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
百里东君最后一句话声音不小,身在高台之上的宋岑安自然也是听见了,她忍不住捧腹大笑,完全没有一个绝色美人的样子。
对少女此番性子早已经见怪不怪的柳月无奈瞥了她一眼,淡淡开口:“开始吧。”
小童领命点点头,向前走了一步。
“学堂大考,现在开始。”
“大考题目——文武之外。所谓文武之外,便是请诸位在文和武之外展露一下自己在其他方面的令人惊艳的特长,时间为六个时辰,在六个时辰之内,如果有人觉得可以交卷了,告诉我们,你要展露的是什么,我们便会派出相应的考官,来进行考验,若通过了,即可进入终试,每一位考生都配有一位助考,诸位可以让自己的助考去千金台之外取展示才艺要用到的东西,可有异议?”
小童说完,千金台内鸦雀无声,柳月见状,自腰间摸出一枚金色令牌利落丢出去。
“开考。”
“倒有点午时三刻,行刑的意思。”
望着那枚令牌的叶鼎之笑了笑。
紧接着,千金台内的一众考生都开始呼唤自己的助考,准备去取需要用的东西应对初试,胸有成竹的百里东君也打了个响指。
“来人。”
他的助考立刻走上前。
“三路客栈,去找雷梦杀,把那个大包裹给我拿过来就行。”百里东君大声吩咐。
听见熟悉的名字,助考一愣。
“找谁?”
“废话多公子雷梦杀,去吧。”
不以为意的百里东君看了他一眼催促。
助考这才急忙转身离开,听见他那对雷梦杀的描述,宋岑安再次抿唇而笑,“估计雷梦杀这会儿正在考场外狂打喷嚏呢吧?”
“你看起来,似乎对他很有信心?”
抬手为她斟了杯茶的柳月突然出声。
“自然有信心啊。”
宋岑安傲娇的扬了扬下巴。
“柳月哥哥你就等着看吧。”
“考官,我要交卷。”
两个人对话间,高台之下一个白衣男子忽然举起手。彼时的考生大多都在忙着进行准备,听见有人交卷,纷纷停下来看过去。
“呦,还真有这么快的。”
倚靠在桌上的叶鼎之也是饶有兴致。
“你叫什么名字,交的又是什么?”
代表柳月的小童问他。
“在下白衣门段白衣,自幼研习棋术,这文武之外,在下要交的自然便是棋术。”
“可以。”柳月点点头,递给小童一个眼神,小童便飞身而下,站在了他面前,看着面前半人高的小童,段白衣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你?和我下?你学了几年棋啊?”
“你学了几年?”
双手放置身前的小童淡定反问。
“我七岁开始学棋,至今得有十七年了。”段白衣的神色之中,皆是胸有成竹。
“我三岁学棋,至今也有七年。”
“差的也不多,来吧。”
小童径直走到一处桌边,俯身落座。
“我执黑不败,你先行。”
两个人相对而坐,面前摆上了棋盘,段白衣看着小童,害怕欺负了她,就将黑子推到了她的手边,小童倒也不推辞,点点头。
“好。”
一炷香后。
“凡成大事者,最忌讳的便是轻敌和自负。”看着下方手执白棋却迟迟不知道如何落子,额头上渗出汗珠的段白衣,宋岑安摇了摇头,一旁的屠大爷听闻也忍不住感叹。
“还精通棋术,连个小童都下不过。”
“能在灵素执黑下坚持这么久,说是精通,不足为过。”很贴心的柳月笑着解释。
话音刚落,宋岑安就小声吐槽。
“小灵素太可怜了,天天被你摧残。”
“这么久了,赢都没赢过。”
柳月闻言,抬手轻轻敲了敲她的头。
这时,高台之下的段白衣终是认输了。
“我输了。”
“十年苦修,我竟输给了一个小童。”他放下棋子,看向对面一脸轻松的灵素。
“一味刚猛,长锋易折,下的是棋,展露的却是心,你棋下的很好,但你败给灵素,或许是因为你许久未败,今日一败,未尝不是好事。”柳月蕴含内力的温润声音响起,传入段白衣耳中,也传入每个人耳中。
“段白衣,记下了。” 段白衣起身,长舒一口气,朝他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方才替百里东君去拿包裹的助考回来,他肩上扛着个扁担,大包小包的,拎着糯米,酒坛,一床棉被。看着这一幕,考生中不知有谁嘲笑道:“拿这么多东西,他这是准备考试,还是准备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