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的人都斜看几眼,余南子感到身后有一股潮水正冲着自己来,就要把自己淹没了,紧憋着呼吸“阿妈,回去说吧。”余南子薄弱地说。
“回去,回哪里去?你不是都在外面飘得都不知道家在哪里了吗?是生怕早一点回家我让你干活还是咋地,生怕我叫你干活呀,大可不必,我就算是累死,我也会都干的,你就等着看我和你阿爸累死得了,真是不知道什么命,生你们这些东西是这样的。”
苏亚兰继续冲着余南子叫,无厘头地诉起自己的痛苦,怪起命运来。
余南子一时踌躇起来,不知如何是好,她只希望苏亚兰怨念的声音能小点,别让后面的纪向北听到。
“天天忙着给你们煮好了,等得菜都凉了,也没见人来吃,上个学摆那么大架子呢还,要出来请你回家吃饭,是不是还要喂到你们嘴里,我是你们的奴婢吗?啊!”苏亚兰咬着话说,声音越发响亮,话像瀑布一样倾泻而出,不停流在深黄色路面上。
纪向北一直朝着余南子这边看,莫非她是遇到了什么事了,那个女人为何一直冲着她骂骂咧咧的,甚至都打她了,她还不回击,就傻傻地站在原地让人这样欺负。
“你到底在说什么,不就是下学晚了一点吗?什么奴婢什么的,有必要扯那么远吗?”余南子实在忍不住了,也叫了起来。
“你....”苏亚兰抡起起手“啪!”地一声,狠狠地又给了余南子一巴。
余南子的脸被甩到了左边,头发胡乱地粘满脸,像个失心疯子,模糊的泪水里,她看见纪向北了,正站在他面前。
还是让他看见这难堪的家庭了,不知为何,余南子的心被狠狠拉扯,生疼。
“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干嘛非得打人,你是谁呀?”纪向北见状跑上前来,站到余南子前边,把余南子护到后面。
透过头发的缝隙,余南子看见纪向北起伏的肩膀,他的衣服上,因为刚刚撞车也粘上了一点黑灰色的沥青。
“我是谁?你是谁呀?别人家的事你瞎管什么。”突然冒出一个高大的纪向北,让苏亚兰有一点发懵。
立刻,她联想到了余南子和男生做龌龊的事。
“余南子!!!你不会和他...你给我过来!”苏亚兰狗急跳墙一样去扯余南子。
“慢着,你说清楚,当街欺负人不好吧?大——妈!”纪向北故意把尾字加重拖长,大身板死死护住余南子在身后。
苏亚兰气得额头冒烟,已经哑言。
局面陷入僵持。
“哥哥,她是我阿妈,这是我小阿姐。”这时站在旁边一直一声不响的余晓光说。
她.....她,她们是母女,纪向北有点无地自容。
苏亚兰高傲地抬起下巴“余南子,你给我死回来!最好给我说清楚了,他,是谁?你们,什么关系?”审讯罪犯一样,苏亚兰命令余南子。
女生吓得不得已,手发抖,揪紧了纪向北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