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石洞内宫远徵已经开始铸造刀刃,他一下又一下的击打着这千年玄铁。不一会儿便热得满头大汗,他干脆将上衣全部脱掉,赤着半身。
不断的重复着,他也不觉得累。就觉得越干越起劲,因为他知道,只要练好这刀他便可以出关见到哥哥,还有梵音....
日复一日,转眼一个月过去。宫远徵的刀终于锻造好了,他看着手中玄黑色的刀刃,刀锋处泛着森森冷气。他勾唇一笑,眼珠转了转。
“叫你什么好呢?”他用手指轻轻的划了一下刀刃,一抹血色便粘到了刀锋上,可见其锋利。他看着手指破处的一个小口,眸中闪过一丝兴奋:“让阿音来给你取好了”
宫远徵迫不及待的拿着刀,到了石洞门口,运起内力向外喊道:“花姑娘,刀已练成,请求一试。”声音传得很远,几乎整个花宫都能听见。
梵音正坐在窗口发呆,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眼睛顿时一亮,身影瞬间消失。
几息间他便来到了石洞门口,兴奋的朝里面喊道:“徵公子”
宫远徵笑着回道:“阿音,让花听晚过来,我马上就可以通过试炼了。”
梵音回道:“好,她应该快过来了。”
花听晚和宫暮尘便一前一后赶到,梵音看向花听晚挑了挑眉示意她开门,花听晚垂眸走上前去,将一块玉牌放到了石洞前的凹陷处。
洞门应声而开,宫远徵站在门前,脊背挺的笔直,手上拿着一把墨色的长刀,为他增添了几分冷飒肃杀之气,石洞外的阳光落在面上,棱角分明的精致五官,极具攻击性。宫远徵眸中涌现出几分笑意,可是笑意不达眼底,让人看着有些发怵。
梵音一眼就看出这小子武功又进了一个境界,手上拿着那把刀的确是下了苦功夫的,质量不错,斩断石洞内那些绰绰有余。
但是她觉得宫远徵好像消瘦了些,面颊凹陷了不少,更显得有些孱弱,她不禁有些心疼。
宫暮尘眉间微蹙,觉得有些不对劲,内心暗道:“难不成这小子武功又精进了?”
花听晚开口道:“公子准备好了吗?”
宫远徵勾唇一笑,抬起手刀尖直接指向花听晚:“来。”
花听晚抬眼直直对宫远徵的眼眸,她眸中闪过一丝不屑。张开手掌一把刀刃从石洞内飞了出来,稳稳的落在她手中。
大战一触即发,宫远徵似乎有心速战,招式凛冽果决。花听晚却有意拖延,转身跳跃,一直在躲避着不与其正面相抗。
梵音蹙起眉头,轻啧一声。
此时花听晚突然发起进攻,宫远徵呼吸一错,有些应接不暇,几息之间便有隐隐败势。
宫暮尘凑上跟前和梵音低头耳语:“这晚姑娘的武功似乎在远徵弟弟之上啊”
梵音挑眉:“公子武功虽有所长进,但的确还敌不过这花宫守关之人”不过她随即邪魅一笑。
朝宫远徵喊道:“公子,用你最擅长的东西。”
宫远徵略微思索,便露出一个诡谲的笑容。花听晚突然觉得胸口一痛,喷出一口血来。此时宫远徵一个刀锋劈来,她下意识一挡,砰的一声花听晚手中刀刃应声而断。
胜负己分,宫远徵和梵音相视一笑。
花听晚捂着胸口不服地看着宫远徵,用手指擦了擦唇角的血迹。最终还是没有说些什么。
因为宫门后山没有明确规定试练者不能用毒比试,况且也已经将花刀成功斩断,她的确不能说些什么。
宫远徵看着花听晚丢给她一个药瓶,淡淡的开口道:“武功的确不如你,但兵不厌诈,况且我的刀已经证明了不是吗?”他得意的扬了扬眉。
花听晚接过药瓶没有说话,她将药服下后看向梵音开口道:“你们可以走了。”说完毫不犹豫转头就走
宫远徵蹙眉小声嘀咕:“脾气还挺大”
梵音则是走上前道:“恭喜公子,通过试炼”
宫远徵对她温柔一笑,刚想张口让梵音给他的刀起一个名字,便听到宫暮尘在旁边抱胸说道:“远徵弟弟真是厉害,这第3关这么快就过了”
宫远徵挑眉看向他,语气关切道:“是啊,暮尘哥哥什么时候参与试炼呢?虽然你知道了这第3关的内容,但是前面两关可不是那么好过的,需不需要我传授你一些经验,到时候你过关时也好轻松些。”
宫暮尘抽了抽嘴角,自己明明是真心祝贺,怎么还被这死小子误解,有些无语的说道:“我是真心的”
宫远徵垂眸抿唇一笑:“我也是。”
宫暮尘直接转过脸不再看他,宫远徵也回过头看着梵音,将刀举到她面前,眼睛闪着亮光:“你来给他取个名字吧”
梵音诧异道:“我?”
