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中,三犬硬是憋着没吐一个字,脸上挂满了纠结,心中根本就没考虑过回家这档子事。
“嘿,瞧瞧你交的这些哥们,扔下咱们尥蹶子就跑,这下可好,咋办?”李大木丝毫没发现三犬的神色已从阴沉转为乌云密布。
“哈?大木哥,你刚嘀咕啥呢?”三犬回过神来,满脸懵逼。
李大木心里疑惑,三犬从出门开始就古怪得很,问啥都回“是是是”,“对对对”。
“三犬,你小子愁啥啊?”李大木纳闷极了,以前三犬是忧虑遇到皮哥,如今皮哥已经被他教训了一顿,按说应该消停了,三犬能有啥不放心的?
其实,三犬正因这事犯愁。他生怕皮哥今儿吃了亏,心里憋屈,将来会来找他们算总账。
他担心今儿的这一出,会变成了皮哥将来报仇的导火索。
“没啥,就是操心皮哥别留下什么后遗症。”三犬没把心底的忧虑透露给李大木。
他太懂李大木那炮仗样了,说了也是白说,索性随便编了个借口。
“皮哥是死是活我不清楚,我只清楚,咱们是遇上事了。”李大木心里急得像火烧,哪有闲工夫猜三犬的心事。
二柱一听李大木这么说,急得像被火烤的蚂蚁:“咱这是惹上啥麻烦了?难不成皮哥又来寻仇了?”
他东张西望,紧贴在李大木背后,只敢冒个头。
“我是说,这荒郊野外的,连辆车的影子都看不见,我们咋回家嘛!”李大木拉着二柱,一脸生无可恋。
一听暂且回不了家,二柱非但不丧气,反而乐开了花,满脸兴奋地说:“正好,咱们再去找姑娘们!我那位手艺可是一级棒,如果不是你们着急,我才不舍得走。”
这下李大木真是受不了了,一把抓住二柱的衣领,几乎是在咆哮:“你这家伙,没完没了是吧?一整晚就想着那点事!”
“等回去我就和秀丽聊聊你的‘光辉历史’,看她还对不对你笑。”李大木挤眉弄眼,一脸坏笑。
二柱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随便你,我又没干亏心事,她凭啥不对我笑?”
李大木心里清楚,跟二柱讲道理就像是对着牛弹琴,于是呵呵一笑,不再纠缠。
“大木哥,要么我再跑一遭,叫上我的那些兄弟,把车要回来?”三犬望着空旷的马路,似乎这是唯一的法子了。
李大木连忙摇头,,“算了,我可不想再体验你那群兄弟的‘狂飙机车’了。”
见李大木那害怕样,三犬只能放弃这个念头,“那我们今晚在这对付一夜,明早再走咋样?”
一想起刚才那惊心动魄的逃亡,李大木的惊惧感更甚,急忙摆手:“我再也不去那鬼地方了。”
那时的无助和惊恐,他到现在回忆起来依旧让人后怕。
三犬咧嘴一笑,满脸的狡猾显露无疑:“大木哥放宽心,这次绝对不领你去什么奇奇怪怪的酒店了,我发誓,这次找的是正经睡觉地方。咱好好睡一觉,明儿一早咱就继续赶路。”
李大木眼里满是疑惑,心里头嘀咕个不停:“这家伙的话能信吗?不会又摆我一道吧?”
见到李大木那副将信将疑的样子,三犬立刻不再嬉皮笑脸,眼神诚恳得仿佛在宣誓。
“反正也打不着车,就再给三犬一次机会。”李大木虽勉强同意,心里可不全是这么想的。
他心中还打着另外的小算盘。
二柱一听计划泡汤,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住店为啥不去老地方?那儿美女环绕,多享受啊。”
二柱扯着李大木的胳膊,一个劲儿地怂恿。
李大木被缠得没了脾气,猛然一吼:“我没那个闲心陪你闹腾,你想去自个去。”
“行了行了,听你的,不去了,吼那么大声干啥。”二柱满脸的不高兴,嘴里嘟嘟囔囔地抱怨。
跟着三犬,几人到了一家酒店,要了个几个大床房,总算是安顿下来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李大木就被外面的叫卖声叫醒了。
他揉揉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瞥见二柱还在梦周公,鼾声如雷,震天响。
“二柱,起床了!”李大木边套上衣边踢了踢二柱的床。
二柱捂上耳朵,不满地哼哼:“才几点啊。”
李大木掀开帘子,瞬间,灿烂阳光洒满了整张床,暖洋洋又明亮。
“你再赖床,我真不带你了,我还要去秀丽家拜访呢!”李大木边刷牙边朝外喊。
二柱一听,嗖一下坐起身,连推带挤地把李大木推出洗手间,自己则手忙脚乱地开始刷牙洗脸。
“你这人,赖床赖得像胶水粘着床,一听到美女,急得跟屁股着火似的!”李大木满口叼着牙刷,肩上搭着毛巾,在卫生间门口笑。
哗哗水声中,二柱猛地拉开门,一把拽住李大木就要往外冲。
李大木却站得稳如磐石,马步一扎,纹丝不动。
“麻溜点儿,再晚秀丽都要等急了。”二柱用尽吃奶的力气拉,李大木却动都不动。
李大木拿开二柱的手,无奈道:“你倒是收拾得干净利落,瞅瞅我这样,能出门吗?”
二柱看了看李大木那一身凌乱,只能把他再次推进洗手间,“那你快点,我去找三犬。”
“哎呀,这一天天的,都是些啥事。”李大木一脸无奈。
刚涂上香皂,那边二柱又开始催促,“能不能速度点,比小妹妹还磨叽。”
李大木一听,心中的火苗直窜,慢条斯理地磨蹭了好大一会儿,才悠闲地走出洗手间。
见他出来,二柱就迫不及待地拉着他往外面冲。
“秀丽家到底在哪啊?”望着街上熙熙攘攘,二柱转头问李大木。
李大木摊手,淡淡地说:“我上哪儿知道去,刚才逗你玩呢。”
二柱脸瞬间乌云密布,二话不说扭头就走,留下众人互相看着,一脸茫然,不知如何是好。