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他说的是实话吗？”维拉问道。
哈克站着一动不动，盯着那些奇怪的亡灵消失的方向。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了，但情况有些不对劲。没人应该知道他们在这里。也许杀死这些奇怪的亡灵是最好的选择，不管后果如何。但有什么东西阻止了他。他最相信奇怪的感觉。其余的感觉很容易被那些拥有适当技能的人制造出来。
难道孩子们的仪式奏效了？有魔鬼，或者至少是信使在他们中间行走？如果是这样，这可以部分解释他从那个男人那里得到的感觉。那么为什么孩子们还活着？他们为什么还活着？
“他似乎并不关心 Pearl 是个地狱火，”他最后说道，只是与他的同伴分享了他想法的短暂一瞥。
“那又怎么样呢，他是一位出色的演员。”
哈克摇摇头。“我还有一只眼睛。我能看出来有人在装模作样。他当时很困惑，很迷茫，但冷静得可怕。几乎是冷漠的。有些地方不对劲。他也不知道什么是天赋。或者信徒，这才是令人担忧的部分。”
这让维拉很惊讶。“每个孩子都知道天赋，也梦想着在自己身上找到天赋。而神灵的故事……”
“我知道。”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聆听着沼泽的声音。
“你认为他会做什么？”
哈克咕哝道：“我不知道该怎么想。他很可能不会成为沼泽的食物，尽管这对我们来说是最好的。也许他和阿滕会找到对方，这取决于事情的发展……我们可能会遇到麻烦。一个亡灵问他是否可以喝醉……”有些事情不对劲。
“我怀疑他们的会面不会顺利。我们可能会考虑加快速度……我们需要做出选择。你知道我对这件事的想法。”
“我知道。”
***
桑迪越来越沮丧。他又用金页试了几次，问问题，列出口头禅。除了喊出“咒语”外，其他方法都没用。但他什么也没有。
该页面也没有提供有关其物种的任何进一步信息。
最终，他放弃了，强迫自己考虑一些实际的事情。他原本计划找一棵合适的树，爬上去侦察一下周围，但看着周围的树木，他重新考虑了。它们很高，交织的树枝似乎无法承受他的重量。另外，他离村庄仍然太近了。他的另一个想法是从远处绕过村庄，朝他们派他去的相反方向走。这就是他内心不信任的混蛋在说话。
如果他们在躲避某人或某事，他们有充分的理由希望他死。没有当场杀死他已经够奇怪的了。
又转了一个小时，四周青蛙呱呱叫，昆虫叽叽喳喳，桑迪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迷路了。比之前更加迷路了，这真是太神奇了。在他看来，一切都一样。树木、从到处可见的水塘中冒出来的芦苇，汇聚成一片复杂的浅滩，迫使他不断改变方向，永远无法直行。到处都是泥泞。
按照目前的情况，我可能会回到村子里，但结果不会好。在这里想弄清楚事情是不可能的。甚至直线行走都是不可能的。我太依赖于在城市中导航的能力了。这根本就不近人情。
桑迪停下来蹲在一处水塘边。他一点儿也不觉得累，这至少是件好事。他也没有饥饿或口渴的感觉。然而，即使他能坚持几天，最终也会屈服于沼泽的诡计。他已经陷入深泥里好几次了。
水中的一处地方引起了他的注意。水潭浑浊而浓稠，但离他不远的一圈水却清澈见底。仿佛两种液体根本无法混合。他向那奇怪的景象迈了几步，有些不确定。
他首先看到的是自己的倒影。一张熟悉却又变了的脸盯着他。他是他自己，又不是他自己。他曾无数次像盔甲一样使用的伤疤不见了。他的眼睛比以往更黑，红得可怕。而且凹陷了。他的皮肤灰暗而死寂，头发又黑又乱。他与在坟墓中醒来后的尸体相去甚远，但他也与人类大不相同。他摇了摇头，停顿了一下，看着自己略尖的耳朵。现在这有点酷了。
他自我欣赏了一会儿之后，最终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清澈水面下那一小点亮光上。
所有漂浮的泥土都被压回了一块粗糙的圆圈，围绕着一颗发出柔和光芒的宝石。宝石呈淡蓝色，就像夏日的天空。
一种奇怪的冲动涌上心头，他把手伸进水里，把手放在水里。慢慢地，干泥土开始脱落，留下干净的水，被排斥在圆圈的边缘。把手洗干净后，他用手掌舀了一些水，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喝了一口。水是温的，一点也不清爽。也没有味道。他只感觉到温度。他的身体完全忽略了它，但他的心灵却欣喜若狂。
满足人类最基本需求的简单行为几乎让他崩溃。他现在不需要水。口渴和饥饿的记忆和想法像不想要的瘙痒一样向他袭来，但他耸耸肩，就像他以前作为人类做过很多次那样。现在不是时候。也许永远不会到了。他不必要地深吸了一口气，这是人类的习惯，感觉空气冲进了他死去的肺部。
他再次将手伸入水中，珍惜着皮肤上蔓延的感觉，然后拿起了发光的石头。他一拿出来，藻类和污垢就侵入了干净的圆圈。把石头放回去也产生了同样的排斥力。这不是瞬间发生的，但速度相当快。
这块石头其实更像一块鹅卵石，但仍然令人着迷。他用又脏又干的手拿着它，仔细观察。它推开覆盖在皮肤上的泥土和污垢的速度比在水中要慢得多，半径也小得多，但最终，他的手掌上出现了一小块干净的地方。污垢在鹅卵石底部形成了一圈边界。
它如此纯净，看上去几乎像是水晶做的。当他仔细观察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石头开始融入他的皮肤，他惊讶地叫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
他感觉到一种奇怪的联系，仿佛身体里长出了一块新肌肉。他弯曲了一下，看着泥土从手上掉下来，几乎落到手腕处。他的眼睛睁大了，因为一种前所未有的渴望开始在他灵魂深处燃烧。以这种方式使用鹅卵石正在耗尽他的某种东西。非常有限的东西。他立即停了下来，但已经太迟了。一阵恶心袭来，一阵剧痛威胁着他的头颅。
