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说的也是。”又逢婢女来报,手帕是在一个婢女身上找到的,如兰思索片刻仍有疑问,“那为何她不将手帕扔到旁的地方,而是戴在自己身上呢?这么大动静她应该有足够的时间丢了才是。”
明兰看了葶云一眼面带笑意,“因为是旁人塞到她身上的。”
明兰虽是挑明了说,但说到去给这婢女证清白,有说话更有分量的人在这,她是不想搅进去的。想着就将目光放在了葶云身上。
瞧着两人都收了声,如兰讪讪道:“不过...我还有个事情想不通?为何要嫁祸给旁人呢?她自己丢了不也是一样的么?”
“因为那人身旁一直有人,她丢不开,便只能放到旁人身上。”明兰也一时无奈,好在葶云没因她这些个问题不悦。
如兰惊讶掩面,“当真...那我们要不要...”
“不必担心,齐小公爷乃大雅君子,自是不会冤了谁。”说到齐衡,葶云不免骄傲几分。
一旁树丛后的齐衡听到几人的谈话,本想出面保证会保下那婢女,结果却意外听到了葶云的言论。他的芸儿妹妹竟是这般相信自己,嘴角不禁带上了痴笑。
“没想到几位妹妹看的如此明白,倒让我多思了。”齐衡作抱歉的样子与盛家两位姑娘见礼。
“六妹妹聪慧,看事犀利,我甚是欣赏。”葶云夸人一向是不吝啬的,眼瞧着把明兰的脸都说红了。
“姐姐谬赞,我哪里比得上姐姐。”
“好了好了,你们姐妹倒还互相谦虚上了。”知道葶云的性子,齐衡又对明兰打趣道:“葶云妹妹夸你,你便受着她才高兴了。若是推来推去,她倒觉得你生分呢。”
葶云颇有些恼羞成怒的看向齐衡,后者恍若未闻的转移了话题,“这是扬州府贡上来的果子,说是夏日里才有,冻在冰窖里,冬日里也能吃个新鲜。”
见盛家两姑娘皆没有动作,葶云抬手示意身边女使将东西收了,齐衡这才松了口气又道:“那我先走了,不为还在前面。”
等齐衡走远了,明兰才如鱼进水般的长呼了几口气,逗笑了葶云,“齐小公爷有这么可怕吗?几次见他你都这般紧张。”
明兰倒是亲昵的挽上她手臂,“齐小公爷是外男,我总不好与他多说。”
如兰找个由头先一步离开了,如明兰说的一般,葶云于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她也紧张的不好多说话,拘谨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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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到了年关,齐衡本来兴致冲冲的想出府去找葶云,却被平宁郡主告知,她一早便回宫里去了,惹的他瞬间成了霜打的茄子,默默收回了要出府的脚。
瞧着齐衡的神色,平宁郡主故意道:“不是说要出门么?怎得回来了?”
“儿子幡然醒悟,想去温书。”齐衡低垂着头,声音有气无力。
“这样啊,那也好...”平宁郡主拖长了声音看着儿子的反应,“我本想带你一同进宫给大娘娘送礼,既然我儿有如此觉悟,为娘的岂有不同意的道理。”
齐衡猛然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脸促狭的平宁郡主,生怕她真的不带自己去了。
“你便安心温书,大娘娘知道了也不会怪你的。”平宁郡主偷笑。
“不成、不成。”齐衡忙道:“读书非一朝一夕之事,然礼不可废,儿子自然要陪母亲一起的。”
平宁郡主的笑意再难抵挡,她以前倒不知自己这儿子竟也有这“道貌岸然”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