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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人鱼(3)

储存卡

两人一回到公司,就把在海洋馆-1楼的生物资料照片上报了公司,此径可疑,后期对海洋馆会有秘密调查活动,不过这不关白和黯的事了。

  两人此次回来还分别带了伴手礼,同事们高兴坏了,你退我挤地哄抢着,白就挪揄着让他们排队一个个分发。

  同事们口口声声声张着对白不介意,但白执意要搬去独立办公室。

  当然,表面免除了同事的吵闹,实际上少不了“骚扰。”

  【竹篮不打水】:怎么感觉出个差你俩关系还好上了,破天荒地还一起发礼物?

  【白】:你的礼物是我付费的,我撤回了。

  【竹篮不打水】:哟呵,还帮别人搬东西呢。

  确实,黯离开前,原工位还没有搬走,出差结束后才开始整理,同事们也乐意去帮忙搬东西。白在海洋馆和住医院期间吃了人情,出于情谊决心帮一下。

  黯也很意外,抱着箱子走着。他要换到另一个地方,不在这公司。

  别人吆喝一声走快些,黯也不急,慢慢地等白赶上。

  他的步伐像乌龟挪步似的,白从十几米走开,终于两人并行。

  放下一堆堆箱子,一摞摞资料,快大功告成的时候,黯拍拍手,叫住了白。

  白不解地皱起眉头看着他。

  “前辈,这是我送给你的海螺。”黯说着,便从兜里掏出一个十分美丽的海螺来。整体银蓝色,泛着一圈圈灰白的螺纹,十分漂亮。

  白的眉毛一挑,十分错愕:“啊?谢谢…”他实在很意外,乃至于愣了许久,犹豫着收下了这个礼物。

  毕竟他们一两周前还不对付来着…现在顶多算普通同事,黯送这个礼物搞什么名堂?

  “为什么要送给我?”白捧着海螺,问道。

  “大概是你陪我出差的谢礼吧。”黯摊开手,耸耸肩。

  白点点头,摸索着海螺的纹路,“谢谢…我的意思是我很喜欢…你在哪买的?”

  黯随意地说着,并不在意的样子,“就出差那片海滩的路边商贩买的,随便拿了一个。”

  白哑口,把海螺收了起来,

  ——

  看来【竹篮不打水】的话是正确都,公司最近的确“冷清”了许多。白提前完成工作,乘着还有几分钟下班,上班摸鱼了起来。

  【竹篮不打水】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敲打了几个字,咬牙切齿地“指责”白的立场不坚定。

  【竹篮不打水】:你不知道送走他的时候我有多happy了,帮他搬了一台桌,巴不得他早点走呢

  【竹篮不打水】:你怎么背信弃义了?

  【白】:我和他都没有正面冲突,你怎么看出来我们关系不好的?

  【竹篮不打水】可激动了,话就没停过。

  【竹篮不打水】:这需要看吗?我闭着眼就能猜着!

  【竹篮不打水】:虽然平时你挺温和的,但我知道,你俩一对视火星都要冒出来噼里啪啦干架了。

  【白】:?

  【竹篮不打水】:你瞒天过海,可瞒不过我…

  白心里一阵暖流,有种小心思被拔出来的感觉,浅笑了一下。

  【白】:…谢谢。

  对方可没打算放过他,喋喋不休地唠嗑。

  【竹篮不打水】:怎么收了个海螺,就冰释前嫌了?上班都学会摸鱼玩手机了…

  白一阵吐槽怼过去。

  【白】:和你学的。

  白托着腮,把玩着这只海螺。这使他苦恼了几天,黯不仅送了其他人伴手礼,也耸了白一只海螺。而白却没有准备什么给他,实在是让人愧疚。

  下班时间一到,白就走了,而且是继黯不在后,最早走的那个。

  还在工作的其他人:???

  【竹篮不打水】也没搁下,给白的Wechat来了波连番轰炸。

  【竹篮不打水】:???

   白可没空搭理,他和黯今天约了一顿晚饭还人情,自己可不能晚到。

  待白在餐厅等了几分钟,黯才姗姗来迟。可能新公司的距离离这比较远吧,白心想。

  “久等久等。”

  “不会,我也刚来没多久。”

  黯找了个位置,坐到了白的对面。

  白没法子,“你不怕我把感染传给你啊。”

  “那是您的责任咯。”

  白点了一两个菜,把菜单递给黯:“新工作怎么样?还适应么?”

  “还行。”黯接过了菜单,也点了一点。接着,在等待过程中,白打破了沉寂的气氛,“那个海螺很神奇,为什么里面什么也没有,晃动会有海的声音?”

  黯笑了一下,“商家骗人的把戏,挺有意思的。”

  白点点头,算是认可了黯的话。

  “这让我想起了一个流传的安徒生童话。”

  黯试探性地问:“《海的女儿》?”

