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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明六皇子与臣子替身婢女(4)

绝嗣我包了

“臣参见太子殿下。”内侍高炎缓缓入内,对着殿上的人低眉顺眼,半弓着腰,头也未曾抬一下。

太子李尧强行按下心中的慌乱说道:“高内侍亲自拜见,可是宸母妃有要事?”

“正是。”高炎这才抬眼。“贵妃娘娘在昭阳宫内设宴,庆贺六殿下平息外患,斩获贼首之喜,特派遣臣来请太子入宫。”他悄悄观察着太子神色,然后又添油加醋地说道:“天临方将军之首,已经由红布裹着,呈到了陛下的面前。陛下大喜,已经册封六殿下为煜王。”

“本宫近日身子不爽,恐怕不能赴宴了.....”李尧装模作样地咳嗽了几声。“劳烦高内侍带贺礼给六弟,等本宫身子大好,就亲自庆贺他封王之喜。”

高炎早就料到他会如此说,不疾不徐地说道:“贵妃娘娘早闻殿下身体抱怨,特派遣了院判杨御医来,要不臣这就让他上来给殿下请脉?”

李尧连忙抬手回绝:“不,不....不过小小风寒,东宫的医者已经在替本宫调理,不必劳烦父皇的杨御医。父皇病重,杨御医身为院判,应当一心侍奉,请高内侍转告贵妃,后宫若无事,也莫要打扰御医用药。”李尧根本就没病,近几日称病不上朝,不过是为了逼宫做准备,若是真的让杨御医上来请脉,之后就不好解释了。

高炎笑了笑:“太子殿下是要继承陛下大统的人,您的身子,自然与陛下一般重要。不过陛下曾私下和贵妃说,太子似乎和煜王不睦,希望娘娘能从中调节一二。于是贵妃娘娘让臣转告太子,兄弟毕竟血浓于水,您和煜王虽非一母所生,却是从小一同长大的。煜王非她亲生,身份上自然比不得太子高贵,只能勤勉些,以图将来辅佐殿下。娘娘还说,煜王赶赴肆坊之前,陛下特意赐了他一块雕刻‘狴犴’的玉佩,这其中的深意......太子殿下聪慧,必定能知晓。”

高炎含笑说道:“此宴会,不仅是煜王的庆功宴,更是太子殿下和煜王殿下的圆镜宴,届时陛下也会到场。既然风寒是小毛病,还请太子殿下能够克服,全了我们娘娘的这一片心意。”

“本宫知道了。”李尧并不及时应下,倒是当下就派遣了几个人,护送高内侍回宫。高内侍一走,李尧就闪到红木雕花的屏风后面,将里面的人生生拽了出来。“父皇是不是已经知道什么?长青,你快,帮本宫想想法子,这宴会到底是去还是不去?不对,李璟怎么会突然到肆坊去,咱们的计划是不是被他提前识破了!”

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个妖艳的男子,扶住了将要软倒的李尧。“太子殿下莫慌,听臣慢慢道来。”他将李尧按回座位上,自己则替他倒了一杯茶。“六殿下....不,现在应该叫煜王,他要去肆坊之事臣之前有所耳闻,听说是陛下派他去寻找一件旧物。大概是煜王在寻找旧物的途中,得到了天临军入关的密报吧。”

李尧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天临军不会把本宫的计划供出来吧?”

“不会,臣先前请天临国君签了状子,就算他们兵败,银钱还是少不了的。再者说,太子殿下若不能成功上位,对他们天临有什么好处?”

“也是.....也是。”太子这才镇定下来,抿了一口茶。浓烈的苦茶在口腔中绽开,李尧皱眉:“长青,你今日这是什么茶,怎么如此苦涩?”

“这是苦丁茶,太子妃交代,近日殿下总是不能安寝,恐怕是邪火上身,让臣寻了这苦丁茶来给太子降降火。”李尧这才缓缓舒展开自己的眉头。“太子放心,贵妃所说的狴犴玉佩,曾经被太祖皇帝赐给冥王。冥王善武,辅佐自己的太子王兄登上帝位,屡立战功却又安分守己,最终以皇太叔的尊荣下葬。陛下将这块玉佩赐给煜王,想必是要提醒煜王,尽心辅佐您,莫要有其他非分之想。”

“对,你说的对。不过,就算他真的登上帝位又如何,本宫早就派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他下了绝嗣药,又暗中找了太医为他把脉,他这辈子也别想有个健康的儿子。这药不仅能绝嗣,还是剧毒,如今他服下,没有解药,任凭他再怎么医治,他的寿命也只剩下十五年的光景,到时候没有后人,这天下他夺过来也没什么用。再说,他那个儿子,早就被他的宠妾梁氏弄得和老九一般成了痴儿,纵使日后他还会有皇儿,有这个绝嗣药在,也只会生下痴儿。如此想来,根本不足为惧。”

听完这话的长青瞳孔一缩,心中震惊不已。他似乎并没想到,太子这般怯懦之人居然能下这么狠的手。不过只需要一瞬间,他就调整好情绪。李尧看向长青说道:“本宫身边多亏有你,你比这个苦丁茶更能安定本宫的心。等本宫登上皇位,立马封你个大官。到时候,你和本宫一同共享这天下,看谁敢小瞧了你去!”

