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暻,我此番特地来胡月城是为了找你”谢瑢就坐在楚暻的对面,将那枚胡桃子在手中玩弄。
“哦?怎么?待在慕染身边不舒服吗?找到我这残兵败将的地势来是想……”楚暻最关注皇城动向,自然多少听说了些事。
“他杀我父母犯我族疆土,灭了我整个大凉!换成是你我想也不会待的很舒坦。”
“哈哈哈哈,那倒是真的,不过三殿下你恐怕是找错了人。恕楚某直言,皇城那位我可是惹不起。”
“你若是真惹不起,就不会私练兵马了。我诚意同你合作,你真的不考虑?”
谢瑢看楚暻听完自己说话有些蠢蠢欲动,又趁机添一把火。“我之于慕染有多重要我就不多言,我给你提供你想要的信息,你给我派遣你军队的权力。”
“你是想从我手上白白套去一整支军队。”楚暻失笑道。
“盘踞在此数年,不就是为了等一个像我这样的鱼儿上钩么?这笔生意还是很划算的。”谢瑢吃准了楚暻不会轻易错失这个机会。
“楚将军!”一名护卫走进来在楚暻身侧耳语“皇城那位带着百里家的军队已经快到城门口了。”
楚暻听完挥手示意护卫下去,嘴角扬起一个邪魅的笑。“喏,寻你的人来了!打算怎么做?”
“放了我”
“就这么放了你?你在同我说笑吧!”
“你也可以选择不放我,不过后果你可是要考虑清楚了!”楚暻当然知道,不放了谢瑢的话慕染的军队会踏平了胡月城,他的几千军马就如蝼蚁一般。
“放了你等你跟他联手杀了我?有你在至少他不会轻举妄动。更何况,你不是说诚心同我合作,总要把你的诚心给我瞧瞧。 ”
“你若不放我回去要我如何同你合作?”谢瑢踱步到楚暻身边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将早已谋划好的计策说与楚暻。
“一曰重财帛,以遗其君;二曰遗之美好,以为劳其志;三曰遗谀臣强谏臣;四曰坚厉甲兵,以承其弊。”
“不愧是谢氏子嗣,楚某自愧不如!放你可以,叫慕染收兵!”楚暻朝谢瑢恭敬作揖,倒是着实被这计谋阴到了。
“他既来了必是要一举端了你这老巢,若是想他收兵,你将你的兵马交给我假装归顺。”
“你个小毛娃娃倒是诡诈的很,兵马给了你,我还有能力反抗么?”楚暻自然不会凭谢瑢的几句花就信了他,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油盐不进不肯归顺。
“这是奇筋散,与活络散配合可舒经活血,但如果只服了奇筋散经脉会收缩你会痛不欲生。你将它服下我放了你,你若是听我的同我合作我会把活络散给你。”
谢瑢丝毫没有犹豫接过楚暻手上的奇筋散仰头吃了下去。“现在呢?”
楚暻没有想到谢瑢会这么痛快吃下他的药,对谢瑢的信任又多了三分。
楚暻的兵马就不多但集结起来与慕染带的人马也不分上下,城门内外泱泱众军阵仗不小。百姓皆以为这胡月城就要变天了。
“楚暻,我念你在胡月城并为逾矩没有对百姓强取豪夺,对你私练兵马一事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慕染骑着马一身戎装领兵立在城门外,两边有百里家的统领护卫。“可你如今动了我的人,可就不能怪我无情。这胡月城不能再容你了!”
