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 the saying goes: not a family does not enter the same house.
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学校自然不是只有枯燥的地方,就比如说,他们会安排学生去做一些奇怪的事情。例如去喂养一只昆虫或动物,每天去观察它,直到一个学期之后,将动物拿来学校展示,然后上交报告。官方地说是培养学生的观察能力,不过也算是给学习添了点乐趣。爱尔德本来很苦恼如何去活捉昆虫,但看着窗户外的老鹰,释然一笑。
“看来这几天你没法乱跑了。”
可奥利似乎不太愿意,飞远去了。这让主人压抑了笑容,不过他很快又调整好了表情,把目光移向地上趴着睡觉的金毛犬。
“没关系,那么只能辛苦一下奥托了。”
被当作观察对象就意味着自己的生活要被监视,甚至他还会去限制你的饮食,像直肠动物都不愿意接受的任务,哺乳动物更不乐意。奥托像是从头到尾都没有睡着一般,也跑远了。只留下爱尔德气急败坏地栽倒在沙发上。
“你们这两个小动物,什么意思嘛!我又不是不给你们吃……”
门外忽然想起的铃声,让爱尔德放下苦闷。打开门却不见人脸,正要烦躁地关上门时,低处响起了声音。
“我在这,你就不低头看看吗?”
他低下头,看见一个金发小男孩,眉眼间倒有点像菲蕾。这么一猜,就的确与她有点关系。没等爱尔德问他的名字,小男孩却反客为主。
“你是谁?”
“我是谁?我还没问你是谁呢?”
为了方便对话,他只能蹲下身子以达到平视。男孩却依旧是一副倔强的模样。
“我是维克多,我来找奥托,我姐姐的狗。”
“你姐姐是哪位?她可没和我讲过她有弟弟,你怎么证明?莫非你想偷狗?”
“才不是!我姐姐写信给我说等我来了要给我看小狗的!你个坏蛋!你偷我的狗!”
小孩子很容易恼怒,爱尔德本想只是为了逗逗这个走错家门的小孩,没想到这孩子却急了眼,眼看着快要哭了出来。他立马解除玩味的笑容。
“诶!你可不要哭,你要想见小狗就憋好你的眼泪,跟我进屋。”
维克多一听能见到小狗,马上跑进了屋子,兴奋地张望。
“奥托,奥托!你在哪里?我来找你了!”
小孩一跑进屋里,爱尔德就关好了门。看着这样冒冒失失的孩子,他只觉得有点可爱又搞笑。对着维克多又发出一道命令。
“消停点,门我已经关上了,小心我把你卖了。随随便便就进别人家里,不知道什么是安全吗?”
“才不会,地址我看了三遍了,绝对不会有错,而且我还听到了狗叫。”
“哼……为了确认你的身份,你的姐姐是谁,讲清楚吧!”
“菲蕾姐姐,我是她的堂弟,唯一的弟弟!”
维克多说完这句话满是骄傲地看着他,爱尔德面对五岁小孩的挑衅丝毫不慌,只是微微一笑,轻轻摇头。
“我还是她最好的朋友,目前唯一的朋友。”
“你才不是,你是坏蛋,才不是我姐姐的朋友。”
“劝你不要信口雌黄,否则我放老鹰啄你。”
“我才不信!”
“想试试?”
爱尔德只是吹了一声口哨,不一会儿窗外传来动静,他走过去现在窗户旁,窗外正好蹲下一只苍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维克多。小家伙这才露出一副吓坏的模样,苦苦哀求起来。那双栗色眼睛紧张地看着爱尔德手上的动作,只怕下一秒他就会把苍鹰放进来。
“哥,我错了!你不要让它啄我!”
听到满意的话,爱尔德摆摆手苍鹰就再次飞走。他心想不过是个嘴硬的黄毛小子,不过也思考起来为什么会因为争夺个“地位”在这里大动干戈,还要和小屁孩吵一架。
“行了,你的姐姐就你的姐姐,我又不跟你抢。”
“真的?”