沈长青喉结滚动,涩涩开口:“殿下.....”

李尧起身说道:“本宫明白了,既然这次计划失败,不妨本宫就进宫贺一贺这个煜王,若来日王储之位有变,再做打算。”

“殿下明智。”长青一头拜倒在太子的身边。

昭阳宫正完成了贺宴的部署,外殿的众人回屋歇息下了,只留下内殿灯火通明。珠帘之下,宸贵妃正和养子李璟摆了一盘棋。她执白子,李璟执黑子,眉眼之间都是算计。李璟落下一子,唇角扬起:“母妃又让着儿臣了。”

宸贵妃将广袖一折,露出笑容:“哪里是本宫让着你,分明是璟儿你的棋术精湛不少。不枉费本宫请了天下第一的棋手教你。”

紫宸殿内飘香袅袅,殿中央燃着的香炉里飘出来依兰花的香气,仿佛阁中生花。这香是当朝皇帝钦赐给宸贵妃的,六宫之中,她是独一份。李璟恭敬地说道:“孩儿的棋术是母妃一手调教,师傅不过是从中点拨一二罢了。”

宸贵妃安卧在贵妃榻上,说道:“你这孩子,还是一贯嘴甜,好了,小安,把棋盘撤下去吧,本宫有些倦了。”

小安行礼道了一声是,瞥见门前的衣袍的一角,补充说道:“娘娘,高内侍进来了。”话音刚落,高炎就进了殿中。

“臣请娘娘、煜王殿下安。”

宸贵妃头也不抬地说道:“可是东宫有什么消息了?”

“正是,太子殿下已经答应参加明日的宫宴,臣在此恭贺娘娘心想事成。”他不免提高了声调。

李璟眉心一动:“当真?”

“咱们的人来话说,起先太子不肯,是长青大人一番劝说,他才改了主意。”

宸贵妃颔首对身边的李璟说道:“你找的这位,倒是个可靠的。”

李璟笑而不答,半晌才起身,恭恭敬敬地对宸贵妃行礼:“母妃为儿臣的庆功宴已经忙碌了好几天,合着该好好休息,儿臣就不打扰了,明日宫宴,一切等母妃部署。”

次日,昭阳宫内的花一时间全开了,红艳艳的一片,远远望去,金色的宫殿仿佛置身于火中。到了这时节,雪也干净了,只瓦片上还留下残雪,滴滴答答朝廊下溅起水花。一朵朵水花正砸在太子的鞋面上,太子抬起头,从未觉得昭阳宫的屋檐这般大。高炎从殿内出来,朝李尧拱手说道:“恭迎太子殿下——”

李尧细细听到内堂中有管弦丝竹之声,想来是宫内乐坊又排了新舞蹈。“父皇可到了?”他忍不住往殿内张望,可惜还隔着一条廊,瞧不见美人的窈窕舞姿。“陛下早已经坐在殿上,就等太子殿下开席了,殿下快请进吧。”高炎丝毫不拖沓,话说完就引人往里走。步行到正殿,发现宫内紧闭,有密密的鼓点从里头传出。

不知道怎么了,李尧觉得自己的心口揪了一下,眼前的实物似乎重影一般,脚步就这么在台阶前停滞。高炎的心不免跟着停了一拍。“怎么了,殿下?”

“没事。”李尧抚摸了下胸口,想来应该是自己昨夜没有睡好,又上下扫了宫门一眼。“贵妃设宴,为何将门关起来了?”也不怪他警惕,宫中设宴向来讲究大门敞开,丝竹舞蹈之声方可从这个宫传到那个宫,显得热闹。

高炎笑着想解释道:“贵妃娘娘近日操劳过度,犯了头疾,见风疼得更厉害,于是关闭了殿门,不许风露出来。”李尧虽然有迟疑,但听过解释之后也就打消了疑虑,往紫宸殿走去。

只听轰隆一声,殿门大开,歌舞的声音越发清晰。李尧都可以想象到里头窈窕的身姿的场面了,可等他看清楚,却发现里头一个宾客也没有。殿内放着齐齐一排的绣花屏风,几个窈窕身影还在后头舞着,扭着,场面如同做梦一般。歌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关门声的闷哼。男子的身影在屏风后渐渐清晰,一道声音在殿内乍然响起:“御林军听令,将叛贼拿下!”

