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思中的她突然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不知不觉已过了一日,杂吵的议论声与锣鼓喧天此起彼伏,吵的宁扶桑的脑袋嗡嗡疼,而眼前还是一片黑。
怎么回事?
宁扶桑一把将罩在脑袋上的布扯下来,入眼的是一条红色手帕,顿是倒抽了口凉气,这…莫非是喜帕!
她下意识低头瞧了眼衣服,发现自己一身大喜红色,凤冠霞帔,宛然一副正出嫁的新娘子…!
等等等等!之前记忆里根本就没这茬被直接绑上花轿的,怎么现在还插戏了?
花轿一颠一颠,隔夜饭感觉下一秒都要呼之欲出了。
正当宁扶桑理好思路准备直接跳轿的时候,轿外锣鼓喧天的喜乐戛然而止,只听喜婆尖锐的大呼:
喜婆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大婚之日,吉时将临,喜婆却当街高呼不好不好,明显是故意找茬的。
正当她想一把撩开帘子瞧瞧是怎么回事时,转念一想,身为新娘子怎么可以不顾礼数擅自出轿露面?岂不是成了老百姓茶余饭后谈论的笑料了!
只能作罢,不动声色静观,轿外人声议论纷纷的杂吵声愈演愈烈,场面有些控制不住。
喜婆哎!前面那路口咱们该向直走的,咱们给绕了左!这可怎么办才好!
喜婆那神情就差哭爹喊娘求原谅了。
甲我当何事让喜婆如此慌张,这条路也可到达奕王府。
乙喜婆,你是最近忙着筹备喜事,怕是老糊涂又犯了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道的还以为在闲聊。喜婆狠狠跺了跺脚:
喜婆你们还聊还聊,从这条路走会错过吉时的!但是新娘子又不可以走回头路,这是在诅咒新娘子被休回去!
喜婆懊恼的又狠狠跺了几脚,脸上一层厚实的脂粉都裂开了。
这话,让众人哑口无言,无法所想。
宁扶桑在花轿里翻着白眼,却淡然拿起轿内的苹果啃了起来,本来身体就虚弱,还折腾了这么久,鬼才不累!
淡然坐在轿内的宁扶桑边啃着苹果边翘着二郎腿,好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但是毕竟这事还是扯到她的,这还没进门,就给她这样一个下马威,误了吉时,日后奕王府要是有什么不吉利的事,保准往她身上推。
宁扶桑恨不得冲出轿说不嫁,当街甩新郎官,可是,她很清楚现在自己的处境,要是现在回去,会牵连全府人,她胡得不来。
现唯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好歹是皇上赐婚,太后责令,她倒要看看这奕王该怎么收场!
在媒婆和轿夫磨磨唧唧的商量了一阵后,他们还是决定继续从这条路赶路去奕王府。四个轿夫玩命的开跑,倒是没把里头坐着的宁扶桑颠的鼻青脸肿。
但是好像很意外的是,还是迟到了足足一个时辰。
奕王府高高耸立的一丈高的奢华大门紧闭着,就连旁侧门也都全部关上。要不是大门前挂着几条零零散散红色的红绸,都不知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
门口外早围满了百姓,早就开始指指点点言论开来。
正是良辰吉日的好日子,又该有几家有喜事?
这一日,正是宁家三小姐嫁人的日子,天空喜鹊唧唧喳喳的嚷着。
轿子停了,坐在轿子里的人拉起帘子,高贵的仰起头,瞧了一瞧轿外。
一片荒凉与冷清,哪里有一点迎亲的气势,甚至带着一种赤裸裸的嘲讽
有佳人坐红轿来,却没有英俊才子来相迎。
但是,一旁的凑热闹的人反倒一点都不怜香惜玉,说是嘲讽吧,更像是幸灾乐祸。
甲这宁家三小姐也是活该,迎亲都敢迟到一个时辰,怪不得别人都不要她…
这话还没有说完,另一个话茬又接过去,
丙说什么,就算是没迟到,就她那平日里娇生惯养、蛮横不讲理的脾气谁敢娶她…
乙是啊是啊,倒了八辈子霉也不敢娶…
搁平日里,你可以想象到,宁扶桑这种莽撞性子定会起身出轿,打得他们个个哭爹喊娘,还敢在这里叫嚣?一个个下人模样敢对主子评头论足,还敢对主子的境遇冷嘲热讽,如何说来也讲不过去。
但现在这个宁扶桑却十分冷静,轿子里毫无动静,甚至连一丝急躁都没有。她等了片刻也没见到王府里有一个人影来相迎,只有伙从自己的下人和渐渐围过来的市井闲人,叽叽咕咕吵的叫一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