  说到海螺,《海的女儿》也会从黯脑海中冒出来。

  没错,一拍即合。

  “是的。我挺喜欢这个故事的,算是我的启蒙。”白很满意,浅笑着说,他顺水推舟地承接着话题,“你觉得小美人鱼的结局怎么样?”

  黯简洁地说:“遗憾。”

  白对这个反应习以为常,总归抒发了自己的见解:“我认为是美好圆满。”

  两种截然不同的想法。

  黯准备洗耳恭听:“怎么说?”展现了自己的好奇心。

  “她化为泡沫的那一刻,灵魂也得到自由了。”白说的是故事的结尾,看过这则童话的黯马上领会了。

  “自由?我正在为她化为泡沫,失了声音儿惋惜。”黯对此也挺感兴趣,不解地问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另一种这般理解。”

  白安然镇若:“应该是我们看的版本不一样。这已经经过代代更迭了。”

  “嗯。”黯思索了一番,觉得也有道理,一万个读者里面有一万个哈利波特,他没意见。这似乎快变成读后感书友交流会了,接着他问道,“那你对美人鱼怎么看?”

  “善良,坚毅,勇敢…”白这么说着。

  黯随心地说:“哦。”

  白总觉得对方有一丝不由说的失落。

  不一会儿,菜就端了上来。

  他夹着筷子,淡淡地说:“其实我从小就很喜欢美人鱼,从读到这个故事起。”一想到对方把自己的升职机会给夺走了,话语就刹了回去。

  黯自然不理解白突如其来的沉默,笑着调侃道,“现在美人鱼已经‘问世’了,以后可以常常看到。”

  白意识到这是自己组建的局,摆脸色是万万不可的,便表现得高兴了起来,只不过他想绕过这个让人伤神的话题,正缓慢推进中:“那我还挺幸运的,何况有很多学家连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美人鱼居然稀奇得和人类设想的形态一模一样。”

  黯直截了当地说着,一语驳回了话茬:“世界上巧合的事多了去了。”

  白无奈地夹菜。

  饭局推进道白热化阶段,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话都变少了。

  在话愈来愈少之际,眼看气氛要尬住,此时突然峰回路转。

  黯轻轻地说了一句:“既然以后做不了同事,我希望我们可以当朋友。”

  忽然现败柳残花。

  话一直白地说出口,连后悔也没有余地了。

  覆水难收。

  白僵了一下,扯了个勉强的笑容:“当然可以。”

  黯可不管三七二十一,管他是违心地应答,还是客套的同意,既然同意了便免不了要碰碰杯,表达情怀。

  他那副贱兮兮的模样一点没变:“那以后请多多指教。”

  白不知道对方打得什么算盘,他本就打着一刀两断的心思,怎料剪不断理还乱。

  饭店里氤氲的热气闷得他脸上满上了红,涨的他脑子热,不爽更是憋屈在心里。

  “好。”

  不断劝诫自己道,没事,以后总会渐行渐远的。

  两种思绪分别炸毛,扰得他不得安宁。

  明明都分开了,这又是在干什么?!

  烦人的藕断丝连。

  一开始就不该收下礼物…帮他搬箱子…同意出差…去出差聚会…

  …或许也不是件坏事?白转念一想。

  “以后在工作上需要帮助的可以找我,一点绵薄之力算交情。”

  如果可以利用黯了解上头的信息都画,再好不过了。

  “多谢,我就记下这句话了。”黯也很是爽快。

  归根结底还是工作小白。

  白心情愉悦,嘴角一勾,连玩笑也舍得开了:“不用你记上,我不会翻脸不认人。”

   后续对白来说如鱼得水,觉得连乌蒙的天也可爱了起来。

——

  似乎一顿饭是解冻两人冰河关系的暖阳,两人的WeChat聊天记录也不再是清一色的工作,时不时去咖啡厅小叙几番,再道几分别情。

  白放下咖啡杯,冲黯笑了一下。

  即便白每次旁敲侧击地向黯谈起工作上的时,都会被黯饶过去。

  白充当个笑面虎,没好气地捏着刀叉切着点心。

  “听说格尤伦先生是你的老师?”白漫不经心地叉住点心,送到嘴里。

  “是的。”

  还真是明知故问。

  白冷笑着。

  “你是怎么知道的?”黯复闻道。

  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白出于朋友关系,反而愿意告诉实情:“上司告诉我的。”

  “哦。”黯心里有了个谱。那位上司竟然把自己的一点工作信息告诉其他人了,不过也对,“你们需要了解,我之前也是这儿的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和格尤伦先生一起工作,是个不错的吸引点。”白评价道。

  黯神色平静,也喝掉了最后一点咖啡。手握着杯柄,放回盘上,用纸巾擦擦余渍。

  “当然,我们作为朋友也有些时日了,”白随意地说,把貌似完好的鸡蛋挑出刺来,“我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一道厚障壁需要打破。”

  黯表示自己乐意去解释。

  但白觉得这纯粹是在扯淡。

  打印机为什么没水了?咖啡机为什么坏了?手环为什么失灵?…等等。

  黯噗嗤一声,捂嘴偷笑:“前辈是在计较这些?”