谢瑢看一眼楚暻,楚暻的拳头握紧了些,心一横单膝跪下来。
“楚暻参拜皇上!楚暻愿将军队交出,归顺皇上麾下!”说完又补充道“不过暻有一个条件,将军队交于谢瑢手上。”
百里家的统领听罢皆是一阵唏嘘。
“皇上臣以为这是楚暻的伎俩罢了,他怎么可能说归顺就归顺,这么些年了……”慕染抬手制止了百里将军的言辞。
“你既归顺我汗罗,为何将军队交于谢瑢?”慕染心里隐约有直觉谢瑢一定同楚暻说了什么或是拿什么做了交换。
“谢瑢是我结义兄弟的胞弟,交于他我才放心。”
谢瑢当着所有人的面拿出调遣军队的兵符冲楚暻的军队喊“众军听令,尔等即日起听令于我,收归汗罗正规军。”说罢向慕染传达一个眼神。
“叩见皇上!”众军浩浩荡荡的声势,响彻整个胡月城。楚暻听着内心自然无法不起波澜。
谢瑢骑马走向城外,眼见离慕染仅五十步不足时慕染举起弓箭冲他射去。一支箭拦下了他身后即将要刺中他的一箭,另一支箭直冲楚暻而去,刺穿眉心。
楚暻应声倒下的的一刻,慕染将谢瑢从马上拽到自己身后,下令军队攻下胡月城,所有叛军全灭不留。
谢瑢在服下奇筋散时,就早有打算。楚暻其实根本不会完全信他,给他的兵符根本不起作用。像这样的人养的军队和死士没什么区别,不会听令于兵符。
“你有没有事?哪里伤到没有?”慕染急切询问谢瑢的情况,检查他是否有受伤之处。
“我没事,你放心。只是……如此以来胡月城恐怕保不住了。”
“没关系,你无事就好!”慕染将谢瑢抱在怀中轻轻抚摸他的脊背,安抚似的在额头落下细密的轻吻。
两军僵持了一日,百里军死伤严重,但总归是将楚暻的军队全部歼灭了。在胡月城稍作调整后慕染带领百里军准备班师回朝。
“瑢儿,等回了皇城我有惊喜要给你看!”
谢瑢瞧见慕染小孩子一般的雀跃表情忍不住调笑他“皇上这个样子要是被将士们看到了,还怎么领兵打仗啊!”
“孤哪样啊?”慕染佯装正经地端起架子。
“慕染!”谢瑢突然间胸口一阵闷疼,细密的疼痛一直蔓延到五脏六腑,疼得他眼前一黑,差点就站不稳,一把抓住慕染。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慕染感受到谢瑢抓着自己的手抓得生疼,想必他此时应该要比自己疼千万倍,顿时心疼不已。
谢瑢疼到说不出话,头上渗出一层薄薄的汗,双唇泛白看上去毫无生气。“疼!慕染……我疼!”眼下一黑晕了过去,抓着慕染的手也放松垂了下来。
“来人,传御医!”慕染抱着谢瑢急切大喊。他检查过了谢瑢身上并没有伤口,偏偏没有想到楚暻可能会给谢瑢下毒。
御医替谢瑢诊了脉,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跟慕染交代“皇上恕臣无能,臣没有见过这样的病症!无从医治。”
“怎么会无从医治?”
“臣在在……并没有发现任何中毒的迹象,这……”御医不知该如何称呼谢瑢,含糊的带过,挑重点的说。
“没有中毒那就查啊,总不会无缘无故晕倒!”慕染有些生气。
“臣该死,或或或许是西域的某种蛊毒臣真的不知”
“孤真是……养了一群废物!”慕染将那御医轰了出去。
“大成,传书给西南苄玉城的执事,将瑢儿的症状跟他说一下,叫他找苄玉最好的巫医即刻启程赶往汗罗!”
慕染有些后悔一箭刺死了楚暻,如今都没有人知道谢瑢的毒该怎么解。
回皇城的一路上,慕染就这么抱着谢瑢一直没合眼
“皇城里,我为你种了好多凤凰竹!你还没有看到呢,你不许有事!孤不准你有事,听到没有!”慕染眼神疲惫声音也略显沙哑,红着眼睛却不停跟谢瑢说话。
“瑢儿,你还要同你成婚,你要快快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