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瑢儿,你醒来好不好!不要吓我……”慕染双眼通红,眼下青黑。将谢瑢的手包在自己手中,不住的亲吻。
“皇上,西南来的巫医到了!”大成在门口通报了一声,慕染从思绪中被拉回。
“快传他进来!”
“是!”
巫医进来时御医也正好接到通传赶来,巫医着一身灰黑色麻布袍子,袍子下摆像被火燃过一样参差不齐。右腕也有被火灼过的烧伤,左手缠着一个蛇型的腕镯。这一身装扮实实让慕染和赶来的御医有些惊诧。
“拜见皇上!”
“快起来,快帮他看看是否是中了蛊毒!”慕染掀开帐子。
巫医上前用指腹摸了摸谢瑢的颈脉,又轻轻捏开谢瑢的嘴,看到有些发黑的舌面手颤动了一下。赶忙将手移到谢瑢头上,顺着发根捋了下去,一绺黑发被捋了下来瞬间变成了灰色,看得慕染心头一颤。
“如何?”慕染声音带着颤抖。
“皇上,这是喰髓蛊,蛊虫侵入体内会在经脉中遁形,最后钻进骨中喰食骨髓。”
听了巫医的描述,慕染又想起那日谢瑢毒发抓着自己的手捏的生疼,想必被蛊虫折磨得不轻,心上隐隐作痛。
“可有解毒之法?”
“有是有,只是蛊虫在他体内超过五日已经进入骨内,需得将银针沾上蛰阴毒插入骨缝诱出蛊虫。此法所受之痛非常人能忍受,这期间若是中蛊之人醒了,怕是……”将银针沾毒插入骨缝自然是疼痛难忍。
“不能使用麻药吗?”
“不可,用麻药蛊虫也会蛰伏回去。”
现下这是唯一的方法,即便是这法子谢瑢要忍受无法避免的疼痛,也只能如此保命。
巫医从他那蛇形腕镯中取出数十跟银针,均沾上了黑紫色的粘液,应当是此法中提到的蛰阴毒。银针在火上烤过后,用真气推入谢瑢体内。
“这都一刻钟,为何不见他有任何动响?”慕染看着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人儿,心下焦急。
“应当是体内阴气太重,需要阳火催动才能加快疗效,此蛊惧阳便会被逼出。”巫医虽知晓此蛊,可真正见过的也没有几次,更不用说解毒。
慕染运了体内真气,抬手将真气源源不断渡给谢瑢。
又是一刻钟,谢瑢脸上终于有了些血色。体内的银针有小半截被逼出来,有黑色的血顺着银针渗出,血内有细小的蛊虫。
“瑢儿,你怎么样?”慕染察觉谢瑢眉头蹙起,闷闷发出一声低哼,转头对上巫医。
“现下又将如何?”
“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蛊毒已经逼出。只是……蛊虫在他体内时间过长,忽然取出身体可能会撑不住。还有蛰阴毒……”巫医有些难以启齿。这蛰阴毒存在于体内会因阴气过重钝化经脉,想解此毒需要与阳气旺盛之人……
“快说!”慕染明显已经压制不住内心的火气。
“这…****************”
慕染此时脑中天人交战,看着床上受逼毒之苦难耐的谢瑢,耳边不断响起巫医的话。
“天下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毒!”
“皇上,这……”听到慕染暴怒,屋内两人齐齐跪在地上,不敢多言。
“都给孤出去!”
寝殿里只剩慕染和刚刚醒过来的谢瑢。昏黄的烛火映在谢瑢的脸上,近几日又是同楚暻周旋又是攻打胡月城,还受这喰髓蛊之苦脸已经消瘦得有些脱相了,嘴唇有些干裂。
“我,嗯,嘶……”谢瑢想要做起来,只是稍稍动作就觉得全身上下都牵动得生疼。
“瑢儿,你躺着先莫要动!”慕染一脸心疼。
“水,我有点渴。”谢瑢张了张嘴声音有些沙哑,昏迷这几日每天进食饮水都很少,全靠着慕染照顾,慕染根本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谢瑢。
“我喂你喝,你就不要动了。”慕染将水递到谢瑢嘴边喂他喝下,轻咳了一声。“瑢儿,我……得跟你说一件事。”
“何事?是我昏迷这些天发生了什么吗?”谢瑢抬眼看着慕染,眼下乌青,眼中布满红血丝,看起来十分疲惫,想来是因为照顾自己。
慕染将碗搁置在桌上又重新坐回床榻前,径直吻上了谢瑢有些干裂的双唇。
谢瑢不知发生何事,只当是他见自己醒来太过于激动,勾起舌尖回应他不急不缓,步步深入的吻。
对于慕染来说,谢瑢就像是一朵诱人的罂粟,品尝一口便可上瘾,从此如蚀骨般销魂。
此刻谢瑢body上落下密密麻麻的轻吻,慕染像是在敬供一件圣物像是在朝拜。谢瑢白皙的皮肤上展开一朵朵妖冶的花,红的刺眼。
“慕染,不可,不可以!”谢瑢试图推开此时已经压在自己body上的人,他的毒刚解,此刻还不确定体内是否有未清的余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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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瑢儿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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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瑢意外地发现自己的痛楚减轻了不少,**********************令他有些不适。
“你体内的余毒已经清的的差不多了。只是这巫医的解毒方法,是有那么些……”慕染笑着将谢瑢因汗贴在额上的碎发拨到两侧,话里带着些玩味的口吻。
“你是说,你刚刚在给我解毒?”谢瑢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看起来比刚刚确实精神了许多。
“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急不可耐啊!我舍不得……”慕染偏头吻了一下怀中人的额头。
“慕染,我想洗个澡。”
“嗯,我帮你!”
说罢抱起谢瑢放进事先叫人备好的热水中,自己坐在浴桶边,用毛巾一下一下,轻柔的擦拭着谢瑢的body。看到沐浴的人身上那游鱼戏水后留下的痕迹,就用手指碰了碰,扬起一个温柔又明媚的笑。
“不许再动手动脚了!”谢瑢佯装生气地拍开在他身上不安分地游走的手。
“比这个更过分的事都做了不止一次,怎么还不准摸一下了?”
“慕染,你太无耻了!你会遭报应的!”谢瑢指尖沾了水扬手弹在了慕染的脸上。
“嗯,是的吧。我的报应就是你!我这辈子就得栽在你手上喽!”慕染笑着揉了揉谢瑢的头,惹得那人翻了个白眼。
夜里慕染一直将谢瑢紧抱在怀里,任谢瑢被抱着热得慌想要动动,都被搂的无法动弹。
他也许不会明白,这个在心里念想了他六年的人,千辛万苦才将他留在身边,经此一劫更加担心失去。这个坐拥万里城关独当一面的帝王,在他倒下的时候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人被屏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