  “我的确是斤斤计较的小人,但格言有一句——‘见微知著’。”

  “既然你心中有答案,又为何要我亲自说出口呢?”黯可不接这个皮球,反踢了回去,“我也希望前辈能改掉录音这个习惯,这使我不太舒服。”

  白一只手掏出手机,停止录音,当着黯的面把它删除了,他摊开那只手,露出掌心,五指并拢伸向黯。

  “请说。”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我对前辈倾慕许久,妄想吸引注意。”

  白的嘴角一扯,眉毛挑了挑。

  “哇哦,那可真是骇人听闻,”白撇嘴,摊开双手,耸耸肩,“我已经坦诚相待了,你怎么还在欺骗?如果我们之间互说假话来交谈,那简直是浪费时间。”

  黯若有所思得点点头,“我明白了。假使要让你信服我的话,我应该进行一个证明。”

  白警惕地看着他。

  “晦涩难懂的话语真是难以言说…”黯幽幽地说道。

  “算了。”白伸出食指,示意他停下,“既然我们解释清楚了,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他伸出手,“我亲爱的朋友。”

  黯回握了上去,“感谢理解。”

  白也没留什么情面,握完手就当面用纸巾擦掉了。

  被这么当众拆台子,黯只当他自己作茧自缚,绅士风度还是要体现一下的。

  “下毛毛细雨了呢。”在咖啡厅门口,黯抬头看着天,手抬着朝向前方。

  白从咖啡厅里取出了免费的透明雨伞,撑开慢慢走出了几步路,瞥回头看看黯说道,“怎么?你想漫步在雨中,被酸腐蚀成人干吗?”

  黯不禁失笑,他也拿了一把伞,赶上了白。

   上一次的咖啡厅小叙并不愉快,也成了两人见最后一次面的标志,后来的几个星期便慢慢断了联系。

  明明是一场撕破脸的斗争,来临时却是那么平缓。

  把它当做生活中的小插曲,这个人总会隐没在白的记忆中,在没了黯的干扰后,他的工作可谓是顺风顺水。

   白的生活基调又变成了平缓单调的曲儿,几个月的时间也不过掐指间灰飞烟灭。

  但生活有时候就是起伏不定,白也得到了放假一周的休息通知,白的舒心惬意日子没享受多久。

  “…”

  他正在阳台仰望星空,突然听见了奇怪的声音,接着是一声玻璃声碎响。

  什么东西…

  他瞥回头看,却没有见着什么东西。

  白是个警惕的人,这会儿也没有放下心来,进屋子搜寻。

  因为没有戴眼镜,视线模糊。

  刹那间,他的手腕被扼住,被抵在墙上,他怒目圆睁,盯着眼前的人,紧蹦都眉毛突然松软起来。

  “黯?你怎么在这里?”

  黯松开手,撤到一边,狡黠地笑:“你不会真以为我送给你的伴手礼只是个海螺吧?”

  白甩甩手,一脸嫌弃,“对。早知道应该丢了的。”他走到床头柜边,从抽屉中取出海螺,砸向黯的脸上。

  黯伸出手,正好接住。

  白坐在床上,抱着胸,翘起二郎腿,赶客道,“你来有什么事?我要告你私闯民宅。”

  “我来这寄人篱下。”黯可没有一点诚恳的语气,满是高傲。

  白瞪他一眼,啧了一声。

  “不同意。”

  接着反倒诧异起来,为什么这么突然?好好的一份工作还会丢了住所不成,况且为什么要找他?

  黯的声音稍稍软了一些,阴阳怪气:

  “现在是黑夜,我居无定所,流浪街头可是很危险的。”

  白拾起自己的眼镜,看清了四周,接着目光锁定在黯的身上。

  满身雨泞的污垢。

  他不满地撇撇嘴,嘲讽一句:“我这里儿可更危险,全是感染体。”

  的确,白的房间有一柜子的千奇百怪的生物标本,和奇踪的芳香弥漫,白诡异的笑容分外明丽,这儿还有一个行走的感染体。

  “我不嫌弃。”黯也是回了一个挑衅的笑容,在卧室门外的客厅里,随意地躺在沙发上,一展身心,惬意地躺着。

  此时两人隔着一道敞开的门,都可以看见对方。

  “我介意。”白吐出了嫌恶的话,颇有赶人走的意味,但黯奈何是个不明事理的人,在装聋。

  白皱起眉头,“你的住所呢?家人?朋友?”

