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音努力地叫自已不去想那些男女之事,但越是抑制着不去想,脑子里越是想得厉害。只因身体手足给他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那丑女人脸上可畏可怖的伤痕在脑海里渐渐的淡了。甚至觉得她真是一个可怜而又好看的姑姑。
阵阵清凉的山风让他渐渐的清醒起来。他已感到身下的女人也没有死。事实上的尸体是不可能那么温热柔软的。
她只是昏死了过去。
那么,她醒来后看见自已这般压着她,会不会一怒之下就杀人呢?不行,这么高的悬崖都摔不死,却不能再死在这丑女人的手下。
他开始努力的打量四周的环境。慢慢习惯了黑暗后才发现处身于一棵大树上。原来手上的两捆葛藤此刻竟垫在那丑女人的身下。正好被一蓬从悬崖峭壁中伸出的粗大的树干枝叶托住。竟然幸得不死。不能不说是苍天垂悯。
无声音沿着树干向下望去,在山崖的微亮反光中见到了一团的漆黑。凭他从小在山里的经验告诉他,那是一个山洞。
他一阵惊喜,但转瞬间又冷了下来。下面还有反光。也就是说即使有一个山洞,也是处在半山的悬崖峭壁中。
怎么说也是一线生机。
无声音忽然想,到底要不要把她也带到山洞里?万一她醒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将自已杀了,那该有多冤啊!
他决定不带她下洞了。不管怎么说还是狗命重要。
但脑中一闪,想起爷爷生前曾跟他说的一个书里的故事:一个老人把一头被猎人追杀的狼装进了自身携带的口袋里带回了家。躲过了猎人的追捕。但狼逃过一劫后不但没有感激老人的救命之恩,反而把老人吃掉了。
世人皆笑老人愚不可及,引狼入室而招杀身之祸。但爷爷说做人还得像老人那样,明知到自已会有危险还是出手相救。
见死不救乃是人性中最顽劣的恶根。
今天能见死不救,明天就会见利而忘义。
人性是在自私自利中不断沉沦的。以佛家的话说,便是一种因果的关系,既种前因便有后果,全是存乎一心。
猎人若不种杀狼的前因,便无老人被吃的后果。若两者都能和平共处,又岂有如此悲剧?
我如不救她,让她自生自灭,她自是有死无生。但易地而处,他日我若是此等情景,别人也是任由我自生自灭,正应了因果报应了。
无声音暗想:“老人舍身救狼,是为了救一条性命,而佛祖割肉伺鹰,也是为了一条性命。我若救她,说不定她念着我的好就不杀我了。她毕竟是不能和狼相提并论的。”
心中打定主意,轻手轻脚的把一条条的葛藤将她的身体和自已的身体绑在一起,慢慢的摸索着下了大树,进入山洞。
山洞中黑鸦一片,根本看不清洞里到底有多大多深。无声音久居山中,知道很多山洞里都会有些蛇虫鼠蚁,不敢摸黑进入,被丑女人咬伤的面上又火辣辣地痛,想起那些葛藤能让伤口愈合,于是又摸索着回到树上将两大捆葛藤带到洞口中。
用嘴嚼烂了然后敷在脸上。一阵清凉自伤口处传来,无声音到了此时已知性命暂时无碍了,心头一宽,,迷迷糊糊附在那个丑女人身上睡着了。
无声音一觉醒来,天色已大亮。但见眼前一片迷雾,崖下深不见底,洞口边上一株参天大树,枝叶密密的蔗住了头上的青天。
无声音朝着大树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算是谢过了它的救命之恩了。
见那个拉着他一起跳崖的丑女人依旧昏迷不醒。无声音这才有胆量细细的打量她。
如果不是苍白的脸上纵横着道道的伤痕,她不但不丑,还是一个绝色的美人。
以无声音自已的话说就是很好看。瞧她酥凶高高坟起,无声音心头一热,原来昨晚爱不释手抚摸的就是那个地方。不禁脸上发烧,颇觉过意不去。
无声音见下崖无望,唯一能容身的就只有这个山洞了。他背起那个丑女人一步一步的往洞里走去。
