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是血，死了很多人。
墨燃看着眼前那场曾经一直是他噩梦的天裂之战又一次这样真切地出现在了自己眼前，只是这一次他将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那衣袖猎猎的白色身影上，他走上云端，看着眼前这个以一己之力抵抗着天裂的男人，面色苍白却又眼神坚定。
而此时的自己正抱着师昧渐渐冷下去的身体苦苦哀求着自己的师尊。
“师尊...求求你，救救他......”
踏仙君向下看去，却发现不知何时师昧的脸似乎已经在他心里渐渐模糊了，他转过头看着楚晚宁，他也看向了下面，只是眼里满是无奈，没有多久他就收回目光更加坚定地修补天裂。
而墨燃发现了过去八年间他都未能察觉到的细节，楚晚宁唇角溢出了鲜血，很快又被脏污的衣袖抹去。
他那时怎么未发现这个男人那时相比平时要狼狈许多呢？
看着楚晚宁越冒越多的伤口与鲜血他突然想到做了这么多年的踏仙君，为了修禁术看了不少古籍。
那么，天裂反噬的双生结界……
法力强大之人所受反噬越强。
八年的恨好像一场笑话。
楚晚宁他从来不是冷心冷情的人。
心像石头一样的人，似乎一直都是自己。
踏仙君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他回身去看不断哀求楚晚宁救救师昧的年少时的自己，又看楚晚宁额角渗透的冷汗口中溢出的鲜血。
他跪在楚晚宁脚下，泪落了下来，他没有实体触碰不到楚晚宁，说出的话也没有人可以听见，可是还徒劳地说，
“别再逼他……他救不了，他真的要撑不住了……”
对不起，对不起师尊，对不起师昧。
他一个都救不下还恨着楚晚宁。
“求求你，别不要我，求求你……”
但这只不过是一个开始。
天裂大战后，师昧离世，师徒反目。
踏仙君就眼睁睁看着自己与楚晚宁渐行渐远。
为什么？
为什么他那时会那样恨呢？
他到后面都想要逃避不再去看自己是怎么样一步步毁掉死生之巅，毁掉十大门派，毁掉整个修仙界，
……毁掉楚晚宁。
太漫长了，墨燃看着自己一步步成为疯子，成为踏仙君。
楚晚宁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他几度在这场漫长的回忆中崩溃，像楚晚宁下跪，一遍一遍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师尊，对不起晚宁。
对不起……
结束了。
梦境结束在楚晚宁变小地前一天，那天他被自己用了情毒一次又一次被要到昏迷。
本来回忆结束，墨燃也该醒来，只是一片浓雾袭来，墨燃仿佛被困在了迷雾之中。
“你真的以为，他会不恨你吗？”一个男子字迷雾中走来，脸上覆盖着沉重的假面，就连声音也雾蒙蒙的。
“别忘了，几个月前，你还是踏仙君呢。”
“何人在此？！”墨燃发现在此地竟然可以召唤神武，他召出不归来，刀尖对准那人的喉头。
“你想杀了我？你敢杀了我？踏仙君，你不喜欢师昧了吗？”
“你现在在为了楚晚宁做什么呢？忏悔吗哈哈哈哈哈哈，实在是，太好笑了。”那声音愈发清晰，墨燃在惊觉，那似乎和自己的声音很像。
面前的男人拿下了面具，露出了踏仙君那张阴郁的脸来。
“你真的以为，你就可以，拥有楚晚宁然后过上什么幸福日子吗？”
“你以为，他不会恨你吗？还是你觉得他真的不会，”说到这他短暂地停了一下，唇角勾出嘲讽的笑来，“真的不会，不要你？”
“闭嘴——！！”墨燃双目赤红不归出手劈去。
可是“踏仙君”似乎并没有实体，而像是一团黑雾一般受不到一点伤害。
“墨燃，你摆脱不了踏仙君。”那扭曲的声音还飘荡在墨燃周围，但是他有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墨燃！墨燃快醒过来！”是楚晚宁。
眼前的迷雾又聚拢，墨燃一点点脱离了这空间，随后睁开眼睛看见了一脸焦急的楚晚宁。
楚晚宁这一次先行醒来，他终于想起来所有，偏过头去任由泪从眼角落下。
他还没有收拾好情绪去面对墨燃，只是他似乎陷入了梦境醒不过来。
“墨燃，墨燃！”
墨燃睁开眼睛，迅速拥住了他，“师尊……对不起。”
“墨燃，我说了，不管发生什么，我都爱你。”
他被更紧地拥住了。
良久，他说，
“墨燃，我们去赎罪吧。”
“好。”墨燃回道。
只是楚晚宁没有告诉他的是，他比墨燃多了一些回忆，那时他与神做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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