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 one wants to be just an exhibit.
谁也不想只做展览品
每个人都不去拒绝的活动,自己贸然退出怎么说也不大好。在参与感强烈的驱使下,爱尔德终于把奥利说服。本来奥托可以是更合适的选择,但是耐不住“堂弟”的折磨。也搞不明白他为什么偏偏要和自己夺奥托,可能是新鲜感,但又好像故意针对。
爱尔德勤勤恳恳地做观察日记,每天都要带上奥利去树林里飞,自己的食物也要分享出来,还要不时去躲避调皮的爪子勾搭上自己的肩膀。看来,这场活动更像是折磨爱尔德他自己的。
“笨鸟,我告诉你。你一只老鹰每天要给我抢吃的,你的鸟生就彻底完蛋了。等这里活动结束,我就把你扔树林里,好好体验自由。”
痛苦的日子就和快乐的时光相同,总会有结束的时候。当同学们带着自己的观察日记班级,除了欢声笑语还有其他吵杂的声音。为了保证活动的安全性,爱尔德给奥利添了个笼子。看着奥利乖巧地待在鸟笼里,他的心才平稳下来。但教室里吵闹一片,原来养什么的同学都有。兔子,青蛙,蝴蝶,蟋蟀甚至还有蛇。
“你的蛇很酷啊!”
“谢谢,它是我最好的兄弟。”
凯文炫耀着胳膊上环绕的蛇倒是一点也不害怕,坦然接受周围人的夸赞。这时,双手抱着兔子的女同学刚一进门就被苍鹰吓到,怀里的兔子也变得不安生。她担心地向爱尔德询问。
“索尔同学,它不会吃我的兔子吧?”
“这你不用担心,这家伙最多和我抢吃的。但你要担心一下我身后了,凯文的蛇没有防护措施。”
这一听,女孩赶忙跑到门对面的座位上,她的座位旁边至少没有那样危险的动物。可凯文不大乐意,他的蛇并不是毒蛇,而且自己的管理的还算好,没有让它乱窜。
“我只是没来的及给它放个地方,安妮,它不会咬你的,还有你的兔子。”
安妮丝毫没有听凯文的解释,只有爱尔德支着头看着凯文。他一刚失落回头,就看到一张嬉皮笑脸放在他的桌上,心里有些恼火。
“爱尔德,我一定会让我的蛇咬你,来证明它没有毒!”
“那不如让我的老鹰吃掉你的蛇,然后依旧保持正常来证明它没毒!”
“……我发誓我今天不会和你说话了。”
“哼哼……”
在一遭乱哄哄的教室里,老师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些学生会带来什么妖魔鬼怪。飞禽走兽,那些相差甚远的动物她究竟该如何安排,真是个令人头痛的问题。
“我真是觉得自己走进了动物世界,好在你们之中没有养蚊子之类的,但愿你们能做一个好的监管人,学校的活动不要太过意思。”
“好的,怀特小姐。”
大家都认真保证,但谁也无法完全保证。不过下达的下一个任务将会让她轻松起来。只要留下两个省心的动物,剩下的就可以各自回家。可面对如此多的动物和上交上来的观察日记,她能够确认这的确是孩子们认真去记录的,里面的事有时一眼就确认了真实。可还拿不定主意。
“现在我们要留下两个可爱的小家伙去参加学校的展览,剩下的小可爱就可以放学后跟你们回家。”
当然,不是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动物被展示出来,尤其是毫无防备的。凯文看向笼子里的苍鹰,油然生出一个心思,拔高声调讲道。
“怀特小姐,我觉得爱尔德同学的苍鹰就不错,它关在了笼子里,并且看样子是个听话的宠物。”
“这样的话,班里只有两位同学的动物带了笼子,其他太自由反而不好去看管。爱尔德和汉斯,你们两位愿意吗?”
