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预警#
#我们的目标是——踢翻便当!#
…………
鲜血,疼痛,火焰……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回档了多少次,又死了多少次。
疼痛感逐渐消失了,对地形的了解和熟悉也更深了。
再次睁开眼睛,我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是凭借着身体多次死亡回档后残存的本能在行动。
首先需要哭出来,让那三个奇行种放松警惕。
等到它们三个移动到我附近时就握住那个全身长满手的长舌头的奇行种的手,在它怀里小声缀泣,需要一边哭一边小声喊:“お母さんです……”
声音还不能太尖,需要达到小孩子撒娇时的那个柔软的地步。
这样做的话,那个长满手臂的长舌头奇行种就会护着我。
就可以避开被一口咬碎半边身体的死亡——因为长舌头奇行种会把巨口奇行种打飞。
紧接着要退出长舌头奇行种的怀抱,然后怯生生地看第一个奇行种一眼,伸手扯一扯它的衣角:“兄さんです……”
这样就可以避免被这个奇行种一边大声吼“私の妹ではありません”一边一拳打爆我脑袋的死亡。
巨口奇行种暂时不用管,有这两个奇行种在,它还伤害不到我。
打消奇行种们的疑虑后,还不算安全。
因为身体很瘦小,还有心脏病,我只能想办法限制住这三个奇行种的行动。
牵着长舌头奇行种的手,将它带到床铺的位置,假装是要和它玩耍,实则是要趁机将帷幔慢慢缠绕在它的身上。
不用担心漏掉手臂,在这种时刻,那个长舌头奇行种的手臂会全部收回来,动作轻柔地拍着我的背部。
虽然很脆弱,但帷幔缠绕起来,长舌头奇行种也不能一瞬挣脱。
毕竟它的优势是速度和手臂,不是力气。
缠绕的同时要尽量藏住情绪,不能被发现真实目的。
不然就会被捏碎。
先限制住一只的行动。
在巨口奇行种发现不对劲时,滑步下压后撤躲过它的攻击。
巨口奇行种虽然力气很大,但速度相对来说要慢一些,行动也比较迟缓。
我在桌椅板凳间来回穿梭,身后传来横冲直撞的声音,那个巨口奇行种撞翻了所有障碍物。
这是正常的。
不可以慌乱,要仔细观察周围的陈设,躲闪的同时要从地面的散落物里精准找到匕首,不要浪费时间。
捡起匕首的同时要下腰躲过来自第一只奇行种的攻击,紧接着侧身闪躲巨口奇行种紧随其后的攻击。
在地上翻滚一圈后也不要停,爬起来继续跑,将巨口奇行种给引到衣柜那里。
虽然衣柜很脆弱,但只要计算好房梁的承重和角度就能把它卡在建筑下。
“嘭-”
“嘭-”
巨口奇行种的手朝着我打来,我头也不抬进行着闪避,根据构想将它的攻击引向承重墙。
它的力气很大,我无法与之进行正面抗衡。
但我可以引着它打坏承重墙。
只要承重墙损坏了,那么整个房子都会坍塌,到那时废墟就会砸向巨口奇行种,将它的行动限制住。
我深呼吸,朝着已经被砸出裂痕的承重墙跑去。
能行能行能行……
即将和墙面亲密接触时,我身体下趴劈了个一字马。
虽然突然来这么一下很疼,但因为对疼痛有了耐性,所以我感觉还好,还不至于吃痛抽气到无法动弹的地步。
“嘭——”
巨口奇行种的拳头收不住力,大力砸在了裂缝处。
“轰隆隆——”的声音响起。
石块在噼里啪啦地往下落。
我顾不上回头检验成果,听到这动静赶紧连滚带爬地逃离了那片区域。
要是被一并压在石头下面,那可就遭了。
多次的经验使我在房子坍塌前成功来到了安全区域。
我抱住脑袋,缩成了一团。
真·头疼。
被碎石砸的。
不过还好,没那么疼。
我随手擦了擦额前的血,吐了两口血。
很好,还活着。
我呸呸两口吐出了嘴里的血沫,从石堆里拔出自己的腿,踉跄了两步。
伸伸腿。
嗯,还能动。
那就没问题。
我又是呸呸两口,握着捡来的匕首和煤油灯,划火柴点亮了煤油灯。
现在还是黑夜。
房子坍塌后,亮度有所提升,但也还是看不太清。
血液滴滴嗒嗒地往下落。
呼吸也越来越困难了。
得快点限制住那个歪嘴斜眼的奇行种,然后等到天亮就可以了。
这些奇行种害怕太阳。
这是我实验出来的。
虽然代价是连续死个几十次吧。
嘁,和通关比起来,那都不算什么。
体温在下降,得在失去意识前快点把那个奇行种找出来。
我拎着煤油灯走下废墟中,辨别了一下方向,目标明确地朝着一处废墟走去。
“咯啦……”
有细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恍若未闻,侧头躲过攻击继续朝着认定的区域走去。
没问题,身体被碎石压住后,哪怕是这些奇行种也没办法很快就挣脱开来。
继续向前。
必须把那个奇行种也给限制住。
“嗖——”
发带被袭来的鬼手割断。
“嗖——”
细碎的石块砸在了我的身上,划出伤口。
“嗖——”
手腕被石头砸到,煤油灯落在了地上。
房子的大部分家具都是木制品,煤油灯落在地上只有一个结果——引起火灾。
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了,从我脚边开始燃起了火焰,点燃了我身上的衣服。
我看了一眼,收回视线。
这种程度,不用在意。
我走到了一处碎石堆前,身体一晃,停下了脚步。
……没力气了。
还不能倒下,要把最后一个奇行种给限制住。
不然会被杀死的。
太阳快要升起来了,得在那之前限制住它们。
不然的话,会被撕碎身体。
我挣扎着想要挪动身体,却四肢发麻跌坐在了地上。
不行,动不了了。
是因为腿部受伤了吗?