下一刻，桑迪发现自己躺在泥地里，眼睛盯着上方的树叶。他的头在砰砰地跳动，大脑也感觉迟钝。他花了好几次才恢复正常。
我晕倒了吗？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他扑通一声站了起来，摆脱了他所创造的泥泞轮廓。他比以前更脏了，但这并没有困扰他。他知道比泥巴更肮脏的东西。他想了想，金色的书页在他眼前展开。
“咒语，”他低声说道。
法术 1/1
防尘
原来那些是咒语。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费了点力气，石头出现在他手中，纸张再次变白。是不是小了一点？他仔细检查了一下。上面有一个以前没有的小缺口。咒语是消耗品吗？ 这不可能。
他暂时把石头放进新袋子里，又捡了几块。袋子里有几小袋药草和一小瓶药水，但他没有动它们。他不相信村民。袋子里还有一小捆布，结果发现只不过是碎布，可能是用来包扎的。他用其中一块布做了一个临时袋子，把石头包起来。也许即使它们很普通，也可以卖掉。
提供咒语信息的金色页面是件好事。这让这项天赋的价值大大提升。他最缺乏的是知识。
不过，只有一个魔法槽还是很可惜的，不过大概也是因为等级是零的关系吧，跟故事和游戏中那些到处乱扔魔法的魔术师相比，差距还是挺大的。
他想象着一群身穿长袍、头戴尖顶帽子的巫师四处奔跑，追逐发光的咒语。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将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就在这时，宇宙决定加入这个玩笑，一只绿色的小青蛙出现在他附近的一块岩石上。它发出柔和的光芒。
周日很冷。
这只青蛙很小，几乎只有他的拇指那么大。它像雕像一样坐在那里，对镇上出现的新捕食者毫不知情。
桑迪把长矛放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他尽可能缓慢、安静地移动，试图避开赤脚踩在湿地上发出的吱吱声。一声嘎嘎声让他停了下来，但原来是另一只更大的青蛙在旁边。周围有不少这样的青蛙。它们一直都在那里，但现在他突然对一切都高度警觉。每次有一只青蛙决定叫喊，或者被他的潜行吓到而匆匆逃走，他都会停下来。
他越靠近那只发光青蛙，就越紧张。它没有像其他青蛙一样嘎嘎叫，只是坐在那里，平静地凝视着虚无。
再多一点。做个好青蛙咒语。来吧。那是什么？能让他跳得很高吗？能让他长出又长又快的舌头，一眨眼就能打出拳来吗？后者很奇怪，但还是让他很兴奋。毕竟这是魔法。
Sunday 的双手张开，慢慢地合拢，同时缩小了与青蛙之间的距离。剩下的就是将手掌合拢。他能不小心把它压死吗？咒语会失效吗？他犹豫了片刻，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头脑平静下来。
原来呼吸是一个即便是尸体也难以改变的习惯。
青蛙跳到一边，可能是被呼吸声或空气的流动吓到了。桑迪咒骂着，双手紧握，向青蛙扑去。他差点没抓住，青蛙又跳了起来，跳得更远了，跳进了草丛里。
他爬起来，咒骂着泥巴吞噬了他的赤脚，让他不得不爬起来。青蛙每跳一会就跳得更远，他每跳一会就变得更加愤怒。
他的身体力量和速度都比他在陌生的城市或之前的生活中所熟悉的任何东西都要好得多，但在沼泽地形上对抗软绵绵的对手时，这并不是一个优势。
他看见它又跳了起来，躲在附近的一棵树后面。这就是它最后一次跳了。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从泥地中站起身来，四肢被泥土压得沉重，他坐在一块石头上。成为一名法师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容易。然而，有一件事是肯定的，那就是他没有让失败打倒自己。
如果我再见到那只青蛙，我会狠狠地打它一巴掌。让我们看看咒语是否也很难。
他尽力在水池里洗了洗身子。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想着要用石头来防污，但这需要很长时间，很快他又会变得脏兮兮的。把它们用在自己的单个法术槽里效果更好，但他最不想做的就是再次把自己弄晕。夜幕降临，随之而来的是未知的危险。
他想，尸体需要睡觉吗？我想我很快就会知道的。
浑身湿透的 Sunday 仍有些愤怒，而且非常迷茫，他继续在沼泽中行走。他没有考虑过夜晚。在城市里，总有一条小巷、一栋废弃的大楼或一个建筑工地，当他无家可归时，可以躲在那里。广告牌和灯光也让夜晚成为永恒白天中不同色彩的一部分。大城市的生活从未停止。生活很轻松。那里唯一的掠食者就是人，而人大多是可以预测的。至少在他长大的那些人身边。
当然，吸毒者除外。吸毒者总能给你带来惊喜。
至于沼泽，老酋长的警告是要小心蜥蜴。桑迪认为自己在躲避蜥蜴方面做得很好，因为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看到一只蜥蜴。或者他只是没有很好地注意它们。无论如何，他并不担心蜥蜴。
他发现了一棵树，这棵树让他隐约想起了墓地里的那棵树。这棵树比沼泽里的其他树要小得多，也矮一点，所以他认为可以爬上去。具体来说，因为另一棵树倒在了它的树冠上，形成了一个斜坡。很快，他就不舒服地在几根结实的树枝之间休息，驱赶着一群蚊子。
如果说不死生物唯一值得称赞的地方，那就是蚊子不会骚扰他。
第十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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