凯文知道爱尔德心里不大想把奥利放到校内去展览,故意给怀特小姐出了主意。而汉斯也被拉了进来,但他并不在意展览这件事,带笼子不过是第一次正式地把乌鸦带进学校。相比之下,索尔的在意之心就更加突出。这一展览就是小一天,把奥利关一天估计是要把它憋坏了。不过,回想这只鹰曾和自己夺食,怜悯地心又少了些许,笑脸盈盈地答应了。
“我没有意见。”
几乎是异口同声,两个养鸟人彼此对视,却在目光交融之时又各自别过脸去。解决了这个小问题,怀特小姐心情舒畅下来,开始继续生物的课程。要说这样的授课才够真实,同学们对自己的动物能更加了解,喂养他们从不是只靠情感才行,即便是十几岁的孩子,他们的责任心也会更加强壮。
在将动物送到学校展览厅的路上,爱尔德提着鸟笼墨墨有语,而汉斯只是边走边张望,直到他们看见许多动物的身影,把自己的鸟放在空位处就准备离开。爱尔德试图多和奥利说了些什么,原本躁动不安的鸟翅膀也停歇下来。
“唉呀!你这种暴躁小鸟还是来不到这种大场面,待会人多的时候你就飞走吧,这回我给你留个门,以后教你开鸟笼。”
说毕,他把鸟笼上的机关松懈,看样子是锁上了,实则一推就开。心满意足之后,起身回去,却看见汉斯一直在不远处注视着他。
“你怎么还不走?”
“我在等你,路太绕,我担心你在路上迷路。”
“我亲爱的诺尔盖同学,你真是多虑了,我怎么会迷路呢?要知道怎么从起点走到终点,怎么不会知道怎么从终点走回起点。”
“不一定,一些失踪者就是因为对自己的行踪太过自信,最后不知去向。如果连左右都分不清的人,更应该少些自大。”
“你可误会了,我可不是连太阳从哪升起都不知道的傻瓜。”
爱尔德能够明显感受到汉斯的态度,不清楚是由于本身嘴毒的原因,还是因为没有道歉成功怀恨在心。但是不论他有意无意,这些都是不必在意的。仅仅朝着对方露出不以为然的笑容。
“不过失踪,也不过是在学校里。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心思?偏偏是跟我讲这些人不爱听的话。”
“讲一句实话,因为你跟我讲话最多,声音也很特别。”
话这样讲的确没错。在开学一个月内,或许由于性格内向加上轻微的脸盲,诺尔盖在一众金发棕发中总会时不时认错人,即便是有些有个性的人。因而他十分注意去听不同人的声音,从声音去分辨外貌相似的人。但爱尔德的黑头发格外显眼,他不用刻意去分辨,也从声音上听出了蹊跷。
“你应该不是本地人。”
“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不是法国人。”
爱尔德顿时眉毛紧蹙,认真地看着汉斯。他自己学习两年法语才达到能和人交流,同时也十分认真地纠正自己的读音,但很难改变方言带来的阻碍。好在是一个法国人教的他,不刻意去听得话没有什么较大的区别。
“那你也……?”
汉斯为什么能听出来?爱尔德心想如果他和自己生于同一片土地那就很解释。但他的答案还差了一点。
“法语较为轻柔,用的是小舌音。而我听你的发音倒稍有点直,应该是大舌音,而法国没有大舌音。当然最关键的是我听到过你说过一个词叫dummkopf【笨蛋】,高地德语也就德国南部和奥地利周围了。”
听着滔滔不绝的分析,爱尔德眼神更加错愕,这家伙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用一个月的时间来研究他的声音,但却没说错。见汉斯一本正经地样子,爱尔德也无伤大雅地承认。
“我是巴伐利亚人,也算是说德国人。你呢?我严肃的同学?”
“我从柏林来到这里,大概已经有五年了。”
即便诺尔盖是出于闲心和习惯偶然发现的,但防备的心总会有的。
(这是在把我当游戏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