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以为意的百里东君打了个哈欠。
别人怎么说，他还真就不在乎。
倒是一旁的叶鼎之忍不住好奇凑过去询问：“怎么？你还真打算在这睡一觉啊？”
“你准备了什么？”没回答他的百里东君瞥了一眼他空空如也的考桌，话音刚落，就见门口又走进来一大汉，肩上背着一整头牛径直奔向叶鼎之，将牛重重丢在他面前。
“刚刚杀的，还新鲜着呢。”
“谢了。”叶鼎之笑着朝他点点头，而后又看向百里东君，“这就是我准备的。”
“看来今日，可以大饱口福了。”
望着地上那整头牛，宋岑安嘀咕。
她了解百里东君，所以百里东君今日的初试准备的是他最擅长也最引以为傲的酿酒之术，她毫不意外，眼看着叶鼎之手法利落娴熟的开始处理那头牛，似乎是准备烤来吃，她觉得，一会儿肯定是能大快朵颐了。
牛肉配酒，越吃越有！
“考官，我要交卷。”
这时候，又一个清脆女声响起，她运着灵巧的轻功而来，无声站定在了高台之下。
“何人，考什么？”
应声的依旧是柳月身边的灵素。
“江湖客，无门无派。”
“姓燕，名飞飞。”
“至于考什么……下来我告诉你。”
灵素回身看了一眼柳月，得到他眼神允准，这才运着轻功而下，站到燕飞飞面前。
“考什么？”
燕飞飞脚尖一点，奔着灵素而去，灵素迅速闪身躲避，她便径直越了过去，飞身拉住一侧的垂帘，朝灵素扬了扬手中的玉牌。
“就考这个。”
“你精通的……是偷东西？”瞥了一眼腰间发现自己玉牌不见了的灵素恍然大悟。
“偷东西多难听啊。”
“这叫……妙手空空。”
笑眯眯的燕飞飞很是认真的强调。
“有意思有意思。”
双眸明亮的宋岑安一脸感兴趣。
“我这赌场里啊，来了个千手千眼的佛爷。”摇着折扇的屠大爷忍不住摇了摇头。
“看这手法，应该是神偷空灵儿的徒弟。”声音平静却悦耳的柳月淡淡接过话。
“果然如今的江湖，人才辈出啊。”
宋岑安又咬下一块糕点小声感叹。
身旁的柳月闻言，顿时笑了。
“你怎么一副上了年岁的语气？”
“我十三岁时便独自行走江湖，怎么不算前辈呢？”双手环胸的宋岑安扬扬下巴。
可听见这话的柳月，面上笑容却转瞬消逝，止不住的心疼。若不是萧重景多疑，她何至于那么早便涉身江湖，频频离开天启？
“还给我。”
下方的考验仍在继续。
见识过燕飞飞要比的是什么，灵素朝着她伸出手，燕飞飞闻声，将玉牌还给她，“敢问这位童子，我这可算过了初试？”
“既然你要展露的是这妙手空空之术，那么我便不是你的考官。”灵素摇了摇头。
“三秦，你去吧。” 自宋岑安身上收回视线的柳月唤出始终跟在他身后负责为他抬轿子那四名美男子中的一位。他同样飞身而下，站到了燕飞飞的身边，“我叫三秦，你有三次机会，从我身上偷走一件东西。”
“我怎么确定，你身上有没有东西？”
双手背后的燕飞飞上下打量他一眼。
“那就靠本事来确定。”
三秦说完，便脚尖一点飞身远离了她。
燕飞飞见状也不犹豫，立刻追了上去。
两个人在千金台内展开了一场追逐。
“这个轻功……”
看着那燕飞飞身法的灵素一惊。
“三步追蝉。”
很是默契的宋岑安和柳月异口同声。
“轻功不算武功吗？”
想起这次大考初试柳月设定的考题是文物之外，有些好奇的屠大爷试探问了一句。
“我以前看过一本叫《明月》的小说话本，有一位剑客对一位轻功高手说过一句话——轻功不代表武功。”不知想到什么的宋岑安笑着接过话，故意留足悬念拉长语调：“而后，那个轻功高手也回了一句话。”
“但是速度，代表了我和你的距离。”
燕飞飞的声音在千金台内响起，她一脚踏在其中一个考桌上，不小心把那考生的东西弄飞，霎时腾空而起，下一瞬，便感觉到有个身影极快的自身边略过，脚尖点地的同时，便看到了稳稳接住那个小瓶子回到考桌边的百里东君。她一眼便认出了他的轻功。
“三飞燕？”
“小心点喽。”百里东君看向她提醒。
“抱歉抱歉。”燕飞飞朝着他笑了笑，转身继续去追三秦，即便是方才因百里东君的轻功震惊了一瞬，她也轻松便追上了，一把拿过三秦腰间的剑，利落抵在他脖颈处。
“如何？”
她回头询问高台上的柳月。
“考生燕飞飞，通过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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