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亲

宫内便只有年节时会有上几分热闹，平时都是低头认真做事，那是万般小心不敢出差错的。等进了皇后宫中，齐衡默默观察没在殿内看见葶云的身影，不禁心下失落。

皇后看在眼里，与身旁的宫女耳语一番后让两人入了坐。

“难为你们来的这样早，天寒地冻的，本宫这儿有两个上好的狐貂，等下你带回去。”皇后看向齐衡的表情热烈几分，想到葶云，笑意更加真挚，“瞧瞧这孩子，长的这样快，让你母亲用那狐貂给你做两身衣裳，当真一个翩翩君子。”

“娘娘夸赞，这孩子怕是要骄傲呢。”

齐衡自然也是喜欢被人夸的，但是平宁郡主同皇后交谈热络，他在一旁也插不上话，心里惦记着葶云，这凳子是更加坐不住了。

“对了，前两日官家刚给了本宫两槲螺子黛，你且去试试，若是试着不错便拿些回去。”

眼瞧着齐衡心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皇后悠悠开口。平宁郡主看了自家儿子一眼，明白皇后这是想把她支走，盈盈一礼后随宫女出去了。

齐衡不解其意，只见皇后坐在上首悠闲品茶。“娘娘若是无旁的事，那元若就先...”

“你这性子还是浮躁了些。”

皇后的话让齐衡更加摸不着头脑，但也只能耐下性子坐了回去。屏风后人影攒动，不过片刻便有小宫女来同皇后说了些什么。

“本宫前些日子同你母亲说过话，如今你们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你是本宫看着长大的，自然会给你挑个好人家的姑娘。不过还是得先问问你，放眼汴京，可有钟意的么？”

齐衡到底年轻，面上急色尽显，匆匆两步上前跪下道:“男子汉大丈夫当精忠报国，为国尽忠，元若尚无功名，心何以安。”

皇后若有所思，“那便是，没有钟意的。本宫知道你的意思了，只是说先看着，别像顾二家那样，孩子都那般大了也没个正室，到时可怎么成？”

“娘娘放心，若娶妻，元若自当一心一意，绝无三心二意之心。”

“只是不知，你这番话，当有多少姑娘要为此伤心了。”皇后笑意似有深意，轻瞥了眼那屏风。和合二仙，成对成双。“前几日荣妃的妹妹进了宫，本宫瞧着年轻人总是肆意的，说起婚事来，倒是对你处处露情。”

“只怕元若要辜负荣姑娘一腔情深了。”

“起来说话吧，跪着是什么样子。”齐衡有些迷茫，不知这下马威是何处来，也只能忐忑的想着母亲何时能回来。

皇后将他的表情收入眼底全当不知继续道:“你同芸儿总是比旁人亲密些的，等过了暑伏她就及笄了，你瞧着可有哪家好么。”

这叫齐衡如何回答？自己刚才的豪言壮志已然落下，这棋子下哪里皆是死棋。

他神情恍惚一瞬，声音轻颤，“殿下年岁尚小，元若斗胆猜测，殿下亦想多陪在娘娘身边几年。”

“哦？可是本宫听她说...她已有心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