在路边,黑眼镜顺手拿了一片:“还不错。”然后细心地把面包渣从衣服上捡起来,开车窗丢出去。
喉咙感觉已经恢复平常了,他斜眼看着小花嚼着面包看手机,直到对方发动车子回家。
另外一边的吴邪已经洗完澡了,对着闷油瓶的丝线指指点点:“这个丝线有可能就那个人给你的东西。你说他是张家人的话……张家人的立场有很多种,我们先不轻举妄动。看看有没有什么工具可以把这个东西给撬开。”
“吴邪。”闷油瓶拉住他,支吾了一会:“留着它吧。”
“欸?那好吧。”吴邪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但是既然小哥这么表态了,他也不好扯下来,对吧?
他抬眸,看到吴邪坐在沙发上,靠着枕头在翻阅这个世界的笔记,聚精会神的样子让他想起了以前接触过的吴邪。
如果有一个词形容现在的吴邪,那就是……
他顿了顿,站起来干净利落的把上衣脱下来,光着膀子拿衣服进了浴室。吴邪的头从笔记本里面探出来。刚刚小哥的动作,像是很匆忙的样子?
热水从上面淋下,他看到自己手上的丝线在发出微弱的光芒。映着他的纹身,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从洗手台上拿过镯子,反复观看,反复抚摸,一时愣了神。
“小哥,你洗得好慢。”外面的吴邪忍不住囔了一句,他听到外面的声音,洗澡的速度马上抓快了。
他匆匆忙忙洗完,打开门的时候看到吴邪对着笔记在喃喃自语:“我只是上个厕所……把衣服穿了。”
闷油瓶还是光着膀子,不知道这个习惯是不是以前洗澡就有。他轻微点头,吴邪还没说话,他擦着头发走掉了。
“今天的小哥不太对劲。”吴邪咬着手指,但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似乎是从自己今天晚上看到他开始就不对劲。在厕所洗澡这么久,他还以为他在里面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不对,闷油瓶和其他人相比,是特例的存在。他唯一的爱好就是发呆了吧。吴邪忽然想起来他很久之前的妄想——想要给这个闷骚瓶喂几只西班牙大苍蝇。
房间传来吹风机的声音,他看到闷油瓶站在那里吹头发。然后自己的手机响了。
难不成是小花?他看了来电人是谁,没想到是他三叔,告诉他在山东瓜子庙那边有一个斗,他想去夹。
他顿时感到不妙,但回想到自己可是接了他的盘口,所以吴三省肯定是找他:“我在北京,是直接过去?”
“我知道你这小子心里有很多小心思。听到是我指使你去做事,肯定心里不爽。”吴三省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似乎很疲惫:“我啊年纪大了,这次就网开一面。听副官说,你和那个胖子在一起。”
吴邪皱起眉头:“怎么?张日山那个混蛋告诉你了什么?”
“能不能积点口德。你上大学的那些文弱到底去哪里了?”
吴邪深呼一口气,再次演技上线:“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懂不懂?你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又有什么事瞒着我?老狐狸?”
“我真是怕了你了。你三叔我这里有点事情,但是那个斗……”
“想要了?”吴邪敷衍笑笑:“呵呵。”
“你和那位小哥过去。我可是请了他身价的,本来就是跟我过去的。但是我这里刚好有事情过不去,让他跟着你过去倒,我也稍微放心。”
“您打算让我亲自动手?您就不怕我出什么意外?”
“你要是有什么意外,我可就要有意外了。小花可是非常看重你呢。”吴三省咳嗽两声,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
“看来你是信得过他的身手了。我和他过去没关系,不过我要再带一个人过去。”吴邪再次看向闷油瓶。没想到这次闷油瓶和他对视,他马上收回视线。
“大侄子,我知道你记性很好。所以下去之后,我想要你把斗里看到的所有信息,都跟三叔说。”
“只是这样?怎么不叫你的人过来倒?”吴邪感觉这里面有猫腻。这剧情的走向……怎么越来越不对劲呢?
“我都说了我现在没空。”
“你不去亲自倒,你干什么去了?哎!”电话被挂了,他把电话往旁边一扔,感觉自己已经完全看不见前方的道路了:“现在这事情发展走向,已经完全变了。金万堂不来我铺子询问鲁黄帛了,我也不能和三叔,潘子他们去七星鲁王宫。青铜门到底想要做什么,它想要打乱这个顺序?”
“至少去鲁王宫是正确的。”闷油瓶的声音传过来,把吹风机给他:“这里发生的所有不合理的地方,都是青铜门在作祟。”
“又是这个傻X青铜门。”吴邪生了一股闷气,“明天再看小花给的地址吧。”
他淡淡点头,把被子放沙发上,吴邪想到了什么,一脸茫然:“我睡哪里?”
闷油瓶已经躺在沙发上了,吴邪还没说什么。他只好把供暖机打开对着他:“你要是感冒了,去医院看病看到了局子里,赶着上黑户啊。”
第二天胖子很早就起来了,大概就是因为昨天晚上醉酒过去而早睡。他看到自家的沙发上躺着一个人,吓了一跳:“怎么家里进贼……不是,小哥?”
闷油瓶抱着胸,身上只盖了薄薄的被子。旁边放着正在烤火的机器,吴邪听到声音也跟着走出来:“怎么我房间多了一条被子的?”
“你不和小哥一起挤着睡觉吗?”胖子问他,吴邪想了想:“昨天晚上我还没说什么,小哥就睡在这里了。大半夜挺冷的……”
吴邪看到他的被子是自己房间的,大概是他进房间从衣柜里拿了其他被子,把自己的那条被子给了他。怪不得吴邪感觉后半夜异常暖和……这挨千刀的闷油瓶!
“他硬要这样做我有什么办法,你能拦着小哥做事情吗?”吴邪挠挠头,他还没有睡醒,但是关于张起灵的事情他总是能异常清醒:“大概他看我盖得薄,所以把棉被给我了,自己盖薄的。我跟你说,这种自我牺牲咱们得让小哥——”吴邪作出杀人的手势:“彻底扼灭这种想法。”
“你说得对,我到时候找更大的房子买去。”胖子点头,打了个哈欠:“我回去继续睡觉。”
于是他的身上重新盖了棉被。两个人把他的手和脚塞被子里去。
“冻着了可就不好了。”胖子心满意足,和吴邪碰了一下拳:“睡觉去。”
吴邪回过头,刚刚好闷油瓶睁开眼睛。淡淡地看着他。
后者翻个身继续睡觉了。也许对他来说,这样无忧无虑,没有警觉的睡眠是最好的。因为他信任的两个人在身边。
吴邪浅浅笑了一下,也回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