我低头,这会才认真去看自己的受伤情况。
两只腿此刻血肉模糊的,全是伤口,血液染红了和服,有的地方还泛着被火烧灼产生的焦黑……
哦,原来是快断了。
怪不得走不动了。
看来无法将最后那个奇行种限制住了。
只能重来了吗?
我冷静地分析着现有情况,拔出了刀鞘里的匕首。
静等自己失血死亡就有点费时间了。
还不如自杀来得快。
我握住匕首,因为手上有血,为了防止匕首滑落特地用了两只手 。
冰冷的刀刃贴着脆弱的喉咙。
我抿了抿唇,手指收拢用力。
“妹です!”一只手打飞了我手里的匕首。
伴随着凄厉的叫声,最开始看见的那只奇行种跑到了我身边,它把我抱在怀里:“怖くない怖くないです……”
它的手抚摸着我的脸,似乎是想把我脸上的血擦掉。
还没碰到我的脸,它的手就先崩毁了。
化作了灰烬。
“啊啊啊啊!!!”奇行种发出了痛苦的嚎叫,身体冒起了白烟,皮肤在一寸寸的瓦解。
我仰脸,眼里倒映出美丽的朝霞。
哦,太阳升起来了。
怪不得这些奇行种的身体开始了崩解。
废墟中传出了疑似母亲和父亲的奇行种的哀嚎,它们大叫着,声音很凄厉。
听这嘎吱嘎吱的声音……它们应该是想掀开石块逃到安全的地方去。
可是,对不起。
建筑物很重,以血肉之躯的力量是不可能挣脱开的。
对不起,你们要死了。
…………
为什么不逃?
我转动眼睛去看这个把我抱起来护在怀里的奇行种。
我是人类,会流血会死的人类。
不会因为被太阳照射到就死去。
它应该逃才对吧。
太阳对它来说不是天敌一样的存在吗?
为什么要来保护我这个……食物?
临死前的怜悯之心?
没必要……
糟糕,思维开始迟钝了……
我能感觉得到,意识正在消减,就和此前的每一次死亡一样。
我快死了。
因为失血过多。
我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面前是那个把我抱在怀里的奇行种……
我唯独不想和这家伙死在一块啊!
我抬眼看它,看清他的长相的那一刻愣住了,片刻才扯了扯嘴角。
不知是嘲讽还是本能。
搞什么啊。
原来你竟然这么好看吗?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这个一开始就大吵大叫说着我完全听不懂的话的奇行种露出了他本来的长相——这不是很好看嘛!
为什么会变成那么一副歪嘴斜眼还舌头很大,吧嗒吧嗒往下疯狂掉口水的形象啊!
“妹妹,不怕……”对面那个十几岁的少年眉眼弯弯,很是温柔。
谁是你……妹妹?
诶,我能听懂了?
我出于震惊瞪大了眼睛。
少年摸了摸我的脑袋,他牵起我的手向着对面那对眉眼柔和的夫妻走去。
我亦步亦趋,心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结算cg?
还是说是幻觉?
我睁开眼睛,面前还是那个奇行种,它……他抱着我,把我护在了怀里,躯体正在消减。
我挣扎着抬起手,回抱住了他。
不管怎么样,总之谢谢。
被太阳照射着消失的奇行种怔愣了一下,而后挤出了一个笑容。
意识消失前看见的最后一幕就是一道寒光,和一个戴着天狗面具的人。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感觉那个天狗面具看上去很悲伤的样子。
后续如何我不清楚,因为我……失去意识了。
再次醒来是在一间木屋里,鼻尖萦绕着药水的气息。
我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天花板一言不发。
得救了吗?
还是说结束了那个无限回档的噩梦?
房间外传来了隐隐约约的交谈声,说的是我听不太懂的语言。
我发了会儿呆,挣扎着坐直了身体。
我伸出双手,低头看去。
那是双很小很细很苍白的手,和我自己的手完全不同。
没有一丝血色,泛着不健康的白,皮肤苍白到可以看清每一根血管的分布。
这不是我的手。
我回不去了……彻底回不去了……
我抿了抿唇,扭头盯着窗外发起了呆。
接下来……该怎么做?
继续延续这具身体的寿命吗?
“起きましたか?”门外走进一个人,说的是我听不懂的话。
“申し訳ありません,ご両親は…………”那个人自顾自地说着。
我看着窗外郁郁葱葱的树冠,后知后觉:原来现在是春天吗?
那棵树,是什么种类的来着?
那只鸟,是什么来着?
那个光亮……
哦,阳光啊。
我伸出手,接住了穿透木窗进入房间的阳光。
正巧那个人的话也说完了,我扭头看向那个天狗面具。
只依稀听到了“神川奈落さんです”这个疑似名字的东西,和那个奇行种之前喊的字眼有些许相似。
这个……是我?
是我的名字?
我盯着天狗面具看了会,无所谓地点头。
他肯定是在问这个名字是不是属于我的,那就答应一下好了。
如果错了那就自杀重来。
没有任何影响。
大正秘密传闻——神川奈落的名字是鳞泷师傅挨家挨户问遍邻居并翻看了宅邸里的所有字信拼凑出来的。
鳞泷师傅,很温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