“嗯,她又不能成为我的姐姐,我比她年龄大,要当也是当我妹妹。姐姐的话,我就不跟你抢了。”
“那不还是和我抢姐姐吗?我一定要让姐姐和你绝交!”
维克多像是对姐姐有着强烈的依赖感,这种依赖感除来自血缘之外,那必定是姐姐对他十分的好。这种好在他的心中当然是比朋友更加有分量的。所以在他眼里,自己这个堂弟自然比朋友更重要。也正因为爱是相互的,在维克多来看,爱尔德并算不上什么好人,拿他取乐甚至拿苍鹰去捉弄他,自然而然想要菲蕾也去远离他。
但在爱尔德眼中,维克多一个把姐姐挂嘴边的麻烦小孩,又怂又勇。和菲蕾有些像,但性质却完全不同。就差再一次把窗户打开,他就完全叫不出来声了。
眼看男孩吃力地抱起狗准备走向门外,丝毫忘记了门不太好开这件事,而后面明显高出他好几个脑袋的人不过从容走两步就能赶上他。
“等一下,谁让你带走它的?”
“我不管,你又不是它的主人,我带回去又怎么了。”
“那总得经过它主人的同意,今天是周末,正好不会打扰到她。不如去问问。”
维克多没有反驳,两人一狗,在莎兰罗的院子里转悠,等待菲蕾从屋子里出来。不一会儿屋子里的脚步声原来越近,与开门几乎同时的动作是一声叹气。维克多耳朵竖了起来,直接兴奋地跑向姐姐,冲进她的怀里。爱尔德仅仅是站在一旁,眼底时不时划过一丝不屑。
“发生什么事了?你们都过来干嘛?”
菲蕾看看怀里的弟弟,抬头又看看旁边的朋友。两人相处得似乎并不融洽,看来也只能先将自己的烦琐事情放一放。
“关于你把狗放在我这里的事,这小子说他想要拿回去,我真怕狗被他弄丢了。”
“这样啊,他只是比较喜欢狗而已,过几天就他就回威尼斯了,让他和奥托偶尔玩玩就好了。不好意思啊,给你添了麻烦,没有告诉你我这个堂弟的事情。”
“对于你来说我当然不在意,不过他确实烦到我了。”
见姐姐并没有向着他,被抚摸着脑袋的维克多又气又恨,但他的确不几日后就又和他的父亲重新回到威尼斯。
“你才烦人,你跟我抢姐姐!你还说你想让我姐姐做你妹妹!”
说出的话倒像是事实,可说出来就变了味。
“维克多,你在说些什么?”
姐姐面露疑惑,而对面那个让他不爽的人已经露出了难看的表情,像是要去否认?更像要去狡辩。本来想要再次鼓起气势,让他在姐姐面前的形象下降。但看到姐姐疑惑地眼底下却是疲惫,也不忍心让她再管管他们这些破事。一声不吭地像树懒一样,胳膊绕在菲蕾的腰间。
此时爱尔德才把表情调节到正常,仔细看见朋友脸色仿佛是得了小病,又一遍一遍打着哈欠,赶忙询问。
“没睡好吗?还是生病了,感觉你总是很累。”
“没有,只是一件小事。交朋友真是一件简单又难的事,我还是不喜欢无聊的学习,只能勉强适应了。”
“那就好,有问题可以来找我。”
“姐姐,我困了。可以带我回房间睡觉吗?”
“好吧,改天见,爱尔德。”
“嗯,改天见!”
菲蕾带着小堂弟踏进屋子里,爱尔德大步地朝外门走去。谁会知道他心有多么慌张,没想到自己一个开玩笑的话差点破坏了他的友情。幸好对方没有听到……但愿没有吧。但也得到一个警示,学舌的不仅是鹦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