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铃声如同晴天霹雳般骤然响起。电话那端传来的声音,在短短的三十秒内,就让我原本平和的表情凝重起来,眉头紧锁,仿佛瞬间变成了学校里的教导主任。
秦屿“你先回律所,我有事要处理。”
我靠着副驾驶,将腿上的电子产品和文件收进包里,眼里罕见浮现出担忧的情愫。
马嘉祺“是叔叔的事吗?”
马嘉祺把车停好,见我慌不择路的就要开门,男人侧过身问道。
马嘉祺“我陪你去。”
我手中的车门悄然滑落,全身仿佛被抽走了力气,我竭力保持着最后的一丝从容,轻声致谢之后,思绪早已飘忽远去。车内的一切变得模糊不清,直至马嘉祺的声音穿透了我恍惚的世界,将我轻轻唤回。
马嘉祺“秦屿,”
男子微微一顿,说实话,此刻无论说什么,恐怕都难以完全渗入我的心湖,荡起涟漪。
我打断他的话,
秦屿“我知道就算我当了律师,懂再多法律知识,也不可能改变我父亲,他早就变成一块朽木,雕不成了。”
我跟马嘉祺没有直接去医院,而是抵达一个规模不小的宴会厅,也算是亲朋满座吧,这帮人见我俩出现在会场门口,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甚至有人还认出了我,与我亲切打招呼,我礼貌回应心里却毫无波澜,负责会场的经理倒是找我有一会儿,他跟我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后,我握着麦克风走到舞台右侧的看台上,眼底不知是愤怒还是厌烦,打开稿子,尽可能压着情绪开口:
秦屿“各位,我叫秦屿,是秦孝宴的小女儿。”
秦屿“今天将大家聚在这里,无非就一件事——喝酒。”
秦屿“但在这之前,我有一句忠告想提醒大家,从今往后我不希望再看到我父亲出现在任何一家的酒桌上,如果你们不怕担责,大可以试试,我不怕丢脸,这么多年如果各位有心,应该知道我父亲是什么情况,既然他管不住自己,那我就解决你们。”
秦屿“中国有人情世故,有酒桌文化,我改变不了这低劣的封建思想,但我能改变我父亲的外在因素,今天这顿呢,也算是为大家践行,好酒好菜你们来我盛情款待,可要是有一个人不遵守,别怪我拿他第一个开刀。”
秦屿“开动吧,别让菜凉了。”
是以,底下的有些人面露尴尬之色,纷纷喧哗起来,打算抽身离去。我向经理示意开门,同时留下了一句,
秦屿“叔叔阿姨,我秦屿向来不是什么善茬,一次两次您可以蹬鼻子上脸,不代表一辈子都是,您说呢?”
餐桌上的菜几乎都没怎么动,原来这帮人还要脸呢,我翻个白眼,跟随经理去付尾款,马嘉祺在我身后迟迟都没说话,他们家一向很重视人情世故,不向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考虑后果,哪怕被人捅刀子穿小鞋,我照样可以干一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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