一声令下,四周装备好的御林军涌了上来,为首的那个朝着李尧的膝盖劈下一掌,将他打倒在地。“你们是何人,竟然敢偷袭我朝太子?!”李尧企图挣扎,却被两人牢牢锁住胳膊,额头贴地。

“太子?”李璟从屏风后缓缓走出,每一步都是那样沉重。昭阳宫花窗的光打在他的脸上,晦暗不明。而这一声“太子”本身就带着淡淡的嘲讽,接下来的语气更是不耐烦:“太子承万民雨露供养,就当以身作则,可皇兄你不孝不悌,如何做的起这万民之表率的太子?”

“李璟,是你!”

李尧猛地抬头,在一瞬间明白了一切。他的眼神盯着这个好弟弟身上,似乎要将对方剥皮抽筋。李璟并不回答,往旁边退了几步,拱手说道:“父皇,人已经擒拿,请父皇发落。”

皇帝脸色霜白,这场大病让他不复从前英武,只一双眼睛还如老鹰一般透着犀利。宸贵妃就依附在他的身侧,只侧身露出半个身子,尽显小女儿姿态。皇帝看着台阶下的儿子,双眸中满是失望之色。“与你狼狈为奸的霍家已经招认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父皇,儿臣是冤枉的,儿臣是冤枉的.....”李尧尽力撇开束缚着他的御林军,拼命地磕头。“定是李璟这个小人联合霍家一起坑害儿臣,您千万不要被这头狼给蒙骗了!李璟他一直对儿子的太子之位虎视眈眈,定是他们冤枉儿臣,想要取而代之!”

“霍家独女是你的太子妃,这点你无从辩白,你勾结敌国妄图篡位,甚至不惜将朕的江山拱手相送,冤枉?”皇帝忍着心痛,甩出一份份审讯笔录,直接往李尧的脸上打。“你仔仔细细读一读这上头的一字一句,哪一条朕冤枉你了!”

这些便是李尧密谋时和天临国将军往来的书信,与太子妃写给霍家的家书,来来回回,竟然是一封也错不了。让李尧想不通的是,它们本来已经早就随着火光焚毁,为何会出现在皇帝的手上?李尧颤抖着捡起地上的书信说道:“这是伪造的,父皇.....父皇,天下能模仿儿臣字迹的人众多,如何确定这就是儿臣所写?”

“就算书信非你所写,朕也有一百条证据能定你的罪!”皇帝眸色一沉,方才还是盛怒,此刻的声音却毫无感情。

李璟提着案上用红布裹着的人头,往地上一摔。那脑袋滚了两圈,便顺着殿前的台阶,滚到了李尧的面前。李璟冷着嗓音说道:“皇兄可认得此人?”

李尧颤颤巍巍地揭开红布,只一眼,就差点吐了出来,慌张地退后几步。“这.....这不是天临的方将军.....”

“自然不是。”李璟含着一丝笑意说道:“这是你安插在守城军中的人。若非我及时赶到肆坊,天临的兵便要来屠杀我臣民了。”

“这不是我的人!”李尧吓得连滚带爬地往后退,嘴上仍然在狡辩。

“此人死前已经将太子意图谋反的计划全数写了下来,亲自画押。”李璟反问道:“我倒是好奇,皇兄向来在东宫深居简出,从未带兵打仗。天临国距离我国千里之远,你又是如何一眼就认出这不是方将军的尸首呢?”

得知中了圈套,李尧悔恨为时已晚。他瞧着裸露在外的人头,忽然见它原地弹了起来,朝他索命来了。“啊!”李尧失声尖叫,又是连连后退了几步。“你别过来,你收了我的钱,暴露身份也是你自己不慎,莫要向我索命.......”

宸贵妃凝眉,对皇帝悄悄说道:“太子好像神智失常了。”

皇帝给身边的高炎一个眼色,高炎心领神会,三两下就将头颅抱了回来,这才让李尧平静下来。“可还要别的证据?”皇帝看着狼狈的儿子,问句中夹杂着一声难以被人察觉的轻声叹息。

李尧自知翻身无望,颓废地坐在地上,良久,才抬起头望向父亲,双目已经是血红。他仿佛已经很久没看过父亲了。不记得有多久了,似乎是从母后离世的那一年开始。尤其记得母后在的时候,一家人常常聚集在未央宫,如同寻常人家一般说说笑笑。父皇常常让他爬在他的肩头,揪着发髻也不恼。偶尔有背不下策文被责罚,也不过是讲两句,父子哪有隔夜仇,毕竟血浓于水,气过了几天就好了。后来,弟弟们一个接着一个出生,母后遭到厌弃,不久便离开人世。他虽然有太子之位,却自知不稳,更知道自己是个庸才,比不得弟弟们文武双全。

遭父皇漠视久了,六宫似乎快忘了还有他这个太子,幸而得到太子妃霍家的支持,他才不至于从这个位子跌下来。父皇对六弟青睐有加,他则亲眼在御书房见到了改立储君的密旨....事到如今,他不得不为自己打算一番。“朕一直以为,你虽然无才,却也是个好孩子。尧儿,你为何要令朕失望呢?”