  找他?两人根本不熟,关系还没好到那个份上!

  “你猜?”

  这句话把白气得牙抖冷,他扬起手机,正欲打电话。

  “嘟嘟…”

  无人接听?

  黯噗呲哈哈哈大笑,拍着胸腹,白鄙夷地望向对方。

  对方懒洋洋地举起海螺,红绳落到雪白的裸露的手上,“你没发现今天它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想也知道是黯弄的手脚。

  可是为什么?他们现在顶多算无冤无仇。

   漫漫长夜,他是怎么过来的?

  白又望着夜空,外面是灯火阑珊,但只有雨的声音,只有雨点儿信步闲游在街道上,玩着水花,夜已经深了。

  “你这几个月哪去了?”白心中愈发诧异,诡怪疑云油上心头。

  白在那段时间有联系过黯,对方像是有所避讳般,没有回复过。

  靠黯来了解讯息,本就不靠谱,白在后来也没联系过他,不知不觉就是几个月的时间悄悄流失。

  “当然是打工。”这个答案,含含糊糊,跟没回答似的。

  白继续追问:“怎么不回我信息?”

  黯应腔道,顺带打了个哈欠,十分放松:“手机坏了。”

  真是让人难以信服。

  打了个哈欠,眼角情不自禁泛起泪花,脏兮兮的手揉了揉眼角,更加红润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干巴巴地说着,

  “能不能赏口饭?”

  白还真煮了一锅面条,但卖相不好,水像蒸发了似的,还很粘稠。他把碗端到黯的面前,阴险狡诈地说,“吃吧。”

  黯:“…。”

  单实际吃起来,觉得不咸不淡刚刚好,称不上难吃。

  他坐在一旁,淡然处之,去饮水机淘了两杯水,一杯递给黯,一杯自己喝:“那个海螺是干嘛的?”

  “定位,干扰。”

  白差点没给刚喝的水喷出来,他强行咽了下去,但拍着胸口不断地咳嗽。

  “你滚出去。”

  黯无辜地说着:“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我倾慕你吗?”

  “…”

  可恶的新人,心都是白纸一张,横墨几笔。

  白十分生气:“你爱找谁找谁,离开我身边。”

   他看向白的脸,舒展出讨好的招牌笑容,“前辈,别用这种冷漠无情的眼神盯着我。”

  白也皮笑肉不笑回应着,“我为什么要装温柔范。”

  黯不折不挠地拉着白的手,被果断地拍开了,“暂住一晚也不行吗?”

  “神经病,”白不可思议地盯着他,赶忙站起身,一脸错愕,“你脑仁变异了吗?”

  没有否认,即是妥协。

  这声“谢谢”叫得白可以假装一下心花怒放。

   被烦死了,再也不想挣扎,白顶着两大熊猫眼回房间躺平,心中的怨气不平,更加烦闷。

  因为临走之前,黯还拜托了白一把。

  不要告诉任何人。

  白简直要被气笑。

  自然,黯是躺在沙发上睡,但白还是有些烦闷,心中的怨气不平,还要偷偷观察黯捣鼓什么鬼东西,虽有雨声助眠,睡得可不算太安宁。

  同时,又忍不住深思。

  为什么一切如此反常?

  直至第三天一早,白忍无可忍,一把扫帚拍黯身上,要求对方扫地出门。

  对方才迫不得己从沙发上滚了下去,幽怨地关电视机,委屈的眼神不停在白身上打转。

  他抓住白的握住扫把的手,“你的手腕怎么…有一两块鳞片?”

  白拉长袖子,收回手,“搞实验蹭上去的,关你屁事。”

  最后顺利地撵走了黯,把海螺丢出门外,又是一周的太平。

  【白】:我有一个朋友,他和一个人是死对头,但那个人突然有一天帮助我的朋友,既送礼又提出要成为朋友,甚至登门造府…这是什么情况?

  【竹篮不打水】:白,按你这个情况描述的话,你的朋友也许是单方面讨厌,对方大概是喜欢…

  对方一言难尽地措辞道。

  【白】:驳回。

  【竹篮不打水】:你想想看,欢喜冤家,多搭配啊!

  【白】:…

  对方则跃跃欲试了。

  【竹篮不打水】:你说的那个人该不会是黯吧?

  白气急败坏,心中无语,更是坚决地否定。

  【白】:不是。

  对方打呵呵地溜着嘴皮子。

  【竹篮不打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连美人鱼都有了,他们或许还真能成一对眷侣。

【白】:我会帮你转告祝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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