宫远徵笑着说:“嗯,怎么,不愿意啊?”
梵音低头沉思了一会,口中缓缓吐出了两个字:“无双..”
宫远徵挑眉他注视着梵音,似乎很期待他的回答:“哦,为什么?”
梵音垂眸一笑故作神秘的道:“因为....公子独一无二,举世无双。”
宫远徵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傲娇道:“哼,说的不错。”
宫暮尘在旁边直翻白眼,他觉得自己挺多余的。内心又不禁思索“自己究竟哪里比不上这个死小子?梵音怎么就看上他了呢?”
又闲扯了一会儿,三人终于启程返回前山。
此时前山众人已经收到宫远徵要出山的消息,宫尚角早早的到了后山门口等侯着。
宫暮尘和他们走到一半时,被月长老接走。
于是宫远徵梵音两人便携手出了后山,刚出山门边看见宫尚角,宫远徵眼中顿时涌出泪花,眸中思念溢于言表,他缓缓走上前轻声喊了一句:“哥...”
兄弟两人几乎半年没有相见,这句话包含了太多太多,宫尚角听着心头一酸,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他看着宫远徵长高了不少,但是几乎瘦了一大圈,脸上肉都没了,满眼心疼。一丝他快步上前拥住了宫远徵,宫远徵眼中泪珠滚落...
过了好一会,两人分开。宫尚角注意到身后的一名女子。
梵音一直低头垂眼,宫尚角眼神变得锐利,
可他看着女子身上穿的侍卫服,眉间微蹙似是在疑惑,可分明身形气息却未曾改变,还是说她没有刻意隐瞒?只是这容貌....
宫尚角冷声开口:“你是谁,抬起头来。”
宫远徵刚想开口为梵音解释:“她....”
宫尚角斜着眼睨了他一眼,宫远徵瞬间禁声。
梵音咽了一下口水,缓缓抬起头。
宫尚角蹙起眉头但眸底深处划过惊艳,他危险的眯了眯眼冷声开口:“你的脸是假的?”
梵音淡淡勾了勾唇角,毫无畏惧的对上宫尚角眼中的危险,唇瓣轻启:“是”
宫尚角心中惊骇,之前她的脸竟毫无破绽,就连他都看不出分毫。若是此人目的不纯,那便是宫门最大的威胁。
思及此处,他声音带上了几分怒意:“你之前伪装的毫无破绽,如此高超的画皮之术,究竟是谁?”
梵音轻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要说出来吗?那是她最不堪回首的记忆,也是最不想承认的身份。
一番思想挣扎,她最终还是不想提起那人的身份...
梵音苦笑了一下:“一介孤女罢了,没什么特别的,恰巧学会了画皮之术,上元节远远见到过远徵公子,有了痴念才进了这宫门。”
宫尚角嗤笑了一声:“既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又何须带着张假面具?”
梵音垂下眼眸:“如公子所见,太过扎眼,不过是想低调些罢了”
宫尚角突然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这回答,虽然很不想接受,但是如果作为事实的话,也的确没错......
宫尚角轻咳一声,疑虑总算是消了一些。之前他查过这宫女的身份来历,毫无疑问,也全部属实,只是看来这宫女的经历,没有表面上的这么简单。
宫远徵看宫尚角问完了,便对他说:“哥,在试炼时她帮了我很多,我...我相信她...”说到后面有些吞吞吐吐。
宫尚角睨了他一眼,看向梵音:“你叫什么?”
梵音轻声回道:“梵音”
宫尚角:“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梵音微微俯身行礼,看来宫远徵一眼转身走了。
宫远徵视线追随,宫尚角没好气的对他说:“回去”
宫远徵回神点了点头,跟在宫尚角身后。
角宫
宫远徵换了一身衣服,是宫尚角为他准备的,一套蓝色云纹银贴身劲装,周边镶嵌着银丝雪白滚边,衬得他十分娇贵。
兄弟两人相对而坐,桌上满满一桌子菜,平时宫尚角不喜的鸡鸭鱼肉都端了上来,旁边还放着两大壶酒,像是过节一般。
宫远徵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一大桌子菜,看向宫尚角:“哥,这么多菜是?”
宫尚角抿唇一笑:“祝贺远徵弟弟通过试练。”
宫远徵很是感动,可还是说道:“哥,不必为了我,吃你不喜欢吃的东西。”
宫尚角笑道:“为你准备的,我喝酒”
宫远徵低头羞涩一笑:“哥对我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