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诸生，请入座吧。”

堂上一声柔语，程筠怀抱火狐，缓缓从屏风后行出，身后还跟着另外两个人。

玉泽:“初试便选中了三位学子……程先生，这在乾门学中并不常见吧?”

“的确少有。毕竟乾门学向来求精不求多，连续两年无人入选也是常事。”

宁漾不知他们所说的初试指的是什么，他看着下面落座的三位，友好的笑了笑，继续缩在玉泽身后。

“应该不需我多介绍了，相必诸生都认得我们玉司监。”

“玉泽先生司掌书院内一切大考，乾门学之试虽人数不多，却也是明雍中极为要紧的考核。”

“接下来的二试，玉司监便是诸位的监考先生。”程筠道。

季元启疑惑道:“乾门学?那是什么?昨天那场装神弄鬼的把戏竞然还有考核标准吗?”

程筠缓缓道:“每一年，书院都会从入学新生中选出最出色的学子，通过几轮测试筛选，收为一组，特殊施教。”

“这些学子要全科兼修，兼以外出历练。表现优异者，在书院期间便可入朝学政。”

“这么好的吗？”宁漾小声道。

声音的确小，但玉泽与宁漾挨得较为近，听见了这话，玉泽伸出手，勾住了宁漾的手指。

宽大的衣袍下，两只手紧紧相握。

宁漾:“……”知道了知道了，我最讨厌跟别人打交道了，叫我去我还不去呢。

程筠:“这每年至多不过五人的学子们……便是乾门学。”

“昨日开学祭礼，几位学子在隗长所设的考核申表现优异……”

表现优异？！宁漾诧异的看了看季元启，在树上睡了一觉也叫表现优异？

季元启也看着他，然后高举双手，眸中盛满寻求自由的渴望。

“先生，我想退出乾门学！”

此话顿时引超几人议论纷纷，程筠抚模火狐的动作未停，似乎早有所料，对他一笑，“不想入乾门学?倒是个有主见的孩子，既如此，你现在便可以退出二试。”

季元启立刻跳起来，跟宁漾眨眨眼便跑了出去，很快消失在门口，连背影都透出几分愉悦。

玉泽挑眉，用和季元启看火狐一样的眼神看着季元启，宁漾不由想笑，这果然小季。

程筠问道:“还有谁想要退出乾门学的考核吗？?”

程筠一双眼扫过在场的学子，无人应答。花云中和桓媱同时抬起头，坚定地看向她。

“好。”

玉泽道:“那么这次就看二位的表现了。对了，接下来你们或许看不到我，但我会在暗中监察各位的表现，还请多多留神。”

玉泽说罢一笑，朝程筠轻轻颔首，便牵着宁漾走了出去，好像当真只是来露个脸而已。

桓媱心中疑惑，同为新生，怎的宁漾好似跟所有先生都很熟的样子。

“乾门学选人的方式真奇特。”宁漾感叹。

“阿漾也想入乾门学么？”玉泽含笑看着他，宁漾立即摇摇头，这人笑的真可怕，好似自己回答了是就要吃了他一样。

“听起来似乎还不错，但是这么累，我才不要，况且我还没被选中……玉先生你还有事么？”宁漾一副拒绝的模样，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嗯？”

看着玉泽忽然停下，宁漾抬起头，发现他正满脸委屈的看着自己。

“小阿漾无事便不能陪陪为师么？还是说……小阿漾已经厌弃为师了么？”

“没有的——”

眼看着玉泽似是快落下几滴泪来，宁漾慌忙解释，挽住对方的手臂，轻拍着。

玉泽趁势将宁漾拥进怀里，脸埋在他的颈窝之中，勾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