初时觉得洞口那一段并不大,但渐行渐宽,洞里方圆达数十丈。更令无声音惊奇的是洞里居然有很多石桌和石凳。他暗暗地猜想:难道我已死了,到了神仙洞府里了?见诺大的一间石洞里连老鼠也没一只,石桌石凳上更无一丝灰尘。就象有人预先打扫干净一般。无声音更觉得是到了神仙的家里了。
寻了一张足有人长的石桌将丑女人安置好,便朝四面八方都磕了三个响头。
他认为这里除了自已和那个丑姑姑,连人影也没一个。但神仙是无处不在的。说不定就在暗中看着自已的一言一行。如过那里对神仙不敬了,只要神仙朝自已吹上一口仙气,说不定马上就会变成一只又脏又丑的老鼠。
他拜过神仙后,生怕那个丑女人醒过来马上就把他杀掉了。心想得先行找个她找不到的地方躲起来。若非如此,神仙老爷爷外出一时未回,恐怕要救也来不及了。
打定主意要寻藏身的地方,但他又迷罔了。原来这个大石洞里还有很多洞口,弯弯曲曲的不知通到那里。
有的斜斜的向着峰顶的方向,并开有一级级的台阶,显然是人工斧成。
有的歪歪地向下伸延,也有台阶而下。而有的转了两个弯竟不知通到那里。
细细一数竟有十余处之多。无声音不敢独自进去,心想丑姑姑要杀自已,只消往山洞里急跑,谅她也找不到的。
但她已昏过去一天一夜了,莫不是伤得很沉重吧?
眼看石洞中的几个通风口都暗了下来,知道这一天又快过去了。尚幸身上一年四季都带着火折子,于是快步出了洞口处寻了一些树上掉下的枯枝残叶,回到洞中生起一堆火来。
所幸洞中也有些盛水的器皿,只是滴水皆无。无声音久居山中,也曾试过迷路而在山中露宿,颇有野外求生的本领。
连忙用石器将那一捆葛藤砍成一段一段,再慢慢地捣烂,将捣烂的残渣用手尽力地拧,半个时辰后终于拧了半盘乌黑如墨的汁液,将其中的一部份残渣在和汁液一起煮开了。心想汤可解喝,渣可充饥疗病,正是一举两得。
他喝了一个饱后才注意到那丑女人还是没有醒过来。不禁喜优参半。
喜的是她晚一点醒来,自已或许就能多活一时半刻。忧的是她若真的死了,自已独困洞中,今生无望脱困,还不如早死的好。
这两捆葛藤最多也就够三五七天的食用,总也不能当饭来吃的。要是如此,还不如早死为好,省得多受折磨。
想到着些,反倒不怕她来把自已杀掉了。
不禁对着那丑女人轻声唤道:“姑姑,死了吗”?使劲去摇她的肩膀。
但她一点反应也没有。若不是还有呼吸,身上还有热气,早就以为她死了。
无声音细看间,见她雪白的粉颈、脸上都有许多檫伤的血痕,当下将那些葛藤用嘴嚼烂后又敷在她那些伤口上。
见她还是昏昏沉沉的没醒过来,心想别不是身上也受伤了吧,于是又将她全身衣衫尽数脱掉,见她如羊脂白玉般的侗体上有不少淤黑的地方。都一一的上了药。
在他的心目中,那些葛藤是无所不能的。外敷有外敷之功,内服有内服之效。而对于一个有别于男人的侗体,他从来也没见过女人的全衣果的身体,也从不知世俗的道德观念。那是想脱就脱了。丝毫也不知男女授授不亲的界限。只要觉的好奇就多看两眼,那个部位自已没有的,就轻轻抚摸一下。
虽然内心会产生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觉得男人与女人是可以结合在一起的。但具体怎样结合?为什么要结合,都是全不知晓的。
何况这些念头只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在他所见的别家小孩口中的爹爹娘亲,也都只是睡在一间小屋中,每天同样地劳作。至于孩子从何而来,他倒没有想过。别家夫妇灵与肉的结合对于无声音来说依然是个迷。
无声音把一碗热腾腾的葛藤汁灌进她的口中,她才悠悠的醒过来。
她第一个感觉就是自已还活着。
第一眼就看到了丑八怪般的无声音,一阵山风吹来,她才觉得浑身赤条条的一丝不挂。她脑中一阵天旋地转,只微弱地说了两个你字便一口鲜血激喷而出,又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