这一声尧儿,或许是一个帝王对儿子最后的怜惜。李尧望着父亲,只觉得他的脸无比陌生。一阵酸楚的笑意从心而发。“我令你失望吗?不,是你令我失望的。你对我一口一个朕,何曾把我当过你的儿子?我于你而言,不过是安定江山的一枚棋子,是你拿来镇压的一块石头罢了.....”

“住口,不得对圣上无礼!”宸贵妃沉沉出声,一句话就点中李尧的不尊。

“如今我死到临头,还谈什么有理无理的。宸贵妃,以为我死了你儿子就能做皇帝吗?别忘了,他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我也是皇帝亲子,不照样动了杀父逼宫的念头。李璟他非你所生,你为他如此筹谋,耗尽心血,指望他会一生尊敬你?”

这话令宸贵妃心头一震,不由攥紧了皇帝的衣袍。皇帝听到他口中‘杀父’二字,心中残存的动容也被抹杀得一干二净。“够了!朕会以失德之名废了你的太子之位,将你贬为庶人。你我毕竟父子一场,便留你一命,你在天牢是死也好,是活也好,都和朕再无瓜葛。”他顿了顿,似乎是不忍心再看,索性背过身去。“罪人李尧.....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就在这殿上一并说了吧。”

李尧的心头有多少怨恨,可他看向那个消瘦的、孤零零的背影,却顿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儿臣自知罪无可恕,愿意自裁谢罪。只希望陛下能怜悯稚女无辜,能留下珊儿一条性命。”李尧抬眼,深深地盯着李璟。“我只有这一个女儿,夺不了你的江山,也继承不了大统,还请六弟能放她一条生路。还有.....逼宫是我一人的主意,与沈长青等人无关,也请陛下留他们一命,让他们归田吧。”话说完,李尧深深叩拜,朝着父亲的方向,重重的磕头。“臣,愿父皇福寿绵长.....江山永固!”

只听得一声闷哼,鲜血从额头流出,变成了一片血泊。李璟的手紧紧攥着衣袍,莫名感到胸口一阵钝痛。他强稳住声色,说道:“父皇,让儿臣代为处理吧。”

李璟强忍着疼痛上前,却被一声暴怒阻拦。“给我跪下!”

李璟步伐停滞,瞬间明白了什么,背对着帝王,直直地往地上跪下。宸贵妃吓得也瘫软下来。“陛下.....陛下息怒.....”

皇帝并不理会宸贵妃,而是一步一步走到李璟面前。李璟感到上头有一阵强力在压着他,加之心窝处隐隐作痛,冷汗很快冒了一身。“你以为,你很聪明?还是你以为,你那些小聪明能瞒得过朕?”

两句话下来,李璟的手中满是汗水。他强稳住声色,说道:“请父皇息怒。”

一双大手搭上了李璟的肩膀,一滴汗珠悄悄从额头滑落。“你的心肠似乎比朕当年还要硬。”皇帝望向紧闭的大门,眼中出现了一些人的身影。“当年,朕就是用差不多的方法,逼得太子自请退位。那时的太子,没有你皇兄这般刚烈,不过朕这位皇兄仍在退位三年后就病逝了,就死在朕登基前。你以为你假做圣旨的事情真的能一干二净吗?”皇帝的语气中带着胜利者的嘲讽。“御书房全是朕的眼线,还不光是御书房,整个前朝后宫,都是朕的眼睛。”

李璟只觉得后背一凉,正要低头谢罪,一双手却伸到了他的面前。“来,璟儿,你起来。”

李璟用小兽一般的目光看着父亲,心中充满了不解。他究竟还年轻,纵使胸有城府,也不过二十出头的青年。皇帝笑了,笑容让人捉摸不透,不知道他下一秒是要赏人还是要罚人。纵使如此,李璟还是将自己的手放在父亲的手里。不知何时开始,他的手已经长得比父亲还大了。那一日,老皇帝对他说了一句,令他终身难忘的话。“皇家养儿如养蛊,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纵使是双手沾满鲜血,也只是成为帝王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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